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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允兒真的很想一腳踹在他的蛋上，差點演技全破，咬著牙道：「是因為思念你，難以入睡。」

「各位旅客請注意，您所乘坐的XXX號航班即將……」

見林允兒這副模樣，徐賢倒是心寬了許多。畢竟自己腦補出來的那種劇本實在太過驚悚，用腳趾頭也想得到可能性基本為零。雖然對林允兒身上的氣味和傷痕還是很困惑，不過嘛，既然確定不是強X也不是通X，那或許真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反正她相信唐謹言若不心虛的話肯定不會瞞她，歐尼最多傲嬌兩天，以後也不會瞞的，總是能知道的……

他慢慢鞠下了躬：「到頭來，活著的反倒要向死了的鞠躬，那麼我們鬥了一生，到底誰贏誰輸？」

唐謹言攙扶著李太雄，一步一步從外面慢慢地走了進來。沒有別人，就他父子兩個，與那天去醫院探望金泰村時的大幫人馬有了強烈的反差。

林允兒一晚上到現在，心思變了七八次。本來都打算停止計劃，不去挑撥他倆的關係了，可最後被徐賢的劇本一刺|激，卻再度下定了這樣的決心。要說他會對徐和-圖-書賢的姐妹無端端下手，那確實會惹徐賢討厭，可林允兒犯下的天大錯誤在於，她太心急了……

他送別少時的時候是一月四日一大早。

金泰村的靈堂設在泛西方派總部，全國各地數十黑幫頭頭腦腦齊聚一堂，前來弔唁。首爾警方如臨大敵，調撥了上百警察團團保護會場，生怕鬧出半點亂子可無法收拾。

「噗……」徐賢噴出了爆米花。

三分鐘后，唐謹言看著地上被踩出七八個鞋印的大衣深深嘆息：「安息吧，兄弟。」

金泰妍從包包里取出一袋爆米花，分發了一圈。

「老夥計，還是你比我先走。」李太雄忽然一笑，神情卻沒有太大笑意：「所以說，我們這幾十年，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唐謹言和她對視了一陣，說道：「你有黑眼圈。」

唐謹言抄著手臂，饒有興緻地欣賞著林允兒的演技，口中居然還故意應了句：「不是你勾搭我的嗎？」

唐謹言的心中同樣沒什麼感覺，為了這一天他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事前事後早就做了無數的安排，甚至還嫌這一天來得太遲了點。

對於要m.hetubook.com.com時常在首爾與濟州島來回的他來說，買飛機是早在計劃內的事，錢也不是沒有。只是早前發展高度不太夠，買飛機惹人微詞，而如今的唐謹言買個飛機，所有人只會覺得理所應當。

唐謹言很配合地嘆著氣：「是啊，昨晚真是令人回味。」

所以徐賢睡得很安逸。

而負責帶隊的治安一課課長趙明仁卻很是悠閑地靠在一邊抽煙，連帶著手底下的兵都懶洋洋，提不起多大的興緻。因為趙明仁很清楚，今天是鬧不出亂子的。

直到天色蒙蒙亮，林允兒才頂著一對熊貓眼迷迷糊糊地睡去，臨睡前咬牙切齒的都是念叨著這樣的發音：「好劇本啊，我會演下去的……」

※※※

※※※

也許她這會兒幾百個影帝影后齊齊附體，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高超演技，可是這時間實在選得不是時候啊……正常人就算有了私情，哪裡會這麼橫插一杠子，在大庭廣眾下暴露出來啊？

李太雄默然站在金泰村的黑白照片前，默默看了很久很久，唐謹言就站在側後方陪著他看，一言不發。

他扶著老爺子李太雄和-圖-書，在一群小弟的護衛下，登上了這些日子剛剛添置的私人飛機。

林允兒最悲劇的一點是，她根本沒辦法向徐賢解釋真正的情況是什麼。因為說唐謹言竊玉偷香走錯了房間，連林允兒自己都還沒能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給徐賢聽又怎麼可能讓她相信？

唐謹言點點頭：「我的衣服你帶著，下次想我的時候拿出來聞聞。」

最終連帶屋內的徐賢和屋外的姐妹們，所有人被氣急攻心的林允兒一股腦兒全轟走了。

比如他正在和徐賢依依惜別：「這幾天我大概很快也會有事要去首爾，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徐賢很自然地上前領取。

誰贏誰輸的話題讓唐謹言心思飄蕩到了很遠，老爺子不知道自己和金泰村這一生是誰贏誰輸，徐賢也不知道自己和樸素妍算是誰贏誰輸。而唐謹言很奇怪的發現自己並沒有這種念頭，他有太多目標沒有完成，有太多執念需要實現，他只想大踏步的往前走，無論是贏也好輸也罷，這一生拼搏為的太多，老來能說一聲老子這一世提三尺劍縱橫南韓，無論做些什麼都無怨無悔，九泉和圖書之下也就足夠安息了吧……

在萬眾矚目之中，會場外的沉默人群忽然破浪似的分開一條道。

第二天，二零一三年一月五日上午，泛西方派領袖金泰村于首爾大學附屬醫院與世長辭。

「昨晚把人家按在牆上還喊人家允寶寶，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林允兒泫然欲泣：「你那麼在意小賢的態度，就別來撩撥我啊……」

旁邊是全體姐妹吃了鴨蛋的驚悚表情，成為極佳的鏡頭背景……

趙明仁嘿然，他很清楚唐謹言這種態度的意思。那個時候耀武，是為了讓大家知道他去探望金泰村只是禮節，可不是怕泛西方。這個時候低調，是為了讓大家知道死者為大，他唐謹言沒有趁這種時候咄咄逼人的意思。

說明世界上有些事情非常奇妙，最不可思議的那種情況，卻往往就是事實。

林允兒的臉色終於漲成了豬肝。

而林允兒理所當然地失眠了一晚上。氣急攻心就不說了，安靜下來躺在床上，渾身還是火辣辣的疼，想睡也不容易啊！

徐賢：「……」

追悼會很是沉悶肅穆，前來弔唁的人們默默地上香行禮，低聲勸慰家屬，很和*圖*書多人看上去都心不在焉，彷彿只為完成一個儀式，實則都在等待某個重頭戲的來臨。

至於安全，還真心沒有人敢在眾目睽睽、警察環繞之下，對首爾道上碩果僅存的元老李太雄動手……

唐謹言對徐賢說過幾天會有事去首爾，可他也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次日一早，唐謹言特意來送機。

消息一出，早有心理準備的人們心中並未掀起什麼波瀾，黑白兩道的目光沒有凝聚在首爾大學附屬醫院，而是投向了濟州島。

徐賢眨巴著眼睛，莫非昨晚自己腦補的劇本居然是真的？

徐賢還沒回答呢，林允兒就插過了腦袋：「怎麼不給我打？」

當然他送的是徐賢，只不過他無奈地發現今天的林允兒特別搶戲。

「你說過……挺好看的。」林允兒入了戲，站在他面前，抬頭用很傷感的眼神看著他的眼睛：「在小賢面前，你就要迴避了嗎？」

唐謹言：「……」

老娘就是勾搭豬八戒也不會勾搭你！林允兒暗自噴出一口血，卻不得不照著這個套路繼續走：「可你還是應約而來了，不還是心動了么……是誰把我按在門上，一刻都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