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毒
葉雲水看向秦穆戎,似是在問他的意思,是查?還是不查?
庄親王爺還未下令,就見馮側妃匆匆趕到,「剛去『易安堂』尋姐姐請示事才聽說這邊葉側妃病了,不知如今已是無礙了?用不用請太醫過來?」
「去請王爺和王側妃來,只請他們二人,不要驚動旁人!」秦穆戎的拳頭攥得緊緊,那「咯咯」的關節聲甚是清脆,「剛才那嬤嬤送來火燭時,是誰在門口輪值?」秦穆戎的目光看向他的侍衛。
不大一會兒,門口有了響動,是庄親王爺到了!
王側妃臉色不渝,「三舅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是懷疑我指使人在王妃的長明火燭中動手腳害葉側妃?如若真是我的話,我還沒有那麼笨,會讓人拿『易安堂』的對牌,讓人輕而易舉地就找到我的頭上!」
見到葉雲水在秦穆戎的懷裡躺著,庄親王爺眉頭微皺,秦慕瑾把掰開的長明火燭送了庄親王爺跟前,「父親,您自個兒瞧吧,主意都打到母妃的長明火燭上了,小嫂險些中毒一屍兩命!」接著,秦慕瑾拿了「易安堂」的對牌過來,「送長明火燭的人拿的是『易安堂』的對牌。」
秦穆戎的臉色瞬間黑沉,目光中露出凜冽之意,居然有人在祭堂對葉雲水下手,而且就當著他的面,利用的是王妃的長明火燭,這實在是勾起了秦穆戎心底的怒火!
「是不是你再說!誰知你是不是欲擒故縱,」三舅夫人冷和_圖_書言,「王爺,您如今還不下令在府中拿人,小心一會兒跑了賊!」
大舅夫人和三舅夫人冷眼看了庄親王爺一眼,越過他往秦穆戎和葉雲水那方而去,看到葉雲水只是人有些虛弱外並無大礙,兩位舅夫人的心也算是落了地。
秦穆戎吩咐人拿來涼水,給葉雲水擦了臉,灌了幾口。
「先別驚動旁人。」葉雲水弱聲地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就出現這種狀況!
葉雲水看著秦穆戎,秦穆戎叫來秦忠,悄聲吩咐兩句,秦忠快步而去。
「你這是在質問本王?」庄親王爺冷目怒視,葉雲水沒有半絲退縮,「婢妾不敢質問王爺,只望王爺能公證處置,還婢妾一個公道,就算不為婢妾和婢妾肚子里的孩子,出於對已逝的王妃的尊重,您就能容忍一個奴婢在長明火燭上動手腳?偌大個王府侍衛重重,卻在這祭堂之上出了事,豈不都是睜眼瞎了!」
「那燭台的燈罩呢?」葉雲水發現那燭台上的燈罩不見了。
見了風,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葉雲水才逐漸呼吸平穩,臉上的紅熱也慢慢消去。
她的意識清醒,可是她卻口不能言、眼不能睜,胸口悶得難受……
花兒取來火燭,葉雲水仔細地端詳一番,她的手依舊酸軟無力,便讓花兒把那火燭掰開,花兒也顧不得這是不是那長明火燭了,泄氣一般地把火燭掰成幾段,裏面流出了幾滴液體,聞
和圖書了聞,葉雲水又感到一股噁心,「是芸香。」
「與你何干!」葉雲水見花兒滿臉的駭色,吩咐她道:「去把那長明火燭拿來給我看一下,就是剛剛那嬤嬤送來的那些,別吵嚷驚動了旁人。」
侍衛應命而去,不大一會兒門口多了些許響動,不但王側妃來了,連大舅夫人、三舅夫人一同都來了!
「奴婢怎麼沒事?」花兒有些納悶,她一直陪著葉雲水點蠟、歇息,幾乎寸步不離的。
葉雲水點頭,她昏睡得蹊蹺,唯獨來過一個外人就是那嬤嬤,而且還是送長明火燭的,居然有人拿火燭做手腳?
花兒搖頭,「奴婢之前在府中從未見過那位嬤嬤,不是個相熟的,但是她拿了『易安堂』的對牌,還是能查得到!」花兒拿了一旁的對牌,上面的確刻了三個字:易安堂。
秦穆戎給侍衛打個手勢,屋內那兩個打掃的婆子被帶了下去,「……事情查明再放她二人出來也無妨。」
庄親王爺瞧了證物,又看了一眼葉雲水,神情更是不悅,「都說莫用葉側妃來點長明火燭,一個懷了身子的孕婦就應在院子中待產,到底還是生出事端!」
「芸香能使人渾身酸軟無力,而且是需要加熱才能產生毒性,摻雜在火燭之中最是狠辣,中毒深的……可能會痴傻了過去,成個活死人。」葉雲水驚嘆一聲,「還好世子爺和四爺來得及時,不然……」
秦穆戎扶著她,「怎麼弄和_圖_書的?是太累了?」
「二哥,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了!居然在母妃大祭的祭品上動手腳,這實在是太惡毒了!」秦慕瑾氣急敗壞地嚷著,這會兒屋子裡都是秦穆戎的貼身侍衛,他自是沒什麼忌諱的。
「只有花兒和門口的侍衛見過那嬤嬤。」葉雲水咬著牙根兒說著,她恨不得馬上抓出那嬤嬤親手打死!
