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媳婦的新生活
第88章 把自己賣了
「你能這麼說，就已經很好了。」盧月荷又把話題導回正事，「弟妹，我建議你得了銀子還是托四姨娘替你買些田產，或是投在商鋪上，能有個穩定的收益，你也能靜下心來好好料理家務了。」
不敢張蜻蜓還真有點怕，萬一公公一記流星錘甩過來，她可受不了。
進門第一天，和潘茂廣交手不到一個回合，張大姑娘就發現自己敗了。不僅是敗了，還是完敗。
「行！」安東很是痛快，當即掏出隨身帶的印泥，怕二少奶奶蓋得不合規矩，還親自動手抓著張蜻蜓的右手大拇指，啪啪摁上了幾個鮮紅的手印。然後自己收起一份，遞給張蜻蜓一份，大踏步地走了。
不用了吧，那麼大個人總不會弄丟了。張蜻蜓剛想說話，盧月荷卻把她輕輕一按，起身道：「相公，你就別忙了，我派個人出去找找，一會兒就能知道二弟的消息。」
潘雲龍插了一句題外話，「弟妹，其實你那日之事辦得一點沒錯，你可知道，當日你為了邊關將士們所說的話流傳到軍中，可有許多人都在贊你。咱們南康國其實有點重文輕武，軍中馬匹一直供應不足。你那日能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出那樣的話，也算是為我們說了句公道話。爹雖然不說，但他心裏，肯定是記得的。」
一杯茶遞到張蜻蜓的跟前，陸真輕輕搖頭，「我以為姑娘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等他出了屋，張大姑娘怎麼突然有一種把和_圖_書自己給賣了的感覺？深吸一口氣，忽地捂著臉，開始鬼哭狼嚎，「哎喲，這可怎麼辦喲？這麼多人，我要怎麼養活喲！」
「誰？」張蜻蜓好奇了，那頭豹子也有可用之人？
陸真微微一笑，「姑娘，就算是給您弄清楚了，你就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生意了么？」
潘雲龍張口就問：「二弟呢？」
她，潘家二兒媳，要從臘月初一開始，單獨過日子，這是張蜻蜓知道了。但她不明白的是，什麼時候那上頭添上了一筆，說是整個綠旗營，也就是包括潘雲豹等一干人也全歸她管轄，也得靠她養活了？
陸真心思縝密，聽她這麼問就知道她必有門道了，「已經聯繫了幾家，但出的價都太低，故此沒有答應。大少奶奶若是有門道，還請多多照應。」
「你有什麼好主意？」
「沒有。」張蜻蜓答得爽快，「說實話吧，我在還沒嫁進來的時候就有這個念頭了。只是從前在家裡拘束得緊，也不便四下里打聽。不過現在既然連公公都同意了，我想上街上轉轉，找找門路。」
「姑爺……一回來就出門了。」綠枝怯怯地回，誰也沒打招呼，誰也不讓跟著，騎了馬就跑，誰都不知道上了哪裡。
張蜻蜓呵呵一笑，「大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家的底細，母親大人並沒有給我太多值錢的嫁妝。陸嬤嬤，你估摸著我現有的東西能值多少？」
「你知道他上哪兒了？」
陸真進前一步，「能動的也就是一千兩銀子左右，若是要賣，還得打個折。許多布匹東西看起來花哨，卻並不實用，留著實在無益，不如趁新趕緊脫手，只怕還好些。」
盧月荷目露欣賞之意，「弟妹說的是句大實話，只怕她把那些東西換了田產商鋪，還有個長遠的進益，現擱在手上，可是百無一用，還越放越不值錢了。」
「那我光摁手印的行么？」
安東詫異地看她一眼，「二少奶奶，您說笑話吧？這事您怎麼不提前跟元帥說清楚呢？現在元帥都簽了，您還要改，怎麼改？再說，元帥爺可忙著呢，哪有工夫盡處理這些小事？這都差不多，您就快簽了吧。我得趕緊帶回去交差，一會兒元帥就得去五營巡視了，我也得跟著呢！」
張蜻蜓一哽，完了，給大嫂帶累了。大嫂說的是管她那一房人，自己當時光顧著答應，沒把這個重要問題分說明白，抬眼瞧著安東，「你說，我能跟公公再商量商量，把這條改改行不？」
盧月荷簡明扼要地切入正題，「弟妹，那你想好要做什麼了么？」
呃……這個張蜻蜓卻不能苟同。
潘雲龍心下很是過意不過，「那這樣吧，弟妹，你那些嫁妝，我出二千兩全買了……」
「大哥，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和-圖-書呢？」張蜻蜓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我說過，我們那屋的人由我來養活，我把嫁妝賣給你，這豈不跟還是讓公公養是一回事？那我還白立那軍令狀做甚麼？」
