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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蜻蜓真覺得憋屈，「那要是像這樣打悶棍也說不清的話，趕明兒我什麼都不幹，也一樣去他身後跟著。」

謝尚賢讓家中無幹人等都退了下去，張蜻蜓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這肯定是相公在軍中得到消息，那姓吳的要對我們不利了，所以才請人過來報了個信兒。說不定跟著我們都有一時了，只是今兒見著小祝落了單，所以才想打她壞主意。」

荷包打開，裏面有四樣小玩意，一朵布扎的荷花，一隻小豬還有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張蜻蜓把三樣東西放在桌面上，最後拿出也是一團綉著朵小花和萬壽邊的仿製素麵蓋上，「這，就是我們三個給你祝壽了。」

謝尚賢右手攥拳，顯得也極為憤慨，卻是在屋內踱了幾個來回都沒有出聲。

她上前一步，低聲道：「您這法子果然可行？萬一被抓著……」

祝心辰精神一鬆懈，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這京城裡什麼時候還出了這樣強盜？要報官，我一定要報官。」

祝心辰又驚又氣，臉色發白，見著張蜻蜓來了，才渾身哆嗦著說起方才的驚險一幕。

「你別瞎吹了，你總共才見過那馬一次，居然還聽得懂它的聲音？再說，我們怎麼沒聽到？」

她們正要分手，忽地鐵華黎一個箭步躥到車上，將手搭在耳邊，似乎是聽到了什麼。

張蜻蜓嘴角直抽抽，這個老太太，真不是好人，這樣的事情虧她也能想得出來，事情若是辦成了還好，若是辦不成，搞不好她就要過來跟她做伴了。

再說，上回得罪吳德的，可不光是祝心辰、胡惜容，一樣有他的女兒在其中，他就是為了護犢子，也不可能將此事輕易揭過啊？

張蜻蜓不明白怎麼了，卻見謝尚賢駭然色變，側耳仔細聆聽，鐘聲響過三次，每次三聲。九聲一畢，謝尚賢沉聲吩咐，「快送幾位小姐和少夫人回去，恐怕立時就要宵禁了。來人啊，隨我去更衣，即將上朝。」

既然有了長輩在場，張蜻蜓就不多說了。等著回了謝府，謝夫人見此，便命丫頭去準備壓驚的湯藥，還有乾淨的衣物，謝素馨領著祝心辰和兩個丫頭先進去驗傷了。

呃？張蜻蜓不明白了，既然說為了保全祝心辰的名聲，不讓追究此事，那大舅舅還怎麼查下去？

只是這項研究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而且姑娘家擺弄些小機關就算了，還要擺開這些東西，是會讓人笑話的。於是謝素馨一直弄不到相關的材料，有一回就跟張蜻蜓抱怨起這事。這回送禮，張蜻蜓就想起此事了，投其所好地送了來，自然是博得謝素馨的歡喜。

郎府侍衛道：「一共有十幾個人，全部用黑布矇著臉，還準備了麻袋繩索棍棒，不像是烏合之眾。您看，這是我們從現場撿回來的，都是新的。因我喊了一嗓子『忠順王府的人在此』，才把那些人給嚇走，只是他們人多，我們人少，https://m.hetubook.com.com當時又心慌得只顧著救人，沒有去追趕。」

謝素馨打開匣子一看，裏面整整齊齊碼著幾十隻——大爆竹？

追風笑道：「是綠枝姐姐打發我們來的。」他上前一步，低聲把蕭森今日來過鋪子，囑咐的幾句話給帶到了。

張蜻蜓主動找到謝尚賢，「我知道是誰乾的，大舅舅，您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我跟您說。」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把這樣針線也另拿個珍愛的白玉盤擺了出來，當然是荷花小豬和狐狸托著壽麵。

