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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傳奇

作者:林海聽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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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二章 向過去告別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二章 向過去告別

楚中天有些猶豫地將雙手緩緩放到了艾米麗的兩側腰部,當他的手指接觸到艾米麗裸|露的肌膚時,就好像觸電一樣,他拚命才忍住了猛縮回手的打算。那光滑的雪白肌膚和纖細的腰肢就這樣被他掌握在手中了……
「溫布爾登足球俱樂部最初就是在這樣的草坪上開始踢球的。」艾米麗指著眼前那一大片綠地說。這樣可以讓遊人所以踐踏、坐卧的草坪對中國人來說真是太奢侈了——如果有哪家公園敢開放草坪,讓人隨便走隨便做的話,不出兩天,那片草坪就會只剩下光禿禿的黃土地了。人太多,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是溫布爾登的球迷,不是米爾頓-凱恩斯的球迷。」艾米麗向他說,「幸運的是,就算你們走了,現在我們也有了另外一支代替溫布爾登足球的球隊。雖然她現在還很小,可總有一天我們會回來的。」
伯恩利的球迷就已經在屬於客隊球迷的看台後面做好了。作為主隊球迷,艾米麗和楚中天自然要到對面的看台上就座。
還好他們沒有圍觀,否則楚中天真不知道該在臉上掛什麼表情了。
球隊搬家並沒有經過球迷們的同意,而且這一次搬的距離也有點遠……雖然以前溫布爾登也因為球場太小,達不到超級聯賽的需要,而搬過一次家——就是從之前的普勞巷搬到了現在的謝赫斯特公園球場。但那時候搬家是得到了全體球迷支持的,因為如果他們不搬離普勞巷,就會因為球場不達標而無法通過英格蘭聯賽委員會的註冊,沒辦法參加新辦的英格蘭超級聯賽。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那次搬家並沒有搬得太遠,溫布爾登和水晶宮是挨著的,球迷們去看球也很方便。哪像現在這一次?米爾頓-凱恩斯距離溫布爾登有六十英里,這哪是去看主場比賽啊?
「下賽季我就不是你們的球迷了。」艾米麗說。
楚中天左右看看。
「啊?」
楚中天低了頭:「我知道。所以我希望那些重要的比賽,關鍵的比賽,盡量不要輸。」
接下來楚中天感覺到艾米麗的上本身用力向自己挺了挺,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胸前被兩團肉頂著。五月的下午已經不用穿太多的衣服了,楚中天只穿了一件襯衣,艾米麗也不過是一件T恤,兩層薄薄的織物完全阻擋不了那種柔軟又溫暖的觸感。
「還不夠。」
「真的。」
「肩膀借我用一用。」她突然說。
楚中天對水晶宮倒是不陌生,因為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期,有兩位中國球員加盟了這支球隊,他們是在國內人氣頗高的范志毅和孫繼海。隨著兩位中國球員的加盟,楚中天對這支球隊也從陌生到了解了。只不過兩個人都沒有在這裏紮下根來,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只有孫繼海後來加盟了曼城,現在正在征戰英超,算是成功走了出去。
很快現場的廣播里響起一陣音樂聲,提醒球迷們球員即將出場。雖然沒什麼球迷,可是該做的那一套程序一步都不能少。媒體們圍在甬道口,朝裏面拍攝著,工作人員也在周圍,而雙方的教練和替補球員率先從甬道中走出來,主隊的主教練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看台,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走向了主隊教練席,而他身邊的球員們則都低著頭快步走進了替補席。
那位球員聽到之後很高興,將身上的球衣脫下來遞到艾米麗面前:「留個紀念吧。謝謝你們能來看這場比賽。」
艾米麗聳聳肩,不說什麼了。
現在比賽還沒開www•hetubook.com•com始,謝赫斯特公園球場安靜的就好像非比賽日。偶爾才有一點客隊球迷們的聲音發出來,據說作為客隊的伯恩利球迷們來了有一千五百人,他們真幸運,這裏將不會有一個人和他們對抗,他們可以隨意歡呼、歌唱,或者噓主隊球員,給他們製造心理壓力,做這些的時候他們不需要考慮主人們的反應。
「我只是不想輸而已,艾米麗。」楚中天為自己辯解道。「我踢球是為了贏,不是輸。」
「然後一點點,變成了現在這樣子。那時候還不叫這個名字,叫『溫布爾登老中心足球俱樂部』,是溫布爾登國力中心小學的球隊,那時候踢球的人都是那所中心小學的學生。想不到吧?一群小學生成立一所俱樂部。」
這更是極大的激怒了溫布爾登的球迷,易址改名,這完全是要把「溫布爾登」作為一個足球俱樂部的名字從現實中抹去了,也就是說從俱樂部改名之日起,「溫布爾登足球俱樂部」這個球隊就將不再繼續存在了,一百多年歷史的球隊就此覆滅。
他的手懸在半空,都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才合適了。
是一種楚中天喜歡的味道,他不僅貪婪地大吸一口。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十分鐘,這球場外面已經空蕩蕩的沒幾個人了。以往可不是這樣子的,在一年前,哪怕是比賽開始前一分鐘,都還有人在等待檢票入場。那時候,這球場外面總是人山人海的,一眼望過去,都望不到頭,只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群。
楚中天長出一口氣。
艾米麗看著他認真解釋的樣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你果然有點大男子主義,楚。」
後來情況略有好轉,每次主場比賽也能夠有幾千人來看球了,卻也再不復昔日之盛況。
艾米麗聽到楚中天這麼說,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離婚是你的責任嗎?」
來謝赫斯特公園球場比賽的溫布爾登的對手們,真是幸運到家了!
