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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窕淑女

作者:琴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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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香包

第111章 香包

「這裏一定是藏的藜蘆!不然那丫鬟為何不允侍衛拿走?」別人都未說話之時,卻是劉皎月在一旁惡狠狠地喊道:「不然她藏在枕下做什麼?」
秦穆戎這話雖然是說的劉皎月,可惜前半句不免是說給王側妃聽的,雖然未指名道姓,可是王側妃的臉上也晦澀難堪,玉扇口口聲聲是說與方嬤嬤的兒子有染,可稍微有點兒心思的人都知道,主子跟前這等大丫鬟是根本瞧不上方嬤嬤兒子的!具體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玉扇一死,儘管有各種各樣的猜忌也都無濟於事,只當是人都死了,無法翻這箇舊賬了。
葉雲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不停地發顫,玉扇,她寧死都在維護的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方嬤嬤的兒子,那個無賴怎麼會入得了玉扇的眼?可人死如燈滅,這件事就這樣的不了了之了嗎?
秦穆戎瞧著葉雲水那帶著頹色而蒼白的臉,便是點頭應道:「你先回去,晚些我再過去。」
玉扇渾身僵著,似是心中在做著掙扎。
送走了庄太醫,秦穆戎的臉色比之前更是冷漠了許多,「如今這內宅的確是需要肅清一番,免得連丫鬟都與外院勾搭成奸,還有臉面說什麼規矩和體面?手下的奴婢都看不牢,你好好地在『梧桐苑』反省,往後內宅之事不需要你插手!」
院子里尖叫聲起伏不斷,顯然是都被嚇得不輕!
秦穆戎的臉色一直很沉,還未答話,卻是瞧見去「水清苑」搜查是否藏有藜蘆的侍衛們已經歸來,可惜卻是歸來的太晚,一切都已經結束,可卻是另一個開始!
「世子爺,如今事情已是這般的結果,婢妾雖自認未行差就錯半步,卻是遭來這份記恨,心中亦是不能釋懷,如若世子爺沒有旁的吩咐,婢妾想先回『水清苑』,還有小米氏情況不穩,婢妾也回去照看一番。」葉雲水的語氣平淡,她一直壓抑著心中那份隱忍不發的怒意,她今兒實和-圖-書在是不想再面對著劉皎月和柳氏無休止的栽贓和挑釁,她也是有一個承受的底線的。
玉扇只是流著眼淚,「奴婢只求主子莫要遷怒奴婢的家人……」
接過那侍衛的撕扯破碎的香包,裏面是研成了粉末的香料,葉雲水當初卻是讓花兒拿了許多香料混合於一起研成末,可如若是經驗豐富的太醫,也是能夠辨認出其中的成分。
今天這一幕,讓葉雲水深刻地感覺到她的渺小和權利的偉大,如若今日沒有秦穆戎,恐怕她的下場真的會是很慘。而且她心中很清楚,秦穆戎已經對她起了疑心,不過既是能夠把這荷包還給她,恐怕她的小命還是能保得住,就是不知道是否能承受得住他稍後的雷霆之怒了!
