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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也僅僅是因為朋友之間的情緒，也許有那麼一點淡淡的欣賞，方靈穎還是終於記得自己是個警察，如果巴克自己真沒問題，再怎麼查也不會有事。

巴克真的覺得這才是最煩人的事情：「芥子氣，生化溶液傷害之後糜爛再治療的結果。」

巴克是真沒打算用這個來收拾邵啟明，就好像他不在意那輛越野車一樣，毒打過他的人還少了？那些政府軍、民族武裝動手的劊子手就是個用刑的機器，跟機器叫什麼勁，邵啟明真有什麼事情犯自己手裡再看看心情吧。

巴克堅定：「不知道，如果知道就不至於搞成這幅模樣了。」

首先他在撒謊，不管怎麼說，邵啟明和巡邏的同事都看見了那部車和他人的，其次巴克有個下意識的迴避，也就是他啰嗦了一句，這在審訊中通常是嫌疑人為了給自己的思想一個緩衝時間，想好再回答，免得有漏洞。

思來想去，最多也就那酒店的監控錄像？

法醫認真：「說說嘛，沒見過……」

方靈穎不光給他們倆拍，還給旁邊倆m.hetubook.com.com女警拍：「警號……你們是見證人，我馬上就會跟市局督察室提起投訴……」深吸一口氣，也壓抑住了自己要跟巴克說話的衝動，好像是在對著牆面，又好像是空氣：「馬上，馬上……我就投訴！」不下樓了，直接就在樓道轉彎，走出消防門，就在二樓的走廊欄杆邊開始打電話。

於是兩名警察，法醫和他的助手一起，吃驚的觀賞了一遍巴克那駭人又亂糟糟的文身！

老楊就覺得巴克是真有問題了。

是個男性法醫，板著一張公事公辦的臉，等巴克的頭部和臉部檢查完都是大半個小時以後，就示意巴克脫衣服，巴克不願意，連老楊都吱聲：「都是一群男人，這也關係到我的下屬會不會受到處理，萬一你回過頭再搞點什麼傷說是他弄的咋辦？」

巴克還愣了一下：「就是昨晚嘛，你兜這麼大圈子……我在龍山縣。」

連那些淤青都不是關注重點了！

巴克還是根本沒往拜祭那事兒上靠，他想的是在龍山下手的和_圖_書事情難道露餡了？自己的漏洞在哪呢？

老楊站得越來越近，更加認真的觀察。

巴克因為自己牽連進了警察圈子，接二連三的被查得不亦樂乎，方靈穎一直都有愧疚的。

法治建設也是一點一點改進嘛，起碼巴克以前就不知道還有督察室，更不認為審訊室有攝像頭監控整個過程，不過他又享受了一邊坐在椅子上給銬住的經歷，老楊還等了一名記錄員過來才開始訊問：「十月一日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但現在他篤定了一部分事實，不是成叔那幫綁匪的死亡，也不是今天上午暴徒格殺之後向婉翻臉。

楊浦城手裡還拿著電話，嗯了兩聲，毫不意外的看著巴克那副模樣，把聽筒放回話機上：「交出你的佩槍和證件，憑身份證到市局督察室報到接受調查，這是那邊通知我的電話。」

直到一個半小時以後，由市局督察室安排的法醫驗傷都來了，審訊都沒說出個所以然。

邵啟明鐵青著一張臉，欲言又止，看看方靈穎手裡搖晃的方盒子，倒是使勁的壓抑一ｗｗｗ•hｅｔuｂｏｏk.ｃom•cｏｍ下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語，悶不作聲的拉著巴克往上走。

老楊臉上沒表情：「是不是問心無愧你自己知道，我沒興趣了解，抓緊時間，督察室不會跟我一樣把幾分鐘忽略掉。」把邵啟明的手槍打開檢查了子彈數目，抓過桌上準備好的一個檔案袋，放進去，再鎖進自己身後的鐵皮柜子里，巴克注意到這老警察，居然用根毛乎乎的布繩來掛這幾把鑰匙。

邵啟明的一張臉陰沉得像鍋底，巴克倒是笑嘻嘻：「你沒搞頭了，徹底沒希望了……」

刑警隊長就覺得自己沒必要兜圈子了。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審訊，相比之下之前國安的三個人沒一個是懂審訊的，巴克這麼一句話，在老楊看來就有很多值得琢磨的地方。

兩人就不停兜圈子浪費時間！

巴克搖頭也收起了笑容：「不怎麼樣，說說吧，找我來幹嘛，還搞得這樣隆重。」他就靠在門邊。

所以她只能把這種情緒藏在心裏不說，甚至連給巴克打電話都顯得那麼不合時宜，避嫌的道理在保密和圖書手冊或者職業守則裏面都寫得很清楚。

但這一刻，方靈穎是徹底的憤怒了，不管巴克犯了什麼樣的罪，偏偏還是邵啟明押著他，卻動手刑訊逼供的事實就超越了她的職業道德範圍，一種我遵守了，你卻偏偏要踐踏的悔恨情緒，加上認為是自己給巴克帶來了這種不公正的無妄之災愧疚，讓她徹底爆發了：「你……你……」氣得雙手都在抖，從自己的短風衣兜里掏出手機，就對著台階下的兩人拍照取證！

邵啟明已經黑著臉走出去，老楊轉過身來看巴克的目光，笑笑甩兩下鑰匙繩，另一頭拴在他皮帶上呢：「怎麼樣？給你搞了次再教育？」說完笑容就不見了。

老楊提著自己的鑰匙繩過來給巴克打開手上的手銬：「坐吧，你也應該明白我們找你來幹什麼。」

老楊就提著手銬出門：「走吧，到審訊室……」

偏偏巴克又的確有那麼些事情見不得光，表現出來的言行就真的像個心懷鬼胎的傢伙！

巴克低頭看看那狗脖子下自己腰側一大片皺巴巴的皮膚，無奈：「這跟驗傷沒關係和*圖*書吧？」

邵啟明從后腰摘下佩槍，重重地放到桌面上：「楊隊！你可能認為我是帶著私人情緒，但我問心無愧，對付他這種人就得上手段！」

老楊也不是很著急，只要人扣住了，那邊正在做各種物證鑒定呢，只要跟巴克牽連上一點關係，就能申請搜查，抱著手臂站在旁邊看法醫給巴克驗傷。

話說他這情緒閥值真的跟正常人不太一樣，沒威脅到他生命這一級的，就沒什麼大礙。

警察審訊的要點就是兜圈子壓榨，試圖用儘可能少的本錢詐出儘可能多的罪行。

可法醫認真，撥開頭髮拍照，取樣，甚至還把他的頭髮都剃了一部分，用酒精洗掉凝血，便於全面了解傷口。

法醫的撲克臉展開以後就再也沒有收回去過：「這麼多傷痕？！這是槍傷？燒傷？這還是貫通傷？這個呢？」

經歷過生化戰的牛人！

老楊仰頭看看周圍：「那，我們還是按程序來？」

巴克無所謂：「隨便你……」

邵啟明手都揮起來了，出人意料的又收回去，拉著巴克進入三樓一間辦公室：「楊隊，我把他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