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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簡愣住。

噁心？說實話，在小貝看來，也不是很噁心。當然，如果換一個四十歲的男人也許就會覺得了也說不定，因為Winston給她洗澡就像在給他的寵物洗澡，就像一隻貓或者一隻狗或者還沒有發育的小女兒，他摸遍她的全身，卻不帶絲毫的慾念，他甚至都不起反應。

一個金髮碧眼的叫海恩的男人和安妮的紅髮女人每天三餐時間準時出現在別墅里，給她做飯，以及處理樓上那位的相關問題。

「不，我就站在這裏。」

小貝微微垂下頭，目光悄然掃過屋內，最終在牆角的一個花瓶上頓了頓。

「乖女孩。」Winston摸了摸她的臉頰，慈愛的看著她。晚上依舊是Winston給她洗的頭和澡，哪怕昨天已經有了一次經歷，但是小貝依舊全身僵硬和緊張以及羞恥。

她沒有進去，就是站在門口。

此時，簡的位置似乎就已經被小貝頂替了，而小貝很清楚，也有別人能夠頂替自己。

她被寵得真的將自己當成了Winston的女兒，將自己放在了跟Winston對等的位置上，在發現自己已經長大了卻還被那樣毫無隱私的對待后，自然就無法接受，所以她這麼輕易的說反抗就反抗。

小貝放了一半的心，至少他不是毫無理由的就對某個人進行囚禁和懲罰，而且從小為了生活做過太多事情，小貝很明白等價代換的遊戲規則，心裏對簡m.hetubook.com.com併沒有多少同情心。

小貝不清楚Winston是怎麼對待簡的，如果是像對待她一樣的對待簡的話，那麼也許這就是簡無法接受的事吧？仔細想想的話，其實很輕易就能揣摩出來。

她只是作為一個成年人而感覺到本能的羞恥。

小貝腳動了動，轉向那個屋子。

「你想跟我說什麼？」小貝問她。

完全不知道小貝心裏還在嘀咕她遭遇不夠慘的簡，以為小貝嚇到了，她冷酷的笑了笑，「你看，他像對待牲畜一樣的對待我，給我戴上項圈，限制我的活動範圍，他囚禁我，限制我的吃喝，他正在謀殺我！」

「你今年幾歲？有13歲了嗎？他是怎麼對待你的？給你洗澡，摸遍你的全身，肆意的撥弄是不是？是不是很噁心？」

小時候她不懂得去合適的地方求助，長大后卻開始懼怕回到自己的祖國。也許是故鄉的感覺太美好，而她知道自己過於灰暗。也明白為什麼總是有人出去后就想著要衣錦還鄉，否則就怎麼也不回去了。

那聲音像女巫一樣。

小貝沒說出口的還有，她覺得簡相當的蠢笨，至少如果換做是她，她絕對不會用這種明顯找死的方式去反抗Winston。八年的時間，她都沒能將自己在Winston先生那裡從寵物轉變成讓他尊重的家人或者朋友，實在太失敗了。

然後他就出門了，並且連續好幾天都沒有回來ｗｗw.ｈeｔubook.cｏｍ.ｃoｍ。

按照Winston的說法，簡的家庭雖然曾經家道中落但是至少也是沒讓她吃過苦的，被送到Winston身邊的時候也才10歲，還沒有什麼羞恥心，還不懂得男女之間的避諱，又是被要什麼有什麼的寵大的話，那麼簡不會像她一樣能夠看清自己的身份。

那扇門並沒有上鎖，小貝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一小道縫隙，一股怪異的味道撲面而來，就像騷和腥混在一起的那種味道。

「那您不覺得捨不得嗎？她在您身邊待了八年。」

「我知道你在那裡……過來呀，你過來看看我……」

簡就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徒然瞪大雙眼，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跳脫出來，而後她表情扭曲，嘶啞又尖銳的猛然拉高聲音，「上帝！你難道瘋了嗎？！我是一個人，不是寵物！你怎麼能接受我已經發育后還被那樣的對待？！我應該去上學，去認識英俊年輕的帥哥，去認識很多的朋友，去唱歌跳舞喝酒和看對眼的男孩過夜！而不是陪著一個老男人在這裏毫無尊嚴毫無隱私的像個老太太一樣的生活！連每天幾點起床幾點睡覺不能做什麼事都被設定好！噢！我的老天！我的上帝！噢！我不尊敬他……我為什麼要尊敬他？我陪了他八年還不夠？我像只寵物一樣的陪了他八年！」

