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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月荷看著她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怔怔無語，我有答應過你么？

張蜻蜓撇了撇嘴，小樣兒還真以為是自己相公了？算了，姐不跟你這孩子一般計較。

潘雲豹沒了媳婦，抱著枕頭求安慰，埋頭嘟囔著，「爹說我劍法練得再好，科舉時也不考那個。又說我沒大哥靈機，學不來他的槍法，所以爹說他要教我開山斧。」

「姑娘，你把這個也拿上吧。」周奶娘見張蜻蜓把自己的一些首飾也裝了進去，自己也將出府時得的首飾拿了出來。

要說起來，張大姑娘也不是很沒有良心的，「上回我在家裡被罰跪，奶娘她們給做了兩個護膝，到時你戴去，萬一打到膝蓋，也能頂一頂。」

潘雲豹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這可是公公的絕學呀，張蜻蜓當即兩眼放光，「那不好么？你快去學，學回來教我。」

徐吉榮補充完整，「老爺就這麼左一下右一下對著姑爺打，姑爺也沒躲，站在那兒也舉著個斧子等著老爺打，然後就一直打到現在了。」

潘茂廣聽說之後，也特意湊了個熱鬧，剛把二兒子喚去，是吩咐一件事情，「既然你如此勤奮，那以後每天早上就到小校場這兒來隨我習武吧。」

「奶娘！」張大姑娘高喊一聲，「趕緊給姑爺找件適合挨揍的棉襖去。」

小謝夫人聽得這才滿意，「我就知道你心裡頭是個有成算的，快去歇著吧。我讓廚房給你燉了鹿肉湯，一會兒給你送去。早點讓你媳婦懷上孩子，這女人一有了身子，就更好糊弄了。況且，咱們也能在長孫的位置上佔個先了。橫豎都是嫡子，老大老二壓了咱們這麼多年那是沒法子，這孫子輩上卻得換換風水了！」

潘雲祺微窘，「這不是媳婦的娘和弟弟妹妹都得回去了么？於是就請他們在外頭吃了個飯，隨便轉了一轉。」

「奶娘——」張蜻蜓拉長了聲音嬌嗔著，「您就不能祝我開張大吉發大財么？」

潘雲龍瞧著長出一口氣，爹只用了三成力，還算是手下留情了。拿被子給弟弟蓋上，讓人給他手上上了傷葯，喂他喝些米湯，交待等他身上的汗發透了，讓起來泡個熱水澡，再拿藥油好生揉搓一番，否則明天肯定起不來。

蔣孝才來得還算準時，聽說潘雲豹跟他爹對陣一個時辰，才英勇倒下，頓時驚為天人。在參觀了老友疲憊不堪毫無形象的睡容之後，他竊笑著搖頭惋惜，「要是潘大伯肯好好教徒弟那該多好？我們那幫兄弟早就想來學了，只是不敢。」

小謝夫人斜睨著兒子，有些不悅，卻壓低了聲音發脾氣，「就這麼隨便轉轉可就足足用掉了快五百兩銀子，這也太大手大腳了吧？要是給人知道，可不得鬧翻了天？」

潘雲祺忙湊近耳語，「娘，您放心，這事兒子心裡有數。這幾日正哄著她把鑰匙教出來，她跟來的人中，有幾個ｈｔtｐs://ｍ.heｔuｂｏoｋ.ｃom.ｃｏｍ嬤嬤丫頭很是討厭，屢次壞我好事。大伯母那兒不是要人么？這兩天我就想法把她們一個一個支出來，後頭就容易了。」

這個張蜻蜓倒是有想過的，「到時至少還得要兩輛馬車和三四匹馬，轎子就不要了，太費事，還白養兩個人，這喂馬的草料也得準備著。噯，對了咱能不能自己在院里喂幾籠雞，再養兩頭豬？」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八卦之事的傳播速度更是驚人。

她一直懷疑林夫人剋扣了自己的嫁妝，起碼不會是章致知核准的數字，所以她要人當著面把嫁妝拿走，然後這麼全新地賣出去，也是要折算一下，到底能值多少錢。假若林夫人日後隱忍不作聲還好，要是哪天她惺惺作態地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就對不起了，她也一定會把這筆賬跟她好好算算。

潘雲祺陰陰一笑，「所以咱們只站在江樓上看他怎麼翻船就完了，娘，您大可不必擔心，放心睡個好覺吧。」

周奶娘這才滿意，不過她還有句話，可就不怎麼中聽了，「姑娘你就是倔脾氣，要依我說，哪家有剛過門的新娘子就急著賣嫁妝，還要自己操心過日子的？萬一做不來，這不得讓人笑話一輩子？」