祝心辰可嚇壞了，她平素膽子再大，也是個千金小姐，哪裡真正經歷過這些事情？本來就人少，還是幾個弱質女流，那些人還手持棍棒，對著她們兜頭就打，絲毫沒有憐惜。

謝尚賢只有謝素馨一個寶貝閨女，不過小舅舅謝尚贄還有兩個，再加上一些姑姑家的姐妹們，今兒都來給謝素馨拜壽，是珠環翠繞，熱鬧非凡。

「你看裡頭的東西！」

只是行至此處時，突然有人從衚衕暗處沖了出來，馬兒驟然失驚，似乎是踢到了人，那人摔倒在地，哎唷哎唷叫喚個不停，祝心辰以為是撞到了人，忙下來問人情形。

張蜻蜓仍舊是問那老一句，「您想好了么？願意跟我去么？」

這跟謝素馨的一個奇思妙想有關，她在想，如果一串爆竹炸起來，會讓人覺得害怕。那要是做一個超大的爆竹，那樣炸起來的威力有多大？能不能造出江湖上傳說的霹靂彈？

這麼晚了還上朝，是出大事了吧？

胡惜容疑惑地道：「這是要放焰火么？」

她出了門，本來帶著侍女很愉悅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因為天黑，又下著雨，怕路上踢到行人，故此沒有跑快。

謝尚賢聽後面沉似水，又問鐵華黎和郎府那個侍衛，「你們趕到的時候，是什麼情形？」

幸好胡惜容身子不好，所以郎府的馬車走得不快，時間不長，追趕了上來，張蜻蜓在車上跟胡惜容先簡單交待了幾句。

一時好戲開鑼，大伙兒出來入席。謝素馨特意把張蜻蜓送的那個小布偶拿出來給爺爺奶奶欣賞，逗得老人家也笑個不停。

張蜻蜓下了車，也不用奶娘跟著，自己托著糕點就直奔蕭老夫人而去。

張蜻蜓聽著臉也嚇黃了，幾個好好的女孩兒，要是給那樣歹人抓了去，縱是再救回來，恐怕也沒用了。

胡惜容出門倒少，而且她每次出來，郎府也比較重視，只是讓她提醒董少泉一聲，從明兒起出門一定要加小心。

「綠枝姐姐也不知道那人是真是假，不過感覺不像是說假話的，所以就派小的們過來，還帶了棍棒，小心些總是好的。」

蕭老夫人沖她招了招手，張蜻蜓附耳上去，蕭老夫人輕聲交待了幾句，含笑用無神的雙眸看著她，「你回去好生跟你大嫂商量商量，她既是想替她外祖母盡一份心，就www.hetubook.com.com讓她幫我把此事辦成吧。」

張大姑娘一哽，施禮拜別了。

似是瞧見她的表情，蕭老夫人臉色一冷，「怎麼？不敢？那你以後都別來了！」老太太賭氣就要扔她的糕點和茶。

見此情景，謝尚賢也只有一句話，「回去再說！」

張蜻蜓也真是有些后怕的，幸好綠枝今日想到了，提前派了追風等小廝過來接應，否則，很可能要出事的就是她了。

幸好祝心辰和這兩個侍女平日在家都習了一些拳腳功夫，倒是沒有讓那些歹人得手，拖延了一些寶貴的時間。這才等到他們來營救，這也幸好是鐵華黎耳尖，要不是他聽到馬兒嘶叫之聲，再晚來一刻，恐怕她們幾個就已經給人擄了去，要是那樣，後果可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啊？張蜻蜓聽得懵了。

