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舞台
「是！」聽著墨謙人淡漠清冷的嗓音，喬伊覺得安心了，好像有他在就什麼都可以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一樣，火星撞地球什麼的，也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值得大驚小怪！
那邊掛了電話，沐如嵐剛剛好把行李箱拉鏈拉起來，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其實也不多，就幾套衣服罷了。
兩抹身影並肩而行，影子被夕陽拉長，一高一低，安安靜靜的，有種時光悠長，歲月靜好，他們緊緊牽手，直到天荒地老的感覺。
喬伊都快氣死了，偏偏又毫無辦法，就等著墨謙人假期一到找他了。
……
「噗！」埃伯瞪大了眼睛，差點一口口水噴出來，「你確定沒搞錯？！Amon知道嗎？」
……
摩爾斯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麼？」沐如嵐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經過一個月的相處，他也算了解那個女孩的本性了，很有禮貌教養，一般別人不主動攻擊她的話她對誰都是很友善的，本來以為瑞久的脾氣雖然很大，但是沐如嵐那種性子對上應該是沒問題的，怎麼會……
埃伯剛剛推開虛掩著的門，唇角還勾著紳士的微笑，嘴巴剛剛打開了一些正想出聲，眼睛里就撞見這種美景，霎時全身僵硬了一下，然後一下子彈了出去似的躲在牆后。
不能把人弄死，還不能把人送走，真是煩死了。
沐如嵐剛剛走了幾步，便看到墨謙人在不遠處朝她慢慢走來，清冷的身影，在疏影之間，獨佔眼球。
「要不要離別吻？」沒有羞恥心的變態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深一點的。」
她蹲在行李箱前後面看著他，眼眸黑白分明，明亮透徹，唇角勾著一抹微笑，看起來特別乖巧，就像一隻收起爪子的貓咪，乖乖的坐在地上盯著主人看著，可愛的不得了。
她是天生的引人注目的生物，不管是對她厭惡還是喜愛，視線都會被她吸引，就像她身上有種很奇特的磁場魔力，於是大巴士，除了最前方開著車的司機之外，前面的那些人視線總是落在她身上，看到她睡著的樣子更是移不開目光。
沐如嵐站起身，朝男人走了過去，黃昏柔和橙色的光芒從窗外滑入，襯得少女面若桃花。
車子似乎正在過橫在馬路上凸起的安全線，顛簸了一下，於是沐如嵐身子跟著晃了晃，盯著她看的人莫名的心臟跟著跳了跳，車子又顛簸了一下，沐如嵐身子又晃了晃，在第三次的時候，沐如嵐果然咻的和_圖_書一下傾斜著倒向座位，他們下意識的就想出聲喊醒她，怕她從座位上滾下來，只是此時車子停下，前面司機喊了聲，到了，沐如嵐在腦袋還未碰到座位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墨謙人看著她，耳尖有點不受控制的悄悄的紅了些，好想抱進懷裡帶著走怎麼辦……
涼涼的薄荷香將她籠罩，柔軟冰涼的唇瓣相觸，然後膠著著密不可分，夕陽羞得藏住了半張臉，黃橙橙金燦燦的成為油畫一般的背景。
一些學術狂人的瘋狂程度比起精神病態者毫不遜色。
誰也沒辦法插入兩個人的世界的。
沐如嵐唇角勾起笑，看到男人朝她伸出手，於是愉快的把手放入他的掌心。
錯把明珠當魚目，總有他後悔的一天。只是不得不承認目前那老頭是教會最厲害的醫學專家，他已經決定把沐如嵐收納進教會裡了，可這導師該讓誰來當？
