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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窕淑女

作者:琴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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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難

第428章 難

「不敢!不敢!」那老太監偷掃了皇后一眼,皇后雖如此之說,可那挑眉厲色的神情卻好似另有涵義……
「咱家再去勸慰勸慰?」
葉重天捂嘴咳嗽幾聲,抬眼看那老太監捂著鼻子進門,皺眉直回一句,「我已經說過了,無法再為朝廷效力。」
「那太監的舌頭可還有?」葉雲水突然發問,倒是讓那侍衛愣怔片刻,「昨晚欲咬舌自盡,看守的人雖阻攔,但現在說話不便!」
葉雲水沉著心,什麼咬舌自盡?明明就是有人砍了舌頭怕那太監亂說而已!
「皇上這會兒正在養性殿。」
明啟帝上前猛踹一腳,「你這個狗奴才,你給朕等死吧!」
肅郡王看到此狀,讓隨身太監上前為葉重天包紮,又讓人傳喚太醫!
那侍衛說完,便是道:「……皇上已頒發旨意,如何處置那圖謀不軌的太監,都依照王爺、世子爺的意思。」
「退職又如何?您前去照看庄親王爺,那是皇上對您的器重!」老太監話雖如此,可那眯縫的眼神中卻露出凜冽寒意。
葉雲水抬頭看向秦穆戎,他似是與她心中所想一樣,葉蕭飛瞪著眼看向秦穆戎,心裏雖急卻不敢貿然多話。
老太監心中一慌,欲扔掉手中鐵刺,葉重天直奔上前,搶過那老太監手中鐵刺,朝著右手直刺而下,血流滿地!
葉重天面色蒼白,渾身無力,單腿跪在地上,磕巴地勉強回道:「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和*圖*書萬歲……微臣如今手殘不堪,無法貼身服侍庄親王爺,請皇上贖罪……贖罪!」
二皇子肅郡王瞧見手中藥匣子里的小條,思忖片刻便卷了卷塞在了嘴裏,轉頭問向身旁的小太監,「可知父皇在何處?」
葉蕭飛連忙點頭,「那我回去等大姐的消息!」
「啪!」皇後手起拍落丫鬟剛剛插在發端的鳳釵,指著那老太監便是道:「好歹你也是個太監總管,居然連這點兒事都辦不明白?」
秦穆戎眉頭緊皺。
老太監手中鐵刺從那蠟燭中轉閃出來,那鋒銳的尖直對著葉重天,恐嚇,威脅,葉重天只低頭片刻便又抬頭直視,老太監的手頓了一分,咬牙露出幾分狠色,再欲往前,忽聽外面一聲震響通報,「皇上駕到!皇后駕到!陸郡王駕到!」
那老太監的神色忽然猙獰,「葉太醫,您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皇上饒命啊,跟咱家無關啊,全是這葉太醫自個兒刺的啊!」老太監瞪了眼睛不停辯白,可這話連他自個兒說出來都覺得無人可信!只得不停念叨,「真不是奴才,不是奴才啊!」
如若是他獨自一人便罷,那其中可還有……還有他多年有愧的女兒!他常年服侍宮中,早知這其中的水深,莫多思忖便可知,這皇後用他去服侍庄親王爺,他那一家子也是死路一條,為保全家性命,為還雲水怨債,他寧死也不能答應此事!
肅郡王用帕hetubook•com.com子捂了捂嘴,「陪本王去一趟養性殿。」
「鳳儀宮」中一間黑暗的屋內,黑漆的桌上燃了一根粗小的蠟燭,瑩著指甲大小的亮光,那蠟油汩汩滑下,刺鼻、嗆人。
「那又如何?」葉重天篤定了心思,猛然志氣波涌,倒是嚇那老太監一跳!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殺了那老奴才!膽太放肆,留著作甚?」皇后從外回來怒語言道,明啟帝皺了皺眉,吩咐身後的侍衛道:「把葉太醫送出宮,另派人到庄親王府通知一聲,如何處置那老奴才,全依王府的意思辦!」
秦穆戎和葉雲水聽后不免都眉頭皺緊,不是太后召見,那老太監又敢對葉蕭飛如此不客氣,又在如此夜晚時分把葉重天帶進宮,這定是宮內有身份的人……心中一凜,不會是明啟帝?亦或皇后?
皇后在外緩和半晌,裝作身體不適,心中卻恨那老太監做事實在太不利落,如今她如何給明啟帝回話?
肅郡王面露苦笑,「父皇的恩典兒臣感激在心,天命難違,兒臣心中也無怨念,只是葉太醫畢竟身份不凡,之前侍奉太后,如今還是與庄親王府頗有淵源,此事如若半句不提便如此了之,對外不好交代!」
