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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學生們都已經離開教學樓到宿舍樓那邊去，昏黃的燈光可憐兮兮的照亮小片區域。

沐如嵐上樓前往高年級所在教室的時候，忽然被一隻手抓住了裙擺，扭頭，看到了昨天差點被侵犯的那個女孩，她坐在階梯上，手上拿著一包零食，看著她。

「當然，您儘管去上課吧，聽說孩子們都很喜歡上你的課。」

一個一頭金髮藍眸相貌俊美，混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叫人移不開眼魅力的外國男人正在一家餐廳外，目光緊緊盯著餐廳里一個走動著的相貌清麗的女子，手上拿著一朵花，一瓣瓣的把花瓣扯下來，嘴上念念有詞，「吃了她……不吃……吃了她……不吃……吃了她……不吃……吃了她——噢，吃了她。」

沐如嵐抱著包蹲下身，笑容溫柔地看著她，「你好。」

陳侑利沒說話，有些遲疑地把手上的零食遞了過來，沐如嵐這才想起這是一所聾啞人學校，裏面的學生全都是有生理缺陷的孩子，於是她把零食推回去，又翻了翻包，找到一小袋巧克力給她，這是她跟謙人剛到韓國時他那位韓國朋友的妻子自己做的，據說味道很不錯，因為加了不少乾果仁。

李江碩較快回神，笑容和藹地朝兩人招手，讓他們進來。

「真的嗎？」

姜仁浩整個人懵住，「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他查看了第一間、第二間、第三間，然後終於來到了金研斗所在的那間，他伸手輕輕一推，沒推和_圖_書開，顯然知道了她躲在裏面。

被勒索伍仟萬韓元的姜仁浩看了眼姜刑警，臉色不太好看，動作看起來依舊拘謹不自在，「剛剛去了教務室，但是教務長先生不在，所以……」

李江碩動作一頓，猛然捂住金研斗的嘴，把她腦袋壓在牆上。

姜仁浩盯著她，說真的，他之前還以為她會安慰他，而不是這麼直白的說出這些令人不太舒服的話，

第一次見沐如嵐的姜刑警一下子就看呆了。

「做錯什麼事？看到我的傷沒有？這種人，不知羞恥的脫了褲子在廁所里不說，竟然對關心他的老師出手，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們，誰願意跟他們待在一起，連唯一聽老師的話都做不到，還有什麼存在價值？」朴寶賢雙手叉腰，白襯衫擺部狼狽的在褲子外，說著忍不住又是上前踢了一下，把趴在地上的學生踢得再次摔回地面，見姜仁浩再次阻止，這才一副無趣至極的樣子離開。

「你會知道的，並且我相信不會太久。」沐如嵐溫柔地說罷，從包里拿出三個蘋果給他，「嗯……我想你可能需要一點素材。」

有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看起來不超過12歲的小女孩出現在走廊上，她本是來找小夥伴的，卻看到校長站在校長室門口看著她，笑容和藹地朝她招手，她遲疑了一會兒，慢慢走了過去。

金研斗淚流滿面，緊抱著雙腿，她看到那雙皮鞋又走了開，不一會兒，腳步聲不見了，好和_圖_書像他已經出去了似的。金研斗卻依舊一動不敢動，直到一會兒，她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猛然對上一張人臉，李江碩正站在隔壁隔間的馬桶上，趴在隔板上方笑容和藹地看著她。

姜仁浩扭頭看了看，看到廁所門口好幾個男生神色或麻木或驚恐地看著他，令人壓抑不解。

姜仁浩立刻上前制止，「朴老師，你這是幹什麼？！」

……

兩人正聊著，校長室門被敲響，姜仁浩抱著一紙箱站在校門口，身邊還站著一身白裙好似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沐如嵐，她笑容淺淡，周身像是籠罩淺薄聖光，叫人移不開目光。

然而即使覺得再疲憊失望，姜仁浩也是一個善良的好老師，他把看起來傷的很嚴重的學生送到了醫院，再去校長室跟李江碩校長反應這件事，發現李江碩雖然態度溫和但是處處護著朴寶賢，準備輕輕揭過後，打電話給他在霧津認識的一個人權組織成員。

姜仁浩把錢遞給他，沐如嵐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怎麼辦呢？我都不知道原來要交五千萬韓元作為學校發展基金才能成為教師，但是我……恐怕我只能離開……」

她打開電話簿，離開學校后就走到一個電話亭里，嘗試著撥出了一個電話，結果竟然撥通了。

金研斗很想大聲尖叫，然而她是個聾啞孩子，無法出聲，只能無助驚恐的嗚嗚哭著，看著李江碩從隔板那邊爬過來，然後開始撕扯她的褲子。

「沐老師，這個……hｔtps://ｍ•heｔｕbｏoｋ.cｏｍ•ｃｏｍ發展基金女性教師是可以免除的。」

……

金研斗受到了驚嚇，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身往外跑，走廊里空蕩蕩的，大部分教室都鎖上了門，於是她跑進了廁所里，躲進了其中一個隔間里，並且將其牢牢鎖上，驚恐萬分地抱著腿坐在馬桶上。

