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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他上午還給我打電話了。」小欣道。

直到此時，趙四海才放下右手的箱子，端起茶喝了一口，對趙兵點點頭道：「我把他們都帶回來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她好像有點理解趙兵此時的感受了。

童年，少年時期，他都在這裏度過。

「算了吧，比方便麵好不到哪裡去。」

「好吧，我算是服了你了，想吃什麼，我去買菜。」趙兵問。

「……」

趙兵看了看，笑道：「記得，第一次去長城嘛，那時候你還小呢，五六歲……」

「你從來沒有在家裡做過飯嗎？」趙兵走出來問。

「哥，你沒事吧？」

「哥，你要出來了嗎？」

買好菜回到家，趙兵進了廚房，小欣也跟進去要幫忙。

「可你以後要嫁人。」

「你呢？」

「不是去年，是前年。」趙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兄妹倆出門，在小區外面就有一家大型超市，一路上，小欣顯得很雀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我不會。」

「一個人的感情總是有限的，能量守恆嘛，你要愛她們，對我的愛自然就會少一些了，所以我不高興。」趙欣理直氣壯的道。

能珍藏一段記憶，便是擁有，讓他格外的滿足。

「哦，那就好。」

客廳中，趙欣還在發獃。

好多年沒有回家，看到家中的一切，還保持著原樣，會有震撼，也在情理之中。

趙兵咳咳乾笑幾聲，道：「你好像真的很不喜歡她們？」

盯著趙兵，小欣有些意外，有些和圖書擔心，但她終於什麼也沒有說，便退了出去。

「那好吧，我去做飯。」

「我沒事。」

很少有人知道，在她心裏，趙後有著如何重要的位置，她的性格，深受趙兵的影響，她甚至把趙兵當成了崇拜的偶像。

趙欣有些犯懵，然後傻傻的看著趙兵，再傻傻的點點頭。

「本來就是嘛。」

趙兵汗顏，不過心裏還是很開心。

不知不覺，時間便到了晚上的十一點多，趙欣說得有些累了，喝完第四杯茶，她終於停了下來，伸了一個懶腰，道：「我困了，想睡覺。」

「反正你的廚藝那麼好，我學也不能超過你，所以不學。」

床頭那隻風箏，是他親手扎的，原計劃是要送給王若羽的，後來卻沒有機會……

「哥，你睡了嗎？」

「我再呆一會兒。」

趙兵也伸了一個懶腰，看了看時間，正要給趙四海打個電話，結果趙四海在這個時候卻回來了。

她要講，趙兵便做一名誠實的聽眾，當然，她時不時的也會回應幾句，顯得自己很關心，很有興趣。

「……」

趙四海的精神很憔悴，看起來很疲憊，氣色很差，而且一隻手還纏著綁帶打著石膏，右手提著一隻行李箱。

……

一桌菜，差不多一半都被趙欣吃光，最後還剩了不少，趙兵沒吃多少。

整個下午，趙兵都沒有出來。

「可我不會做菜。」

「你真的沒事？」

箱子里，一共擺著數只精緻的小盒子，每隻盒子上，都和_圖_書寫著一個人的名字。

趙兵還是不作聲。

「也不是不喜歡。」趙欣想了想，道：「主要問題是，她們都會分享你。」

她跑上樓，敲趙兵的房門。

趙兵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有幾分複雜，又頗有深度。

啊？

汗！

回憶很美，卻終是回憶。

平時她習慣自己和自己說話，長期以來，沒有憋出毛病，沒有得抑鬱症，已經算是奇迹，趙兵哪裡還忍心打斷她。

……

「我不想學。」

「那以後你吃飯怎麼辦？」

「我等爸爸。」趙兵道。

趙欣小心冀冀的摟著趙兵的胳膊。

「哥，過來看，還記得這張相片嗎？」

「好吧。」

他很開心，很欣慰。

趙欣無所適從，竟然有些羞澀，但她真的很開心，她朝趙兵笑著，笑容很美好。

母親過世得早，父親又長期在山上居住，小欣其實很可憐，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其實很多時候，她很孤獨，這是必然的。

他有些擔心，再次確認道：「爸爸的電話號碼沒變吧？」

趙兵身體一震，有些吃驚，看著行李箱。

「哥——」

「打開看看吧，我都做了標記，明天找個地方把他們安葬了。」趙四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依稀又回到了童年時代。

「哥，你怎麼了？」

「什麼時候？」趙兵皺眉：「去年？」

「要不我也等吧？」趙欣不停的打著呵欠。

好在趙欣轉移了話題，和趙兵聊起在學校中的一些趣事。

www•ｈetu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這些年來，他已經很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就算偶爾想起，也不過是零碎的一些畫面。

