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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麼想也好像不對，至少有一個問題沒法解決，這侯爺怎麼知道是自己收留了李定國，來找自己要人了？

他這麼一問，就證明了剛才鍾進衛說得沒錯。

李老四一邊撓頭一邊瞎想，再看看中興侯的背影，仍想不出一個究竟，就只好叫過兩個白桿軍士卒，讓他們按照中興侯的意思處理，然後快馬去追鍾進衛。

鍾進衛聽得又是點頭，心想李定國沒死就好。不過他怎麼就覺得馬祥麟的話聽起來有點彆扭，好像有種話裡有話的意味。

在這過程中，不時有白桿騎軍押著丟掉武器的流賊歸來，把他們丟進那個戰俘行列。

馬祥麟見鍾進衛在看自己，以為中興侯還非常關心另外一件事，只是不好意思說，因此他就繼續稟告道：「已發現活著或死了的小孩共有三十五名，但都沒有李定國。」

張獻忠想到這裏，有點結巴地問道：「你，你是定國孩兒的什麼人？」

忽然，一個不可思議地想法突然出現在他腦子裡，難道李定國那孩子竟然還有親戚在朝中當官，拜託這侯爺找來了，或者就是和這個侯爺有關係？

想到這裏，他命令馬祥麟道：「找下戰場上有沒有小孩屍體，如果有的話帶他去認下和圖書。沒有的話，要是遇到小孩……」說到這裏，鍾進衛又問張獻忠道：「他多大了，多高？」

鍾進衛一聽，有點慚愧，這次還多虧了馬祥麟。他沖馬祥麟點點頭道：「好，這次幸虧有你。」

他還沒來及問，已經回歸鍾進衛身邊的顧百川就問啥情況。當他們聽說了中興侯剛才遇險的事後，嚇了一大跳，當即就向鍾進衛表示道：「侯爺，屬下奉皇上死命護衛侯爺周全，您要是有點什麼事情，哪怕是受傷了，屬下也無法向皇上復命。以後不管侯爺想幹什麼，都別再讓屬下離開您了。」

其餘人則加入了打掃戰場的行列，一是例行的戰場打掃，二是還要注意有沒有中興侯交代下來的小孩，經常可以看到張獻忠被押來押去地去辨認到底是不是李定國。

這麼一來，那個李定國又認這個剛被自己打得慘不忍睹的流賊為義父，這關係一連起來，李老四可不敢稱呼張獻忠為流賊了。

要不然的話，他貴為朝廷的一個侯爵，怎麼會知道陝西一個十歲的孤兒？

李老四見鍾進衛要走，連忙說道：「侯爺，這流賊，啊不，這個百姓如何處置？」

渡口附近的白桿軍士卒把那些跪地投降的流賊https://www.hetubook.com.com集中到一處離黃河岸邊稍遠點的空地上，讓他們用各自的褲腰帶互相綁了，留一部分同伴騎在馬上監視著他們。

護衛鍾進衛的人看到這情景，也迷糊了，最後還是馬祥麟問鍾進衛道：「侯爺，這李定國是何許人，和這流賊有關係么？」

李老四沒想中興侯給的命令是嚴加看管，那麼就是不鬆綁了，難道是怪這個人當了那個什麼李定國的義父？

馬祥麟處理完畢之後，就回過來勸鍾進衛道：「侯爺，您去那邊歇息吧，等戰場打掃完畢，末將就去向您稟告。」

張獻忠聽鍾進衛這麼一說，才醒過來雙方的身份相差太大。但他從鍾進衛之前的言行中推斷出來這侯爺肯定與定國孩兒有舊，因此他據實回答道：「戰前罪民已安排他們四人在浮橋的最西端，戰事不順應該已經跑到秦地了。」

鍾進衛是根本沒想到會有事，現在聽他們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們。如果自己真出事，他們被問責的可能性很大，於是他回答道：「好。」

