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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鮮妻

作者:桂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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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所謂大家閨秀 第71章 庶女的無奈

第一卷 所謂大家閨秀

第71章 庶女的無奈

陸真聽這傻話,頗有幾分好笑,「可現在人家願意給你么?你去找林夫人吵鬧,難道她就聽了?我勸你一動不如一靜,安安生生等著出嫁吧。至於嫁妝和陪房,就隨他們弄去。若是太不像話,到時丟的臉,也不全是你自己,章府也會沒有面子,夫人再如何也不會做得太過分。你倒不如多了解一些潘家的事情,對你才更有幫助。」
張蜻蜓被她連續三個問題堵在那兒,一口氣差點就提不起來。
思來想去,張大姑娘竟是覺得從未有過的憋屈,身為庶女的無奈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儘管你別的地方可以耍些小巧弄些心機,可是到了這樣實打實的關鍵時候,你沒有辦法就是一點沒有辦法。
那江氏頓時兩眼放光,滿臉堆笑,連請安也顧不得,就直奔著綠枝而去,「喲,好大的珠子,這是要做什麼?現在我來了,姐姐只管把活計交給我就是!」
話音未落,就見一對年輕夫妻硬闖了進來,而彩霞跟在後頭,掙得是滿面通紅。
陸真卻不同意,「其實每個人都有其可用之處,那就要靠你來發掘和調|教,要不你這做主子豈不太閑了些?」
不辦?張蜻蜓不解,「可她若是將這些人我弄到身邊,有什麼用?還給自己添亂!」
彩霞窘得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她平生自負,就是這一對不成器的兄嫂,簡直是丟盡了她的臉。
人不好,賣掉就是了,但是嫁妝卻一定要好的,若是連那個也不值錢,自己的日子才難過哩!
巧雲做事細緻,也去打聽過了,「您的嫁妝夫人管得極嚴,全都上了禮盒,鎖在上房裡,著實是瞧不出來究竟。」
巧雲剛剛得到一個重要消息,章致知讓林夫人給三姑娘找幾戶陪房,「結果全是府上最差的人家,全給您弄來了!」
張蜻蜓一聽就火了,塞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給她,她就是帶出去了也是麻煩事兒。不過這還不是她最關心的,「那我的嫁妝呢?這m.hetubook.com.com些你能不能打聽到的?」
「最後一戶,就是我們家了。」巧雲有些赧顏,在旁人的眼裡,他們也算是爛得可以了,「聽說還有幾個粗使男丁,那些還沒能打聽到。」
可張大姑娘是哪裡長大的?從小市井街坊之中就見過無數的潑皮無賴,此時聽他們這麼一說,倒是呵呵冷笑,生出個主意,「你們是母親派來的管事?那好呀,現在就去上房,把我的嫁妝看牢了,可一件也不許錯喲!」
「沒事,你讓我一人待會兒!」張蜻蜓口氣頗為不耐,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在林夫人給她挑的陪房裡,其中頭一位最難纏的,姓徐名貴。原是章致知年輕時的書童,也算是主僕多年,情份頗深了。他在章致知發跡之後,時常以元老自居,總想著弄個總管噹噹,卻沒想到自老爺娶了林夫人之後,整個內宅就被林夫人清洗了一遍,完全換上了自己人,那徐貴只落得個普通差事,在二門外的閑差,沒有絲毫油水。他自覺受了虧待,是日日喝酒,天天罵娘,是闔府上下有名的第一個刺頭兒。
張蜻蜓沉下臉,「這是哪來的沒規矩的東西,通通給我打出去。」
此刻,她真是理解了原來的章清亭在這個家裡想上弔的心情。抬頭想跟人說說,卻見陸真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去了。
張大姑娘正沒好氣,生平又最煩人家動不動就掉眼淚鼻涕,口氣更加不好,「誰知道!」
還是這個丫頭善解人意,張蜻蜓滿肚子牢騷,抱怨起來。
可是怎麼談呢?揮手讓巧雲出去,找來陸真,把事情略略一說,沒好意思直接問嫁妝,先問起她人的事情,「你說,該怎麼辦?」
那家男人也跟著主子姓林,名叫林權,他們一家原本還很是得寵的。可是這林權吧,貪財好賭,時候一長,就漸漸地有些手腳不幹凈了。可他兩口子會逢迎,一直林夫人也沒疑心,可就在去年,和圖書章泰寧要結親的時候,林夫人突然想起自己從前陪嫁的一支老鳳釵,想給未來兒媳下聘,結果這臨時一查賬,發現他居然膽大包天地將林夫人的錢財給偷著虧空了好些,有些首飾連贖也贖不回去了。
陸真瞟她一眼,目光里是大不贊成,「你想爭些什麼呢?你又能拿什麼做比較呢?你又有什麼依仗能讓這個家為你做到讓你滿意為止呢?」
見張蜻蜓發了脾氣,江瑞夫婦怔了一怔,卻是絲毫不懼,賠笑著上來,「三姑娘,您還不認得我們吧?彩霞你也是的,怎麼跟個啞巴人似的,也不解釋?我們是彩霞的哥哥嫂子,夫人交待,以後就讓我們夫妻給您做個陪房了。姑娘,您看您這兒怎麼還有這麼些東西沒收拾的?趕緊交給我們,尤其是那些值錢的物件,以後我們兩口子給您收著,包管一點也錯不了!」
「你們不許進去。」
可是張大姑娘滿腦子都在嫁妝上頭,哪裡容得下別的東西?
