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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們出了去，小豹子覺得自己辦成一件大事，回來跟媳婦耀武揚威，「你玩過仙人跳么？」

哦，那潘雲豹就不管了，正好彩霞拿了點心過來，卻見姑爺送了沈大海出來，有幾分詫異，趕緊把禮物遞上，沈大海還不敢收。

潘雲豹瞧著是些糕餅茶麵子，才拿了給他，「這我媳婦給你的，你收下吧。」

「你躺著。」潘雲豹雖有些不情不願，卻仍是鼓著嘴代她送客，還特意跟沈大海客套一句，「沒你的事啊，你回去有車么？」

小豹子見媳婦開心了，立馬順桿往上爬，「那我們跳好了，有賞的么？」

王大娘一聽忙磕頭謝恩，「謝謝三姑爺，謝謝三姑奶奶，老奴一輩子念您的好！」

瞧著姑娘心情好了，彩霞才覷空跟張蜻蜓回話，「蘭心今兒好似從三少爺那兒得了一盒胭脂，後來還專程跑到他院子里唧唧咕咕了老半天，巧雲盯著瞧見的。姑娘是不是要拿個主意？」

「到現在還沒回？」張蜻蜓靠著被子長嘆，這小混蛋是沒得治了。

一碗完了，還要一碗，但周奶娘可不敢給她一次吃太多了，再只添了半碗來，「這病著，吃多了不消化，還是先少些，等過會兒餓了，再給你下去。」

張蜻蜓吃了一驚，這不是林夫人身邊最得力的那個陪房么？

她說的是陪嫁的一些吉祥喜餅之類的東西，這些吃的東西便宜，林夫人也沒什麼手腳。

張蜻蜓也懶得起身，就在房中迎客，彩霞要替她放下帳子來，也給她吸溜著鼻子拒絕了，「費這事幹嘛？衣裳被子還這麼多層，能瞧見什麼？請他進來吧。」

正好周奶娘打發小丫頭送東西過去，這會子進來了，作了個證，「是真的。」

王大娘開始還怕是被強盜打劫了，可現在落在三姑娘三姑爺的手裡，只怕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幾個都是京城裡有名的混世魔王，蔣孝才臉上掛著讓人心裏發毛的笑，「你要不好生招認，信不信小爺有一百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胡浩然將手中的麻袋打開，裡頭的人已經嚇得噤若寒蟬了。

方才在書房裡，他們已經把王大娘唬得夠嗆，該問的已經問了出來，「現在你就去對對，想問什麼就問什麼，諒她也不敢說謊。」

小豹子老實了，乖乖回書房跟之乎者也奮鬥去了。

潘雲豹立即明白了，上前勸媳婦，「要不，就把這老嬤嬤放了吧。咱們幫你想法子，把東西全弄回來。」

「媳婦你病了？」小豹子有點不相信，上前摸她額頭，「不燒啊，罵人也罵得挺大聲的。」

沒奈何，小丫頭將沈大海請了進來。

彩霞從前跟著章清雅斗慣了，所以警惕性特別高，「可是姑娘，若是她跑到外頭把咱們屋裡的事情到處亂說，這恐怕就不太好吧？」

王大娘為了逃過一劫，指著林權最後交上來的一箱子金珠玉器坦白交待，「這些東西，原本都是上回宮裡得的賞，老爺說要給姑娘的，後來夫人讓人依樣制了假的回來，真的www.hetubook.com.com都給夫人收了起來。像這塊玉璧，原本是有一對的，夫人哄老爺說給了二姑奶奶一塊，其實沒給，一對都還在她手裡。三姑奶奶，您看我這什麼都招了，您行行好，你放我回去得了。老奴一家子都在府上，還得混口飯吃，您可千萬別告訴夫人是我說的。」

