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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喜衣裳做得寬大，雖說小了點，但也能勉強給小豹子虛虛套上了。再把他的中衣外衣一一穿上，心中冷笑，這可是此時無聲勝有聲了，也給那位二少奶奶看看，讓她自己好生琢磨琢磨。

因為說了不讓潘雲祺操心，小謝夫人就格外培養起這個媳婦來，不管怎麼說，這已經是他們家的人，對內不管還有些什麼勾心鬥角，可是對外，卻是需要她出一份力的。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萬一二少奶奶問起來他到底該怎麼說？

事已至此，葉菀瑤只得面上堆笑，應了下去。小謝夫人冷冷睃著她的背影，做她的媳婦，有好處可以給你，但前提是得服她的管。

「哎喲，我的爺，你可算醒了！」跟在書房裡伺候的仍是追風，這是張蜻蜓特別指定的，就是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等著你們自己串供去。

「再聰明我也不會讓她進門。」潘雲龍一句話說得是斬釘截鐵，「她要是老老實實自己想通了走人那是最好，要是真敢做出些什麼非分之舉來，可別怪我不會憐香惜玉。」

「咳呀，小姐，我是連這麼一點成算也沒有的人么？那小姐早該把我攆出去了！」小丫頭賣弄完了，才忿恨地道：「早問過了，一個字也不肯說。他說二少奶奶定了家規，不許亂說話的。要是有人亂說話，一經查出來，就得打板子扣月錢，嚴重的全家都得賣出去，反還求我別再去問他了，您瞧他來這麼長時間了，除了喂馬就喝了口茶，連口吃的都不賞臉。」

葉菀瑤還有個主意，「婆婆，其實就算是二哥回來了，但在那女人那裡畢竟耽擱了這麼些時，若是日後縱是無事，我們也能藉此做個文章，生出事來。」

小謝夫人假意想了半天，說出早就打好的算盤，「你那奶娘好像死了男人對吧？」

「可那不過是一時口快，並不是有心的。」葉菀瑤急忙解釋，「我已經說過奶娘了，只要雲祺肯原諒她，我讓奶娘給他磕頭認錯。」

追風嚇得渾身一哆嗦，只得招認，「上……上嬌蕊姑娘那兒喝酒了……喝完就送回來了。」

「二少奶奶什麼也沒說！」不過她這不說不做，比說了做了更可怕。要是把人大罵一頓，大打出手，那打過罵過也就完了，不像現在，好像脖子上懸著一把隨時會掉下來的刀，分外地讓人提心弔膽。

潘雲龍說了幾句，心情已經好多了，此時左右無人，就順著妻子的話玩笑起來，「我要催也只催你這朵花，催你早日結出個果子來。」

噓噓！

追風會意，「您餓了吧？小廚房裡給您留了粥，我去端來。」

這一刻，追風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不主動請纓去院子里打雜，而要給二少爺當小廝，這要回去了，二少奶奶能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而在上房，小謝夫人已經收到了潘雲豹下午醉宿外室，又被風平浪靜地遮ｗwｗ.ｈｅtubooｋ.ｃoｍ.com掩過去的消息。恨得她是直咬牙，而葉菀瑤也是連連嘆息，「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沒個動靜呢？」

潘雲龍卻把妻子拉住，正色道：「這回若是真的，你可一定要當心。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沒收到我的消息，千萬別當真。」

小謝夫人很是讚許，這可說到她心裏去了，「你這孩子倒是機靈，這主意先擱在肚子里再琢磨琢磨，別急著輕舉妄動。這眼看就要進臘月了，你還是多放些心思在過年上頭。老大和老二媳婦她們要過自己的，由她們過去。但咱們家老爺今年剛封了侯，來往的同僚肯定不少，你跟著我，把過年的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讓人也知道，咱們潘家，可有個既漂亮又能幹的三媳婦！」

盧月荷臉上一紅，輕啐了一口，「一說就沒正經了！」

美人思忖半晌，也拿不準張蜻蜓到底是個什麼脾氣，囑咐小丫頭，「你拿兩個錢，去找追風打聽打聽，問問他們家二奶奶的行事脾氣，回來報我。」

追風苦著臉下去了，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霉？攤上這麼個破差事，但願二少爺下回一不高興就把自己給打發了，他樂得在院子里掃地打雜。

