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結
葉雲水許久都未跟周大總管打過交道了……
「周夫人會來找你的,你等著就是了。」秦穆戎說出這話卻讓葉雲水略顯驚詫,不過轉念一想,周靈珊與曹夢逸和離,與葉雲水也脫不了干係,只等周夫人來時再商議了。
看著舅太太的轎子出了院子,夏氏才是嘆口氣,「真不知小嫂這嘴怎麼長的,幾句話就把她打發了,你可不知道我這二嫂有多難纏,我的頭都疼死了!」
明啟帝正式下了旨意,祁善承鎮國公爵位,沒降等,依舊是國公爺,不過祁善往後不得入仕,不過國公府的家產頗豐,也全都落在祁善的名下。兩日後老國公爺出大殯,然後再談分家之事。
飯畢,夏氏先遣人送了舅太太回去,她則是借口留下與葉雲水商議著王妃母族來人的事……
二人合計完已經快傍晚了,往後只需列單子讓人包了禮就成,這些活計都由葉雲水吩咐墨雲帶著丫鬟們弄了,夏氏的人手如今都在修好的內宅里幫工忙不開。
秦穆戎點頭,「這我都打點好了,有太后在,他們不敢造次,你放心就是。」
「瞎說!小嫂是最講情分的,這情兒我領了還不成!」夏氏用手摸著她的肚子,滿臉的艷羡,「就我還沒動靜兒,唉……」
看著祁善的狀態恢復些許,葉雲水的一顆心也算放下,可是以往那雙桃花眼中的光芒已不復存在,換上的是一層帶著距離的冷漠。見著葉雲https://www.hetubook•com•com水也在,祁善特意過來叩了頭,葉雲水觸景生情留了眼淚,祁善嘴角牽了牽,轉身闊步而去,帶著前所未有的蕭瑟和決絕……
夏氏臨出門的時候,葉雲水才言道:「你兄長的事世子爺已經應下了,至於怎麼辦回頭自會跟四爺說,該端著的時候就端著,別幫人辦事兒反倒矮人一截,哪兒那麼多應當應分的。」
葉雲水這天一大早便起了身,收拾妥當后開始吩咐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洒掃收拾,那一盒又一盒的禮品分門別類地裝好,其中一部分是給夏氏預備的,自是讓人裝好送了那院子去。
「喲,這可怎麼說的,可是沾了葉主子的福氣了!」舅太太一聽是太后賞賜的,臉上滿是希冀驚詫的笑。
又過了一日,秦穆戎給葉雲水帶了個消息。
「世子爺吩咐的,哪敢不從呢!」小米氏無精打采地看了而一眼盈絮,盈絮當做沒聽到,可那幽怨的臉色卻遮蓋不住她的怨氣。
葉雲水想處置米氏很容易,可她想知道背後到底是誰在搗鬼!
「回頭等府里的事忙完,婢妾去看看靈珊。」葉雲水對周靈珊的狀態很是惦記,「好歹姐妹一場,上一次太后壽誕也沒說上兩句話。」
夏氏點頭道:「也不與小嫂說那些客套話,在娘家我就性子軟慣了,看見她我就想躲……」
王府這一日連侍衛都多了一倍,顯然和-圖-書是怕王妃大祭這前後的時日出些差錯。
舅太太連忙應是,心思里卻想著剛才提的事,幾次欲言又止還想再提。
葉雲水做的世子側妃正服,只是號碼偏大,不然遮蓋不住她的肚子,瞧著那衣裳跟面口袋似的,她也沒什麼興緻,如今她真是胖得沒了好模樣,對這些服飾衣著更提不起半分興趣,「世子爺可特意吩咐了,明兒就得穿上,不然府里來得人多,免得分不出身份來。」
葉雲水不再多言,又問起了周靈珊的夫婿曹夢逸,秦穆戎言道:「曹夢逸被打了二十板子由他老子領回去了,不過周家藉此提出和離,曹家也點頭了。」
這些日子的王府是最苛刻的幾日,對僕人們也格外嚴厲,各院子嬤嬤每日教一個時辰規矩,稍有差池犯錯的則加倍重罰,幾日下來,院子里的喧鬧和嬉笑已是不見了蹤影,各個都規規矩矩行事,生怕錯上一星半點兒的挨了板子。
夏氏嗤笑,「小嫂就會排揎我!」
「用不用奴婢使個辦法把那小丫鬟弄來問問?」墨雲請示道。
小米氏懨懨的,連看都未看,盈絮拿了衣裳坐在一旁,不吭聲不說話。
「躲過這一個,再來一嫂子你怎麼辦?回頭讓人說你個厚此薄彼,你更是難堪,你可不是自個兒,不還有四爺呢么!」葉雲水提點著夏氏,她這人總想得太淺,不知往後打算。
葉雲水知這是她的心病,總覺得沒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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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戎擁著葉雲水的手緊了一分,待出殯隊伍行走過去后陪著她回了「水清苑」。