張蜻蜓很痛快，「說，想要什麼？」

呃……周奶娘不太好說：「姑爺一早回來說要給您買禮物……」

這傻小子還挺好糊弄的，張蜻蜓心情一好，病似乎也好了三分，「奶娘，再去下碗面來，肚子餓。」想想又補了句，「去問問姑爺要不要。」

張蜻蜓搖頭。

張蜻蜓聽完，一拍大腿，堅定支持，「跳，一定要給我好好地跳。」

可小豹子還是有點吃味兒，「你怎麼跟我媳婦這麼熟？連周奶娘都認得？」

沈大海忙道客氣，拉扯著閑話，「以後瑩瑩那兒還請您有空回去走走，總比咱們方便些。」

「都是我不好！」沈大海趕緊賠不是，「讓二少爺誤會了，我這就走，馬上走！」

出去的時候，蘭心格外看了一眼，心下未免有些亂猜疑起來。難道這是姑娘今兒收到的信，此人才來的？早上匆匆那一瞥，她只看個大概，卻並不仔細，這丫頭的八卦神經一向過敏，頓時就往歪里想去了。

小豹子撓撓頭，覺得是自己錯了，趕緊將功補過，「媳婦，你是為了嫁妝的事情不高興吧？別生氣了，現在有辦法了！」

他背著一個大包袱，倒沒想到進門就瞅見張蜻蜓躺床上迎客，「三姑娘，您這是……」

行吧行吧，張大姑娘好養活，也沒力氣跟她爭辯，給啥吃啥吧。

小豹子覺得很受傷，媳婦在一個年輕男人面前這樣損自己，太跌份了。

「我們玩過！」小豹子嘎嘎直笑，扳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嘰嘰咕咕說了一陣。

潘雲豹給媳婦指使拿著嫁妝單子，一一核實，旁邊蔣孝才在補充記錄。大部分都對上了，再差也不過差幾個小東西而已。張蜻蜓心裡頭明白，應該被幾個陪房私自昧下了。

這個差點做了林壽丈母娘的人，也給了他最大的恥辱。在自家走霉運的時候，從背後捅了一刀子，可把林壽恨得牙都痒痒，所以堅決把她推了出來。

林壽對章府的情形非常熟悉，知道每天晚飯過後，那些管事嬤嬤就可以回家休息。於是直接帶著他們悄悄埋伏到了章府後頭，下人所居的衚衕里，一俟王大娘出來，立即敲一悶棍，把人套麻布袋裡就拖走了。

不想做不吭聲不就完了？現在話出了口，還讓張蜻蜓怎麼同流合污？瞥他一眼，「你說呢？」

沈大海哪敢讓這個妒夫相送？「不用不用，我騎了馬來的。」

王大娘嚇得臉煞白，「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麼都聽你們的。」

「是，今兒就是特別來麻煩您的。」沈大海把包袱放下，「給小寅收拾了一些用得著的東西，千戶大人讓送到您這兒來。和圖書」

可一抬眼，他也愣了，居然是上回那個調戲三姑娘的紈絝公子？那他是故意來調戲自家媳婦的么？這……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哦？「快請。」

「有時候，一個得勢的奴才可比主子頂事多了！」蔣孝才忽地面露凶光，抓起她的手，在方才記錄的口供上按下指印，陰森森地道：「你也知道，對於不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兄弟歷來是毀屍滅跡的，老大，交給你了。」

「姑娘真的病了！」周奶娘忙忙解釋，「昨晚上一夜沒睡，就受了涼，早上又慪了一肚子的氣，還跑了那些地方，連午飯都沒吃就歇下了，才起來一會兒，喝了碗麵條，明兒還要請大夫呢！」

小色胚子，張蜻蜓忿忿地剛想甩兩記眼刀，卻想著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那等你辦成了再說。」

成小豹子很有信心，很是得瑟地問她，「那你打算要回多少嫁妝？」

沈大海挺不好意思的，拿出兩樣小禮物，「也不知道您病了，沒帶什麼東西來，就兩盒蜜餞，這也太有些不像樣了。」

潘雲豹也不客氣，上前幫著把王大娘的首飾全都摘了下來，又把她身上所有錢財都刮拉出來，剛好她今兒領了五十兩銀子的賞，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張蜻蜓是半點胃口也無，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周奶娘看著憂心，只能守在旁邊陪著。幸喜未曾發燒，只摸得額頭涼得很，於是在屋內多燒了個火盆讓她暖和點。