秦穆戎此時也已進門,葉雲水讓葉蕭飛把來龍去脈仔細地再說一遍,葉蕭飛顧不得緩神,急忙道:「昨日已經夜晚時分,父親還在書房,宮內來了幾位公公,直接便到m•hetubook•com•com書房尋父親並把他帶走,我聽說之後便上前追了過去,不允我與父親對話,我便隨意問了句,可是太後有什麼急症?父親有什麼需要帶的物件我可幫忙,那老太監便斥罵我一頓,還踢了我一腳,說我滿口胡謅,我便推測不是安和宮的人,這等了一晚都未見父親歸來,一早我沉不下心便過來了。」
「快回吧。」葉雲水催促著葉蕭飛出了門,而她則顧不得去議事廳,直奔「翰堂」而去。
肅郡王帕子捂住嘴唇重咳幾聲,「兒臣果真是無福之人,本欲請葉太醫為兒臣診治診治,延續幾日小命,如今……唉!」
葉雲水坐在王府主廳,聽著那宮中侍衛前來回稟之詞,手中長尖的指甲摳破了肉!
他對這兒子雖有怨言,可終歸是他的兒子,特別是那德妃之子,而如今重病纏身,興許沒有多少時日……想到此,明啟帝的心軟了幾分,「父皇自會再尋其他的太醫為你調理身子!」
肅郡王看著侍衛把葉重天抬走,目光掃視這悶潮的房間,那一小包藥材落入眼中,捏在手裡晃了晃,肅郡王直丟給他貼身太監,「把這個給他送去……」
葉蕭飛幾近是跑著進來的,看到葉雲水也顧不得行什麼禮,只湊上前喘聲回道:「大姐,父親昨晚便被召進宮內,今早都沒有消息,我特意問了下,不是安和宮太后召見。」
「皇后饒命,咱家……咱家真是好話說盡了,都是這葉www.hetubook•com.com太醫吃了秤砣鐵了心,咱家沒轍啊!」那老太監跪在地上不停哆嗦,眼睛左右移晃,「不如……不如給他用點兒刑罰?」
「回皇上、回郡王,奴才已經為葉太醫止血,不過手筋斷了!」小太監低聲回話,卻讓明啟帝抿緊著嘴。
肅郡王扶住牆角猛咳幾聲,明啟帝看在眼裡皺眉言道:「回去多歇息歇息!」
葉重天右手經脈斷裂,已殘疾無力,葉雲水這心說不出的酸澀難言,只狠令那侍衛道:「處死,把他給本妃凌遲處死,把他千刀萬剮!」
「我出去一趟。」秦穆戎直接闊步出門,葉蕭飛本欲跟去卻被葉雲水叫了回來,「你幫不上忙,先回家去,把家裡頭都安頓好了,莫起什麼亂子,裝作與往常無樣便罷。」
那老太監連忙跪著就爬了出去,到門口才站起身,由小太監抬著往旮旯角處跑去……
最後一句說完,葉重天倒地昏迷不起。
皇后冷斥一句,「還不快滾去!」
「稟告皇後娘娘,葉太醫仍道如今醫術不湛,無法再為朝廷效力,咱家句句好話勸著,可他卻是個死心眼兒,就是不肯點頭,這已是一宿過去仍未變了口風……」
「鳳儀宮」內,皇后坐于鏡台前由丫鬟們伺候梳妝,掃了一眼地上跪的那老太監,冷聲問道:「那葉太醫還是不聽從?」
「葉太醫!你……你這是幹什麼?」老太監還未說完,門被一腳踹開,明啟帝看著葉重天這副模樣,一張臉陰沉如墨,皇后https://m.hetubook.com.com看到那刺眼鮮血嚇得嚎叫一聲,連忙躲了出去!
「混賬,閉上你的狗嘴!」皇后指著便是怒罵,「好歹那葉太醫是庄親王府世子妃的生父,你個狗奴才敢提用刑?」
那老太監拿起一根細小、尖銳的鐵刺挑著蠟燭,轉眼齜牙笑著道:「葉太醫,何必呢?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不為朝廷效力,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傷咱家的心,也太傷皇上的心了!」
讓他用那種葯去侍奉庄親王爺,那是侍奉?還是謀害?
葉重天低頭道:「我已從太醫院退職!」
皇后神色一凜,本欲再插嘴兩句,明啟帝卻已轉身離開此地,皇后看了幾眼肅郡王,那眼神中充足警告之意,可心中又擔憂明啟帝的怒火,便只得追趕而去。
明啟帝本是揪緊的臉再聽肅郡王這落寞言辭,更是猙獰不堪,目光橫掃那老太監,嚇得那老太監連忙緩過神來!
叫丫鬟們帶葉蕭飛到主廳,又讓綠園去把秦穆戎從花園中找回來,葉雲水才直奔主廳而去。
「皇上饒命,饒命,嗚嗚……」肅郡王擺了擺手指,明啟帝身後的侍衛立即上前把那老太監捆綁住直接拎走。
「可知因何事?」葉雲水凝眉急問,葉重天自前些日子便已回府上,並不每日在安和宮侍奉太后,如今這被誰召進宮內?
葉重天抿了抿嘴,掃了一眼之前擺在一旁欲讓他所用的藥材,硬了硬心,「恕我無能為力!」葉重天的醫術精湛非凡,隻眼一掃、口鼻一聞便知那裡面都是些什麼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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