潘雲豹癟著嘴，委屈得不行，「爹教人功夫，從來不會一招一招地教，他……他是直接開打，從前軍里有人想跟爹學功夫，結果連骨頭都打斷了。就是大哥從前學他的開山斧，也是私下找了師父教過，練了三年才敢到他跟前去，結果，第一回就給震得口吐鮮血了。」

潘雲祺上前賠笑求饒，「娘，媳婦家離得遠，這一趟回去，下回再來可不知是什麼時候了。她進門也帶了不少東西，咱們就是大方些，也是有限的。」

「你放心地去吧，萬一你被打死了，我會幫你收屍的。」嘎嘎，張大姑娘毫無形象地壞笑起來，這不能怪她沒有同情心，實在是這頭豹子的可憐樣讓人看了很想欺負呀。

張蜻蜓堅決不要，「奶娘，你快收起來吧，我怎麼能用你的東西？」

雖然有些不著調和乾巴巴，但好歹是基本恢復事實原貌了。張蜻蜓放下了心，看不出，這小子抗毒打能力還是很強的嘛。

張蜻蜓好奇拉著跟去的小廝盤問，那二人都還沒回過神來。

素性|愛潔的大家閨秀快抓狂了，要是馬廄里是牛鳴豬叫，院子里是馬跳雞飛，她這日子還過不過的？

「不會吧？」小謝夫人不願意也不能夠接受這樣的現實，「從小到大，你爹何曾管過你們？老二從小那麼淘，可就算他鬧得再不像話，你爹連正眼也不瞧一下的。像老大做得那麼好，他也從來沒個笑臉，全是一樣。他要是想管，早就管了，怎麼會等到現在，才獨獨管起老二來？」

潘雲豹兩手撐在她的兩側，定定地瞅了媳婦一會和_圖_書兒，卻忽地慘叫一聲，抱著她在床上打起了滾，「媳婦，你說這怎麼辦呀？」

潘雲豹一早給盡職盡責的周奶娘喚醒，換好衣裳。裡頭是軟甲，外頭罩兩件大棉襖，包得嚴嚴實實跟粽子似的，來跟媳婦辭行了。

當晚，潘雲龍聽到爹要親自教弟弟功夫，也是嚇了一跳。知道爹決定的事情是沒人可以改變的，只是趕緊將自己一套護身軟甲給送了來，又諄諄告訴，「雲豹，爹肯教你，也是你的福份，可用心著些。爹的開山斧雖是力大沉猛，但是轉動之間稍嫌靈活不足。記得一定要避其鋒芒，再伺機還招。對陣之際，你可千萬別怕，你越怕爹的出手就越重。你要是拼著寧肯挨他的打，他下手反而會輕些。知道么？」

「知道了，娘。」潘雲祺笑嘻嘻地應了。

「不早了！」張蜻蜓興緻勃勃地跟他說起自己的計劃，「連養的地方我都想好了，公公不是說要給咱們分幾匹馬么，那肯定還有馬廄的吧？到時讓馬擠一擠，挪點地方出來，就能把它們養下了。雞可以散養在院子里，找幾個女人看著就是了，還能下雞蛋呢！」

待兒子走了，小謝夫人終於可以安心地睡個好覺了。

盧月荷僵硬地轉過頭來，看著相公，我這又有答應你么？

小謝夫人的嘴角終於慢慢地上揚起來，在昏黃跳動的燈光下，勾出深深寒意，「還是雲祺你想得周到！」

小謝夫人冷笑，「她進門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那也得看咱們家送出去多少彩禮，難不成咱們還賺了他們家的東西不成？再說，你媳婦的東西，可都還在她自己手上收著呢。葉家二姑娘明年也要出嫁了，大兒子也差不多到了擇媳之齡，後頭這些弟妹一個跟著一個，聽親家母那意思，全都得在京城裡找。咱家現在是名正言順的親戚了，這要是回回來都這麼花銷，你母親就是個神仙也變不出來。我知道阿瑤她是新媳婦，總得給她做個面子，可是此事也只有這麼一回了。再來，我可不管，也不許她拿嫁妝貼補，我把她這回門的東西都給了你們，是給你們兩口子日後做生計用的，可不是給她又拿回去賠補娘家的，否則，我就全收回來了！」