「姑娘！」門口墨冰忽然來報，「沈家舅爺來了。」

張蜻蜓確實肚子餓了，中午沒吃，可想著那浮著黃油的雞湯就覺得膩得慌，「有粥么？要清的，再拿碟酸辣蘿蔔來就行了。」

小豹子不餓，但還是很用力地吃了一碗麵條，跟媳婦一個鍋里煮的喲，不餓也要吃。

「這樣啊！」張蜻蜓想了想，「正好我這幾日不能出去，就先把這屋裡的人重新安排一下吧，睡了。」

胡浩然板著臉上前，「等你回去了，就說是遇到劫匪。你要是敢亂說一氣，自己知道後果。」

「念好倒不用了。」蔣孝才笑眯眯地看著她，「只是後頭我們還要辦些事情，卻不得不讓你來報答報答。」

要說起來，京城虎豹豺狼四大紈絝的名聲得來固然有些言過其實，但也不算是浪得虛名。

王大娘搖頭，「路子正在找，因為不能在京城裡現眼，所以得等時機。其實夫人在大少爺和二姑奶奶的親事上已經虧空了不少，這回在三姑奶奶的親事上搗鬼，也是想彌補一部分。現還有二姑奶奶的事，也得花錢，全指著這些東西呢！」

彩霞心裏倒有些打鼓，不知道姑娘又有什麼新鮮花樣。

周奶娘猶豫一下，將收在匣子里的銀票取了出來，「這是下午大少奶奶聽說您病了，親自送過來的，讓您安心養病，可再不許出門了。她可交待了，明兒一早一定得給您請大夫來，必須得瞧。」

張蜻蜓聽著就沒好氣，她還回去走走？非給林夫www.hetubook.com.com人氣死不可。

「噯，沒你的事兒！」張蜻蜓覺得太不像話了，想起身去送。

「這樣就像被打劫過後的樣子了。」潘雲豹對受害者的新造型非常滿意，然後沖媳婦笑出一口白牙，「媳婦，你打算管岳母要回多少銀子？我們幫你弄去。」

他剛抬起手，王大娘就嚇得暈過去了。

於是周奶娘給她被子里換了個熱湯婆子，讓她擱手裡捂著，出去忙活了。

沈大海忙給潘雲豹也施了一禮，「在下沈大海，是章府四姨娘的弟弟。」

王大娘心知肯定沒好事，咽了咽唾沫，「可我，我就一個奴才……」

「我問問怎麼了？你是我媳婦，我就不能問的么？」

當然是越多越好，張大姑娘很是火大，算算她那些被剋扣的嫁妝，和所受的憋屈，手指頭一伸，「至少三千兩，不還價。」

她這說得也有些道理，張蜻蜓皺眉為難了，那該怎麼辦呢？

小豹子皺眉繞著沈大海轉了一圈，上次沒留心，這回要仔細看看，這男人有沒有威脅性。

胡浩然聳一聳肩，「這倒省事了。」可怕王大娘偽裝，又在她的後頸上劈了一掌，讓她徹底歇菜，這才放心。

可這接下來怎麼辦？她快愁死了。

張蜻蜓看著不高興了，這不分明懷疑人么？

忽地門帘一掀，潘雲豹喜笑顏開地進來，「媳婦，媳婦，你瞧我給你弄什麼……」

這幾個傢伙雖說沒幹過什麼罪大惡極的壞事，但招貓逗狗的本領都是一等一的強。所以蔣孝才在聽說張蜻蜓之事後，就出了一個餿主意。

王大娘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就把章清雅的事情說了，「現大少爺正滿京城地找古董字畫，只是全瞞著老爺。」