好容易把他弄上車了，自己騎著馬，牽著少爺的馬跟著車往回走。追風只覺口乾舌燥，渾身發抖，腦子裡是紛紛擾擾，千頭萬緒。

美人心中本就不平，此時聽她這麼一說，更是勾起多年壯志難酬之意，忽地靈機一動，開了自己箱籠，揀出一件自己貼身的褻衣。

葉菀瑤一聽，如何不喜？當家管事可是樹立權威，斂財收錢的大好時機。她雖然陪嫁時也帶了些東西，但家裡弟妹眾多，也不可能給她太過豐厚的嫁妝去壓箱底。除了那個玉如意，其他的實在乏善可陳，能有這個機會撈點油水，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追風附在他的耳邊，低聲把實話說了，「反正，小的進去的時候，您的衣裳就套好了。」然後給了他一個充滿理解和意會的眼神。

小丫頭會意，追風一進來，聞著那滿屋的酒氣，還有凌亂的床幔被褥頓時渾身一炸，腦門上的冷汗就冒出來了，心驚膽戰地不敢多想，兩眼只盯著腳尖，多一點東西也不敢亂瞅。

小丫頭一面收拾衣裳給小豹子穿上，一面很有些不甘心，「小姐等了這麼些年，難得遇到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就這麼錯過了，二回還不如什麼時候呢！」

「小姐，現在可該怎麼辦？」眼見著天都快黑了，兩個侍候的小丫頭在那兒出主意，「要不幹脆您今兒就和二少爺一起歇下，等著明兒天一亮，不怕他們家人不認賬。」

當追風戰戰兢兢地回了府，竟是出乎意外的平靜。聽說潘雲豹回來了，二少奶奶啥話也沒問，只是打發人幫著把二少爺安置下來好好睡覺。又讓立夏私下囑咐追風，不許出去亂說話和_圖_書，還讓他找個由頭去潘雲龍那兒替二少爺告個假，晚上的課上不了了，如此便罷。

追風剛端了東西進來，就被潘雲豹一把拎了過來，「我這衣裳，我這衣裳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二少爺害怕呀，「我這衣裳到底怎麼回事？」

小謝夫人一臉的為難，「可你自個兒看看，立春不過是頂撞了老二媳婦幾句，結果呢？一家七口人，說賣全都賣了。雲祺一個男子漢，難道還讓他說話不如一個婦人么？這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趕在這個風頭上，雲祺示不得弱。」

葉菀瑤聽得愣了，沒想到小謝夫人竟然提出這樣一番建議。奶娘母女可是她最得力的助力，這一下兩個盡除，豈不是折了她的左膀右臂？

當下一拍桌子，「胡說八道，浩然和妹子才剛剛搬到忠順王府，正忙著的時候，再怎麼也不可能喝得酩酊大醉回去。說實話，二少爺他到底幹什麼喝醉的？」

小謝夫人頗不耐煩地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既是有功之人，更易恃寵生嬌，你可不得不防。不過好歹也是你的人，不能做得太沒面子。這樣吧，她女兒不正是你身邊伺候的大丫鬟？那丫頭年紀也不小了，我這就打發媒人來，給她說一門好親事。到時你再多送點嫁妝，把她們母女送出府去，日後跟著姑爺，也可以在外頭做一對正正經經的好夫妻，既是報了她的恩，也全了雲祺的面子，你說可好？」

追風為難了，「咱這小廚房才剛開張，少奶奶不許浪費，廚房裡的東西都是點了數的。要做多少東西都得報賬，現在深更半夜的，難不成還為了這個把少奶奶再折騰起來，叫人來弄？我的好二爺，您還是湊合湊合吧。」

「我也知道你捨不得，不過你倒也是想想，究竟是她們重要，還是雲祺重要？」小謝夫人斜睨著她，涼涼地說了一句，「當然，你若是有更好的處置，我也不攔你。畢竟，她們都是你的人。我也不太好管，只是說給你聽聽而已。」

「很該如此。」

盧月荷抿嘴一笑，「我倒是想幫，可你看看，弟妹需要人幫么？她自己已經處理得很好了，只是那女人也不算太笨，還知道把人送回來。」

盧月荷卻是微微一笑，「真想不到，弟妹還挺沉得住氣的。這樣一來，就算是那女人想鬧，也沒有借口來鬧了。只不過長期擱在那兒，真不是個事。也不知道弟妹日後要怎麼處置，我倒是還有幾分好奇。」

葉菀瑤急得都快落下淚來，「那真的非得讓奶娘走不可么？」

趁婆婆此時歡喜，她想了一想，提起一事，「婆婆，前兒我那裡的孫奶娘跟相公頂撞了幾句，鬧得相公很不高興，要我打發了她出去。可奶娘是從小帶我長大的，極是忠心，又並不是犯下什麼大錯，鬧得媳婦現在也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能否請婆婆居中調停，讓相公收回成hetubook.com.com命？」