姜仁浩聳了聳肩，「確實，你也看到了。」

夜色漸深，沐如嵐哼著歌走下樓梯，在昏暗空蕩的學校里走動，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沒有看到墨謙人的未接電話，也沒有看到任何來電顯示，果然和謙人斷了聯繫了嗎？這可真不是件令人開心的事呢，看來得快點把這裏的事處理完了才行呢。

李江碩帶著她進了校長室，牽她在椅子上坐下，蹲下身，笑容和藹，把手從她的衣擺里伸進去。

……

「啊，教務長應該有事出去了，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吧。」

李江碩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眯眯地道：「說是之前在首爾工作，來這裏旅遊迷路了，看到這些孩子覺得可憐，想要留下來教導他們。」

沐如嵐腳步站定，面向他，「如果我給你一把刀，你能將它拿起來捅向敵人嗎？」

朴寶賢看了姜仁浩一眼，姜仁浩這才發現朴寶賢眼角有點血，像是嗑到哪裡磕出了傷。他不耐煩地那姜仁浩推開，「別打擾我教導我的學生，姜仁浩老師。」

艾維有些愉悅又有些苦惱的看著手上沒有花瓣的花枝，看起來像是終於要把美味的食物吞入腹中，但是又有些捨和-圖-書不得。

「等等，沐老師……」

「你手上沒有刀，就不能怪別人將你拿捏呢。」

「咚咚咚！」廁所門又被敲響，隨後傳來聲音：「請問……裏面有人嗎？」

許是因為沐如嵐的插手，辦公室里學生挨打的現象暫時沒有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就沒有了，只是改了地方而已。比如男廁。

「啊，看來不僅長得漂亮，性格溫柔，還心地善良啊。」姜刑警撫著下巴看著李江碩笑得意味深長，在他們看來，性格溫柔通常意味著軟弱，心地善良更是可欺的。

「咚咚咚！」廁所門忽然被敲響。

看她有些歡喜地接過東西，沐如嵐把手指豎在唇前，做了個噓的動作，陳侑利懂了，笑著跟著噓了一聲。

李江福夜不歸宿大概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所以第二天學校正常上課，李江碩也就隨口問了一句，並沒有怎麼在意，他在教室里接待了一個姓姜的刑警，姜刑警一見他，立刻就問：「聽說你們學校來了個很……漂亮溫柔的女老師？不是韓國人？」

沐如嵐和姜仁浩離開校長室，姜仁浩神色萎靡，垂著雙肩和腦袋，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沐如嵐瞅了他一眼，「怎麼了？事情太過出乎意料了嗎？」

「就算是教導學生也不應該這樣，他做錯什麼事了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再想想今天課室里的那些學生們，姜仁浩一邊走過去把褲子撿給男學生，一邊覺得心累疲憊，原來在聾啞人學校里是這樣的情景嗎？處處瀰漫著一種不太尋常的壓抑氣氛，httｐs://ｍ.hｅtubｏok.cｏｍ•ｃom和他想象的差太多了。

李江碩正想著該怎麼辦，幸好在姜仁浩要推門進來的時候，被巡邏的學校門衛給阻止了，腳步聲漸漸遠去后，李江碩心下大松，立刻又動作了起來。只是很快，他動作一頓，緩緩抬頭，驀地看到了一張人臉，沐如嵐正從隔板上方，笑容溫柔地看著他。

他正糾結著，手機響了。

沐如嵐笑著揉揉她的發，上樓上課。

「很不公平對吧？我有錢，實際上並不需要這份工作，卻因為我是女性就不需要收取發展基金，而你窮得叮噹響，家裡還有母親孩子要養，只盼著這份工作能讓你養家糊口，卻被強硬索取五千萬。」她聲音溫柔笑容淺淡舒適，說出來的語句卻並不算溫和。

一直到放學時分，李江福教務長依舊不見蹤影，不過在意的人依舊沒有。

是姜仁浩的聲音。

廁所里回蕩著女孩的哭聲，她坐在馬桶上奮力掙扎著，可小女孩怎麼敵得過一個大人的力量？李江碩掛著和藹的笑容動作卻粗暴急切，一手按著她一手脫她的褲子。

姜仁浩下課後上廁所的時候意外看到了廁所里朴寶賢打一個男學生的場景，那學生光著下半身，褲子已經跑到了角落裡，被打得嘴角流血，發出嗚嗚的聲音垂著頭也不知道反抗和躲避。

不一會兒，她聽到廁所門被推開，一陣腳步聲響起，推開了第一間隔間的門查看，沒有人，於是他走向第二間，那聲音彷彿就在耳邊，她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無助而驚恐。

中國。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