「沒有。」

張蜻蜓聽得眼睛瞪得溜圓，不過沒責怪他們，只問：「沒給人發現吧？」

你們有什麼法子？

「那可不行！」張蜻蜓斷然拒絕，「我還得要你回去做個口供呢，看到時她還有什麼話說！」

張蜻蜓嗤笑，「我拿的什麼主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愛給人做小，就由著她去吧。」

你不現在要證據么？那就去給你找證據去怎麼找，當然得從林夫人身邊的人下手。要說林夫人最親近的人，那就是王大娘了。

「姑娘你還操這些心幹嘛？」周奶娘不想打擊她。

要說起來，這小子在家裡最是得寵了，只要他不殺人放火，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於是他們先找到郎世明，讓他帶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準備了馬車作接應。萬一給人逮住，就把他留下跟人夾纏。這是忠順王府的獨苗苗，全城皆知老王爺和老王妃溺愛非常，只要一亮身份，誰家也不敢得罪這頭小狼崽子，故此一貫留他做兄弟們打架惹禍過後的收尾巴工程。

周奶娘不同意，「都病成這樣了，怎麼能喝粥？一定得吃點好的，那雞湯里特意加了蔥白薑片的，治風寒最好了。您別怕油膩，我把上頭的油撇得一滴都不剩，再給您拿幾碟小ｗｗw.ｈetuboｏｋ.com.ｃｏｍ菜來，這就開味了。」

待看清屋內情形，豹子笑不出來了。

不過他們這頭搶了人跑了之後，郎世明聽說哥仨全要入伍了，當即他也不幹了，也要加入進去，所以路上分開后，就直接回家去鬧騰了。

張蜻蜓拿帕子忿忿地擤了一大把鼻涕，也有點生氣。你既拿相公的款兒，怎麼不幹相公該乾的事？

「別殺我，我什麼都說了，千萬別殺我。」

周奶娘彙報，「剛才瞧見姑爺那幾個朋友都來了，不知道在書房裡頭搞什麼。他們下午還帶了林壽出去，哦，那個林權也送了一箱子嫁妝回來。」

「哎喲，我的好姑奶奶，那您這就是要了我一家子的命了！」王大娘急得鼻涕眼淚直往下掉，「依夫人那性子，我要是說了，她鐵定不認。到時還把事情全推到我的身上，說是我背著她搗的鬼，那時我們一家子就得被活活打死呀，三姑奶奶，求您饒了我們一家吧。」

這頭豹子搞什麼鬼？張大姑娘有點好奇了。

王大娘信，於是便竹筒倒豆子般，把這些嫁妝的來龍去脈交待了一清二楚。譬如什麼東西是哪家作坊作的，化名是什麼，實際上花了多少錢，都在她腦子裡有筆賬。

這種小事怎麼難得倒蔣軍師？他在出發前說要找個人幫忙，就是老四郎世明。

沈大海知他有些誤會，趕緊解釋，「我不是三姑娘的舅舅，是小寅和瑩瑩的舅舅，我那外甥不是上白鷺書院讀書了么？家裡特意給他預備了些東西，想托府上送去的，剛給周奶娘拿去了。」

周奶娘立即過來，扶著她坐了起來，「姑娘醒了？可餓不餓的，那雞湯都給您預備著呢，下碗麵條好么？」

「你這人怎麼回事？你自己跑出去玩得昏天黑地的，我不說你，你倒好意思先說起我來？這親戚走動走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么？要你在這裏查祖宗八代的？」

