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個事先不提，等著他們動了再說。」葉雲水讓丫鬟們散了，蘇媽媽則是為她的手塗了葯，雖是不用包著了，可那手上的傷依舊難看得很，葉雲水卻也不在意，塗完葯仍舊提筆起草幾個鋪子的文書。

「那還有何可說？回去籌銀子吧！」王友發一甩袖子搖著腦袋走了。

「不如世子妃派個旁人去？」路嬤嬤在一旁出著主意，「卻不知相府那邊能不能拖得住世子爺晚些回府，否則咱們的打算可不是前功盡棄了？」

送走了董掌柜，葉雲水則是消停地等著谷勇和王友發送錢來。

路嬤嬤在一旁勸道：「這三人定是不懷好意，老奴如今腰都好了，卻愣是被沈氏的丫鬟摁住擦藥酒，老奴還未等回上半句，便給扣了一個不識抬舉的帽子，如今您不在府中，恐怕她三人真若做點兒什麼誰都說不準！」

「通常為一年期、三年期、五年期，最長不過五年，這乃是借貸給商鋪，因有鋪子和抵押物的契在，所以也不怕跑了人，只是年頭越長，利錢也越多，上一次他二人從這裏已是借走了一筆，尋的詹事府給做的保。」董掌柜對此倒沒什麼隱瞞，葉雲水也看得出祁善的誠意。

谷勇的心眼兒多上一分，則是問著花兒家眷的情況，花兒則是瞪圓了眼睛斥罵道：「睜開你眼睛瞧著，這裡是王府，難不成還能坑害幾個奴婢不成？」說完也不給二人再說話的機會，轉身便是回了和-圖-書內院。

「水清苑」算是消停了一陣子，「梧桐苑」那邊卻是熱鬧得很。

「正是這個節骨眼兒上，哪怕是早產都不成！」劉皎月面目憤恨地攥緊了拳頭，「不但是沈氏三人，王側妃還天天派了丫鬟來，雖然柳氏也不是傻的，知道東西不能亂吃，可……唉！」

董掌柜的速度倒是快，得了消息下午便是來見葉雲水。

「只怕她沒這麼容易放過咱們。」谷勇皺眉道：「老婆孩子還在她手裡呢。」

那最主要的一部分就寫在信里，就看祁善的心思了！

路嬤嬤也是沉了半晌，眼前卻是一亮，「不如……叫素蘭去？她娘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又不識字，什麼都不懂，在府里的關係就她最清白，而且又不太起眼，她自個兒又是個心高的，您給她個機會抬舉她，難保她不聽您安排！」

「葉主子說的是。」董掌柜如今對葉雲水可謂之佩服至極，絕不敢有半絲的小瞧了去，那葯膳閣自開業迄今為止天天爆滿，銀子嘩嘩地往裡賺，說是小公爺的地兒捧場的人多，可卻一大部分都是奔著東西來的，愣是把楚香樓的生意給擠得少了三成客流。

葉雲水對墨雲辦事比較放心，「就這幾日辛苦些，另外給董掌柜去個信兒，請他來一趟。」

兩天後，谷勇和王友發二人結伴前來王府拜見葉雲水，道是來給葉主子送鋪子的定銀了！

「葉主子，宋大爺來信兒和圖書說谷大掌柜的人去了葉府。」胡桃得了門口的消息一溜小跑地進來回話，她年歲小，卻是比她姐姐花兒活潑了許多。

「這次恐是他二人銀錢又會不湊手，卻也差不了太多，就按一年期算好了，破了規矩反倒容易讓人多想。」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只要他二人的定錢送來，她也就沒什麼顧慮了。

不過左右都是一家子，不過左兜揣右兜罷了，半分銀子都少不了，這裏的事最清楚的便是這董掌柜，自是對葉雲水的事沒半點兒廢話說。

董掌柜立即笑著回道：「小公爺已經吩咐下來，葉主子怎麼說，咱們就怎麼辦，您瞧著半年期可行？」

花兒則是罵道：「跑什麼？沒個規矩！」

葉雲水知她的意思，可她卻是要爭這口氣，這事兒如若依了秦穆戎出手，往後她再提什麼事，秦穆戎定是不放心上。

劉皎月隔幾日便要出府拜佛燒香，而沈氏、米氏姐妹聽了葉雲水的話天天輪流去照看柳氏，可算是急死了劉皎月。

「連面都不肯見，你就是尋思也沒用，除非這鋪子你不要了？」王友發兩手一攤，也是萬般無奈。

蘇媽媽則是感嘆地道：「何必非要自己爭這個氣，有世子爺在，有些時候該依靠男人的時候就不要自己強出頭！」

劉皎月當即搖頭，「您是我的奶娘，盯著您的人不比我少，即便是要尋個人，也要尋不起眼兒的。」

「葉主子放心，奴和*圖*書婢帶著巧喜和兩位新來的婆子輪班盯著，絕不出差錯。」墨雲拍著胸脯保證，她是二等丫鬟里的頭，旁日院子里這些個瑣事都交了她管，當初要提墨蘭、墨雲中一個上來，也是因墨蘭沒有墨雲爽利才留了她在屋子裡，而讓墨雲仍在二等，葉雲水也把話挑明，個人補上一等的分例。