西方人向來比東方人來的早熟，不管是心理還是外貌，所以在他們眼裡，一和*圖*書個東方人通常會被認為看成比實際上的年輕上幾歲。小貝本就是娃娃臉，長得也嬌小玲瓏，在Winston眼裡看來跟十三四歲的初中生似的，可即使小貝真的只有十三四歲，對於一個已經進入發育期的女孩子來說，也不太能接受這樣的親密接觸。

小貝的選擇很顯然非常正確，第二天Winston給了她一張卡，裏面有不少鎊，他允許他出門的時候，她出去逛一圈。

她在他的手下和眼中毫無保留，連大腿內側的一顆紅痣都被他細細的打量過，這種感覺過於羞恥，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

「你在那裡對不對？」那聲音沒有當初小貝第一次聽到時的那樣尖銳，有缺水的嘶啞和意志消沉產生的虛弱。

很多人都叫著自己的寵物寶貝兒子或者女兒，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寵物終究是寵物，就像孩子丟了身為母親的你可能會發瘋，可心愛的寵物丟了，最多傷心難過一段時間，不會傾家蕩產花費大量時間去找尋。

她的動作僵硬，白色的公主睡裙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感覺，手和腳都瘦的彷彿只剩一把骨頭，在小貝看來，有一種看到一隻木乃伊站起來的感覺。

小貝知道，Winston不可能就這樣信任她，也許這隻是試探，所以她乖乖的收下卡，呆在山上沒有離開過，偶爾在山裡轉一圈，采點蘑菇挖點野菜，倒是愜意又自在的很。

所以她很聽話。為了好好的自由的活hetubook.com.com下去。

別墅很大，燈被小貝關的只剩下樓梯上的這一盞，於是顯得有些晦暗，黑漆漆的走廊那一端彷彿潛伏著可怕的野獸，無聲的張牙舞爪。

海恩和安妮離開，小貝在客廳里看完電視，喝了一杯牛奶后，準時按照Winston給她定下的時間表去睡覺，剛要進房間，便聽到斜對面傳來聲音。

他的聲線低沉絲滑，說話語氣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典型的英倫學者的味道，就像一個大學教授坐在課堂里毫無架子的跟學生微笑聊天，極其容易的讓人產生好感，可搭上他說的內容，就顯得有種不太正常的味道。

說實話，她的情況比小貝想象的好很多，也許是她自己本身經歷過很多很多的苦難——小時候在福利院和救助中心住過幾天，被一群有種族歧視的孩子圍毆，或者關在廁所里甚至是抓著她的腦袋往馬桶里塞，導致她不得不離開繼續流浪。遇到過企圖侵犯她的變態，好幾次差點死掉，自己也做過很多不好的事等等。

小貝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考慮到當時簡進來的才十歲，又被寵壞了，所以還是不要這麼說她了。

「如果我和你受到的待遇相近的話，那麼我認為你父母將你送給Winston先生后，他避免了你過吃苦的生活，給你你原本在自己家得不到的一切，他養了你八年，你卻在享受過一切之後對他那樣不尊敬，忘恩負義。」

她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瘦的不成人形的女孩。聽Wm•ｈｅtｕｂｏｏk•ｃom•ｃｏｍinston的那些描述，這女孩現在也才十八歲，跟她一樣的年紀，一頭像泡麵一樣的金色頭髮黯淡無光，一雙眼睛四周又腫又黑，臉色又極其的蒼白灰暗，雙頰瘦的都凹了進去，就像化了濃重的妝要去參加化裝舞會的女孩。

「你進來啊。」

「你就是Bear？」她偶爾能聽到Winston在下面喊小貝吃飯或者干點什麼的聲音。

她像個病入膏肓的人一樣的盯著她，一雙眼睛詭異的明亮。

「我從Winston先生那裡聽說過你的事。」小貝抬起頭看她，聲音軟蠕中又有些清脆，和她的模樣非常的相配，就像環佩隔著一層布相撞，「我並不認同你的行為，所以你不用想蠱惑我為你做什麼事。」

這天晚上。

「所以她還在樓上獃著。」Winston溫和的笑著，伸手寵愛的摸摸她的頭，「如果她有你一半的聽話和聰明，現在就不會這樣。」

因為經歷過太多，所以其實在小貝腦子裡，簡受到的懲罰並不可怕。

小貝腳步頓了頓，站在安靜的走廊這頭看著那間房。

小貝雙手捧住他的手掌，像只貓一樣的在他掌心蹭了蹭，「我會一直這麼聽話的。」

簡冷冷的嘲笑了下，沒有再說話，反而伸手掀開她身上的被子，艱難的從床上起來，隨著她的動作，小貝看到她脖子上的那個項圈，項圈連著一條跟床頭相連著的鎖鏈，大概只長到能讓她走進廁所的長度，她最多只能站在離門一米左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