「是有些乏,這過幾日就是王妃的大祭了,你倒是更忙的,說是初二就來人了,世子爺昨兒還吩咐著讓我與你商量給女眷晚輩見面禮的事,你若是不忙,咱們好生商量一番。」葉雲水看了一眼舅太太,「雖是回涅梁述職,等調任,可一時半會兒旨意也沒那麼快下,好歹是多年才能見上一次的,舅太太也不忙走,就留在這兒多陪陪四夫人,有這麼好的兄嫂,我這眼裡可都是羡慕的。」
「賤妾覺得真不錯,平時就愛素色的,今兒得了這個正襯得賤妾的腰身瘦些……」米氏滿臉喜色,好像得了寶貝似的。
葉雲水看著舅太太含著半分笑,她的話很明白,這位舅太太越過夏氏直接求她和秦穆戎是不成的,她看的是夏氏的臉面,可不認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什麼舅太太……
「小嫂說得對!回頭這事兒我直接與我兄長說……」夏氏算是轉過了彎來,葉雲水笑著看她上轎離去,苦笑搖頭。
「那是你拉不下來這個臉面!」葉雲水笑著揶揄她,「你要像我一樣六親不認的,還在乎這舅太太?」
對秦慕瑾和夏氏,葉雲水仍保留了心思,秦慕瑾沒有爭世子位的意思,就怕夏氏娘家人攛掇著,夏氏又是個沒主意的……她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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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這事兒雖是給足了夏氏面子,卻也是在告訴她和她的娘家人,秦穆戎和秦慕瑾兄弟情深,但不代表情薄了不會翻臉。宋嬤嬤自也是得了這樣的吩咐,好在葉雲水不是那刻薄的,該罰的也罰,總不能旁的院子都罰就她這兒免了規矩,被人詬病,只是讓執板子的婆子們手下留些分寸,那些個真鬧騰的沒二話說,全都打發直接賣了出去,由此也讓葉雲水又換出去一批院子里的眼線。
葉雲水心裏頗有酸楚,「出殯隊伍路過咱們這兒吧?在門口搭個靈棚吧,不沖旁人,看太后、小公爺咱們也盡份心思送老國公爺一程,國公爺一薨,祁善那幾個兄弟都不是省心的,分家時少不得你出面。」
回了屋子裡,舅太太不知在跟夏氏說著什麼,見葉雲水進來,立即停了私談,臉上帶了笑地道:「葉主子真是忙得很,倒是我們打擾了……」
那位舅太太可是個狡猾得沾了毛能鑽狐狸窩的,不會聽不懂她的話。
葉雲水話裡帶刺地道:「……您在涅梁有什麼短的缺的,不稱心意的直接與四夫人說就成,唉,她這小刁蠻性子就會跟我厲害,世子爺也偏頗她!」
葉雲水斟酌一番卻是搖頭,「一定盯緊了米氏,別讓她發覺出什麼,她如若不生事就等王妃大祭之後再說。」
這麼一會兒就變了客套了?葉雲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夏氏,見她挺了挺腰板,顯然對她這位二嫂也頗有不滿。
夏氏和*圖*書寒暄幾句道:「小嫂如今懷著身子,哪能從你嘴裏奪食?聽四爺回去說你最近總是疲累的,不過食慾卻不錯。」
舅太太如何不明?對夏氏的態度多了幾分巴結,夏氏的腰板也硬氣了,就見葉雲水吩咐丫鬟張羅飯食。
墨雲提起周大總管,葉雲水心裏怔了一下,怎麼會是他?
「什麼忙不忙的,四夫人來了就算再忙都能得空!」葉雲水問著門口的丫鬟們,「把昨兒進宮太后賞的南邊的果子拿來些,給舅太太和四夫人嘗嘗。」
國公府出殯之日,秦穆戎與葉雲水到門口送了一程,繫上白孝,他們與鎮國公府也是沾著親的。
夏氏苦笑著,二人談起正事,老、中、幼三輩的禮都提前預備好了,這是除了王府規矩禮節之外,秦穆戎和秦慕瑾兄弟二人與王妃母族的私下贈予,二人也斟酌著各院子的銀錢打點,雖是王府卻也別顯身份擺闊,免得引起旁人的反感。
幾日一晃而過,轉眼就已是八月初一,明日便是秦穆戎的兩位舅父攜家眷到來的日子。
後院的四個侍妾都聚了葉雲水的屋子裡,研究著衣著裝扮,往年的祭祀輪不到她們上前叩拜,今年乃是大祭,連家生的奴才都要上前叩拜,自是又額外地做了素色新衣。
沈氏正拿著自個兒的那身行套前後比量著,她往日最愛艷色裝扮,如今這素色穿得卻是沒情緒,還不敢有半點兒抱怨,「倒是合身的……」她腦子裡轉了半晌,還真是挑不出什麼奉承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