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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宇說：「今天我見到了一個久違的朋友，她告訴我一句話：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是飛鳥嚮往翱翔于無盡的天空，而她只是游曳於一泓清泉中的魚，我們的世界永遠沒有更迭！」

直到他走遠，章肅風才輕輕拍了拍蕭宇的肩膀：「我沒想到今晚他會來……」蕭宇笑著說：「只要在台南，總會有見面的機會！如果我想躲開他，最徹底的方法就是離開台灣。」章肅風欣賞的點點頭：「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休想動你！」

蕭宇將手中的易拉罐捏扁放在身後：「我是個不適合戀愛的人，我身邊的女孩子不是被我傷害，就是主動逃掉，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蕭宇慢慢站起身來：「你和我有一點相同，我們都不懂愛……」

尚小悅修長的眉毛微微揚了揚。

蕭宇並不想影響他的興緻，從身邊侍者那裡端起一杯威士忌，一邊品評，一邊瀏覽著會場的布局。

蕭宇差點沒把肚子笑破，好半天才止住笑聲：「丫頭，別介，我除了感到有點暈，沒其他感覺！」芬妮用力咬了咬嘴唇：「你閉上眼睛！」

芬妮望著蕭宇遠去的背影，兩顆晶瑩的淚水順著面龐緩緩滑下，她忽然感到今晚的月光竟然是如此的清冷……

四震也點燃了一支香煙，他若有所思的說：「我何嘗不是這樣……」蕭宇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了仍然昏迷不醒的艾咪。

蕭宇步行回到酒店的時候，四震仍然沒有睡覺，顯然今天在賽道上的表演讓他興奮至今。看到蕭宇進來，他指了指牆上的掛鐘：「十一點多了，泡洋妞也要節省點體力！」

蕭宇苦笑著望著她：「除了我感情方面的隱私，你沒有別的問題可問了嗎？」芬妮搖了搖頭：「我對其他方面不敢興趣。」

芬妮坐在蕭宇身邊的沙灘上，也拿起了一聽啤酒：「一個人喝酒太悶，不如我陪你！」蕭宇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芬妮喝的很快和-圖-書，蕭宇喝完一聽的時候，她也拿起了第二聽。

何惠嫻把話題轉向蕭宇的身上：「你和晴晴怎麼樣了？」蕭宇看了看她：「是不是章先生讓你問我的？」

蕭宇深深吸了一口氣：「聽沒聽說過飛鳥和魚的故事？」

蕭宇卻搖了搖頭：「一旦一個人選擇了江湖，他就再也沒有選擇愛的資格和機會！」何惠嫻的身軀明顯的顫動了一下，她忽然發現蕭宇對事情的認識比自己想象的要清楚的多，她終於明白章肅風對他的欣賞是對的，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有很多和章肅風相同的印跡。

「不交點學費，又怎麼能充分認識到澳門的好處！」何惠嫻一語雙關的說。

章肅風提議到樓頂的天台走走，從這個角度可以俯瞰台南市區的夜景，可是兩人都沒有觀賞風景的雅興。

「你在我面前就是一波斯貓，我壓根沒把你當女人看過！」芬妮用力拉著蕭宇轉過身來：「看著我的眼睛！」蕭宇笑嘻嘻望著她：「怎麼？就是倆藍眼珠子，有什麼稀奇？」芬妮忍不住說：「你難道看不到裏面的柔情？」

「任何人都有資格去愛！」何惠嫻的眼睛望向遠方的章肅風。

蕭宇開懷的大笑了起來，他關上了手機，買來一箱啤酒，傾聽著歌手嘶啞的聲音，一口口的將啤酒飲下。

「如果我沒有離開！我們會不會相愛？」蕭宇忽然問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感覺到愚蠢的問題。

「我既然選擇了江湖，就不得不有所放棄，飛鳥和魚永遠不會有結果！」

「靠！你他媽就不能積點口德！」蕭宇把衣服摔在椅子上，仰首大字形躺在了床上。

他緩緩走向章肅風的面前：「肅風！為了競選你可真是無孔不入啊！」章肅風呵呵笑了兩聲：「譚公也是老當益壯，深水港的工程這麼繁忙，居然也能抽出時間來出席活動，難得難得！」