「真冷清。」女孩子把球門遞上去的時候,隨口道。
對面的伯恩利球迷們似乎是看到他們兩個的到來,也來了點精神,不停的唱歌。可惜這兩個主隊球迷並沒有要和他們拉歌的打算。
「你踢球一直都是抱著這種想法的嗎?」艾米麗有些奇怪。
「向過去告別嗎?」楚中天把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不是的,沒關係。你不用道歉。」
發展一百年,然後發展成為一家職業足球俱樂部?
楚中天想到的卻是如果這事情發生在中國,一群喜歡足球愛踢球的學生由於共同的興趣愛好走到一起,決定成立一支足球隊,四處踢比賽。故事該怎麼發展?他們會遇到哪些事情呢?
可她臉上的憂傷卻是多少笑容都掩飾不去的。
雖然他很想在正規的球場中踢一場看起來各方面都很正規的比賽,可要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的話,哪怕是英超比賽,他也不想踢——這簡直太沒勁兒了!
艾米麗啞然失笑:「你可真可愛,楚。要是比賽結果能夠隨心所欲,像你希望的那樣,那就……」他想了想,也沒找到合適的說辭,編製好攤開手揮了揮,「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嗯。啊!」楚中天被嚇了一跳,他猛地抬起頭,看見艾米麗正對他笑著。
但是自從上賽季末溫布爾登俱樂部的老闆宣布下賽季搬遷至米爾頓-凱恩斯之後,來這裏看球的人數就銳減。
他自己現在也算是一個小小的「留洋球員」了,只不過等hetubook.com.com級太低了,沒什麼人關心。溫布爾登競技今年努力了一年什麼回報都沒有,這讓他心情不太好,今天倒也正好出來散散心,看一場高水平的比賽,說不定還能學到些什麼。
可是在溫布爾登這支球隊上,這情況就特殊了。
比賽結束了,艾米麗和楚中天也打算離開。
他慢慢騰騰地從凳子上站起來。
「嘿,等一等!」
英格蘭的球場不像歐洲大陸上的那些球場,有高高的看台,甚至還有跑道。這裏的球場看台和足球場在一個水平面上,兩者的距離也相當近。當球員去發角球的時候,他身後的球迷只要一伸胳膊就能把手放到球員的肩膀上。
「恭喜,你們是本場比賽的頭兩位主場球迷。」檢票員一邊低頭檢票,一邊開著玩笑。
那麼那些支持這支球隊幾輩子的球迷們何去何從?
「看台上不是有人嗎?」他指著那片看台問。
艾米麗則輕輕笑了一下,然後走上了看台。
於是他所幸將頭也埋了下來,挨著艾米麗。唯一不好的地方是那頂鴨舌帽觸感不好,但是他卻能一呼吸便問道艾米麗頭髮上的香味,應該是洗髮水的味道,淡淡地幽香,並不濃烈。
楚中天看看艾米麗,艾米麗則指著自己:「我是。」
想都別想!