摩爾斯接到了瑞久的電話，電話剛剛一接通，就聽到那邊老頭子火爆的脾氣在發作，尖酸刻薄的挑著刺，「就算你是未來教皇之位繼承者我也不會給你面子了！那個女的根本沒有潛質也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學生！堂堂教會S—M部隊總指揮的我要屈尊親自去找她，她應該感恩戴德了，竟然還敢給我遲到！絲毫沒有道歉的誠意，對方也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根本沒有真心想要學好醫學！真是浪費了我的時間！」
瑞久重重的哼了哼，轉身走人。
埃伯幫沐如嵐拎著東西，斜眼瞅著她，要是有一天她是精神病態者這種事曝光了，沐如嵐絕對逃不了被各個研究所當成小白鼠一樣研究的命運的，她實在太特殊了，和科恩精神病院負一樓那些天使外表魔鬼內心的變態們完全可以媲美，甚至還更厲害一籌的……
埃伯被毫不客氣的使喚當司機，跟沐如嵐一起送墨謙人去機場，回頭又跟著沐如嵐去了一趟市裡，拿了點奇奇怪怪的東西。
沐如嵐哪裡知道，秦破風正對她虎視眈眈，就等著墨謙人走了對她張牙舞爪狠狠的發泄從她那裡得來的不爽。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沐如嵐天天上課下課跟墨謙人吃飯散步上課下課吃飯散步，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沐如嵐和墨謙人成了許多人口中稱羡的一對，論壇上議論紛紛的史上最完美情侶，珍妮佛有一天在宿舍還紅著臉羞答答的告訴沐如嵐，光是看著他們兩人在一起，就是一種視覺享受，還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Amon先生好帥啊！
兩個星期一過，墨謙人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喬伊略帶驚恐的聲音傳來，說是漢斯凶性大發，不知道跟負三樓的女犯人說了什麼，叫她們集體發狂，死了兩個，那兩個還是正在進行某種心理實驗的實驗體，女性精神病態者少有，她們被關在科恩就證明比起其他更像瘋子的女變態，她們已經算是比較貼近男性精神病態者的女變態了，結果被漢斯這麼一搞，還實驗個屁！
雖然把她們作為小白鼠一樣的實驗體看起來並不人道，但是想想她們入獄前用怎麼樣殘忍的手段殺了多少人，被用來當實驗體為人類的心理學界做出貢獻也是理所當然的吧！跟不把人類當人類的變態談什麼人道？！
最近也一直沒有再遇到秦家人，不過哈佛大學很大，幾乎佔據了半個劍橋城，又沒有校門，看起來頗有種學校建在百姓房屋之間的感覺，除非經常各處晃，否則靠巧合來遇見也是不容易的。倒也正常。
「嗯。我演巫婆哦。」沐如嵐笑眯眯的道：「會很有趣吶。」
卧槽！他看到Amon在跟沐如嵐接吻了！卧槽原來他也會跟別人接吻嗎？
在墨謙人出現以前，認識沐如嵐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想象沐如嵐以後會跟什麼樣的男人在一起，因為她太特別了，左看右看，似乎都沒有一個男人能夠站在她身邊卻不被她的光芒所掩蓋，不會讓他們覺得刺眼厭惡不般配，一個配不上沐如嵐的人，怎麼能夠把她搶走？他們怎麼會允許？
目的地距離哈佛似乎並不近，車子輕微晃動著不知道走了多久，沐如嵐都打了兩個哈欠了還沒到，乾脆拿出她的厚外套裹著在後面睡覺了，她是坐著睡的，腳丫子脫了鞋子縮了起來，就像縮在一起的貓，大衣領子恰好是白色的柔軟的毛毛，襯得她看起來格外的柔軟。
光是看著就可以確定這一點了啊。
第三天大清早，所有表演者都先行一步上了來接人的大巴，因為需要先熟悉一下對方學校的舞台還有燈光安排什麼的，大概還需要在他們那邊舞台上排練一次。
墨謙人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為政府做事就是這樣，總是有許多的規則要遵守，他已經煩了漢斯了，偏偏若是把他送離開全美防守最嚴的科恩，他逃脫的幾率就會增加，到時候那傢伙肯定會讓他更煩的，特別是他現在對他和沐如https://m.hetubook.com.com嵐之間的事存在某種瘋狂執念的時候。
