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過
周大總管微微點頭，「正好同路，一起走吧。」
葉雲水斟酌半晌，還是決定持觀望態度，有些事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浮出水面的……
葉雲水沒吭聲，反而提議道：「……妾身給他兒子保個媒如何？」她還就不信治不了這個老混蛋了！
周大總管面色一怔，隨即綻開笑容言道：「世子妃說的是，回頭便派了人去把那院子的丫鬟婆子清一清，您看是調了其他院子當差？還是遣了回去？」
綉煙渾身一震，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抬頭看著葉雲水，隨即整個人窩了一團抖動個不停，似是在低聲哭泣，葉雲水也沒出言阻撓她，瞧綉煙這模樣應是知道些什麼。
把這群丫鬟婆子都打發出院子，葉雲水立馬覺得清凈了許多，讓三妾都各自地回了，等著下晌過來挑人，葉雲水才算有歇一歇的工夫。
心中想著，葉雲水就事論事地說著，「讓周大總管多費心了，要補的人許是不少，主要是後面三個院子里的，基本都被清空了，就請周大總管按她們這些小主的例先準備著人，我這院子里丫鬟可不少了，再補上幾個婆子就行。」葉雲水並不喜這院子里到處是伺候的人，四個大丫鬟、六個二等、八個三等、八個粗使丫鬟、八個粗使婆子……另外還有灶上的幾個，還有四個秦穆戎送的婆子還有吳嬤嬤和邵嬤嬤專門伺候兜兜和姝蕙的。
葉雲水那氣鼓鼓的模樣倒是把秦穆戎給逗樂了，「還hetubook.com.com為周大總管的事生氣？」
下晌的功夫，周大總管送了人來，葉雲水讓人叫了沈氏、小米氏和盈絮過來，可著她們先挑。
「奴婢真的沒做過背叛世子妃的事！」綉煙聽了墨雲的話心底自是燃了點兒希望，「奴婢跟余香是一小長大的，關係熟稔些，她……她跟周大總管的兒子有來往，托奴婢幫她藏些物件，偷偷拿出去當了銀子……結果，結果她居然，死了！」綉煙泣不成聲，伏在地上哭個不停。
胡總管語氣僵硬，「不知周大總管此言何意，我一直稟王爺的命令做事，不知錯在何處？」
綉煙雖是這麼說，可葉雲水卻心中疑慮頗深，余香跟周大總管的兒子有男女之情？可她卻算是高攀，還要自個兒當東西攢銀子……會不會是周大總管以婚事要挾她做了什麼事，然後殺人滅口了？
「遣回去就算了，畢竟是在府中精心辦差事的，調去兩個伺候那幾個病了的侍女，其餘的您看著安排就是。」葉雲水想看看周大總管會給那些人安排什麼差事……
葉雲水點頭，「不急。」
晚間秦穆戎歸來時，葉雲水試探地與他說起了米氏的事，「……米氏跟前的余香死了，據旁的丫鬟說，余香跟周大總管家的兒子有點兒不清不楚……」
讓墨雲帶了綉煙下去，葉雲水並沒有罰她，而是讓花兒去跟小米氏說要了綉煙在這前院當差……
這院子里平時和_圖_書就葉雲水一人，往常來回折騰的全都是這群伺候的人，哪裡就那麼多的差事？
米氏的鐲子怎麼會到了小米氏的丫鬟手裡？葉雲水想著小米氏旁日里的言行，看不出她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那綉煙呢？」
遲了半晌，秦穆戎又言道：「周大總管這些年一直打理王妃產業，做得還算是地道，暫時不見有什麼過分的動作，不過他畢竟是隨著王妃從袁家出來的，有些偏倚也實屬正常，不過你乃太后欽點的世子妃，他不會有過分的舉動。」
周大總管耳聽葉雲水這般說辭，自是躬身領命，「……需用的人有些多，一時湊不全，下晌再領了人來給世子妃和各位小主挑人，不知可行？」
綉煙被帶到葉雲水跟前時整個人都傻了，哆嗦著偷看了葉雲水一眼，又嚇得連忙低頭，「世子妃吉祥！」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戰友，葉雲水心中有些悵然失落，「妾身記得了！」
半晌，綉煙才緩緩開口，「余香……是，怎麼死的？」
葉雲水特意地多看了周大總管兩眼，米氏跟前那個與周大總管聯繫過的丫鬟余香死了，葉雲水暫時不知這位周大總管到底有什麼貓膩兒沒有，不過秦穆戎卻是那般地信任他……
「活該。」葉雲水心裏怨氣脫口而出，才打了十板子，一點兒都不解恨。