秦穆戎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此事不勞側母妃的人動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吵鬧得雞飛狗跳的,卻也不妥,還是請側母妃跟王爺回一聲,以免王爺誤了我是濫殺無辜才是。」
葉雲水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應和下便是帶著丫鬟們離開了。
劉皎月耳聽秦穆戎對她如何嚴厲的苛刻,便是要上前反駁,卻是路嬤嬤拚命地給她使眼色,生怕她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惹怒了秦穆戎,今兒這一晚上的事已經是夠多的了,已經不能再負擔旁的事情再發生。
秦穆戎拿著那香包又仔細地瞧了瞧,便是扔還給葉雲水,「已經破了,回頭重做一個吧。」
劉皎月便是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里地怒吼,「你不要痴心妄想,如此謀害本世子妃就是誅滅九族的……」
葉雲水的心瞬間地揪了起來,她感覺到秦穆戎朝她看來,便是強作鎮定,畫眉狠狠地掐著花兒,嘴抿成了一條線,而花兒也知她面色難看便是捂嘴躲在畫眉的身後,故作成是因玉扇的緣故而感覺不適。
葉雲水只聽得那侍衛跟秦穆戎回話道:「回世子爺的話,卑職並未發現其他的物什,只和*圖*書在內間枕下發現了一個香包。」
王側妃的臉色亦是慘白,平息了好半天才算是緩過一口氣,瞧著秦穆戎便是道:「世子爺瞧著這事如何處理?」
庄太醫的話緩緩道來,而且還特意強調了藜蘆的形態和味道,便是讓眾人信服,這香包中的粉末並不是藜蘆。
秦穆戎派侍衛送了庄太醫回去,王側妃才是說道:「今日之事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教訓。」
「側母妃所言極是,這兩個月屢出事端,實在是把王府的體面丟得是一乾二淨!」劉皎月冷哼地看著葉雲水,葉雲水卻也不往自己的身上想,只是悶聲不語,站在一旁候著。
王側妃猛地瞧向了葉雲水,葉雲水故作不知。
庄太醫用手撥弄著那細碎的粉末,葉雲水心中靈機一動,板著一張臉凝眉便是道:「庄太醫,您看仔細了,我這香包里可有藜蘆的碎末?」
「世子爺說的對,這后宅的確是需要肅清了,」王側妃立時地轉身吩咐著婆子,「來人,杖斃方家兒子,把方嬤嬤趕出王府,往後不再錄用,做出這等敗壞王府風氣的事來,她有臉在王府里求份體面,我卻已經沒這個臉了!」王側妃此話帶著一股子狠厲,葉雲水的心卻是一抖,王側妃這是要殺人滅口……
葉雲水心中篤定,玉扇的男人絕對不是方嬤嬤的兒子,否則王側妃不會有那麼急切的欲蓋彌彰的心思。低頭靜靜地思索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腦海中蹦出了一個人影,卻是秦慕雲。
庄太醫的額頭冒了一層細細的汗珠,這一夜他已經被折騰得有些力不從心了,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勞,更多的是心驚膽戰!
劉皎月的臉色一怔,柳氏則咬著下嘴唇憤恨地看了葉雲水一眼,葉雲水只做渾然未見,「世子爺,婢妾胸口悶,世子爺如若不需要的話便把那香包還給婢妾吧!」
柳氏此時臉上滿是淚水,可憐楚楚地瞧著秦穆戎,「爺…和*圖*書…咱們的孩子……嗚嗚,都是……」柳氏瞧了一眼葉雲水,自是把葉雲水給恨上了,因為玉扇是說報複葉雲水才會給眾人下毒的。
秦穆戎將目光在葉雲水的臉上停了幾秒才是言道:「今晚有勞庄太醫了!」
王側妃不停地拍著胸口,旁邊侍奉的嬤嬤連忙拿了香袋遞過來,王側妃猛吸了兩口,才算是平緩了她心裏的驚駭,劉皎月在一旁似是嚇傻了一般,她只記得自己正在怒罵的同時,便是看到一股刺眼的血紅噴涌而出,她的手依然獃獃地指著那裡,直到路嬤嬤眼瞧著不對,才急忙上前,劉皎月卻是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那侍衛似是有些難堪地道:「卑職前去奉命搜查,可是葉主子屋中伺候的丫鬟不允卑職進內間,只道這香包是葉主子旁日里玩鬧的,撕扯之間便碎了……」
葉雲水的腦海中回放著玉扇的臉,她從戰戰兢兢地狡辯到無力承認,再到歇斯底里地咬著自己不放,再到面對著無力證據的指責,還有她臨死之前那絕望的臉龐,她何嘗不是被逼到懸崖邊上的人?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最終只得選擇自行了斷,她可是才十七歲……卻不知那個佔了她身子的男人,會否還記得有這樣一個女人為了他不惜代價地付出了年輕的生命。
王側妃只覺得頭疼欲裂,就似是有上百根針一齊扎她一般的難受,「今日之事,我自會向王爺反省疏忽之罪,絕不會自我庇護,既是世子爺出手幫忙,那我必是感激萬分,亦算是為我正名,讓那些個奴才們往後做事也都擦亮了眼睛,莫仗著自己沾親便可為所欲為。」
秦穆戎一直皺著眉頭,擺手讓侍衛把玉扇抬走,過了好半天,眾人才似是緩過這一口氣,各個都是慘白著臉,還有幾個小丫鬟被直接嚇昏了過去。
葉雲水只是冷漠地瞧著她不言語,此時那香包還在秦穆戎的手上,她實在是沒有心思跟劉皎月和柳氏https://m.hetubook.com.com辯駁什麼,她的心亦是十分的疲憊。
王側妃的腳步明顯地踉蹌了一下,臉上帶著忿忿之色,卻是半句話都未說得出口,便是在嬤嬤們的攙扶下迅速地離開。
庄太醫拿著香包的手有些發抖,他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系在他的身上,這種強勢地位的微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這一晚他所見到的隱私已是夠多了,如今的庄親王府在他的心裏就像是一座急於掙脫的牢籠般可怕!
