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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戎點了點頭便不再提起，葉雲水又與他說著與祁善合作的事，「婢妾把方子都預備好了，該如何做也都列的詳細，小公爺允了三成乾股。」關於嫁妝鋪子的事葉雲水卻沒跟秦穆戎提起，雖然她開口秦穆戎定會出手幫忙，可葉雲水卻不願在這樣的事上開口求秦穆戎，好似她自己搞不定了才求他，會被瞧低了。

晚間的時候，夏氏使喚丫鬟來人，說是明日想請葉雲水到「逍遙居」去小聚，問她是否有空，葉雲水二話沒說就應了，即便夏氏不差遣人來，她這幾日也要帶春憐回那院子一趟，劉皎月給春憐受的這些個氣總要讓她傳過去才是？

待花兒拉了春憐出去后，葉雲水則是忍不住地笑，秦穆戎拉著她到身前，狠狠地捏了鼻子，「拿個丫鬟來打趣爺，就不怕爺真收了她，到時候你可別哭！」

葉雲水倒是忘記了秦孝是賜姓家奴，往日的月例銀子可絕對不會少，這些年跟著秦穆戎定是會有些積蓄的，心裏剛寬慰一下，她的眉頭又是擰了起來，「公婆姑嫂可都還在？畫眉可別受氣……」

葉雲水先使了人去「梧桐苑」告個假，再起身收拾妥當去招呼董掌柜，興許是祁善那邊有什麼主意了。

「那婆娘是個狠的，定是會記恨你，沒得幫我辦事讓你家人受牽連。」葉雲水心裏亦是嘆氣，看來這件事葉重天的態度不明朗，而老太太是知道的，否則就她的脾氣，如若不知道的話定會罵上一頓親娘後娘的。

葉雲水心裏一驚，這祁善居然敢說這樣的話？倒是個有魄力的人，可祁善這般做了，葉雲水卻不能打蛇上棍，不知輕重地獅子大開口，略思索了一下才是說道：「你們小公爺這話卻是讓人臊得慌，依舊按照兩成的乾股算，不過我個人倒是要請小公爺幫個忙。」

葉雲水也不再多話，坐在一旁也是看書，卻是看的醫書，祁善那邊要做葯膳m•ｈetuｂｏok.com•ｃｏｍ，而且還有針對夫人們用的方子，她定是要好生地琢磨一番，手藝不能一次地露了，否則往後沒了新鮮玩意兒給祁善，這合作也就快到頭了！

春暖花開，鳥啼蟲鳴，三月楊柳風格外的暖，屋內撤了炭盆，院子里則開始籌備著換裝。

葉雲水心中只是冷笑，她本是想讓這兩個人出點兒血就算了，可如今看他們倆是真往槍口上撞，而且直接撞到了祁善那裡，只能算這兩個人命不好了……

「那就好。」葉雲水不知夏氏請她來是否還有旁的事，便不再言語等著夏氏說話。

「……把庫里那些個好的料子拿出來給四個大丫鬟每人都做上一件，其餘的都按府中的例就是了。」葉雲水瞧著花兒轉換冬春的衣裳，這邊與宋嬤嬤聊著，「您和蘇媽媽也做上好的，我記得有一匹墨綠色的綾緞？您二人一人一身。」

花兒正欲叫綠園和紅棗來，春憐卻是湊上來欲替秦穆戎寬衣，好容易挨過了五日學規矩，整日就在葉雲水跟前晃著，等著時機好被秦穆戎收了房，終究是得來不易的機會哪是能放過的？

「月末老太太過壽，我自會把你老子娘和兄弟都要過來。」葉雲水這算是給花兒吃了一顆定心丸，果真花兒的眼眶發紅，抿著嘴福了福身，「奴婢謝葉主子恩典。」

心裏正腹誹著秦穆戎，卻發現他正巧進來。

葉雲水知道祁善根本不在乎那點兒借貸的利錢，可葉雲水這般作為也就是要還祁善多付出那一成股的人情，雖然錢數不多，但總歸這人情要擺在明面上，讓董掌柜知道，葉雲水是記得這份人情的才是。