追風這才去了，潘雲豹起身想好好吃東西，可胳膊一揮，卻覺得身上衣裳有些勒得慌，解開中衣，往裡一瞧，小豹子頓時傻眼了，他什麼時候弄了個粉紅色的衣裳穿在裡頭？

小豹子想想，「我要吃麵條，不要太多，清淡一點的。」

小丫頭做不得主，也就罷了，只是疑惑，「那二奶奶為什麼一直不來呢？」

當下忍痛咬牙應了，「就聽婆婆吩咐便是，只既是配人，還容她母女自己也相看相看，免得日後有些埋怨，反倒是我們做主子的不是了。」

「什麼鬼？」

美人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屏風後頭傳來，「好生伺候著二爺回家，路上小心，知道么？」

這邊麻利地把人收拾好了，外頭的馬車也就到了。美人想了想，自己並不出面，只是讓小丫頭出去傳話，讓追風進來把潘雲豹背出去，屋子也不必收拾，就這麼亂給人看。

因潘雲豹心情就不好，美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給灌醉了。又在居所做好了精心的布置，萬全的準備，就等著潘家的二少奶奶上門來大鬧一場。

潘雲龍背著手，沉吟片刻，才冷著臉發了話，「你回去吧，此事不必告訴二少奶奶，就當我不知道。不過往後，你們要再敢陪著二爺到那裡去，我打斷你們的腿。」

小謝夫人點頭，「正是如此，老二媳婦素來潑辣，行事半點不讓人，可這會子居然能這麼沉得住氣，倒是從前小看了她。」

夫妻倆攜手出來，盧月荷想想又笑了起來，「以後就算你不在家，有弟妹陪著我，我也沒那麼悶了。你不知道，她可真會給我找事做，還當真去買了些過年的豬牛羊回來，放馬廄里養著了。說明年開春還要給我抓幾籠小雞回來養在院子里，要是再弄條狗來，那家裡才真是雞飛狗跳了！」

小豹子聽他這噼里啪啦一大堆話，早就沒了勁頭，「行吧行吧，有啥吃啥。」

終於，一個小丫頭跑出去了，另一個小丫頭幫著美人進來收拾。

「對了，她今兒還把生病那時我給的銀票又送回來了。說現在有錢了，就不要咱們的。還特意送了件首飾給我，說是進門時我送了她的，從前是她沒好東西送我，現在有了，就得還我一份。你瞧，就這枝簪，漂亮嗎？」

「你就記得你的馬，放心，我把馬單獨安置在一處，牛羊什麼的，全趕那頭去了。反正就弟妹跟咱們過日子，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

挖空心思琢磨了一番，追風硬著頭皮去潘雲龍那裡如此這般地編了幾句瞎話，「二爺今兒和胡小侯爺他們一起多喝了幾杯酒，晚上可能上不了課了，二少奶奶打發小的來說一聲。」

潘雲龍冷哼，「那你就告訴他，他要是敢去，我連他的腿一起打斷，再不認他這個弟弟。」

葉菀瑤恍然大悟，「所以她寧可忍下這口氣，也決不去搭理，這就不論那女人怎hｔｔps://www•hｅtubｏｏｋ.com•cｏｍ麼鬧騰，也進不了潘家的大門，回頭再尋個時機去收拾她，那就是正大光明，不雜別的私情了。她這麼一靜，就逼得外頭女人也不能輕舉妄動，若是想正正經經進這個門，定然不能行差踏錯半步，做出讓人指摘的事來。故此才得趕到老爺回來之前，把人送回，這也就全了她的節義。否則，到時二嫂再出手，就是名正言順，安她一個引誘惑亂之名，便可以將她逐之出京。」

潘雲龍臉頓時黑了幾分，「那二少奶奶知不知道？」

「我省得。」盧月荷肅然點頭，依偎在丈夫的懷裡，很是忐忑，「真不知道是不是，不過才遲了這幾日，要是過幾日又來了……」

潘雲龍嗔了妻子一眼，「你這做大嫂的不說幫忙出出主意，怎麼還等著看熱鬧？」

小謝夫人猜想得和潘雲龍他們差不多，「老二媳婦倒也不笨，她若是出去一鬧，這反而就坐實了那粉頭和老二之間的事情，要是再激得老二性子一起，不管不顧地把她領回門來，那就是想送也送不出去了。」

「那就等下個月再結。」潘雲龍抬起妻子的下巴戲謔著，寬她的心，「反正最近天下太平，大過年的邊關也沒什麼戰事，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努力！」

別說追風，就是立夏也瞧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皆不明白二少奶奶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丈夫的寬容讓盧月荷眼睛有些潮濕，但心情卻不知多甜，「出去吃飯吧。」

