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嫁妝
老太太也是點頭，「說吧，眼下還有什麼事遮遮掩掩的，早就料得到的。」
這一折騰，一個上午轉眼就過去了，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妝自是放到了老太太的庫中，葉重天和二老爺到外面打聽消息，老太太留了葉張氏和葉姜氏在院子里用午飯，孩子們自是單坐一桌，老太太這邊指了葉姜氏伺候，葉姜氏自是樂得討這份好，老太太席上不忘誇讚兩句，倒讓葉張氏聽得甚是刺耳。
老太太瞧她沒什麼別的話，自是點了點頭，「內院的事就這麼安排了，外面的事交由你們兄弟二人便罷。」
「好了，這是個小事，接下來我要說的是給雲水生母大祭的事，就在年二十九，眼下也沒幾日了，自是要開祠堂準備著，葉張氏，這件事就交予你了，是你的嫡夫人，你可要盡心地辦。」老太太頓了半晌卻說出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葉張氏的臉上。
場面一下子冷了，連老太太都有幾分不悅，「怎麼說話呢？這是姑娘家的規矩嗎？」老太太話鋒一轉便落到了葉張氏的頭上，「你花了銀子請宮嬤嬤教過的規矩就是這樣？」
葉姜氏又欲說些什麼，卻被二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爺給攔住了，葉重天早就知道這件事，倒是平靜如常，只有葉張氏一個人惱怒不已，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下來。
葉雲水在一旁淡然如常，心中卻是穩了下來，看來葉重天商量過老太太之後，是採取了自己的提議了，只是上卿府給她一個平妻的名分，這倒是有些讓葉雲水拿捏不準，只是她能肯定，上卿府此舉絕對不是善意，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外面所傳謠言不見得是上卿府的意思，恐怕是針對世子爺的，可如此一來，這就把王府和葉家都給陷了進去，反倒是把在朝堂上被聖上責罰的上卿府給摘了出去，他們倒成了被同情的，不過張宏是別想在牢里出來了，看來上卿府許給自己一個平妻的名分是為了再狠狠地踐踏下去……
飯畢老太太留了葉雲水在屋子裡，把葉張氏和葉姜氏都打發回各自院子，葉雲水正打算伺候老太太午睡，畫眉進了來，說是趙二傳話過來了。
小一輩的自是看見這院子里的熱鬧全都出來看，一見這一百多抬的嫁妝擺在院中央，各個都新奇地看著，葉蕭卿和葉蕭春兄和圖書弟倆則到處翻著好玩的，葉蕭春和葉雲蘭則是驚訝地羡慕，卻是站在原地不敢動，葉蕭雲只是點頭微笑，葉蕭飛卻只盯著葉雲水看，要說此時最憤恨的卻是葉倩如，抿著的嘴已成了一條線，手中更是不停地絞著她的絲帕，她嫁人時想必葉府絕不會給這麼多的嫁妝，而且葉張氏也拿不出如此多的珠寶貴器，她怎麼能不嫉妒？
畫眉眼見葉雲水也在此，眼神頗有些閃爍，帶著點兒為難的樣子，葉雲水自是笑著問道：「二總管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老太太也沒避諱葉雲水，自是叫畫眉如是稟告。
只是葉雲水卻當作未見，「祖母莫要傷心，此事並非雲水的錯，所謂清者自清，孫女再不會做傻事。」
老太太感慨地抓著她的手，「祖母能為你爭的也就是這些了，以後的就看你有多大福分了！」
老太太長嘆一口氣，「唉，人言可畏啊。」說話間，老太太朝著葉雲水這方看來，那目光中帶著許多含義。
葉倩如看那東西自是心動，可是一見葉雲水那笑容她一把抓過撇在葉雲水的身上，「誰稀罕你這破爛玩意兒。」