兩位侍衛對視一眼，一人對鐵華黎伸出手來，「這位小兄弟，你上來，我們先去。你們跟在後頭，注意安全！」

祝心辰看了就嗤之以鼻，「這有什麼呀！」

這鬼天氣張蜻蜓嘟囔了一句，回頭看胡惜容，身邊除了小竹，忠順王府還派了一輛馬車，兩個嬤嬤跟著，另有兩個侍衛護衛，想來無事。

張蜻蜓聞言猛然一驚，是哦，她們倒還好，都有這麼多人，祝心辰可怎麼辦？她騎著馬，又愛逞強，這要是遇到埋伏怎麼辦？

原以為又要遭拒，沒想到，老太太今兒卻沒有搖頭，而是說：「你若是能幫我辦成一事，我就跟你走，還不用這麼偷偷摸摸地走，是正大光明用潘家少奶奶的名義把我買走。這也算是我成全你們潘家的一番仁義，用來作的小小交換了。」

當下再不遲疑，「你趕緊回去，我去追她！」

「那可不行！」祝心辰是頭一個湊過來了，「我可要好生檢查一番，看你送什麼寶貝了。你瞧，我們送的，可都在那兒擺著呢！」

胡惜容倒沒什麼，只是她生性聰穎，很快就想到了，「那這事是不是和姓吳的有關？哎呀，小豬才走的時候，還騎著馬呢，她要不要緊的？」

人還未至跟前，卻聽蕭老夫人在茶館的屋檐下已然輕笑起來，「今兒下著雨，難為二少夫人竟然還想著來看望老身。還帶了糕點？真是讓您破費了。」

再把面拿下來，把它們三個擺上，「這，就是我們祝完壽，要吃面了！」

春日的南康，總是細雨纏綿。街道已經濕透，還積起不少淺淺小小的水窪，要是不跑快一點，也是會淋濕的。

「是真的。」鐵華黎又仰天側耳細聽了一下，「真是那馬兒在叫，我們阿蘭多的人天生都會分辨馬兒的聲音，尤其是那位小姐，她騎的是匹真正的好馬，我剛才特意多看了好一會兒的。」

鐵華黎一個縱躍就跳上了他的馬背，果斷指引著方向，「這邊。」

「你這是幹什麼？」追風趕緊把他往下拉，「不許這麼沒規矩。」

因是馬車，到底wwｗ.hｅｔｕbｏｏk•coｍ.ｃoｍ比騎馬要慢些，等到張蜻蜓趕到現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一個歹人也瞧不見了。

「追也追不上的，他們有馬接應。」鐵華黎補充了一句，「雖然小的沒看見，但我隱約聽到那條衚衕的不遠處有不少馬匹的踢踏之聲。雖然很輕，但小的還是聽得出來，起碼有三四匹，有可能，他們帶來的是馬車。」

張蜻蜓很是詫異，「你們怎麼來了？」

「噯噯噯，您著什麼急啊？」張蜻蜓最見不得糟蹋東西了，「我又沒說不答應，只是這不是要回去商量商量么？」

一席盡歡，告辭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雨仍在下，無星無月。

不過這麼些九曲迴腸的道理謝尚賢也沒辦法一下子就給張蜻蜓解釋清楚，只是向她保證，「這事你們就不要管了，舅舅自有分寸。來人啊，去把大少爺和二少爺請來，加派些人手，送幾位少夫人和小姐回去。」

「走啦！」她收拾利落，倒是搶先她們一步，上馬出門了。

胡惜容做的是一副手套，方便謝素馨使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機關，不至於割著手。

「二少奶奶，準備回去啦！」追風殷勤地迎了上來。

胡惜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跟去也幫不上忙，還得添亂讓人分心照顧，便聽話地走了，「我們去謝府再請幾個人過來幫忙！」

「不行！」周奶娘也從馬車上下來了，皺眉瞪了張蜻蜓一眼，扶著不住還打著哆嗦的祝心辰要趕緊往馬車上去，「姑娘您糊塗了么？這若是報了官，讓人知道祝小姐黑夜遇襲，那得給人傳成什麼樣？依我說，這事快別聲張了。把幾位姑娘都快些扶上車，咱們回頭多找些人，再送你們回家去。」