鍾進衛聽到李老四的話，轉回頭來看看張獻忠，心想這可是歷史上有名的大BOSS，得看緊點，免得讓他跑了。

他看著ｍ.hｅｔuｂｏｏk.ｃoｍ•cｏm馬祥麟，點點頭表揚道：「不錯。」

說完之後，鍾進衛就轉身催馬往坡頂而去，隨從和一部分白桿騎軍緊跟在鍾進衛後面，保護中興侯，就留下了李老四在那裡發愣。

他瞧著中興侯和那個什麼李定國肯定有關係，還有可能是中興侯的什麼人，只是在大眾面前，難以開口。

他說到這裏，看到鍾進衛臉上露出一絲遺憾的樣子，就趕緊補充道：「李定國有可能是落入黃河沖走了，但最大的可能性是逃進了秦地，那個張獻忠說過他們四人是最容易逃回秦地的。回頭不妨讓秦地的地方官府留心查找，應該能找出來，還請侯爺放心。」

鍾進衛無奈之下只好擺出了官架子，他臉色一冷道：「本侯爺問你在哪，你就答本侯爺，休得顧左右而言其他。」

「是，侯爺。」馬祥麟抱拳回答一聲，然後叫過身邊的一個白桿軍士卒，把鍾進衛的命令傳達給他，讓他去給那些打掃戰場和看押戰俘的同伴去傳令。

張獻忠一聽，這侯爺了解得這麼詳細，難道真是定國那孩兒的親戚，如今找來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連追擊出去最遠的白桿騎軍也帶著戰俘返回了。

但鍾進衛又看到張獻忠滿臉的血和*圖*書，就對李老四道：「給他治下傷，然後嚴加看管。」

周圍的人和張獻忠一般驚奇，不知道中興侯如何知道這個小孩，還在找他。

張獻忠個子比較高，十歲的孩子已經到他腰間，說明李定國的個子也不低。

鍾進衛聽了張獻忠的回答后，心中暗自評了下，然後繼續轉回頭對馬祥麟說道：「要是遇到這麼高的流賊小孩，就帶來見我。」

鍾進衛一聽李定國等人是在戰場，可別因為自己的蝴蝶效應而讓這位歷史上的抗清英雄夭折了。

馬祥麟只是呵呵一笑，並不言語。

他想著既然這人和中興侯扯上關係了，那是不是該放了他，至少也要給他鬆綁吧。

然後他又對馬祥麟道：「走，我們去俘虜處看看，這次應該能抓到不少大魚。」

但中興侯彷彿忘了他一般，轉身準備走，李老四就不得不開口徵求鍾進衛的處置意見了。

馬祥麟做了統計后，就趕往坡頂去向中興侯稟告：「我軍傷亡八人，其中死亡兩人。此二人都是在搶佔浮橋的時候不慎掉入黃河，撞到礁石而亡。流賊大約有五千三百餘人，俘虜三千一百一十人，屍體有五百六十三具。溺水而亡的流賊大約有一千四五百左右，山西地界無一賊漏網，只有少部https://m.hetubook.com.com分流賊竄回了秦地。」

鍾進衛一聽，還不錯，在山西這邊的農民軍都被抓了，就等於是堵住了他們來禍害山西的一次機會。

這侯爺剛還否認認識自己，但卻又問出了李定國，而不是張定國，難道這個侯爺是在自己收養李定國之前就已知道李定國的存在了？

王鵬也是連連點頭道：「是啊，侯爺，您可千萬不能有事的。」

張獻忠在一邊聽得清楚，知道是好事，趕緊答道：「大概就到罪民腰間這麼高，今年是十歲。」

而鍾進衛被張獻忠這麼一問，也是愣了一下。什麼人？什麼人都不是啊，只是了解李定國後世的抗清事迹，仰慕其為人。現在見到了張獻忠，自然是要問問的啊。

張獻忠這下完全呆住了，他在收養了李定國后，已讓他跟了自己姓，現在是叫張定國。

鍾進衛向馬祥麟拱了拱手，算是道了謝，然後一撥馬頭，往剛才站的那個坡頂而去。

那個地方是這附近的一個高地，能看到渡口全景。

他看張獻忠和周圍人的表情，忽然明白過來他們誤會自己了。想解釋下，卻又發現沒法向他們解釋。

鍾進衛把目光從張獻忠身上收回來，看向馬祥麟，呵呵一笑道：「沒記錯的話，李定國應該是他的四個乾兒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