「是，那還是在我們黔州，為了救我爹死的，就是光沖這個恩情……」

潘雲龍是什麼人？能這麼輕易被糊弄么？

追風哪還有什麼心思琢磨串供？只是原原本本把潘雲龍的話複述了一遍，「你聽聽，二回您要是再去，可得打斷小的腿呢！」

這是為何？兩個小丫頭面面相覷，不解其意，美人急得不行，「快去啊！」

小謝夫人笑了，「你這孩子真是細心，就依你不過既然要說親事，斷然不好再住在你們院里了。我明兒就讓人在外頭收拾一處乾淨屋子，讓她們搬去，也好安心準備嫁妝。」

這麼厲害？美人心中一沉，在屋中來回踱了兩步，忽地臉色一變，兩掌一擊，「我知道她想鬧什麼鬼了！」

盧月荷忍不住打趣，「那你還要辣手催花么？」

這倒也是個主意。不過美人想了想，覺得不妥，「若是酒後亂性，到時不說人家笑話，就連二少爺恐怕日後也會有些看輕我的地方。」

男人嘛，酒後嘛，都會做的事情嘛，你懂的。

「媳婦兒，這也不是我不幫你。論理，事情並不大，雲祺也在我這兒來說過一回。可千不該萬不該，你那奶娘不該當著下人的面頂撞雲祺，還說什麼她是你的人，不是姑爺的人，姑爺沒權力發落她云云。」

香閨里，小豹子給人扒得光溜溜地安置在大紅綉被之中，睡得很沉，還打著輕快的酒呼，沒翻起浪。

她的臉上微有得和_圖_書色，「咱們雖然白費了一回心，但總算是在老二媳婦心上也扎了一根刺，看她這晚上睡不睡得安寧。」

潘雲龍聽著也有些道理，於是也就沒有在意。

小豹子心裏還惦記著他那個沒有討到的香吻，很不高興地嘟囔著，「她要不騙我，我能去喝酒么？要錯也是她先錯了！」

潘雲龍聽著微微皺眉，「弟妹這也太客氣了吧？一家人哪用分這麼清楚的？咱們是做大哥大嫂的，就是照顧著她點，又能怎麼樣？」

等著人都走了，潘雲龍才回到內室里發脾氣，「這個二百五，我遲早有一天被他氣死，弟妹這麼好，他還不知道珍惜，早晚把人家氣跑了，他才知道後悔呢！」

潘雲豹等回過神來，頓時一驚，想起最重要的那個問題，「二少奶奶怎麼說？」

「你快別問了！」美人顯得很是緊張，「你趕緊出去雇一輛乾淨的車，你跟我把二少爺收拾好了，送回潘府去，一定要快。」

小謝夫人心中冷笑，那個老太婆就是太忠心了所以才一定要她走。

追風點頭如搗蒜，「剛過去時，林壽就回來送信了。只不知為什麼，二少奶奶一直沒動靜，直等剛才，也是她讓小的來給二爺告假，吩咐小的說謊瞞著您的。您若不信，現可以帶小的去對質，如有半句假話，小的情願給活活打死！」

潘雲豹半夜三更才睡醒過來，四顧茫然，「我這是在哪兒？」

忽地，肚子時咕嚕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葉菀瑤心中一沉，知道奶娘母女是絕對保不住了。再要硬扛，只有連婆婆也一起得罪了。為了她們打算，與其留在府中配給下人，倒還不如放她們出去，得個自由之身。

追風都快哭了，「可若是二爺自己要去，小的怎麼攔得住？」

盧月荷卻有些不同意見，「我覺得弟妹這樣也挺好的，這不是說我不願意照顧他們，送個禮物還指望收回來。只是你也知道，二弟那個性子，著實太不操心了，弟妹倒有幾分當家的味道，她能這麼算，其實於他們二人長遠過日子來說，還是好的。至於咱們之間，這些小事當然不必算得這麼清楚。可等著日後他們有了難處，咱們再幫上一把，豈不更好？」

可是左等人不來，右等人不見，直讓她懷疑，那個去報信的小廝是不是途中墮了馬還是落了河？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呢？

追風關了門，急得直跳腳，壓低了聲音道：「我的爺，這事有這麼敲鑼打鼓的么？」

追風勉強應了一聲，背著少爺就像背著個火藥桶似的緊張，短短的一段路，竟像是走了幾十里路般艱辛。

潘雲龍嘴角也勾了起來，卻故意緊張地問：「那我的奔雷不會要和豬牛同欄吧？」

張蜻蜓不管了，讓小豹子放任自流，自得其樂去。可是她這一不管，倒讓有些人坐不住了。

「二爺，飯來了方才我還說少了，您看，這兒還給您留了包子點心，還有小菜，這可夠豐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