謝尚賢瞧了瞧臉色蒼白，驚魂未定的祝心辰，又瞧瞧義憤填膺的張蜻蜓，微微嘆息，「你不願意讓此事過去，可你知道，此事若是追究起來，是何人的責任嗎？」

哈哈，祝心辰捧腹大笑，「這個吃面的好，我們要吃素馨的面！」

不待張蜻蜓亂猜，他就徑直答話，「正是你的公公。」

老太太笑得像得道的老狐狸，「那你就來跟我這老婆子作個伴吧，也省得你見天跑來跑去怪累的。」

所以謝尚賢其實心裏早就盤算好了，這事還是要報官的，但不是由祝心辰去報，是由謝府的人去報。要報也不會報給人攔路行兇，而是報有人企圖誘拐大戶人家的丫鬟。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由九門提督管，而是由京兆尹衙門分管了。

有啊，張蜻蜓勾勾手指頭，嘿嘿直笑，「你隨我來，我這好東西，可不能旁人看到！」

謝夫人的意思也是此事不可張揚，把那兩個丫頭留在府中養傷，免得外人說三道四。至於祝心辰，倒是要另外派人護送回去。

就在張蜻蜓疑惑地回家途中，果然見到一隊隊的士兵開始封鎖大街小巷了，幸好她們出來得早，還有官宦人員的印信，要是再晚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刻，連出門也不行了。

郎家侍衛也是這個意思，張蜻蜓正猶豫著，卻是謝家聽胡惜容所報，知道這裏出了事，謝尚賢親自帶著管家護院急匆匆趕了過來。

張蜻蜓怕剩下的人員也有危險，尤其還帶著胡惜容，趕緊讓周奶娘上那邊的車回到謝府門前去避一避，自己要帶著人往那邊趕。

只是祝心辰的樣貌著實狼狽，似是從馬上掉了下來，滾得一身的泥。其餘兩個侍女就更慘了，好像還受了些傷，鐵華黎和郎府那侍衛正在給她們查看傷勢。

不一時，謝夫人和謝素馨送祝心辰出來，她倒沒事，只是身上挨了兩下子棍棒，有些淤青。但她那兩個丫頭就沒這麼好運了，她們功夫不如小姐，一個胳膊傷得抬不起來，一個腳也崴了。

「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謝長德和謝盧氏也不讓她們拘禮，只是拜了一回，就讓她們自己玩去，等著一會兒出來吃飯看戲就行。

離了長輩們的約束，謝素馨當即就伸手問張蜻蜓討要，「你來拜壽，可給我準備了好禮物？」

「不客氣。」張蜻蜓只有一個要求，「弄成了，讓我也來開開眼。」

周奶娘堅決不肯，「姑娘你不許去，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他這話音剛落，卻猛然聽到京城上空響起了巨大而古老的悠遠鐘聲，轟隆巨響，在這靜謐的夜裡，震得人膽戰心寒。

去到謝府，就見祝心辰胡惜容都已經到了，年輕姐妹，多時不見，總是親熱的，拉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不是。」謝素馨卻快手快腳地把東西收起來，沖張蜻蜓挑眉一笑，「謝啦！」

張蜻蜓甚是無語，照例讓夥計上一杯雨前龍井給她，將糕點打開，遞到她的面前，「您這眼力勁兒，可比咱們明眼人都強。」

祝心辰送了一隻非常精巧的小皮囊，皮囊做成馬頭形的，還拿五彩絲線綉出馬的面部輪廓，是給謝素馨裝隨身的暗器。

張蜻蜓瞧她背影搖頭，只來得及囑咐一聲「小心」，就轉頭往自家馬車而去。

只是祝心辰出門不喜束縛，只帶了兩個丫頭，一樣地騎馬出來。張蜻蜓覺得有些不妥，「小祝，要不你上我的車，我送你一程吧。這還下雨，坐車到底穩當些。」

「別指望她了，她能是做出這樣東西人？」謝素馨眼力甚好，一眼就瞧出這幾色小針線並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應該是房裡的丫頭們做的，「噯，你拿些不是你做的糊弄我，這可不行啊！」