何惠嫻認真的說：「我很少見章先生這樣欣wｗｗ.ｈｅtuboｏk•com.com賞過別人。」

蕭宇還沒來得及回答，譚自在和龍三已經走入了大廳，他一眼就從人群中找到了蕭宇和章肅風，譚自在本來洋溢著笑容的面孔馬上變得冰冷了起來。

四震說：「宇哥！有句話我一直悶在心裡，既然你始終都忘不了林詩詩，為什麼不去找她？」蕭宇拿煙的手微微顫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四震，我痛苦並不是因為林詩詩……」

四震看出他的心情不好，沖了杯咖啡放在床頭：「怎麼了這是？跟那洋妞吵架了？」

蕭宇率先坐到在沙灘上，芬妮靠著他寬厚的肩背坐下，蕭宇向一邊讓了讓：「酒能亂性啊！離我遠點！」芬妮笑著說：「證明我對你有吸引力！」

尚小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遠方的夜色中，蕭宇忽然露出一絲開懷的笑容，他拿起了尚小悅剩下的半杯殘酒一口口咽了下去，原來自己的痛苦竟然是如此的清晰。

「你跟章先生很長時間了？」蕭宇放下酒杯。

章肅風顯然留意到了蕭宇的寂寞，對何惠嫻小聲耳語了一句，何惠嫻拿起酒杯微笑著向蕭宇走來。

他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中：「我曾經有過很多段感情，每段感情我都認認真真的投入過，可是我今天才發現，我的感情永遠不會有結果……」

剛剛回到台南，蕭宇就收到了章肅風的電話，邀請他晚上參加台南市工商聯合會的一個活動。蕭宇本來已經和胡忠武他們說好晚上一起吃飯，現在只好臨時取消。

何惠嫻繼續問：「你愛不愛晴晴？」蕭宇掏出紙巾擦了擦額角，反問說：「你覺得我有資格去愛她嗎？」

蕭宇淡淡笑了笑：「章先生太抬舉我了！」

譚自在冷笑著走向蕭宇，蕭宇禮貌的喊了聲：「譚爺！」

蕭宇點點頭。

芬妮看著蕭宇深邃的眼眸，她不知道蕭宇的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蕭宇揚了揚啤酒：「你如果想知道什麼，那麼就陪我和圖書喝酒，你每陪我喝一聽啤酒，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

蕭宇又打開了壁燈，他抽出一支香煙，四震為他點燃。蕭宇吐了口煙霧說：「我忽然發現自己的感情是一團糟！」

她拿起了手袋：「謝謝你的晚餐……」然後就慢慢的向門外走去，蕭宇的面前升騰起一團煙霧，他沒有說話，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飲而下，卻發現酒杯早已乾涸。

「我要明確的回答！」芬妮又打開了一聽啤酒。

「那麼你們為什麼分手？」

芬妮仰首就喝完了一聽啤酒，提出了第一個問題：「蕭宇，你是不是有很多情人？」

尚小悅溫婉的笑了起來：「這段時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她用餐巾優雅的擦了擦唇角：「有些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重要！」

四震沉浸在蕭宇的話中，他忽然明白了蕭宇真正的痛苦所在，他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沒有任何人想讓自己的感情沾染上江湖的血腥。

蕭宇呵呵笑了起來。

蕭宇點燃了一支香煙，他忽然發現改變的不僅僅是自己，他默默端詳著尚小悅美麗的面孔，這張面孔在他的記憶中始終沒有任何的淡忘，也許這世界上最不了解他的人就是自己。

章肅風說：「阿宇！我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你願不願意過來幫我？」蕭宇和他並肩站在圍欄前，他們彼此的目光都注視著遠方。

芬妮頑皮的翹起了嘴唇：「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你離開澳門之前必須陪我！」蕭宇笑著點點頭，遠方的海面升起了一輪明月，映照的整個沙灘發出玉石般的反光，芬妮小聲的問：「她是你的情人？」

蕭宇搖了搖頭，伸手關上了壁燈。

芬妮又喝了一聽啤酒：「你最愛的女人是誰？說！」

他壓低了聲音對芬妮說：「你一定要為我保守這個秘密！」芬妮鄭重的點點頭，蕭宇神神秘秘的對她說：「我最愛的女人是……」

四震彈了彈煙灰：「在台南的時候和圖書，我每天都會去看艾咪，現在來到澳門，無論她聽到還是聽不到，我都會準時給她打個電話……」他看了看蕭宇：「記不記得我曾經在醫院對你說得話？」