夏氏的臉上露出不解，葉雲水則是笑著道：「雖說能者多勞，可一個人終究分不成八個人用……」

「后三個小院里也差人去問問，別顯得冷落了她們似的。」葉雲水囑咐著，又想起了畫眉，「她大婚和-圖-書是幾日？可還差些個什麼物件？」

「先叫人招待著，說我稍後就到。」葉雲水揉揉發疼的額頭，卻是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換完了衣服，秦穆戎則是躺在榻上看書，旁的奴婢們都悄聲地退下，只有春憐仍不甘地往這邊拋著媚眼，可惜她對著的是秦穆戎的後腦勺，全都浪費了，倒是把葉雲水看得雞皮疙瘩一地。

夏氏羞紅著臉點了點頭，「感覺身子比以前爽利了不少。」

葉雲水的臉上笑著，心中卻是清楚得很，如果她咬上一口要了三成，那正是祁善的預期成交的結果，可她不多要那一成，反倒是讓祁善似是欠了她一個人情，賣了個好，況且，這董掌柜也沒這麼痛快地答應幫自己辦事，「說來說去也都是自家人，小公爺的情我可記在心裏了，那差遣可談不上，只是要跟董掌柜商量下，如若我那兩個家奴過去借債，只管借給他們就是了，那借貸的利錢我也一分不要，都歸了小公爺所有，至於再往後的事，卻是不著小公爺跟著操心，我自有計較！」

「那就好。」葉雲水沉了口氣便是苦笑，她怎麼都覺得畫眉這日子比她過得還舒坦？

葉雲水臉上一笑，卻沒想到她是在惦記著肖春艷的肚子，「先緊著你自己個兒想，有那個造化懷上，有沒有造化生卻也是一回事，況且，有些時候壞事可一變好事也說不準？」

「倒是不少。」秦穆戎似是對祁善的做法很是滿意，「給爺換衣服吧，今兒不出去了。」

「爺這話說的沒道理，您如今有世子妃，有婢妾，四個侍妾，還有那群侍女，這是多少個爭搶您寵的？合著婢妾要是吃醋嫉妒地哭，那為了這些女人還不早就哭死了？」葉雲水倒是覺得秦穆戎真是自戀，雖然他長得不錯，可為人卻是太冷，瞧著本來是賞心悅目的，可再一看他那習慣性帶著懷疑的冷漠目光，就什麼喜感都沒了和-圖-書。

葉雲水則是瞧著夏氏，「上次給你的方子可是用了？」

谷勇和王友發聽說葉雲水有意把嫁妝鋪子盤出去，便是四處借貸銀子，想自個兒盤下來，結果卻是正巧借到了祁善的鋪子上，這才命了董掌柜過來問問。

「老奴謝過葉主子賞了，那物件太金貴，哪裡是老奴穿得的！」宋嬤嬤笑著推脫，葉雲水卻是堅持，「再金貴的物件也是給人穿的，難不成還壓箱底里能下崽不成？就按我說的做！」

葉雲水想起後日老太太做壽的事，「……您若是沒空，婢妾就自己去。」

「老太太和老爺都是什麼態度？」葉雲水更想知道葉重天的想法。

葉雲水心裏有些涼，不過葉張氏想欺負到她頭上來卻也沒那麼容易的事，她現在倒是期待著月末老太太過壽的時候，那群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嘴臉！

董掌柜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卻是連忙欠著身子給葉雲水鞠躬道：「葉主子有如此魄力堪稱女中豪傑，老奴佩服萬分，小公爺吩咐了，給葉主子三成乾股，而且葉主子有何差遣的地方定當竭盡所能的辦，絕無二話！」

這回連宋嬤嬤都笑了，蘇媽媽回話，「莫擔心這些，秦孝大人父母都已不在，只還剩個年幼的妹妹而已，與畫眉關係好得很！」

「這些日子王府的事也不少，倒是讓小公爺心急了。」葉雲水沉了沉，卻沒有馬上說起鋪子合作的事。

春憐則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了，立即應下便是去了。

董掌柜躬身道：「這鋪子小公爺只是佔了些股，也是趕巧那日碰上的，另外還有一事便是小公爺命老奴問問那另開藥膳的事，葉主子可是想好了？」

董掌柜也是個精明人，便是好話不緊不慢地說著，「小公爺自是心急的，幾次三番地問起來，加上這次的事湊巧便遣了老奴來問問，小公爺與葉主子合作的意願是非常強的，而且也囑咐了老奴，葉主子m.hetubook.com.com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他絕不還價。」