嗯，張蜻蜓上了車，想想還有給胡惜容帶的話，便命車夫去追一下郎府的馬車，總要把話給胡惜容說到才好。

「不是的。」鐵華黎一臉嚴肅，「我聽到馬兒驚叫的聲音，好像是方才那位小姐騎的大黃馬。」

就算破不了這個案子，卻也可以在官府留下一個污點。若是時機成熟，再把吳德咬出來，這件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胡鬧！」謝尚賢嗔了她一眼，「誰說不https://m.hetubook.com.com管了？這沒有證據就不能去找證據么？他們既然這麼多的人，鬧這麼大的動靜，怎麼能說就沒人看見？」

胡惜容已經白了臉，張蜻蜓迅速對郎府的兩位侍衛道：「二位大哥，麻煩你們跟我這小廝一起去走一趟吧。」

「謝謝誇獎了。」蕭老夫人很給面子上吃了口糕，啜了口茶，也不咀嚼，甚是文雅地含在嘴裏慢慢化著。

至於謝長德和老夫人，怕他們年紀大的人擔心，倒是沒有驚動。

咦？老太太怎麼突然想通了？張蜻蜓愣了，「那您想讓我幫您做什麼？」

「你們看我的。」張蜻蜓得意洋洋的先取出一隻綉著仙桃祝壽的荷包。

張蜻蜓這才又取了一隻匣子奉上，笑嘻嘻道：「做針線我是不在行，不過這裏裝的可是好東西！」

張蜻蜓知道這是為了祝心辰的名聲著想，她也不再堅持報官，只是異常氣憤，「舅舅，那您說，這件事就這麼了了，當他沒發生過嗎？」

二人心領神會地相視一笑，都不吭聲了。祝心辰和胡惜容面面相覷，不過怎麼拷問，她二人都不肯招供。

相信在祝心辰遇襲的地方，肯定是有些女孩兒尖叫的動靜，旁邊不可能沒人聽到，讓謝府管家去問訊一番，再加上散落在地的麻袋棍棒繩索等物，足以讓官府立案。

張蜻蜓聽得點頭，綠枝那丫頭做事細心，她這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小豹子幹嘛要人特特過來傳話呢？軍中是出了什麼事？

謝尚賢解釋給她聽，「雲豹他爹不僅是天下兵馬大元帥，還兼任著九門提督一職。而九門提督，正有防衛京城安全的責任，若是我為此事參上一本，那追究下來就是你公公的責任。雖說他人不在京城，但他身上有這個職責，就得擔這個責任。再說了，你說這事情是吳德乾的，你有證據沒有？如果沒有，你憑什麼去告他？」

謝尚賢白了她一眼，這孩子，跟外甥潘雲豹一個樣，都太實心眼了，祝心辰今日是為了來給自己的女兒祝壽的，出了這種事情，他身為家長，怎麼可能不聲不響就放過了？

沒想到，原來那人竟是佯裝，只是為了誘騙她們下馬，等她們下來了，四周突然衝出些人，對她們發動襲擊，那意思，竟似拿著麻布袋想把她們套走拐去。

不用問，肯定是吳德這人也實在太可惡了，就不信一點證據也找不著，治他的罪張蜻蜓力挺祝心辰，「我陪你一塊兒報官。」

周奶娘卻聽著有些害怕了，「姑娘，這天都黑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吧。」

「不用了。就是下雨天，騎馬才爽快呢，何況這雨也不大，你們瞧，我連斗笠也帶了！」她一面說，一面讓丫鬟伺候著換上竹笠和蓑衣，倒是比尋常見得更加精巧，想來也是她姑姑送她的宮中之物。

張蜻蜓沒時間跟她啰嗦，那就走吧。只催促紀誠，快些趕路。

胡惜容卻是愛不釋手地拿起那隻小狐狸，「扎得真好，二嫂，你什麼時候再給我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