葉雲水則是笑，手中的筆卻是未停，「事兒是我自個兒惹的，就要我自個兒來平，吃虧還是佔便宜也都是我的事，不能讓爺小瞧了去！」

無奈之舉卻只能恨她三人沒有眼力，雖是用話敲打暗示過，可這三妾卻來得更是勤了，沈氏美其名曰應為世子妃分憂，就把劉皎月說得啞口無言，這到底去還是不去拜佛卻是成了難題了！

「您放心吧，老奴一定給您把事兒辦妥！」路嬤嬤召喚來小丫鬟扶著她便是去做事了，劉皎月卻是抿緊著嘴唇，心中默默地念叨著，成不成就看這一次了！

「往常借貸都是多久？」葉雲水問道。

這個節骨眼兒上，稍微有點兒差錯柳氏就容易出問題，而她又誇下海口要拜所有的佛祖保佑柳氏一舉得子，這話如今又收不回來。她不在府中，誰能攔得住這三妾？

無可否認的是自她跟祁善合作之後，秦穆戎對她比以前上心寵溺得多，這才是她想要的，而非是依靠美色和撒嬌來換取那一夜的溫情，依靠著那虛幻的寵愛在府中求生，她絕不做永遠飛不出籠的金絲和圖書雀。

「世子爺還需幾日才能回，我卻是不好出府的，這事兒完了之後還另有事託付給小公爺，」葉雲水遞了一封信過去，「具體的事我都寫了裏面了，告訴小公爺，這事兒成了之後我自有重謝！」

二人被請出了二門，自是垂頭喪氣的有些懊惱，谷勇問著王友發，「你瞧著如今這怎麼辦？」

葉雲水並沒有見，而是讓花兒去見的，只叫二人準備好付定錢的銀子，自會請府尹大人在旁作證雙方畫押，隨後付清尾款便是兩不相欠。

谷勇和王友發二人得了消息后連夜湊到一起，商議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則是一大早就到王府遞了帖子，等著葉雲水見。

葉雲水把她大概的打算都跟董掌柜交代了，「這事兒還得勞煩小公爺那邊說一聲，那鋪子的銀錢借給他二人就是，只是借期莫要太長了。」

「要不老奴代世子妃去？」路嬤嬤對劉皎月的事卻是義不容辭的。

胡桃撇了嘴低頭認錯，葉雲水則是瞪了花兒一眼，卻沒多說什麼，胡桃畢竟年歲小，有花兒時刻提點著也是好的，畢竟王府這地界不比尋常人家，稍做得出了格就容易被人盯上，何況花兒是葉雲水跟前的大丫鬟，更是容易被人從她家人身上挑錯。

谷勇嘆了口氣，「能不要嗎？這麼些日子借貸的利錢已經都不少了，裡外打點上下應酬，雖未細算可五六百兩銀子已是出手了。」

劉皎月卻是皺眉，思索片刻也只得嘆m.hetubook.com.com口氣，「實在不行，也只能用她了，您先敲打著，看她怎麼說才是！」

葉雲水心裏則是想著谷勇許是派人尋陳姨娘……這個陳姨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葉府深居簡出的姨娘，可葉雲水的事卻總是有她的影子。

「他們倒是好算計，瞧見我這邊翻了臉立刻再去尋新主子！」葉雲水冷著臉，「這幾天把那幾個看緊了，不許漏出去半點兒口風。」

「那是你一輩子的依靠！怎麼會小瞧你？真不明白你這性子到底是隨了誰，嫡夫人生前可是溫婉的人，你卻是個固執性子。」蘇媽媽嘆了口氣，眼神中卻都是心疼。

葉雲水聽著花兒來回話，「……門口小廝在旁邊聽著二位掌柜要去尋方夫人和齊夫人拿主意，而谷大掌柜在門口呆了許久才走。」

「葉主子客氣了，老奴一定把話傳到！」董掌柜從花兒的手裡接過信貼身揣好，葉雲水便是讓他回去了。

谷勇回頭瞧了瞧王府的門，遲疑半晌才是轉身離去。

「不是我的小轎，帶人進來定是要被搜查的，太容易被人察覺……那老虔婆眼睛賊著呢，不但是她，瞧瞧那三個上躥下跳的，還有那院子養病的，哪個是省油的燈？」劉皎月不停地絞著帕子，心裏卻在盤算著該怎麼辦。

王友發琢磨片刻，「定是惱了的，卻不知是怎麼漏了風聲，此時恐是單單你我二人出面不妥當，不如去尋一下方夫人和齊夫人拿個主意？好歹她們也是要盤這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