胡總管此時更沒有半句多言，讓小廝和婆子們把犯了錯事的丫鬟婆子們全都帶走…和*圖*書…
胡總管的心裏有苦難言，面對著葉雲水的譏諷更是無力還擊！
這麼多人證物證都在，他能說什麼？
正當胡總管準備拱手相辭之時，門口回話的唱名，周大總管到了！
人說這偌大府院是主子的，也是奴婢的，這話還真是沒錯。
胡總管立即拱手，「正欲與世子妃請辭。」
周大總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葉雲水，「……還是世子妃先挑人更合規矩，否則幾位小主也不好開口。」
有句話叫過猶不及，做事留一線，日後也好相見。
墨雲連忙回話，「被奴婢帶人關了起來，沒送了胡總管那一撥人里。」
「被扔在枯井裡。」墨雲在一旁答話，「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世子妃宅心仁厚，如若你沒做過太過分的事，許是能放你一條活路！」
「你跟余香是什麼關係？」葉雲水開門見山地問，綉煙連忙搖頭，「奴婢與她只是認識而已。」
周大總管嘆了口氣，「……這裡是王府，不是軍營。」說罷，周大總管轉身而去，留下胡總管獃滯地站了半晌……
這般想著，葉雲水的目光中帶著怨氣，秦穆戎被她看得一愣，「瞎想什麼呢？這事兒我是後知的，也警告過周大總管了，往後的事你可以放心地交給他去辦，不過……盯著些也無妨。」
胡總管側身站於一旁，就見周大總管拂襟行禮，目光也沒去看那三十幾個被捆的奴婢，只與葉雲水言道：「聽說世子妃要用人，老奴特來知和*圖*書喚一聲，不知要補多少丫鬟、多少婆子？需不需要什麼特長？老奴也好照章辦事，免得誤了世子妃日常的用度。」
葉雲水猛地看向秦穆戎，他不會之前就知道袁家動的手腳吧？
「世子妃寬厚！」周大總管恭維兩句，這才轉身看向了胡總管，收起對葉雲水的笑臉，換上一副意味深長的審視后才出言道：「胡總管的差事可是辦完了？」
「那米氏的鐲子，怎麼會在你手裡？」葉雲水拿出墨雲搜出的鐲子舉了綉煙跟前，綉煙一怔，「是……是奴婢去那院子玩，趁人不注意偷的，奴婢該死！」
周大總管領了命，三妾也都各自挑好了人，周大總管就帶著剩下的人回了。
葉雲水可著順眼地留了兩個婆子，就算應付了事，沈氏幾人在一旁精心地挑選人，葉雲水便與周大總管在一旁說起米氏的院子來，「……人已經不在了，那院子里留兩個看院子的丫鬟就行了。」
胡總管應下，二人拱手行禮告退。
沈氏立馬附和，「周大總管說得對，世子妃不先挑了人，賤妾幾個哪敢逾越。」
葉雲水直覺，余香的死與周大總管有很大關係，只是他是否牽扯進米氏做的那些個事，已經無從得知，死無對證了！
秦穆戎轉了話題說起秦中嶽，「……他便裝隨紅側妃靈柩的事被御史們彈劾了，他還被禁足卻擅自離宮，聖上這次是徹底的怒了，請了家法打了他十板子，在延慶宮養傷。」
「你當我是傻子？」葉和_圖_書雲水冷言斥道：「余香可已經死了……」
葉雲水看著胡總管那一副尷尬的模樣，故作沒看見，如今事情的進展也算是達到她的目的了。
葉雲水聽他這話就算是明白了，合著這位周大總管只忠於秦穆戎而已，就算是看著袁家的人欺到她的頭上，也是當作睜眼瞎，不聞不問……
秦穆戎嘴角抽抽著，心裏已經開始為周大總管默哀了……不過秦穆戎依舊很不厚道地點了頭，「……都依你。」而後又不放心地補了一句，「也別太差了……說不過去。」
墨雲過來回話，「……余香旁日里來往頗深的丫鬟們都問了清楚，當日沒有人見過她，但是剛搜其他院子的時候，從小米主子院子里二等丫鬟綉煙的屋裡搜出來個鐲子，是您曾經賞過米小主的……」余香就是被扔在枯井裡，米氏跟前的那個丫鬟。
墨雲做事越發的妥當，讓葉雲水很是滿意，「那就帶過來問話吧。」
出了門，周大總管叫住胡總管，「胡總管，你我二人都是為了這王府里待了大半輩子，別到晚年的時候犯糊塗，累了一生英明。」
秦穆戎皺了皺眉頭，「周大總管在外面也算得上是個體面人，在這涅梁城裡說話不比那些三四品官員差半分，他的兒子哪裡是個丫鬟能高攀得了的？不過周延那小子也有些不老實，回頭我自會警告兩句。」
葉雲水冷笑幾聲，咬牙切齒地言道：「這事兒不急，我好好琢磨下人選，一定不會讓周大總管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