葉張氏的臉陰沉如墨，老太太這是故意讓和_圖_書她在眾人面前下不來台，懂規矩，懂什麼規矩？不就是在告訴她，她是個填房夫人，在嫡夫人面前要矮一截？
葉姜氏在一旁和稀泥，「大嫂彆氣啊，就我看著這些個玩意兒都眼熱，更何況一個孩子了，不值當的。」
上卿府和葉府這是要撕破臉了！
葉張氏的臉色很難看，她本是打算只給葉雲水六十四抬嫁妝，可惜她的算盤卻沒打過老太太，而且此次葉重天也破天荒地跟老太太站在了一條線上，她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沒轍。
畫眉越說聲音越小，顯然她回話時這用詞都斟酌了一番，外面指不定傳得有多難聽，葉雲水瞧她那副窘迫的模樣倒是笑了，「畫眉姐姐莫有顧忌，此事早晚會傳開的，所謂傳虎成貓，許是外面的謠言更難聽。」
畫眉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可她卻是沒有話可回，眼下可不是她一個奴婢能說得上話的。
自葉張氏嫁入葉家，往年的祭日也不過是葉重天帶著葉雲水拿著祭品燒了去便罷，她也只是象徵性地走個過場，可從未大祭！按現下的規矩，在嫡夫人面前，葉張氏這個填房夫人是要行妾禮的，這可是她最忌諱的事，可今兒老太太卻hｅtｕｂｏｏk•cｏm.ｃｏm不但提出來了，而且還要讓她來辦？葉張氏只覺得心裏被刀剜了一下一般，卻是有些不情願地說道：「老太太，今年不是整年，怎麼會想起要大祭了？」
葉雲水接過鑰匙謝過老太太，則在其中裝滿玉器的小盒子里選出幾件玩意兒送給了兄弟姐妹，葉蕭卿和葉蕭鵬兩兄弟是一對玻璃種雕魚翡翠佩，給葉蕭春一個翡翠如意扣，葉雲蘭則是一個鑲紅寶的銀鐲子，葉蕭雲一個翡翠扇墜，葉蕭飛一塊壽山石印章石料，最後輪到葉倩如，葉雲水挑了一串蜜蠟珠子，「二妹妹，這個送給你。」
葉張氏自覺丟了顏面，只是呵斥著葉倩如，「回你院子里去，少在這兒丟人現眼。」
葉雲水生母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全都擺在老太太的院子里，葉姜氏出身南方首富之家的女子都不由得倒吸兩口冷氣，除卻宗室皇親嫁女，通常人家多數是六十四抬、三十二抬，小門小戶的自是十八抬等等，她嫁於葉家時只得六十四抬嫁妝，葉張氏自是與她一樣，此時老太太挨個箱子地打開看，雖然有些是葉雲水生母之前用過亦或賞人不少，如今一百二十八抬卻仍是滿滿，除了綾羅綢緞、金銀玉器、www.hetubook.com.com古玩字畫之外，最後一抬嫁妝里是個匣子，自是一匣子的店鋪地契，不得不讓人看了眼熱。
葉姜氏這話更刺|激著葉張氏的心了，葉張氏卻是冷笑不言。
老太太答道：「往年是往年，今年就按照大祭辦，你是官家出來的小姐，對這些規矩自是懂的，交給你我也放心。」
老太太自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嫁妝鑰匙塞到了葉雲水的手中，「往後這就都是你的了，你那鋪子我也使喚人一直幫著打理，改日把掌柜們都叫來，讓他們認認主子。」
「是，請母親放心，兒等一定辦好。」
葉雲水自知老太太說的是嫁妝的事，如若按照葉張氏的想法恐怕能給她一半就不錯了，葉雲水對老太太自是感激的，許是葉重天跟她說了些什麼，才得老太太出頭，不過葉雲水眼下在意的卻不是這些個身外之物，只因她剛聽了畫眉的話后，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畫眉瞧著老太太也允了便是小聲回道：「趙二總管前來回稟，說是如今大街小巷都傳開了，說是……」畫眉頓了頓才繼續回道：「說是外面傳世子爺見色起意，跟上卿府二公子看上同一個女人……還說咱大姑娘攀附權貴，不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