「哥嫂，你們聽，情況就是這樣了。」張蜻蜓很是豁達地笑道：「這些東西又不好，擺在那兒還佔位置，為什麼不幹脆賣了拿去賺利息？白擱在那兒也只是給人瞧瞧而已，光圖那名聲好聽又有什麼用？」
這位大嫂還真是知情識趣，那就走吧，張蜻蜓帶人過去赴會了。
「那可絕對不行！」潘雲龍當即表示反對，「弟妹你還是把這錢拿著，若是要你變賣嫁妝，那成什麼話了？」
噯呀，張大姑娘被誇得臉紅了，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其實也就那麼一說而已，可比不上你們真刀真槍地跟敵人去廝殺。」
盧月荷看著相公無奈笑笑，岔開話題，「弟妹，那你有沒有可靠的商行處理你這的這些東西？」
盧月荷微微一笑，「蔣十一郎。蔣國公于朝中事務平平，但生意經卻打理得極好。這京城商鋪之中，十停里竟有兩三停或多或少跟他家有些瓜葛。若是他們家肯答應幫忙代為脫手，應該不難賣出一個合理的價錢。」
安東只負責送達軍令，但解釋權卻不在他這兒，「二少奶奶，您這份和大少奶奶是一模一樣的，絕不會弄錯。這兒元帥已經簽好名蓋好章了，請您在這兒也簽個名摁個手印。這有一式兩份，您這一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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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話，我去找他。」潘雲龍冷著臉往外走。
「不指望他了！」張蜻蜓忿忿地拍一拍桌子，「去，把他屋裡的人全給我叫來，再把這屋裡所有的鑰匙收著，我要一間房一間房地查看。」
剛從飯廳那兒回來，連屁股都沒坐熱，白紙黑字的軍令狀就雷厲風行地擺在了她的面前。字跡工整，內容明晰。當然張蜻蜓是看不懂，不過沒關係，送軍令狀來的小廝安東就非常有禮的，字正腔圓地把這張狀紙念了一遍。潘茂廣念書不多，所以文辭淺顯，張蜻蜓一遍也就聽懂了。
呃……這個張蜻蜓還真得好好想一想。她殺豬是很在行，可現在有這麼多人，總不能叫大伙兒跟她一起來殺豬吧？
綠枝想笑不敢笑，陸真涼涼說了句，「不知道怎麼辦，你在那兒瞎應承什麼？現在手印都摁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那是什麼？」不弄清自己的家底，怎麼知道要養活多少張嘴？
張大姑娘心下一緊，早知如此，她幹嘛得罪那蔣陌雪？現在再去求人，就是蔣孝才肯幫忙，他爹也未必願意呀。
盧月荷見她態度堅決，便也不虛套了，「那你手上活錢能有多少？」
正想起身，卻見早上來送首飾的問雪又過來了，「二少奶奶，我們奶奶請您和二少爺過去坐坐。」
「總不是那幾個地方？咱們還是先跟弟妹說說正事吧。」盧月荷把潘雲龍勸得坐了下來，又低聲囑咐
和_圖_書了問雪幾句，很快就回來了。見她應對敏捷，行止端莊，盧月荷倒有幾分刮目相看，「嬤嬤不必客氣，此事我也沒有什麼門道，不過二弟的一位好友，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盧月荷卻是早就替她想好了，「弟妹你無須太過擔心，那蔣八小姐不過是蔣國公七姨娘的女兒，在府中也算不得多受寵。反而是蔣十一郎的生母四姨娘，一直掌管賬房，頗有權勢。此事也不必通過國公爺，只要能走通四姨娘的路子，就已經成了。」
這中間差很多好不好？張蜻蜓很無語，但想想公公那雙冷峻的眼，忍不住打個哆嗦，算了，她還是服從吧。
張蜻蜓急忙推辭，「大哥，你這是何意？我說我能自己想法掙錢，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可不能拿你的錢。你的俸祿都交了，也有一屋子人要養活呢！」
痛定思痛的張大姑娘咬牙切齒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去把那頭豹子給我叫過來，我要查賬，查賬！」
張蜻蜓毫不隱瞞，「活錢不多，我打算變賣一部分嫁妝。」
潘雲龍首先表態，「弟妹，你不用擔心，只要還有大哥在，以後就少不了你們的花用。這兒有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你先拿去用著。」
是哦，張蜻蜓心中一動，盧月荷可是很從容地答應的，她進門又早，肯定有法子，不如過去問問。
「出去了，也沒打招呼。」張蜻蜓聳聳肩，表示責任不在自己。
陸真翹起蘭花指，往隔壁一指，「姑娘何不過去先取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