潘雲龍想著自己的愛馬奔雷要和一群豬牛羊同欄了，嘴角未免有點抽搐，連帶對弟弟的擔憂不覺也化解了不少。

再有，張大姑娘也存著點不良的私心。

想得美！

潘雲龍也很滿意，覺得弟弟雖然笨了點，但好歹能挺過第一關，就能挺過第二關。把今日要念的功課交待給徐吉榮了，讓他等著二少爺醒了就督促他完成，自己放心地回去吃飯了。

張大姑娘想得心潮澎湃，當即命綠枝拿來紙筆，「快去算算過年要用的雞鴨和豬牛羊之類的東西，在臘月之前，趕緊全都買回來。」

咳，還以為天塌了呢，張大姑娘磨著牙將豹www.hetubook.com.com子從身上推開，「這不挺好的么？跟公公學點真功夫，日後你考武舉也多幾分把握。」

白麒麟還在無限憧憬，「老爺力氣真大，那麼重的一柄斧頭耍得真好，他要是砍柴肯定比我強。」

「好，那奴婢就祝姑娘旗開得勝，財源廣進！」綠枝笑吟吟地進來，將一包新首飾倒進了首飾匣里，「這是我和陸嬤嬤的一點心意。」

潘雲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爹難道真的動了心思，要管那個廢物了？」

諒你也不敢，這世上也沒幾個人敢的。張蜻蜓不覺得公公的風格會為誰而改變，想學真功夫，就得真刀實槍地跟他對著干撂倒他，你就出師了，那頭豹子的苦日子還長著呢。

「雲祺，你說你爹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小謝夫人眉頭深鎖，滿臉掩飾不住的擔憂之色。

嗯！潘雲豹帶著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堅定，走了。要不是那用力癟著的嘴和強裝勇敢的眼神，倒有幾分英雄氣概。張大姑娘不無惡劣地想著，就算是給打得不能動，後頭還跟著徐吉榮和白麒麟，他兩個把人給抬回來，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吧？

可張蜻蜓不是開玩笑，這就快到年底了，肯定是要殺豬宰雞的，要是真等到那個時候，豬啊雞的都特別貴，還不如現在早點把東西買回來，養些天也就是了。

「為啥不能用？」周奶娘佯裝生氣了，「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奶娘成天在屋子裡待著，要這些東西做甚麼？你都拿去變賣了吧，多少也能頂上些用場。」

張蜻蜓想著公公那天把流星錘甩得飛來飛去的威武雄姿，想想那玩意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也覺得頭皮開始發麻了。再看著這頭豹子，確實有些凄慘。

張蜻蜓樂了，穿成這樣，怎麼練武？恐怕到那兒就得給扒下，卻不點破，「你去吧，自己小心點！」

「你們……」張蜻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就在他們從外頭逛一圈回來的時候，闔府十停人中倒有八停都知道二少爺要發憤進取，一日未中舉，就一日不與二少奶奶同房的重大消息。

那不就跟大哥似的一招一式比劃著教？張蜻蜓納悶，「有啥不同？」

這潘家吃東西雖比章家省些，但頓頓也有不少剩的，到時拿來餵豬是再好不過，雞就揀些廚房的剩菜葉子，這就更省一筆了。

潘雲祺沉吟半晌，「依我看這多半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緣故，您想啊，她一進門就討好賣乖地要單過了，連自己嫁妝都捨得拿出來過日子。爹要是不做點什麼，似乎也顯得太不近人情了，所以才在那個廢物身上下點功夫。其實要仔細想想，這未嘗也不是件好事。就依老二那個德行，他能好好地從爹手下過上三日都得燒高香了，要是他自己不肯跟著爹習武了，咱們再在一旁適時地關心下……這不就鬧騰起來了？」

等潘雲龍一走，張蜻蜓立即又htｔps://ｍ.heｔｕbｏok•coｍ.ｃｏｍ將可憐的豹子關在門外了。

潘雲豹卻扯著她，一下子滾到床上去了。

張蜻蜓白了他一眼，「那你不如穿件厚棉襖去得了，還費那事幹嘛？」

在胡家玩到日頭偏西歸來，張蜻蜓立即就著人把嫁妝清點裝箱，並備好名冊，明日起運。蔣孝才已經跟她約好，本說是今晚就來拖東西，免得人家看著說閑話，但張蜻蜓並不同意。

潘二少爺想著明早要去挨打，心神不定，徹夜難眠。而潘府之中，也有人因為此事而愁眉不展。

可是不對呀？上回公公不是親口承認潘雲龍的劍法和槍法比他好的么？張蜻蜓疑惑了，「你沒跟他說你在跟大哥習武？那公公要教你什麼呢？」

交待完了這件事，潘雲龍瞧著張蜻蜓，躊躇了一下，才頗有些尷尬地道：「雖然想上進是好事，但開枝散葉也是正經事，都得抓緊……吶個抓緊啊！」

唉，某隻苦命的豹子滿臉哀怨，那小眼神憂鬱得簡直讓天地為之失色日月為之動容。

他掩面哀嚎，「所以爹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收過徒弟，一般人向他討教，最多也就是一招兩招，可他說要把全套都交給我，天啊，我肯定活不成了，非被他打死不可！」

潘雲龍思來想去，半晌才痛下決心，「弟妹她這也是一片好心，要不……就這麼辦吧，實在不行，我就把奔雷牽回院子里來養。」

二人剛出大門口，一個不速之客卻哭著鼻子找上門來。

身上那兩件大棉襖也並不如張蜻蜓想象那般給扒了下來，還好端端地穿在身上。他蹣跚著走到媳婦面前，吸吸鼻子，像是離了八百年沒見似的，「我……我可見著你了，我生怕就回不來了……」