「她並不愛你！」芬妮不知從何時起出現在蕭宇的身後，蕭宇拿酒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將酒喝完。

蕭宇的身子向後靠上椅背：「我一直都很害怕見到你！」

「因為我始終覺著有些對不住你……」

一箱啤酒很快就被兩人解決了，芬妮又去買來了一箱，也許是酒精的緣故，蕭宇的心情變得輕鬆起來：「你一直都在跟蹤我？」蕭宇盯著芬妮。

蕭宇無畏的和龍三對視著，譚自在冷冷哼了一聲：「這裏的空氣太悶，我還是出去走走！」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何惠嫻點點頭，她的目光變得朦朧起來：「整整十年！」

「別這樣……芬妮……」蕭宇用力拉開了芬妮的手臂，芬妮輕聲說：「我知道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也許是蕭宇絕情的話語徹底傷害了芬妮的自尊，他們離開的時候芬妮並沒有前來送機，這正是蕭宇所願，他即將面臨一場空前的挑戰，感情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已經成為遙不可及的奢侈品。

晚上七點的時候，蕭宇準時來到會場，章肅風和他的秘書何惠嫻已經先到，正在和一幫商界名流談笑風生。

尚小悅長長的睫毛輕輕垂了下去，然後她又勇敢望向蕭宇：「不會！因為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是飛鳥嚮往翱翔于無盡的天空，而我只是游曳於一泓清泉中的魚，我們的世界永遠沒有更迭！」

芬妮的面孔緩緩湊近蕭宇，豐|滿而紅潤的嘴唇輕輕印在蕭宇的唇上，蕭宇觸電般睜開了雙目，他想逃開，芬妮雙臂卻緊緊纏住了他的脖子，蕭宇就快被她的熱情溶化。

「我媽！」蕭宇大笑著向遠處跑去，芬妮氣得拿著啤酒去潑他，兩人在沙灘上相互追逐，留下一連串響亮的笑聲。

尚小悅hetubook.com.com輕輕咽了一口紅酒：「很多事情已經無法回頭了……」兩人的目光剛一接觸，馬上又慌忙逃離。

蕭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曾經是……」

蕭宇笑了起來：「何小姐的確是善解人意，難怪章先生這樣信任你！」一提到章肅風，何惠嫻的眼神立刻流露出些許的失落。

蕭宇沒有說話，他看得出何惠嫻對章肅風有種特別的感情。

「章先生很器重你，經常誇你是年輕一代中最為出色的一個！」

四震默默望著他。

蕭宇不知她又要玩什麼花樣，樂呵呵閉上了眼睛。

蕭宇離開餐廳，獨自一人來到海邊，遠處一個流浪歌手正在撥弄著吉他，唱著一首蒼涼的情歌：讓他隨風去，讓他無痕迹，所有快樂悲傷所有痛苦統統都拋去……

「我發現蕭先生對任何事情都很敏感。」

章肅風終於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他微笑著向蕭宇打了個招呼，然後說：「一會兒，譚自在可能也要來這裏，你需不需要迴避一下？」蕭宇的內心微微一怔，他立刻明白了章肅風把自己喊來的真正目的，直到現在他仍然對自己存有疑心，今晚的事情無疑是章肅風刻意安排的一次會面。

蕭宇的目光望向遠方的明月：「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芬妮點了點頭：「你愛她嗎？」

蕭宇所問非所答的回答說：「也許我沒有資格愛任何人！」

芬妮貼近了些。

「去澳門玩的怎麼樣？」何惠嫻的笑容溫婉而美麗。蕭宇友好的舉起了酒杯：「玩的很開心，就是學費太貴！」

譚自在沒有理會蕭宇，轉身向龍三說：「這裏允許帶狗來的嗎？早知道這樣我把黑豆也帶來了！」他口中的黑豆是他的愛犬。龍三仇恨的目光盯住蕭宇：「老安的帳我遲早會跟你算！」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蕭宇回答的模稜兩可。

黑暗中四震小心的問：「宇哥！遇到什麼煩心事兒，跟兄弟說一聲，別自己悶在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