難道他想太多了？她自己另有打算？埃伯想了想，覺得沐如嵐這麼聰明的變態應該不會讓自己自投羅網，於是興奮了，果然跟在沐如嵐身邊就是有樂趣！
沐如嵐看起來依舊不合群，所有人都坐在前面，只有她一個人坐在後面，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時不時的有幾縷陽光從樹影間穿過，跑進窗戶又跑出，她唇角勾著笑，似乎並不為自己要去的是龍潭虎穴還是深宮牢獄而擔憂。
瑞久走了幾步，回頭，卻看到女孩的背影，頓時更是氣得七竅生煙，這麼容易就放棄的人，還談什麼培養！沒有毅力不懂尊師重道，怎麼可能能成為第二個他曾經最驕傲的學生？放屁！
穿著三件套高級定製西裝，鉑金色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看起來優雅的如同歐洲中世紀的貴族紳士的男人心裏劃過各種猥瑣的不淡定的小想法后，頂著騙人的紳士皮又走了……
提到這個，喬伊更是一肚子火，「申請被駁回了！」那些人表示對漢斯的心理研究毫無進展，對於這麼一個對心理學術界具有那麼大的研究價值的精神病態者，怎麼能說弄死就弄死？怎麼著也得等他們研究好了再說。
漢斯倒是顯得理所當然多了，與其被毫無人道的當成小白鼠隨意的在她們腦子裡植入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如讓她們死了算了，他可是為了她們好呢。
不遠處，梨漾看著兩人的身影，神情有些複雜了起來，像是恍然大悟，卻又不喜歡這種看透的感覺。
距離慶典還有三天時間，沐如嵐才乖乖的每天中午都去戲劇院看看其他人的綵排表演，此時所有人早就已經熟悉了舞台的任何一個角落，每一句台詞每一個動作，只是似乎巫婆的戲還有妝容實在太噁心了，都那麼久了，其他人看著依舊覺得想扔她臭雞蛋，頭皮發麻，雞皮疙瘩，一個不少。
埃伯有點奇怪的看著沐如嵐手上那些演出裝備，「你買這些東西幹什麼？」
沐如嵐眼睛猛地眨了眨，她剛剛聽到了什麼？艾維？他說的是她認識的那個艾維嗎？說起來艾維姓什麼她好像不知道呢。
埃伯開著車跟在幾輛大巴後面，車子里放著爵士樂，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起來頗為興奮，行為跟他的衣著打扮完全是背道而馳的兩碼事，他要跟著沐如嵐，他要跟沐如嵐一起玩！
「……舞台劇？」埃伯頭頂和_圖_書冒出一個問號，他怎麼沒聽說哈佛最近要辦什麼活動？
「給他戴上嘴銬，在我回去之前不需要給他任何進食，送回負一樓去。剩下的等我回去再說。」墨謙人道。凡是總是有利有弊，漢斯待在負三樓他會很煩，但是那些女犯人卻沒辦法防禦漢斯的心理暗示，只有負一樓里的那些犯人才不會被漢斯的心理暗示影響，但是漢斯喜歡待在那樣的環境中，因為那就像處於他們同一級別的精神病態世界里一樣，墨謙人不爽讓他舒服了。
只是墨謙人似乎是個例外，沐如嵐是暖日，他便是冷月，沐如嵐若是白天，他便是黑夜，一種天生一對的感覺，一種不管是靈魂還是氣場的契合，即使是旁觀者都能一眼感受到。
一如既往，他的手掌微微的有些涼，就像是從這個男人的骨子裡透出的涼意，即使在最熱的夏天也不怎麼暖和，似乎只有跟沐如嵐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稍微的溫暖上一些。之前墨謙人並不怎麼願意跟沐如嵐牽手，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手在一般情況下總是涼的，怕冷到她，不過每一次沐如嵐都會對他伸出手，似乎從來不曾介意過，漸漸的，讓他迷戀上了這種牽手的感覺，那麼簡單的動作，就像心臟靠在了一起一般。