她收拾了也去找潘雲龍練劍，卻瞧大哥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他是為了那頭豹子擔心，張蜻蜓故意跟他扯起閑話，「大哥，我打算買些過年用的豬啊雞的，你們要不要一起買？」

她賣嫁妝可是通過潘茂廣同意的，那就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公爹要是那種拘泥之人，根本就不會同意她們單過。所以就是要拖走，也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大方方地拖走，日後就算有人問起來，也是有理由的。

綠枝笑道：「陸嬤嬤說，這些東西原本就是因為姑娘出嫁才賞給我們的，現在拿來換口飯吃，亦屬平常。不過她倒是說等姑娘您把這些收拾好，可得先把日常嚼用留足至少半年的份子，這上上下下幾十口人，至少得要三四百兩才夠用。」

聽他的語氣，不像是要幹什麼壞事的樣子，張蜻蜓安心了，很自然地回抱著他，拍拍他背，「好好說話，這是怎麼了？」

「做夢。」張大姑娘一掌就將他的歪腦筋給拍飛了。冷著臉從床上下來，「你呀，還是好好準備準備，明天怎麼去應付公公吧。」

豹子生氣了，一把將媳婦又撲倒下來，一面賊兮兮地偷瞄著她的神色，一面鬼https://m.hetubook.com.com鬼祟祟地解她的衣帶，「那……要不……要不你先替我生個兒子留個后吧。」

提心弔膽等到晨練結束，潘雲豹倒是沒用人抬，自己搖搖晃晃地走回來了，看得潘雲龍無限驚奇。這小子看起來不錯啊，一點兒彩都沒掛上。

張蜻蜓聽得心裏暖融融的，還潮乎乎地泛著酸，「行，那我就收下了！」

「我不知道衣裳放在哪兒嘛再說……你不是我媳婦兒么？」豹子紅果果的小眼神看著她，一臉的天經地義。

豹子一骨碌爬起來問：「那能再多做幾個么？手上也要，腰上也要，腿上也要，最好……背上再來一個。」

「你這是幹什麼？」張蜻蜓有些惱了，還當真想霸王硬上弓？那本姑娘就讓你斷子絕孫。

啊？潘雲龍吃驚不小，「弟妹你……你這也太早了吧？」他換了種比較委婉的說法。

什麼？見她不是在說笑，屋裡掉落一地下巴。

潘雲豹是欲哭無淚，「你知道爹是怎麼教人武功的么？」

說完這話，潘二少爺咕咚一聲栽倒在地，反把張蜻蜓嚇了一跳，「他這是怎麼了？」

周奶娘領命，卻對姑娘的吩咐表示很懷疑。但看著衣衫不整的二人，想是小夫妻鬧著玩兒，又曖昧地偷笑了。

他準備走了，小謝夫人卻驀地把他叫住，「我且問你，你們昨兒怎麼弄那時候才回？在她姨媽家，能坐這麼長時間么？」

「這是太累了，有些虛脫，又被這身厚衣裳給悶得厥過去了。」潘雲龍把弟弟背到床上，把這裏三層外三層的粽子皮剝開，就見潘雲豹的胳膊大腿好些地方都震出了血點子，雙手的虎口已經給震裂了，鮮血淋漓，但這些都是用力太猛造成的皮肉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正忙活著，忽見潘雲豹鼓著兩腮，氣鼓鼓地從外頭進來，往龍鳳大床上一坐，「你們全都出去。」

潘雲龍把弟弟一提起來，就覺出不對勁了。扒開他的棉襖，裏面已經全都汗透了，前胸後背這麼一會子工夫，竟給捂出了痱子。

「對哦！」潘雲豹當即跳下床抓著她去翻箱倒櫃，「你快去給我找件最厚的棉襖。」

「你們先出去吧，」張蜻蜓打發了人，過來問他，「你爹教訓你了？」

這是怎麼了？張蜻蜓莫名其妙。剛剛回來，就有潘茂廣身邊的人過來把他叫了去，瞧這情形，似乎沒什麼好事。

「你自己去。」

張蜻蜓吃完了飯，抓緊時間過來，跟大嫂去探討了下關於過年大採購的話題，並且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就進行了分工，「我一會兒得跟蔣老三一起出去，順道就問問那些東西的行情，大嫂您就在家先把馬廄的事情搞定啊，還有廚房，該弄的也得弄了，我把屋裡的陸嬤嬤留下幫你。要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就幫我做主得了。」

綠枝和周奶娘聽得傻眼了，她們的耳朵沒出毛病吧？姑娘怎麼生出這個心思？大戶人家裡養豬養雞？那可真是亘古奇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