三舅夫人冷眼瞧著王側妃道:「好歹拿了你『易安堂』的對牌,是不是你指使的另外再說,先把人揪出來才是!」
「仔細描述下送來火燭的嬤嬤外形、穿著、容貌、聲音,但凡是能想起的都說出來。」秦穆戎發了話,那兩名侍衛則把那位嬤嬤的音容笑貌都說了一遍,其中一名侍衛說完后才言道:「……卑職在府中未見過這位嬤嬤,因她拿了『易安堂』的對牌,卑職仔細地查驗過後才允她進的祭堂。」
「依照王爺此言,下藥的不是罪人,反倒是中毒的礙了眼?婢妾就該一屍兩命死了才是?」葉雲水此時也顧不得面前的是庄親王爺,這欲害死她和腹中孩子的人她是絕不會放過的!
不然她恐怕會一屍兩命了!居然敢利用為王妃大祭的長明火燭來下藥,這些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狠辣透頂!
秦穆戎沉了沉,「得想辦法把那嬤嬤揪出來……」
「去把祭堂的窗子都打開!」秦穆戎抱起葉雲水往窗口處走去,花兒連忙跑去開窗。
而且所有人都知葉雲和-圖-書水乃是太后親自指名為王妃大祭點長明火燭的人選,只有她是最接近那長明火燭的人,那麼下藥的人必定是奔著她而來!
葉雲水聽完,只覺得這對牌很有問題!
秦慕瑾上前把事情經過又詳述了一遍,後到的幾位臉色無疑都沉了幾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葉雲水才感覺自己緩了過來。
秦穆戎見她能開言說話,心裏才算鬆了口氣,連忙問道:「你感覺怎麼樣?」秦穆戎摸著他的額頭和通紅的小臉,有些發熱發燙……
「那不是迷|葯嗎?」秦慕瑾在一旁滿臉震驚地問道。
「葉主子,那長明火燭快燃完了,替換的裏面恐是都有問題,怎麼辦?」花兒掃向祭台,正看著那長明火燭只剩下半指高了!
秦穆戎看著葉雲水目光中的怒意,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就在這麼一會兒功夫,秦忠前來回話,「世子爺,卑職剛帶人搜過府中,那位送香燭的嬤嬤在院子的假山處找到了!」
葉雲水長舒一口氣,「爺,帶婢妾到通風的地方去……」
葉雲水言道:「孕婦對藥物的抵抗力比普通人要低,所以必定是我先倒下。」看著秦穆戎那暗沉的臉色,葉雲水擔憂地喚了一聲,「世子爺……婢妾沒有大礙的!」
「王妃大祭第一日便出了如此惡事,明日、後日還有兩日,門口還有那麼多位高僧為王妃念經祈福,如若這時請太醫、又吩咐侍衛搜府,恐怕會引起旁人的詬病!
和-圖-書」王側妃在一旁語重心長地與庄親王爺進言,葉雲水憤恨不已,這個老妖婆居然在這個時候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葉雲水氣得胸口發悶,又不是她爭搶要點這火燭的?如今出了事端反倒成了她的錯?
庄親王爺緊皺眉頭,卻見王側妃滿臉無奈之色,「兩位舅夫人正在『易安堂』做客,聽說了此事便立即趕來了,耽擱了時間王爺莫怪,路上只聽侍衛簡言幾句,不知具體所為何事?葉側妃可是無礙了?」
睜開眼,她看到秦穆戎焦急的神色,秦慕瑾在一旁悉心問道:「二哥,要不要請太醫?」
這是怎麼了?
葉雲水見屋中只有秦慕瑾和花兒,侍衛們站于遠處……祭台附近有兩個婆子正在打掃著,那長明火燭的橙色燭光依舊跳動,偶爾滑落幾滴蠟油,凝固在祭台桌案之上。
「哼!」庄親王爺冷哼一聲,轉身與侍衛言道:「去催一催,王側妃為何還未到?」
葉雲水心中一驚,我這是怎麼了?
她可以聽到秦穆戎在她耳邊的呼喊,可以聽到花兒焦急地喊著主子,可是她就是沒法做出回應!
花兒回頭看去,目光一怔,滿臉悔意地言道:「剛剛葉主子睡熟了,有個嬤嬤說是奉命來送長明火燭,奴婢就讓她留下了,正巧世子爺進門發現葉主子昏睡不醒,奴婢心急就沒再盯著祭台……也沒見那婆子出去,都是奴婢疏忽了!」
其中兩名出列道:「回世子爺的話,是卑職二人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