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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兵哥笑了笑拍著黑子的後背說：「走，哥給你接風洗塵。」

以前我們初中那會，兵哥他們經常來的地方，現在是晚上八點左右，遊戲廳正是火爆的時候。

寧夏說著整理了下我的衣領說：「如果沒有太大的事，別玩太晚，我等你回來。」

「恩。」

「哥，出什麼事了？」我也附和著問。

「也沒有很早，半個月了吧。」黑子說著眼睛一紅，捂著眼哭了起來。

「這都出來了，其實，沒想打擾你們，怎麼樣，有時間嗎？出來坐坐？」

兵哥點了點頭說：「算是，也不算是，每個人走的路不一樣，不能強求，大多數都在唐陽，雖然不經常在一起，但是咱們那幫兄弟，但凡有事，我一定到。」

「那我走了。」我說著親了寧夏一下，走出卧室說：「哥幾個，我先走了，對不住了，不去不行。」

進了遊戲廳，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兵哥跟捲毛兩個人興緻勃勃的在打拳皇，我還沒到跟前就喊道：「兵哥，黑子。」

我走上前，笑著的臉瞬間僵硬了，黑子的手指頭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也多了一道刀疤，突然間有些莫名的心酸，當時的兄弟，那麼存粹，那麼天真，現在又有幾人留下。

「你們喝著，我去見一個老朋友，敘敘舊。」我說著沖寧夏說：「媳婦，出來一下。」

然後看了看手機上陌生的座機號，應該是公用電話。

我摸了摸寧夏的臉頰，自從大魁的事情出現以後和-圖-書，看起來寧夏已經走出了陰影，其實都是因為忙碌的原因，在加上時不時的寧夏還會在這裏住，晚上睡不著我還能陪著她，其實我知道，到現在寧夏的心裏也有陰影，也很害怕。

黑子一拍桌子，發泄的說：「兵哥，小輝，我他媽的就是個傻逼，你說那會兒，我怎麼了？為什麼就捅了人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才懷念以前的時候，我們都還繃著，這才剛問了一句，黑子就控制不住了，可能就像我猜測的一樣，黑子是有難言之隱，而且這點兵哥看出來了。

寧夏說：「那你注意安全，你身上有錢嗎？」

「草，這麼久不見，技術有些倒退啊兵哥。」

「夠了。」我說著，來到卧室，找到三百塊錢揣進兜里，然後轉頭跟寧夏說：「我晚上不一定幾點回來，他們要是玩的晚了，你晚上回去不安全，就在這住吧。」

寧寧一愣說：「就是你第一次你一直喊著的那個女孩的名字？」

「現在銀行早下班了，我現金也不多，就三百壓在卧室的床墊下面了。」寧夏說。

說完幹了一杯啤酒，站起來就把杯子砸在了牆上吼道：「我特么也納悶了，我特媽怎麼就認識你們了呢？草……」

「高利貸，你剛出來不久，借高利貸幹嘛？」兵哥問。

我能感覺到，自從我們慢慢的制定了計劃，分了組，弄的有模有樣之後，除了小胖偶爾跟我開開玩ｈｔｔps://www•ｈｅtuｂooｋ.coｍ•cｏｍ笑，其他人能不開就不開了，而且也不像以前叫我小輝，都是輝哥輝哥的叫著。

「小輝，是我。」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是懷著心事，只能裝的玩的很開心。

「小輝，來了。」黑子看了我一眼說著，又專註于跟兵哥PK。

「嗨，去吧去吧，嫂子交給我們，你放心。」小胖站起身，迷迷糊糊的說，一看這小子就喝高了。

我皺了皺眉，雖然聲音沙啞，但是依然很熟悉，我想了想有些不敢相信，嘗試的問道：「黑子？」

我雙手放進口袋，想了想說：「我沒忘，但是我也不想，你還記得寧夏嗎？」

黑子的聲音比較冷淡，沙啞中帶著一絲滄桑，想必在裏面經歷了很多。

黑子好像刻意在隱瞞他在裏面或者出來之後的事情，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就把話題往以前那會兒聊，所以，我們仨就坐在一起回憶以前剛認識的時候。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我真的做到了，而且，寧寧成了我的得力助手，能讓我相信的人不多，尤其是女人，我從來都沒想過我會去相信一個坐台的小，姐。而且還重用了她。

我走過去，拿起煙也叼起了一根，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們三個人就一直抽煙，喝酒，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其實，這樣也無可厚非，而且必須得這麼做，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有些事，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做了；有些人，不是看和-圖-書著不爽，就能揍了；有些話，也不是想說，就能說了。