囂張又愚蠢的老不死。
摩爾斯拿下手機，晚霞染紅了天邊，美艷似火，淺灰色的眼眸看著晴朗的天空，卻沉得如同陰雲滿布的海面，如同暴風雨即將襲來，叫人看進去便有種要命的窒息感。
所有人都看好戲的瞟著沐如嵐，少數人擔心，她一次都沒排練過，到底行不行之類的問題，只是沐如嵐依舊我行我素，雖然看排練，卻並不親自上場。
……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手段收拾他，只是一般懶得動手罷了。
沐如嵐站在原地看了他背影兩秒，轉身走人。她沒有他口中的先天條件，現在擁有的一切知識全是廢寢忘食自己努力吸收得到的，若他想要的是一個能夠完美到連一點點的失誤都不存在的天才，那還是算了吧，她雖然把知識當成武器，但沒想讓它成為讓自己覺得不舒服和有負擔的東西。
「我哪有胡說，我時間難道多的會去胡說八道嗎？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我已經買了機票，現在要回總部了！」瑞久說罷氣勢洶洶的掛了電話，心情一下子就爽了起來。
然而她唇角勾著笑，眸光溫暖笑容發自內心，看起來真誠善良，頻頻的引人注目，似乎根本不擔心那些東西。m•heｔubｏoｋ.ｃｏm.ｃoｍ
梨漾眉頭緊皺了起來，心臟抽疼，那麼明顯的一件事，段堯卻一定要拼個頭破血流才甘心？
他就說嘛！如果墨謙人知道怎麼可能會走的那麼爽快！巫婆這種東西……沐如嵐好像還蠻像的，她要是本色演出，那後果……總之會出點什麼問題吧，哈佛大學里，天才比比皆是，心理學博士學生教授多了去了！
沐如嵐似乎發現了男人紅紅的耳尖，微微的歪了下腦袋，然後不出意外的看到更紅了一些，她好像發現了，耳尖是墨謙人的敏感點，一般情況下從來不臉紅，總是很萌很萌的紅耳尖，就像摸一下就抖一下的狗狗的耳朵……啊，好像想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了。
義大利。
摸下巴，原來他親愛的Amon院長跟別人接吻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啊，真是難以想象，真想問一下味道如何，但是萬一被毒舌了怎麼辦？萬一被甩眼刀子了怎麼辦？嗯……還是算了吧。
一輛輛白色的大巴緩緩的駛出劍橋城，往沐如嵐不知道的方向駛去，大概是因為秦家這群人跟白帝學院那邊有些關係，所以他們戲劇社的人就佔了一輛大巴，寬敞的還剩下不少的座位。
那邊秦破風在得知墨謙人走了后就興奮了，距離去白帝學院還有三天時間，到時候有她受的！讓她囂張！
沐如嵐眨眨眼，鬼靈精怪的湊近他悄悄道：「不知道。噓……要是告訴他就不好玩了。」似乎是因為慶典是在白帝學院裏面舉行的，所以哈佛裏面並沒有做什麼特別大的宣傳和準備，也不顯得非常熱鬧，雖然各個部門的表演似乎都在緊張的進行著排練。
沐如嵐打量著手上的衣服，她一個月前就讓人家店裡幫忙做的東西，有錢還真差不多什麼都能搞定，「舞台劇要用到的東西吶。」
這老頭一開始就沐如嵐存在偏見，因為他心裏艾維給他的震撼太大，讓他認為是他遇到過的最完美的醫學天才，是他這輩子最驕傲的學生，即使艾維後面被抓進監獄里去，也曾經覺得他太煩想殺了他。結果摩爾斯一開場就說要把沐如嵐培養成第二個艾維，瑞久自然生氣，他可不認為像艾維這樣的天才這個世界上會存在第二個，於是偏見一存在，自然就沒辦法公平的看待一個人了。
「對漢斯處刑的申請還沒有批准下來？」墨謙人站在窗邊，看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賢妻良母一樣的一邊哼著歌一邊幫他收拾東西的女孩。真是的，竟然在哼歌，他要回加州了她心情那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