「月末之前我定是先出一批方子，讓小公爺儘管放心地籌備著，我絕不會砸了他的事的！」葉雲水的承諾卻是讓董掌柜臉上綻放了笑，旁日里最怕這些個主子們之間為了點兒利益磨嘴皮子，可卻沒想到葉雲水這一女流之輩卻是如此的大氣，做事絲毫不拖泥帶水，讓董貴在心裏多了幾分佩服。

夏氏支吾了半晌，才算是說出她的心思，「不知那邊是否是真的懷上了？」

「後日？」秦穆戎想著，「我抽時間吧。」

董掌柜說明來意時，卻是讓葉雲水打心眼兒里驚訝，略微沉了沉才回話道：「想不到小公爺還有這借貸的買賣行當？」

宋嬤嬤笑著應了，對下人們葉雲水一向是大方的。

「怎麼這樣的目光瞧著爺？」秦穆戎發現葉雲水的目光很奇怪，可借葉雲水個膽她也不敢說自己正腹誹著他那群妻妾，便是說道：「正在說著畫眉的婚事。」

董掌柜走了沒多久，葉雲水則是讓已經傷愈上工的孫二傳信給王掌柜，詢問他鋪子是否有買家，如若沒有的話則催著些，王友發和谷勇那兩個老奸巨猾的一定是會推脫兩次，待葉雲水急了，才婉轉地道出買家，而且出價定是不高。

「都好，對畫眉可寶貝著呢，秦孝大人買了三進的宅子，裡外三四個丫鬟婆子伺候著。」蘇媽媽笑著回話，她自是明白葉雲水惦記著什麼。

「把我那對珍珠包金鑲紅藍寶的簪子給她添妝，回頭也讓院子內的丫鬟們都添了妝，您一併帶過去就是了。」葉雲水對畫眉仍是惦記的，那可是除了春月以外的又一個她的親人，「秦孝瞧著可還好？」

第二日清早，還未等葉雲水把花兒叫過來問話，門口便是傳來小丫鬟的聲音，「稟葉主子，楚香樓的董掌柜求見。」

秦穆戎輕皺眉頭，紅棗和綠園卻已是進了來，一個推搡把春憐給擠了出去，葉雲水則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是坐在一旁瞧著，絲毫沒有插話，春憐鬧了個大紅臉滿是尷尬，卻是臉上不甘地看著秦穆戎。

這事兒一直是蘇媽媽盯著，「都準備齊全了，只差好日子一到就迎過去！」

秦穆戎卻不知如何接話了，轉過身看書不再搭理她。

「奴婢特意觀察了，老太太有些氣惱，老爺則是悶聲不語，二老爺臉上露出些驚訝之色，倒是二夫人因您留下了堂小姐而有些得意，大少爺倒像是知道此事，說了兩句早知如此之類的話就拂袖而去，老太太也沒讓奴婢們多待，招待了宋嬤嬤一頓茶，便遣了奴婢們回來了。」花兒說的倒是詳細，臉上也隱隱有些擔憂之色。

第二日，葉雲水到「梧桐苑」請安后就去了夏氏的院子，夏氏瞧見她帶著春憐一起來的，倒是有些驚訝，葉雲水則是一直笑著，吩咐著春憐道：「去跟肖嬤嬤和你姐姐聚聚，不用在這兒伺候著。」

葉雲水知這是祁善在跟她討價還價，他那麼狡猾聰明的人定是知道葉雲水嫁妝鋪子這倆掌柜有貓膩，讓董掌柜來談她的口風，如若葉雲水開口請祁善幫忙的話，那麼就要在與他合作的鋪子上讓一步，一來一往，葉雲水並不虧……

「葉主子吩咐的老奴定當全都回給小公爺！」董掌柜繼續話道：「不知葉主子這邊何時可以開始動手籌備？」

晚間的時候，孫二來了回信，事情果然不出葉雲水所料，那谷勇和王友發果真是送了信回來，說著什麼慚愧無比，一定為主子盡心竭力地尋找買家如何云云，葉雲水只瞟了一眼就扔在紙簍里，實在是懶得讀那長篇大論的頌詞。

辦完了董掌柜這件事，則是花兒前來回著昨晚送葉倩如回葉府的事，「……主子讓傳給夫人的話，奴婢一字不落地說了，而且不僅是夫人聽見了，老爺和老太太都聽著了，夫人責罵奴婢大胆，奴婢並未有半句多言，夫人道是胸口發疼，便是由著丫鬟們扶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