在未嫁入王府之前,葉雲水從未想過她過的會是這樣的日子,當初險些被劉皎月指使著張宏害死,可她也只是恨,入府後她一直隱忍蟄伏,不願太過於出風頭,可惜她退一步,便是有人要進一步,而這一次,卻已經是超出了她能夠接受的底線!
因為葉雲水瞧著那領頭的侍衛手中拿著的東西,心裏卻是狠狠地一緊:那正是她放于枕頭下面的香包!
「啊!」劉皎月被嚇得馬上住了嘴,葉雲水的臉上一驚,迅速地轉過頭去,心口就像是塞了一團棉花般地難受!
秦穆戎將香包湊到鼻前嗅了嗅,葉雲水則屏著一口氣不敢大聲地呼出來,畫眉發現了花兒的異常,狠狠地掐了她一把。
丫鬟婆子們嚇得連忙捂住臉,玉扇居然自盡了……
「此乃卑職的義務,不敢當世子爺一個謝字!」庄太醫似是也長舒了一口氣。
王側妃帶著疑惑地瞧著葉雲水,秦穆戎則讓侍衛把庄太醫請過來,葉雲水的臉色有些難看,即便這裏面不是藜蘆,可惜卻是那避孕的葯,秦穆戎瞧見這個東西會不會暴怒?
劉皎月瞧著王側妃離開,目光全都聚焦在了秦穆戎的身上。
葉雲水這話貌似是在問詢之前下毒之事,可卻是不妨給庄太醫一個信息,他只要回答是與不是便可,不用摻雜進更多的糾葛之中。
這一次的涉險讓葉雲水從內心成長了起來,她此時才是深刻地意識到她原來一直都沒有從內心接受現在這個hetubook.com.com身份,她潛意識中一直在逃著,躲著,所有避險的行為基本來自於本能而非是她主動去爭取的!
庄太醫常年打混在宗親皇室之中,自是比旁人多兩個心眼兒,聽到葉雲水這般問話,便是心中有了計較,「卑職回世子爺的話,藜蘆乃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藥材,表面乃是棕黃色和土黃色,氣味苦,有辛辣刺喉感,而且藜蘆的粉末會催使人打噴嚏,所以這香包中沒有藜蘆。」沒有藜蘆不代表沒有其他的……
一時間,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好半天劉皎月才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卻是嘔吐不止……顯然,她被嚇壞了!
秦穆戎只是微動嘴角,「恭送側母妃回『易安堂』,待此事處理完畢,自會好好向側母妃交差的。」秦穆戎那兩個「好」字咬得極重。
秦穆戎皺著眉頭接過那香包,瞧著似是有破裂的痕迹,便是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王側妃卻是帶著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庄太醫,劉皎月的目光中微微有些失望,可那目光中的憤恨卻是絲毫不減。
「這不過是婢妾夜嗅的香包而已,何來什麼藜蘆之說?道是搜查藜蘆卻搜到了婢妾的寢房!」葉雲水有些不悅地看著劉皎月,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討厭了!而且她也很是惱這些王府侍衛,居然如此的霸道!
劉皎月的話音還未落,玉扇一口咬在制住他的侍衛的手上,那侍衛的手頓時流出了血,下意識地鬆開了抓住玉扇的手,玉扇一瞬間抽出自己頭上的銀簪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喉嚨!
「玉扇,你的話漏洞百出,難道你這個時候還要替誰隱瞞真相?」葉雲水的目光緊盯著玉扇。
離開「梧桐苑」,葉雲水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被褪了一層皮一般,那是一股說不出的疲憊和無力感,捏著手中的香包,看著那些個草葉碎末,卻是自嘲地苦笑,為了怕生孩子而如做賊一般,是她過於糾結親情與利益的糾葛,還是她根本就一直把自己放于置身事外的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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