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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凌陽的牢騷，楚婉儀突然臉上一紅，壓低聲音道：「我今晚不能睡大馬路，因為我怕受涼……」

山下已經出現了一條略為寬敞的蜿蜒公路，走勢依山而建，已經被肅清了積雪，時而會有一輛牛車或拖拉機經過。當然也有轎車和草綠色帆布篷頂的吉普車，只是數量十分稀少而已。

凌陽背著楚婉儀，一路上享受著楚婉儀嬌軀的柔嫩和溫度，恨不得這條路不會走到盡頭，就這樣永遠延伸下去才好。

楚婉儀正想叮囑凌陽不要胡作非為，凌陽已經從店裡竄了出去，隨便找到一個行人比較多的路口，終於鎖定了目標，湊到一個衣著略顯單薄的年輕男人的身邊，神秘兮兮地問道：「要不要買一件厚一點的舊外套，只要一碗熱面的價錢，你就能度過一個溫暖的冬天……」

「什麼？你說我和羅隊是超人？」凌陽先是一愣，隨即才回想起來，早在長秋市對付尤世龍的時候，凌陽等人和楚婉儀朝夕相處，襲殺者又儘是長秋當地的本土和-圖-書異能者。對於異能江湖上的事，楚婉儀早已知之甚詳。可笑凌陽根本已經忘記，楚婉儀這會兒已經恢復了記憶，還小心翼翼地掩藏起異能者的實力，唯恐驚嚇到楚婉儀。

凌陽目光複雜地看了楚婉儀的小腹一眼，突然重重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嗎？我曾經有一位學法醫的朋友，他跟我講過女人生理構造的科學理論知識。說是女人每當來大姨媽的時候，因為處於黃體期的緣故，情緒會變得很不穩定，喜怒無常，而且會感覺到生病一樣的不適。那是因為，你在排卵期里沒有受孕，活活浪費了一顆珍貴的欒子，所以你的身體用這種方式對你表示鄙夷和唾棄：你這個廢物，還不找男朋友，等什麼呢？這樣下去基因怎麼辦？DNA怎麼辦？傳宗接代怎麼辦？你想讓我從此就這樣滅絕了嗎？你這個Loser……」

楚婉儀也從未走過這樣危險的山路，眼見拉緊弔橋的繩索，兩端只是用鐵釺釘進了崖壁里，好像時刻都會ｈtｔps://m•hetｕboｏｋ.cｏm•cｏm被摩擦得發生斷裂一樣，一顆心同樣高高懸起，直到凌陽有驚無險地通過，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微怒道：「你和羅隊小白，不全都是武功高明的超人嗎？為什麼要裝出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嚇得我差點連魂兒都丟了！」

年輕人果然囊中羞澀，對於凌陽的提議，砰然心動：「真的，這麼便宜？都有什麼樣的款式？」

凌陽嘆息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兩個身上連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難道要睡在大街上忍飢挨餓不成？」

凌陽恍然大悟，後悔得捶胸頓足：「早說啊，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這不是累傻小子呢嗎？來吧，這回看我的！」

「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凌陽急的團團亂轉，突然下定決心道：「偷盜，搶劫，實在不行就吃霸王餐，住霸王店，你比較喜歡其中的哪一種，哥帶你消費去……」

楚婉儀大驚失色：「你千萬不要胡來，我們本來就人生地不熟，如果被警察抓取的和-圖-書話，會被關起來蹲監獄的！」

凌陽摸了摸鼻尖，苦思半天，終於展顏道：「我剛剛想出了一個快速賺錢的好辦法……你不用多問，還是像以前一樣，我負責出去賺錢，你負責相信我就好。走，咱們找一家小一點的館子，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楚婉儀追至凌陽身邊，見夕陽已經完全消失，夜幕開始降臨，有些慌亂道：「我先不和你一般見識，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弄到一點錢，吃飯住店都是小事，先得給羅大哥打電話報平安呀！」

在凌陽奇怪的目光中，楚婉儀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告訴你一個雪上加霜的壞消息，我大姨媽剛剛來了……」

凌陽和楚婉儀在街上找了半天，終於尋到一個招牌不大的熱麵店，裏面只有四張小桌子，並沒有一個客人。

凌陽不在猶豫，異化成比「追風探馬」能夠發揮出的速度，還要更勝一籌的「疾風戰將」，雙腿發力，猛然在地面上一踏，已經背著楚婉儀縱躍而起，四五個起落間，已經飛躍出一里多htｔps://m.heｔｕｂｏoｋ.ｃom.ｃｏm遠的路程，終於在天色將晚時分，踏上了一座低矮的山頭。

凌陽心肝俱顫地走過第二座弔橋后，腳下踏上了堅實的地面，剛剛弔橋的木板上，傳來一陣吱呀的響聲，和凜冽山風中劇烈的搖晃，還是在凌陽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驚悸。

想歸想，凌陽還是加快腳步，爭取在天黑之前，能夠在枯草鎮里吃上熱騰騰的湯麵。否則被黑夜阻隔在這片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群山中，兩面儘是險峻異常的斷崖，可就真的有飢荒了。

凌陽終於發泄夠了，這才停住逃跑的腳步，遙遙朝楚婉儀喊道：「你想追上我可以，但是你要先答應不殺我……」

凌陽想起甜寶酷愛舔食，心頭湧起一股暖意，想要買上一串送給楚婉儀，翻遍了每一個口袋，卻發現身上連一個硬幣都沒有，這才猛然想起，身上帶著的少量現金，和十幾枚防身用的金戒指，早已送給了貧苦困頓的曹海鹽一家。

楚婉儀同樣面露苦色：「我身上只有一點錢，全都留給小豆子買糖吃，現和_圖_書在口袋比臉還乾淨，現在怎麼辦？」

熱麵店的老闆，是一個又矮又瘦的老頭子，見來了生意，趕緊熱情地迎了上來。凌陽點了兩碗清湯熱面，和桔梗豆皮之類的清淡小菜，在楚婉儀忐忑的目光中，三口兩口將一碗面吃進肚子里，這才低聲囑咐楚婉儀道：「你慢一點吃，就在這裏等著我，我拿到錢以後，立刻回來結賬接你。」

兩個人搭乘一個好心車把式的馬車，坐在木質板車上，不緊不慢地進入了鎮子。謝過馬車夫后，凌陽看到一個街口處，有一個推著自行車的小販，車把上固定著一個稻草捆紮成的草把，上面插滿了紅彤彤的冰糖葫蘆。

凌陽指著大街上過往的行人道：「沒有固定的款式，你相中哪個人身上穿的，儘管告訴我，我打悶棍很拿手的……」

凌陽把衣服上口袋悉數翻了出來，攤開雙手無奈道：「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

凌陽收起異能，指了指山下不遠處燈火遍布的鎮子，笑道：「走吧，去鎮上打一個電話，讓羅隊派人來接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