張蜻蜓卻也知道肯定是白忙一場，一無所獲了，「算了，讓她們好生歇著吧。」

「你要問也問點讓人聽著心裏舒服的行不？親戚來了，怎麼不問問人家有沒有吃飯，晚上回去方不方便，要不要送一程？還有，大伙兒都知道我病了，你進來有問過一句么？」

聽及此，蔣孝才忽地乾咳兩聲，和兄弟倆擠一擠眼，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意。

胡浩然道：「天也晚了，我們先走，讓老二慢慢講給你聽吧。」他把王大娘又裝進麻布袋裡，跟蔣孝才一塊兒走了。

然後不由分說塞他懷裡，沈大海只得接了去了，想想這事，倒有些啼笑皆非。

等著張蜻蜓一覺醒來，日頭都早已經下山了，屋子外頭點著一盞燈，隔著帳子也瞧不清是誰坐在那兒，有氣無力地叫了聲，「來人。」

沈大海很無語，他總不能說剛聽了一遍，所以記住了吧，可這麼短的時候，他又不是傻子，也不可能記不住的啊？

千戶大人？張蜻蜓病了腦子不好使，愣了一時才明白過來是潘雲龍，倒是笑了，「行，周奶娘，你拿出去，讓人給大哥送去。對m•hｅtｕｂｏｏｋ.ｃom•ｃom了，彩霞你去把那個咱們好茶餅也給沈舅爺包兩盒。」

周奶娘一瞧姑娘這病怏怏的樣子，立時就要請大夫，張大姑娘卻是窮人養成的窮習慣，很是諱疾忌醫，不肯看病，「我是昨晚沒睡好，歇一歇就沒事了。」

張蜻蜓不信，「你有什麼辦法？」

「他是誰？」豹子大刀闊斧地起來，陰沉著臉問沈大海，「你是誰呀？」

張蜻蜓今兒一早在章府生了回氣，在外頭又奔波了半天，只覺眼皮發澀，渾身酸痛，頭痛難耐，真是支持不下去了。白亮兩口子再不聽她的，讓車夫調頭，把她送回了府。

張蜻蜓聽得更加好奇了，在床上躺不住，「扶我起來，我看看去。」

「王大娘？」

張蜻蜓撇了撇嘴，知道肯定是周奶娘的主意，怕自己不聽話，就拉了盧月荷來壓她。算了，她也是一片好心，自己就別再爭了，要爭也得等病好才是，忽地想起那隻豹子來，「姑爺上哪兒了？」

張蜻蜓當即追問：「二姐那兒又出了什麼事？」

張蜻蜓聽到這裏，可當真躺不住了，立即披衣起來，讓他們把王大娘拎到堆嫁妝的房間里，一一核實。

「那好歹也得吃點東西吧？」

潘雲豹再回到卧室，瞧著張蜻蜓還是將信將疑，「媳婦，你真病了？」

桀桀，小豹子笑得詭異，「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這個正好，謝謝費心了。」張蜻蜓確實想弄些酸酸甜甜的東西吃，懶得客套，直接就問：「三弟的事，您知道了吧？」

正在此時，潘雲豹又得意洋洋地回來了，「媳婦，你看，這是誰？」

張蜻蜓吃了一碗半的面，人漸漸地有了些精神，「綠枝和陸嬤嬤她們回來沒有？」

蔣孝才想到一點，「那章夫人就算是把你們三姑奶奶的東西扣了，那她也不能用啊，是準備拿出去脫手么？找好路子沒？」

彩霞覷著姑娘精神不好，也沒提蘭心的事情。工夫不大，周奶娘端著碗雞湯進來，倒當真是弄得一點油星也無，很是清爽濃香，張蜻蜓一聞之下，吃起來還真挺香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是什麼情況？更何況媳婦還躺在床上，怎麼看都讓人生氣。

張蜻蜓還有點不太明白，「你們究竟是要幹什麼？」

熊熊火焰瞬間在張蜻蜓心頭燃燒，「是，我沒病，我裝病，你給我出去，出去。」

「一點禮貌都沒有。」張蜻蜓見他就沒好氣，「這不是上回見過的沈家舅爺？」

蔣孝才跟在後頭，笑吟吟地帶著一張口供，「人證物證俱在，這回可是萬無一失。」

張蜻蜓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裝的。」

「受了點風寒，沒事兒，沈舅爺，您坐吧。」

小豹子有點不好意思，忸怩了半天，眨巴著眼睛拋著秋波，「那要是我辦成了，你親親我好么？」

好小豹子應命，想了想，卻又癟著嘴問了句，「那今兒功課還做么？跑一天，好累的。」

「姑娘你可經不得風。」周奶娘堅決不許。

「四姨娘的弟弟？那你不是我媳婦親舅舅吧？那上我家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