小欣默默的站在一邊，終於看到趙兵笑了，她很滿足，像是做了一件極其了不起的事情。

趙兵沒有作聲。

「那我也要和你住在一起，這輩子，我都賴定你了。」

「我也去，隨便什麼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小欣眉開眼笑。

而趙兵這個做哥哥的，一直沒有照顧好她，自然也沒有機會聽她傾述。

門卻突然被打開。

而現在，看著屋裡的一切，那些零碎的片斷，居然慢慢的變得完整起來。

「怎麼可能？」趙欣不以為然的道，父親在她眼裡，如同神明，幾乎無所不能，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趙欣道：「做過啊。」

「方便麵。」

他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很用心的做了一頓飯，小欣最終還是很認真的學了一遍，至於有沒有學會，這個很難說。

搖搖頭，趙四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額頭卻有汗珠落下，他的身體竟然還在微微顫抖。

「不會出事吧？」趙兵自言自語。

「哥？」

「你那時候也好年青，比現在可帥多了……」

「正好你沒事，來，跟我學著點，我來教你做幾樣家常菜，免得以後我不在你身邊，自己都不會做菜……」

「小欣，謝謝你。」

趙兵道：「那你試試再打一遍。」

兩兄妹做了七八個菜，相當的豐盛了。

趙欣終於回房。

「那東西不營養，為什麼不自己做和圖書飯？」

「我以後就吃你做的飯菜。」

無憂無慮，清澀而又放肆，桀驁不馴……

相冊已經很舊了，裏面的照片也很陳舊，帶著一些黃色，充滿了歲月感。

趙欣的肚子里裝了不少故事，她自己也親身經歷過許多故事，這一講起來，便滔滔不絕，趙兵根本就插不上話。

而坐到後來，趙欣已經坐不住了。

「打不通。」

「你好像會做飯吧？」

莫小天、刀狼、肥牛、趙龍……

「我已經很小心了，我真的沒有亂動你的東西。」

說到這裏，趙欣突然有些不高興了，嘆了一口氣，感慨道：「你還真是個多情種，如果你不是我哥，我真想扁你一頓。」

趙兵把行李箱放在茶几上，心中澎湃，竟有些激動，伸出手，手指同樣也在顫抖。

「為什麼？」

「趕緊睡去吧。」趙兵笑道。

「那可以叫外賣啊。」

廚房果然是什麼也沒有。

沒有要求趙欣洗碗，趙兵收拾完廚房，來到客廳時，趙欣正抱著一張相冊在看。

……

被人依賴，總會有些成就感的。

後者終於清醒過來，他慢慢的跨出一步，走進房間，用手一一撫摸房間的東西，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害怕破壞了這裏的原貌，彷彿動作太重，都會讓那段回憶被破壞。

趙兵汗顏，無語。

趙兵把他迎到沙發上坐下，有些擔憂的問：「爸，你沒事吧？」

「你平時都吃什麼？」

「哥，你再不說話，我就要撞門了。」小欣的臉色一變。

風塵僕僕！

桌上那張全家和*圖*書福，被他視若珍寶，照片中，那位溫婉的美女，是他的母親……

見趙兵不高興，趙欣趕緊又補充道：「不過你現在更有男人味道了，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要不，你以為她們會看上你？」

趙兵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趙兵很真誠，很認真的向妹妹道謝。

牆上的那幅海報，是他花大力氣才討來的，那時候他喜歡某位大明星……

想到自己以後不太可能有很多機會照顧妹妹，想到這些年來妹妹大半時間都吃泡麵湊合，趙兵就有些心疼。

趙欣同樣沒打通。

「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靜靜，可以嗎？」

趙兵無話可說，心中深感歉意。

察覺到趙兵有些不對勁，趙欣叫了一聲，有些誠惶誠恐。

「你去睡吧。」趙兵有些心疼的摸摸趙欣的腦袋。

臨開飯的時候，趙兵打了父親的電話，後者電話無法接通。

作為兄長，他心中其實很慚愧。

趙兵進了廚房，有些頭大。

堅持了這麼多年，其實她不過是想要得到趙兵的一句誇讚。

過了半響，他才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雙手搭上箱子的開關，慢慢的打開箱子。

這裏記錄著他的生活，記憶中，關於母親的一切，關於家的一切，關於很多美好回憶的片斷，一一湧現。

「什麼意思？」趙兵一愣。

趙欣坐在客廳，一時很無聊。

趙兵出現在門口，笑道：「餓了嗎？」

……

趙兵額頭冒黑線：「那你的意思是說，哥現在就已經很老了？」

每一個名字，都格外的熟悉。

不過他也不想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