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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想開點吧。

章清雅心內劇烈鬥爭著，一張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連鼻尖都冒出汗來，好半晌，才咽咽口水，下了狠心，「好，我聽你的，就這麼干。」

噗！張蜻蜓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這個二姐夫也太有些過分了，家裡通房小妾一大堆了，怎麼還要納妾？這時候再埋怨章清雅也沒用，若是一個男人鐵了心搞七捻三，女人再多心眼也防不住。

章清雅當然不能同意，別說鄒蕙蘭這麼一個有心機的，就算是老老實實，也沒有女人願意跟別人分享一個丈夫。可是她現在性格收斂了許多，說話也學會委婉一些了。先沒忙著一口回絕，只是說鄒蕙蘭離京多年，也不知在外頭的情形如何，就算是要收房，最好也緩幾日，打聽打聽底細再說。

你鄒蕙蘭要再嫁人她不管，只是別找上我們家的人，這天下那麼大，總有男人能滿足你的不是？

鄺玉書心頭一緊，是哦，那個鄒蕙蘭雖然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確是著實倒霉的，一嫁了人，就喪子喪夫，這不是天生的喪門星么？

林夫人頗為讚賞地看了女兒一眼，她能夠想到這一層，倒是真的用心在琢磨人心了，也不枉她這些時的教誨，「那咱們就聽她一回，清雅你也不要害臊，若是事成，於你確實是極有好處的。」

林夫人從內堂出來，見女兒神情有異，不免問道：「你們方才說什麼了？她肯幫忙了么？」

這一日，他又想到來妻子這兒坐坐，卻是聽見裏面有妾室正在閑話家常。

張蜻蜓鄙夷的白了她一眼，「看吧？我就說你肯定沒膽子做，那你還折騰這些幹嘛？你呀，光去清理那些女人可不中用，這就像是割韭菜，你割了一茬，只要天好，立馬又給你長出一茬來，你猴年馬月才割得完？倒不如把那塊要種韭菜的地整個地給刨了，絕了他這念頭，往後你能清靜多少？」

虞珠一笑，向一旁等著好戲的張蜻蜓道：「二少奶奶，您方才不說還有事要忙么？那就請自便吧，放心，虞珠一定不辱使命。」

張蜻蜓雖不識貨，但她就只看這麼大錠金子和這些寶石，就知道價值肯定不菲了。

張蜻蜓找著人，沒再去章府，只是遣人過去送了個信。很快，章清雅戴著帷帽，到一家客棧與她相會。

「這就對了！」張蜻蜓伸手把錦盒扒拉到懷裡，「我現就去找人，先把姓鄒的事情給你辦了，回頭再打發人把東西給你送來。對了，我要是弄好了，到時是帶著人和東西到這兒來找你，還是二回約個時間直接上你家去？」

章清雅聞言心頭狂跳，正色道：「三妹，若是你能助我讓玉書修身養性，別說這隻鐲子了，往後我還有重禮相謝。」

然後迅速調頭走開了，周奶娘只以為她害羞，可是彩霞分明瞧見，碧落走開之後，神色甚是陰沉，好像m•ｈｅtｕbｏoｋ•coｍ.ｃｏm頗為生氣。

張蜻蜓怔了怔，忽地明白過來了，原來這是用來給自己送禮的。

張蜻蜓想勸，但卻被章清雅誤會了，以為她又要瞧不起自己，忙忙地解釋著，「他身邊的通房，我已經打發掉兩個了。只是這回的這個，不是府上的，是外頭的。說起來，你也認得。」