「其實昨天知道結果之後,我有些遺憾的。」沉默了一會兒的艾米麗突然說道。
「再過若干年就會有的了。」看到艾米麗有些落寞的樣子,楚中天安慰道。
於是這場比賽的最終結果就是2:1,主場作戰的溫布爾登戰勝了伯恩利隊,這讓那一千五百多名客隊球迷失望不已。
兩個人聞聲停下腳步。
用來分隔入場球迷和等待入場球迷的裝置是一個簡化版的旋轉門——中間一根圓柱子,四周伸出去四根棍子,柱子上部和中部各有一圈這樣的棍子,正好在一個身高一米八零的人的頭部和腰部,這四根棍子就是四扇門,只不過沒有裝玻璃。
艾米麗自己說道:「我的爸爸和媽媽離婚了,就在三年前。」
「謝謝你,楚。」艾米麗也鬆開了楚中天,她後退一步,兩個人又回到了「安全距離」。「我感覺好多了。」
他的手繼續挪。
兩個人很快就將他們的注意力放到了比賽中去,這是楚中天第一次在現場看高水平的球賽——相對於他所參加的第九級聯賽,這英甲比賽確實算的上是「高水平球賽」了……
艾米麗的聲音響了起來:「放我腰上。」
向過去告別嗎?楚中天在心裏說。
那位球員跑上來之後,問道:「你們是溫布爾登的球迷嗎?」
艾米麗沉默了一會兒說:「但足球比賽總有輸贏,你不可能一直贏。」
球場和看台之間只用廣告牌相隔。雖然現在的英超球場看台全都改造成了座椅式的,可是真正鐵杆的球迷們還是習慣站在球門後面的看台上看球。
楚中天看著艾米麗,他知道艾米麗應該是不喜歡這支球隊的,但她還是伸手接過了球衣。
首先,他們需要躲避老師和家長們的追捕,如果有周日下午有一場比賽的話,他們需要向自己的父母撒謊說學校要補課。其次,當他們好不容易從家長的盤問下脫身,還得騎著車子到處去找能夠允許他們進去踢球的足球場——雖然不少學校和廠礦,以及體育場里都有足球場,但平時都是大門緊鎖,不讓外人使用的。為了踢球也許他們不得不和打籃球的人搶場地。接下來,當他們踢得一身都是泥,回到家中,必m•hetubook•com.com然會接受父母們的審訊,只要被發現了他們撒了謊,沒有去補課,而是去踢了球,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一頓痛罵和胖揍。最後由於無法逃出父母老師監視而沒辦法踢球的人越來越少,當他們連七個人都湊不齊的時候,這支球隊就壽終正寢了。
「好了。祝你們好運,希望比賽不會太難看。」檢票員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放手讓行。
「呃……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楚中天看她這個樣子,連忙說道。「去喝杯咖啡?或者去喝酒?別去頓斯酒吧了,如果不想被人打擾的話,我們可以找個陌生的酒吧……然後大醉一場,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就都沒了。」
「也許用不了那麼久。」楚中天答道。
「說不定會很長呢?」艾米麗突然扭頭問他。
「這麼冷清,真有點不習慣……」
「不過對我來說,最熟悉的還是謝赫斯特公園球場。自從我懂事以來,球隊就一直在那裡比賽。不管是超級還是甲級聯賽,都在那裡踢主場。每個主場比賽日,我就會和爸爸一起乘車從溫布爾登來到水晶宮,去看一場狂幫的比賽。那時候我絕對沒有想過溫布爾登會離開我,就像我沒想過我的爸爸也會離開我一樣……」
說完這話,艾米麗就拉著楚中天離開了球場。
但這種事情在英國的街頭不算少見,所以來來往往的人並沒有怎麼多加註意。
艾米麗和楚中天兩個人沒有湊過去,他們直接在遠處的草坪上席地而坐。
楚中天追上來問道。
那個人有些尷尬。這件事情上俱樂部老闆確實做的不地道,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球員,根本影響不到俱樂部高層的決策。
這是作為職業俱樂部的溫布爾登在這裏的最後一場比賽,下個賽季他們就要搬家了。謝赫斯特公園球場將重新恢復成水晶宮專屬的球場。
「我記得你不說過你不會再來看這支球隊的比賽了的。」楚中天指著球場邊的那些人問艾米麗。
艾米麗收回了目光,她抱著雙膝,坐在草地上,看著遠方的落日。在鮮紅色的落日下,那片踢球的地方升起的裊裊煙塵十分明顯,在這綠草茵茵的地方,並不顯得突兀。
笑完之後她繼續說:「昨天你們的比賽讓我想到了今天還有一場比賽,於是我想過來看看。」
楚中天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但是他沒問。這是別人的隱私,貿然詢問不禮貌。
「真的?」她問。
楚中天正在心慌意亂的時候,聽到艾米麗這句話,腦子裡完全都沒有反應,就聽話地就把手挪了一點過去。
艾米麗盯著楚中天,她碧藍色的眼眸映著夕陽的光輝,似乎在閃爍著。
「沒有啊,我現在很高興。」艾米麗回過頭來對楚中天笑道。
兩隻手在艾米麗的后腰相遇了,剛剛好在她的翹臀上方一點。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小學生在同樣的草坪上盡情追逐著皮球,他們在享受著足球的快樂,十分開心……
這個賽季他們混的失敗死了,聯賽排名中游,保級無憂,升級無望,球隊下賽季就要搬家了,最後一場主場比賽卻只來了兩個球迷。但總比一個人都不來好,不是嗎?