綠枝很快明白過來,卻也只能替她嘆氣,「這也是實在沒有法子的事情,我勸姑娘也想開些,這兩日我把柜子里的東西也清了清,上回有二姑爺送的那對犀角杯,還有老爺賞的珍珠項鏈,倒也算是有幾樣東西的,還有一物。」
姑娘竟然嫌棄她了?周奶娘一陣心酸不可避免地涌了上來。
周奶娘剛剛綉好了鴛鴦戲水的枕頭,滿心歡喜地拿過來給她看,卻見張蜻蜓無精打采,她可心疼了,「姑娘,您這是怎麼了?誰又惹您生氣了?」
「人我可以不挑,但嫁妝的事情,你有沒有辦法替我打探一下的?」
是啊,她要怎麼爭?就像從前胡姨娘暫時接手她的嫁妝時,不也是一樣地推三阻四?錢不在她手上,她能怎麼樣?就算是拿到了章清雅的嫁妝單子,那又怎麼樣?她是嫡女,自己是庶女,光這一條,林夫人就能輕輕鬆鬆地壓死自己。
靠!張蜻蜓可不耐煩去做教書先生,「若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好的,幹嘛不要呢?」
綠枝點頭應下,因在外間不便,就在屋角坐下靜靜拆起了珠子。
陸真淡淡笑了,「我建議姑娘就這麼放著,不辦。」
她取出張蜻蜓從郎世明那兒拐來的抹額,指著上面的大珠子悄悄地道:「這要是能有一對,倒是可以給姑娘綴上鳳頭鞋上,倒極是體面的。可惜只有一個,來歷又不太正。不過若是能配些金子,打個鐲子也很不錯。要不咱們把一些不值錢的首飾拿去換換,把這顆珠子給鑲起來?」
因為他跟林夫人處得關係不好,後來給他配的媳婦也是個很一般的粗使丫頭,生下個兒子徐吉榮,本指望他能再給少爺們做貼身小廝,掙回點面子。奈何此人極不爭氣,若說巧雲他哥白麒麟是命不好,人摔得痴痴傻傻的,但這徐吉榮就是個天生的榆木疙瘩,跟他那老娘一個德行,府上有名的木頭人,做什麼事都慢半拍,偏又不像白麒麟那樣有力氣能幹粗活。小時候給他老子一門心思地逼去讀書識字,弄得半個酸秀才似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至今也沒塞進府里來做事。
她若是想爭,就只能去爭取章致知的那一塊,可是章致知的那一塊不也一樣融進了這個家裡?林夫人既是掌權者,她不想給,張蜻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綠枝就見她紅著眼圈,捂著嘴哽咽著躲了出去,倒是奇怪,進來遞茶給張蜻蜓,「周奶娘怎麼好端端的,這就哭了?」
她想得比較長遠,若是跟那頭豹子相處得好便罷,若是相處不好,弄得過不下去要和離怎麼辦?自己這嫁出去的庶女可不比章清雅,那完完全全就是潑出去的水了,甭想再指望林夫人給她拔一根毫毛。真要到那個地步,章致知這麼愛面子,肯定也不會收留自己,那這些嫁妝就是自己唯一的指望了,不能不爭。
張蜻蜓聽得一愣,菜刀一扔,拉她進屋,「你把話說清楚!」
綠枝想和*圖*書想,上前柔順地問:「姑娘心情不好?能跟奴婢說說么?就算是不能替您分憂,起碼聽您說說,您心裏也舒服些,不是么?」
她已經打聽了幾件事情,正好想跟張蜻蜓說起。
綠枝不知道這珠子的來歷,只聽說是斗菊會上旁人送給姑娘的。但張蜻蜓清楚,那小子可是潘雲豹的好友,若是拿他的東西做了嫁妝湊數,未免讓人小看了自己,「算了,這顆珠子你拆下來藏著,留著日後再說吧。」