掛了電話，我回了屋說：「兄弟們，我有點事得先撤了，你們先喝著。」

我看著兵哥，那事也是因為兵哥我們才一起過去，我說：「哥，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現在，你不出來了么？兵哥因為這事自責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找了很多關係，我們都看在眼裡，只是最後的結果……」

不是我猜疑，只是擔心，擔心黑子的現狀，誰都知道，蹲過班房的人，基本上被社會劃上了人渣的稱號，沒有那個單位，廠子會用蹲過班房的人。

我尷尬的一笑說：「這不找你呢嗎？」

老規矩，老流程，坐在包廂，寧寧如約而至，黑子也挑了兩個，從見面到現在，我一直在打量著黑子，我覺得，他不像是剛出來的樣子，而且還經歷了什麼。

……

「輝哥，出什麼事了？」小胖問。

我不知道兵哥是不是故意的，按理說黑子出來，我們剛見面應該好好敘敘舊，可是兵哥卻把黑子拉到這裏來，一通吵鬧，隻字不提以前的事，黑子也樂得輕鬆，總之一屋子人，玩的表面上很爽。

喝著喝著黑子的眼睛就紅了，然後突然砸爛了一酒瓶，我跟兵哥靜靜的看著黑子。

四海遊戲廳。

來到院子寧夏問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答應你，對了，明天就是周末了，我的那份，你拿上一半替我給你媽媽送去。」

「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好了，別耽誤時間和_圖_書了，快去吧。」

「我借了高利貸。」黑子強行的吸了口氣說。

寧夏點點頭說：「我知道。」

「已經通知了，老地方，我等你們。」

黑子一愣，突然笑了。

黑子苦笑著繼續說：「我才剛出來，又跟你們沾上關係了。」

兵哥說著，我急忙拿起啤酒，把三個酒杯倒滿說：「你們倆都是我哥，一個頭磕在地上，這輩子在這條土地上，都有我們的印子，驅不走，也擦不掉，我先幹了。」

玩到十一點多，黑子也喝的差不多了，按照以前的經驗，應該去開房了，寧寧正想拉著我走，我突然拉住她，然後走了出去。

「你出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提前通知我們，好去接你啊。」我驚喜的說。

我說完眼睛也有些紅，然後坐了下來，黑子跟兵哥也幹了之後，我們又倒滿了。

「我也是。」我說。

「好了，我懂的，沒什麼事我就走了。」寧寧說著，強顏歡笑。

「怎麼了？這麼嚴肅？你不會喜新厭舊看上別的姑娘了吧？我記得某人可是說過，說有一天你有能力了就把我撈出去，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寧寧看著我說。

「恩，說老地方見，通知兵哥了，我想了，我們那會兒的老地方，也就是四海商場了。」

「行，那咱們就好好聊聊，咱們兄弟幾個，都散了吧？」黑子問。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以前我們那些人，那份感情很值得我珍惜，自從走上這條道，能相信的人，越來越少，能說知心話的，能一起和圖書胡吃海喝吹牛逼的人是少之又少。

黑子搖了搖頭說：「起初，我不知道那是高利貸，後來才知道，我鑽進了別人的套，要不是咱們是兄弟呢？」

「有，必須有，你挑地方，我馬上過去，兵哥呢，通知了嗎？」我問。

兵哥的話很少，不是笑笑，就是喝酒，然後就是嘆氣，不知道聊到哪了，我也有些喝高了，兵哥突然轉移了話題說：「黑子，你是不是早就出來了？」

兵哥拍了拍黑子的後背說：「說說吧，都是那麼多年的兄弟了，沒什麼開不了口的，憋在心裏也難受。」

「黑子？」寧夏吸了一口氣，笑著說：「什麼時候的事？他給你打電話了？」

「小輝，不用多說什麼，這個世界上，讓我愧疚的人不多，黑子，你算一個，我一直沒有跟你提以前的事，就想讓你發泄發泄，我知道，不給你一點醞釀的時間，你發泄不出來，現在好了，咱們哥仨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黑子出來了。」

我聽著電話那邊沒人說話，又問了一遍：「喂，哪位？」

來到兵哥的場子，嫵媚之夜。

我點了點頭說：「我不想對不起她，所以……」

我覺得是，但事實上誰知道呢？做她們這一行做的久了，真不知道她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不過我曾經對她許下的諾言，至今為止在我心裏還是算數的。

我沒想到的是，黑子把那些姑娘都打發走了，我回到包廂，看著黑子靠在沙發上抽著煙，剛才熱鬧的氣氛瞬間變了一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