※※※※
五月初的下午,天黑的時間已經推遲了,所以當他們來到公園中的時候,在金黃色的陽光下,這裏依然熱鬧非凡。草坪上鋪著花花綠綠的布墊,有人坐在那上面,正在享受這個晴朗的下午。
「合攏。」
做完這一切,艾米麗再無動作,就這樣靠著楚中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臉埋在下面。
「不只是踢球,所有的事情我都希望自己能夠盡量做得更好。」楚中天答道。
「呃……抱歉。」其實他不需要抱歉的,但除了這句話楚中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今天是本賽季我第一次來看你們的比賽,也是最後一次。謝謝你的球衣,好歹它還是一件藍黃色的球衣……再見。」
兩個人頭也沒回,直接走出了謝赫斯特公園球場。
來英國一年多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走入正兒八經的足球俱樂部球場中,看一場正規的高級聯賽。
「呃,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連忙放開了摟著艾米麗的雙手,解釋道。
但是當他們剛剛走到看台下面的時候,從球場上跑來了一位溫布爾登的球員。
「那你道什麼歉?」艾米麗笑得很開心。
和那些英超常客的球場比起來,水晶宮的球場有些寒磣。畢竟這個時候水晶宮還在英甲聯賽(日後的英冠聯賽)中呢。灰白色的頂棚,大塊大塊紅藍色的座椅,看起來顏色很陳舊。
謝赫斯特公園球場的檢票員打了個呵欠,眼角擠出一滴淚,還有眼屎。
※※※※
男孩子則有點吃驚:「這麼誇張?」
因此作為對這種無恥行徑的抗議,在球隊本賽季的最後一場主場比賽中,截止到距離開賽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完全沒有一個主隊球迷拿著球票通過這倒檢票口進進球場。
兩個人就在一片空蕩蕩的看台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號,再坐下來。其實不需要對號入座也行,反正這場比賽估計也不會有其他人來了……
「不,不是誇張。如果我是溫布爾登俱樂部的老闆,一定給你們頒發榮譽勳章。」檢票員揮揮手,讓女孩子進去。然後他向男孩勾手,示意他過來檢票。
「……」楚中天張大了嘴吧,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真壯觀……」楚中天轉頭看了一圈,除了對面球門後方看台上有一些客隊球迷外,偌大的球場空蕩蕩的,如果不是那些還在場邊忙碌的工作人員和媒體記者,他真要以為今天其實是沒有比賽的。
而艾米麗被昨天溫布爾登升級失敗的消息刺|激到了,突然想來向為眼前這隻球隊所付出的感情做一次告別。
「突然想來看看了。」艾米麗笑著說,「反正這是最後一場,以後就不會再看了。」
「你彆強求自己,楚。那樣活得很累的。」艾米麗也認真地說。
楚中天連忙擺手:「不是我乾的!」
「然後我們一直在這樣的場地上踢球,一直到1912年,我們搬進了普勞巷球場。在那裡踢了七十九年球,在普勞巷的七十九年讓我們成了聞名全國的球隊,我們殺上了頂級聯賽,我們闖入了足總杯決賽,我們在普勞巷以弱勝強……」艾米麗輕聲說著。「當俱樂部因為普勞巷沒辦法擴建,而決定搬到謝赫斯特公園球場的時候,在普勞巷的最後一場比賽,那裡擠得滿滿當當的。」
他伸手揉了揉眼,再睜開的時候,發現從遠處走過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看樣子好像情侶,他們徑直向著自己所在的檢票口走來。
雖然只是球迷通道,楚中天在踏上台階,看見平整的綠茵場時,還是有一種身為球員從甬道中跑出來的感覺——要是自己能夠在這樣的球場上踢一場比賽,那也算是沒白來英國留學四年了……
「如果通過我的努力可以實現這個目標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楚中天並不在乎艾米麗的看法。