如果張蜻蜓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官家大小姐,她可能會呼天搶地地覺得很不公平,可是張大姑娘也是辛辛苦苦賺過錢養過家的,所以她非常明白,林夫人不願意拿錢給自己花,也有著她充分的理由。
他們滿心欺張蜻蜓是年輕姑娘,縱是小姐,能有多少見識?所以一上來就這麼咄咄逼人地要管事。
張蜻蜓瞧那男子長得與彩霞頗有幾分相似,卻是一臉油滑,而旁邊那婦人肚腹明顯隆起,心下已然猜到是誰了。
周奶娘才瞧她這屋裡只有陸真出去過,便自以為是地道:「是不是姓陸的又惹你生氣了?我說姑娘,您也得在她面前拿出點威風來才是,就像整治那些丫頭們似的,也好好地整治整治她。不過是個打短工的,成天得瑟個什麼勁兒?」
這樣可不行,張蜻蜓摸摸下巴,總得去找林夫人談談才是,不能把她當成簸箕,什麼垃圾都往自己這裏塞!
再有一戶人家,卻是彩霞的哥嫂。彩霞當年是和她哥哥打小一起被賣到府上來的,她還罷了,可她哥哥,江瑞此人卻極不爭氣。本事沒有半分,偷懶耍滑第一,那個嫂子也是又小氣又摳門,還極愛占人小便宜,闔府上下沒有不討厭的。兩人別的本事沒有,生娃娃的本事第一。成親才兩年,已經生了兩個娃了,第三個現已擱在肚子里,就等著呱呱墜地。這一家子,林夫人早想弄出去了,只是從前看著彩霞還能用得上,就勉強留了下來,可如今卻不用顧忌,乾脆一把連和_圖_書全甩張蜻蜓這兒了。
「你攔個什麼勁兒?姑娘,三姑娘,我們來給您請安了!」
林夫人多次想把他給弄回老家去,但這徐貴又偏偏不願意走,總盼著有朝一日能翻身。可虛等了這麼多年,也沒個指望,人變得越加頹喪。現只能說看在與章致知多年的情分上,就當白養著他了。
章致知原本的出身算不得高貴,不過是個普通的富戶農家。起初並沒有多少家底,也可以說,章府原本的家當多半是靠林夫人帶來的。不過這些年來,在與章致知的共同努力之下,才逐漸地有了今天的樣子。
二人一進屋,卻如蒼蠅盯著有縫的蛋般,一齊就盯上綠枝手中還來不及收起的珍珠了。
林夫人當下那個氣啊,立即把他重打了五十大板,差點就一家子全給賣了出去。後來一家子齊到林夫人面前去哭了許久,好歹念著些舊情就給留了下來,卻是把他們的家底給沒收了個乾乾淨淨,罰去涮馬桶洗茅房了。
張蜻蜓正在努力的心平氣和下來想事情,忽聽門外嘈雜之聲響起。
這是一家三口不得志的,還有一家三口人,卻是林夫人從前的陪嫁。
「行啦!」張蜻蜓被她嘮叨得頭痛欲裂,推著她往外走,「你快出去吧,讓我一人歇著行么?成天嘮嘮叨叨的,煩不煩哪!」
就算是去求章致知,爹也肯答應,可總不能讓他一件件地去給自己準備嫁妝吧?雖然章致知在這個家裡有絕對的權威,但錢卻是掌握在林夫人的手中。這一點,張蜻蜓還是看明白的。
他家有一兒一女,女兒在章清雅身邊侍候,現已經陪嫁了出去。兒子林壽從前本是章泰寧的小廝,后因此事連累,也一併趕出後院。他原先還定了親,就是林夫人身邊王大娘的女兒,可此事一出,王大娘立即翻臉不認人,悔了親事,現在也沒個著落,極不得志。
張蜻蜓心中一下就泄了氣,知道她肯定是不贊成,所以才不想多說。唉,張大姑娘長嘆一聲,半靠在床頭生起了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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