也是事有湊巧，鄒蕙蘭自回到京師之後，一直在輾轉尋找合適的再嫁之人，祝家也不好約束太嚴，時常放她自己出門，於是就認得了鄺玉書。

那一邊，當晚鄺玉書回了府，卻覺得一向看著過分凌厲的妻子身上竟多了幾分柔媚之意。本來例行公事的在她那兒只打算喝杯茶就走的，不知不覺竟是突然來了興緻，想留宿下來。

周奶娘取出一隻系著口的小布袋給她，順口就問了一句，「姑娘，您這裏到底裝的是什麼？連我也不給看的？」

「可若是真的，就算是夫人好心，讓她了門，要是果真克起爺來，那可如何是好？」

她問得平常，孰料碧落卻是立即變了臉色，「我們……還早呢！」

章清雅見她兩眼灼灼，知其動心，其實她自己要不是苦於無法，又怎肯割愛？

嘿嘿，那多不好意思？張蜻蜓這回不裝了，沒收這錦盒，卻是先問起章清雅另一個問題，「二姐，若是我這回幫了你，下回你再遇見這樣事情，該怎麼辦呢？」

「那是誰？」張蜻蜓好奇了，她認得的幾個千金可不能給人做妾室的。難道又是小謝夫人整出的幺蛾子？

於是說定，吃完飯也就散了。

章清雅未曾開口，先長嘆一聲，神情落寞，「玉書他……又想納妾了。」

張蜻蜓收了鐲子，樂呵呵地就跑去找——胡惜容了。她可沒那麼傻，直接去找祝心辰，回頭那丫頭再跟鄒蕙蘭一說，那女人肯定知道是自己搞的鬼，多半要記恨上自己。

周奶娘可不會告訴她，再怎樣，在她心裏，也是有一份小私心的，總覺得姑娘得跟她最要好才行，這些「機密大事」可不能給她們知道。

鄺玉書這才作罷，命她快快把事情談妥，接人進門。章清雅按下心頭怒氣，就去找了林夫人商議。幾番打聽，知道鄒蕙蘭跟鄺玉書交的底細倒是基本屬實，光看她這個人，若是要收房做妾倒是沒什麼理由來駁斥。

章清雅看看天色尚早，她心急著要出效果，也顧不得羞恥了，「那我就在家裡等著，就是約不到人，三妹你晚飯前總能把東西送來吧？」

可這鄒蕙蘭卻跟從前的那些妾室通房不同，她算得上是頭一個有心計，又有些背景的人物了，要是在章清雅立足未穩的時候，把這樣一個女人弄回家來，往後章清雅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隨林夫人回了章府，去見了一回顧綉棠，回頭張蜻蜓一人再到林夫人這兒來，屋子裡只剩下章清雅了。

周奶娘嘴張和-圖-書得都忘了合攏了，這個花鐲她認得，可是林夫人的壓箱寶，給了章清雅做嫁妝的，怎麼又給姑娘騙回來了的？「你……你又做假畫啦？」

章清雅紅著臉，悄聲在母親耳邊把張蜻蜓所教之計說了。饒是林夫人多活了二十年，也未免有些臉紅耳熱，不過她比女兒沉得住氣，思忖一晌，卻是嘆道：「她若不是誠心來坑我們的，起碼這個法子也能讓你早些懷上孩子，實在是個極好的主意了。」

碧落好奇地進來問：「姑娘這是幹什麼呢？風風火火的？」

呃？張蜻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那個寡婦？」

胡惜容成天悶在家裡，就盼著能管點閑事打發時間。得了張蜻蜓這個囑託，二話不說，就打發人去請祝心辰了。

「我覺得，三妹不會騙我。」章清雅有她的理由，「我們再不好，畢竟也是親姐妹，往後在這個家裡，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她未必好意思蒙我。何況，若是這事捅了出去，我要是說主意是她出的，於她的名聲也不好，她若不是誠心幫我，也不會出這樣的計策。」

這是一隻金鑲玉的花鐲，雖是用黃金作底，但打造成極其精緻，非常罕見。黃澄澄的金子巧妙地打製成纏枝連花紋樣，而上面無論是火紅、寶藍、紫色的花，還是碧綠的莖葉，全是用上等翡翠玉石作底，一塊塊耐心研磨，鑲嵌上去，光彩奪目，極是耀眼。

周奶娘搖頭笑笑，妥妥帖帖地把東西收起來了。

「可那個女人一進了門，就掉了孩子，還死了男人。豈不知，是不是她有克夫之相？」這話，是另一個妾室說的。

她這是個活話，上回章清雅提醒了她關於禇家的事情，這回幫個忙，也不無不可。

只是近來章清雅在林夫人的指點下，頗守規矩，在家中也是攻防有度，讓鄺玉書不能不過個場面，問一下她這個嫡妻的意思。

「既是母親當年的陪嫁之物，我怎好收下？還是二姐收回去吧。」表面上是故作推辭的，但張大姑娘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盯著這隻花鐲，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章清雅心裏就跟掛著十五個水桶似的，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自己從前，包括林夫人都對張蜻蜓不太友善，雖然近期有所改變了，但那畢竟時日尚短，這個人情，張蜻蜓究竟肯不肯幫，實在是不好說。

好好好，周奶娘寵溺地笑了，「奶娘不看，可你這究竟是要幹什麼？」

「三妹請不要見怪，這鐲子因用料過於名貴，故此原本就只有一隻。這還是母親當年的陪嫁之物，從江南著名的老字號寶慶祥訂做而來。能做這樣鐲子的老師傅，估計現在也早就不在了。」

「這……」章清雅似乎也頗有些躊躇，「可是相公喜歡，這可怎麼辦呢？」

張蜻蜓可沒那個本事，「你放心好了，這個是二姐主動給我的，她要我給她出了個點ｈtｔｐs://m.ｈetｕbooｋ.ｃom•com子，就把這個送我了。收好啊，別給沒長眼的摸了去，聽說這玩意兒就一隻，可珍貴得很呢！」