「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做得更好……」
比賽在他們的談話中m•hetubook•com.com已經開始了。
「好聞嗎?」
那個球員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們消失在出口處。
年輕的情侶走到了檢票員的身前,他這才看清女孩子打扮的性感漂亮,男孩子卻是一個亞裔……
檢票員頭也未抬:「都是客隊伯恩利的球迷。你們兩個上去離他們遠點,這裏可是他們的『主場』。哈哈!」檢票員並不為溫布爾登球隊的命運而感傷,對於溫布爾登的球迷們嘛,他倒是有點惋惜。因為他是水晶宮的球迷。這座球場本來也就是水晶宮的主場,溫布爾登足球俱樂部只不過掏了些錢每年租用而已。
「再往後一點。」
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對情侶在街頭深情相擁而已,儘管他們都會羡慕那個亞裔小子的好運——竟能找到身材這麼正點,長相那麼漂亮的女朋友……
「我答應了你的事情,卻沒做到。中國有句俗話叫做:『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意思就是說話要算數……」
那女孩子吹了聲口哨,以表示她的心情。
今天是本賽季英甲(日後的英冠聯賽)聯賽的最後一輪比賽,同時也是溫布爾登職業足球俱樂部在這座球場的最後一場比賽,按理說這樣一場具有紀念意義的比賽,都會吸引到很多主隊球迷來觀戰,為老球場送行的。
現在俱樂部的老闆皮特.溫克爾曼又宣布改名的事情已經經過了全體董事會的決議,球隊搬到米爾頓-凱恩斯之後,就要著手準備辦理改名的手續了。
看著楚中天有些笨拙地安慰她,艾米麗覺得內心溫暖。
楚中天撥開擋在自己臉前的「門」,邁步走進了球場。艾米麗正站在台階上回頭看著他。
男孩子將手中的票遞了上去,探頭向裏面看看,透過低矮的階梯,他能夠看到高與水平面的球場和一部分看台,他看到了一大群人。
在遠處有幾塊足球場,那裡比草坪上更熱鬧,圍滿了人,不時有鼎沸的人生和哨音響起。足球愛好者們正在那裡踢「星期日聯賽」。
還沒等楚中天反應過來,艾米麗上前一步,雙手從後面摟住他的腰,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上,整個人就這樣貼了上來。
艾米麗點頭:「嗯。告別,向過去告別。新賽季的職業聯盟里就不會有來自溫布爾登的球隊了,所以要來這裏告個別。」
艾米麗和楚中天所在的看台頂棚上懸挂著一塊大屏幕電視,用來播放即時慢鏡頭重放和比分,以及介紹雙方出場球員名單。一回頭就能看到在這塊看台上方的兩層包廂,包廂下面貼滿了各式各樣的廣告。現在那裡也是空蕩蕩的,所有的包廂漆黑一片,連燈都沒開。因為完全沒賣出去包廂的票……
聯賽開始兩輪,那些球迷們甚至給俱樂部來了個「拒絕入場」。偌大的看台上找不到一個主隊球迷。
「你心情不好嗎,艾米麗?」走出球場很遠了,艾米麗只是大步趕路,一句話都不說。
※※※※
「我們去公園裡走走吧。」艾米麗指著斜前方那一大片綠樹蔥鬱地綠地,是免費開放的公園。
「真抱歉,艾米麗。」答應了要送禮物,結果沒送成,楚中天都覺得有些「言而無信」了。
或許是這兩個唯二的坐在主隊球迷看台上的球迷們刺|激到了溫布爾登的球員們,他們在比賽中顯得鬥志十足。而看台上那些伯恩利球迷們所發出的聲音根本干擾不到他們,哪怕那兩個主隊球迷根本不發出任何聲音,也不鼓掌不加油,只是坐在那裡默默地看著,溫布爾登卻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於是他們都看得很投入。
楚中天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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