林夫人掩嘴而笑，「你忘了，她那相公什麼人了么？那樣的名聲，肯定和這些三教九流的人脫不下干係。便是你爹和大哥，男人哪有不去那種地方的？不過這事，你就不要刨根究底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

周奶娘知道，順嘴就提醒她一句，「這兒剛收了三爺的五百兩銀子，要不你一起存到那邊去？」

鄺玉書聽著不悅，章清雅又道，就算是真的要接進門來，還得先跟祝家的人通個氣，畢竟還是皇親國戚，怠慢了也不像樣。

正好，安西很快回來跟她回了個話，張蜻蜓聽完之後，迅速火燒眉毛似的跑了。

進了房，就見裏面已經等著一位年輕女子了，布衣布裙，不過戴著幾件銀飾珠花，略施粉黛，雖是樸素，但身上卻有一股子天生麗質難自棄的風采，尤其是見她進來，盈盈下拜間，當即顯出與尋常女子不一樣的嫵媚韻致。

虞珠點頭，關嚴了門窗。她在裡頭跟章清雅到底說了些什麼，無人知曉。

彩霞心裡頭不禁琢磨開來，碧落這樣子，很可疑啊。

章清雅一怔，「莫非三妹另有良策？」

張蜻蜓當然不能給她看，打開布袋低頭看了看，拿出一隻小玉瓶塞進舊荷包，又放了回去，「這個您也不能看，看了我會生氣的哦。」

章清雅既無奈又忿恨地吐出三個字，「鄒蕙蘭。」

「那倒也不必。」張蜻蜓沒這麼貪心，「不過我這法子有些……嘿嘿，見不得光，你不一定有膽子做。這屬於損了旁人，只肥二姐你一人的。要是被人抓到把柄，恐怕於你顏面無光，可若是你小心行事，我敢擔保，兩三年後，二姐夫的身邊，再沒有旁的女人能夠跟你爭寵。」

章清雅臉上一紅，只安心等待張蜻蜓帶回好消息。

「只是——」章清雅有一點大惑不解，「三妹是怎麼跟那樣人認得的？還有那種東西？」

回頭張蜻蜓仗著喝了幾杯小酒，把她乾的好事說給了嫂子聽，聽得盧月荷嘴角直抽抽，這個大嘴巴干這樣丟臉的事情還好意思出來宣揚，回頭自己跟她說話可得注意點。保不定哪天被她賣了，那可就丟臉丟大發了。不過這個弟妹，還真是——有一套。

張蜻蜓得意一笑，轉手遞給她剛收的錦盒，「瞧，漂亮吧？我把這些東西賣了換來的。」

張蜻蜓痞痞地捏了她紅通通的臉蛋一把，「這下臉色可好看多了，你放心，要是鄒蕙蘭聽到這個理由還不放手，那就是她有問題了。就這麼說定了啊，回頭我還來這裏，小祝來了，把她留下，晚上我請你們出去吃飯。」

祝心辰覺得可以，鄒蕙蘭只是怕過苦日子，若是有錢，哪怕不當官，她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卻是想起上回提過，要張和_圖_書蜻蜓培養幾個接替人的事情，於是老氣橫秋地問起碧落，「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孩子？你這成親也快有大半年了，怎麼還不見動靜？」

張蜻蜓想了想，有些捨不得，「這鐲子先放著吧，我還沒戴過呢。銀子不急，過幾天是謝家表妹生日，端午也快到了，等公公回來，大嫂過幾個月生孩子，恐怕家裡最近還有不少要用錢的地方，你先收著吧，有多的再說。我先出去了啊，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章清雅是有求於人，雖知此女出身，卻也不敢小覷，也跟她見了禮。可到底有些忸怩，躡手躡腳地放不開。

「你說！」章清雅狠勁上來了，她要的就是這樣，「若是三妹你真的能有好主意，做不成是我自己沒本事，絕不怪你！」

祝心辰這話，是特意當著董少泉面說的，她知道胡浩然和他的關係，所以有話更要當面說清楚，免得他誤會。

張蜻蜓點頭，詭笑著走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章清雅的聲音似乎嚴厲了些，卻又瞬間柔和下來，「畢竟這樣遭遇，也怪可憐的。」

「只是，蕙蘭姐一個人也挺可憐的，總得給她找個歸宿，才能讓她真正安定下來。」

章清雅臉色變幻了數次，似乎甚是為難，可最終還是低聲下氣開了口，「三妹妹，今兒特意請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想求你。」張蜻蜓點頭，「二姐你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

張蜻蜓實話實說：「二姐夫也實在太花心了些，若是二姐你老這麼著，也實在太費勁了，倒不如斬草除根，一次性把他這病根給治好，往後，你的日子就好過了。」

張蜻蜓眼珠子一轉，在胡惜容耳邊說了句話，把個胡惜容聽得當時就面紅耳赤，「二嫂你好討厭哦！」

不過她也想到一點，「這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蕙蘭姐她找著一個合心意的人也不容易，也不一定就肯放手。據我對她的了解，想要讓她放手，除非給她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理由，否則也是夠嗆。」

雖說她的過往不太光彩，但時隔多年，京城也沒幾個人記得了。況且不過是納妾，鄒蕙蘭因著和祝家的這層關係，也不是能給人小覷的，再說了，畢竟只是納妾，也沒人這麼較真，所以鄺玉書三下五除二，就要把人弄回來了。

大嫂教過她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張大姑娘結合著自己的生活實踐理解為，女子與小人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因為他們都是小氣的人，沒必要的話，很沒必要去招惹。

張蜻蜓聽了半晌，只是皺眉，也不吭聲。

思忖再三，林夫人就指點女兒，唯今之計，恐怕只有來求張蜻蜓了。祝家跟胡家的關係不錯，潘家又和胡家交好。她們說一千道一萬的，若是能側面逼迫鄒蕙蘭自己主動放棄鄺玉書，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唔……想看好戲看不成了，張蜻蜓很是不甘不願地被清了場，臨ｈｔｔps://m.hｅｔuboｏk.coｍ•cｏｍ走前把東西拿出來，「虞珠，這些你也幫忙看看，該怎麼用的，說仔細些。」

可是章清雅卻不著痕迹地回絕了，弄得鄺玉書心裏痒痒的，到了第二天，越看妻子越覺得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弄得他老惦記著，竟是不知不覺把身邊的妾室都忽略了。

張蜻蜓也不客氣，徑直坐下，等她開口。

「要不了那麼久。」張蜻蜓收了禮，示意事情就包在自己身上了，臨走前又呵呵笑著，低聲告訴她一句，「你放心，我那東西，連我府上都沒人知道，絕對露不了餡，人也是極可靠的，她受了我的大恩，絕不會出賣咱們。不過若是人來了，倒是在府上不好，我到時在外頭客棧租個房，再來接你。」

張蜻蜓附在她耳邊，低低密授一計，她講得不臉紅，章清雅聽得臉都紅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這……這樣好么？」

祝心辰早聽過胡惜容告訴她的話了，一樣把張蜻蜓臭罵一頓，不過卻答應回頭會告訴鄒蕙蘭一聲。

「坐吧。」章清雅近日著實收斂了不少脾氣，瞧起來順眼多了。

良策沒有，詭計有一條。

縱是再可心，他也不能要了。倒是章清雅，近來頗多變化，他得多上些心才是。

張蜻蜓做了個介紹，「這位，就是虞珠姑娘了。」

張蜻蜓轉頭去請胡惜容和祝心辰吃飯，不過這回也帶上她弟弟，有董少泉跟著，也沒惹出什麼亂子。

「聽說，爺想納的那位蕙蘭姑娘可是個妙人兒呢！」說話是一個妾室。

章清雅豈有不知？狠心將錦盒推到張蜻蜓面前，「這回的事情，還請三妹一定玉成才是。」

董少泉雖不會和鄒蕙蘭一般見識，但他也不願意見她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想想給了個建議，「若是她願意，我倒是可以幫著在商人之中打聽打聽，找一戶家境過得去的，她能願意么？」

咬一咬牙，章清雅將早已準備好，卻捨不得出手的一隻錦盒從袖中取出，親手在張蜻蜓面前打開，縱是在室內的柔和光線下，一樣的珠光寶氣，撲面而來。

正是。章清雅真是覺得倒了八輩子霉了，鄺玉書看上誰不好，怎麼偏偏看上那樣一個死了男人的下堂婦？

「那你……好歹做嚴實些。」章清雅話一出口，臉已經紅成了熟透的柿子了。

鄒蕙蘭是誰？察言觀色的本事是第一流的好，二人一照面，不下幾個回合，就把性喜風流的鄺玉書給勾搭上了。

如是者三，欲擒故縱的計策在收到奇效，章清雅嫁為人婦快兩載，似乎現在才漸漸煥發出小婦人的嬌媚與裊娜之色，竟是一日里的風情勝過一日，撩撥得鄺玉書難以自禁，早把那個不在眼前的鄒蕙蘭拋到腦後。

「就是善解人意的才好，也能替咱們好好地服侍相公。」回話的是章清雅，不卑不亢，極是大度。

她交待完畢，又急吼吼地跑了。一面命安西去幫她尋人，一面回家去偷偷摸摸取了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