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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公章蓋在林雨慕和陳昊天簽字的地方，陶然惠子微微翹起的嘴角登時一陣抽搐。

這玩兒的也太假了吧？雖說我理解你不想暴露勞資身份的好意，繼續延伸了勞資扮豬吃老虎的無限可能，可也不能玩的這麼明顯，二百五也看出來這裏面肯定有隱秘，會拍續集！

陳昊天撓撓頭，拿過墨水筆，在合同上找到自己的位置，一筆一劃認真勾勒陳昊天三個大字……

現在問題又出來了，有著如此為了公司玩兒命的領導層，脈康飲料怎麼會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哎，看來楊鼎新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陰狠吶！林雨慕接著幽幽嘆了口氣。

他媽的，這是談判嗎？老娘才剛張口，你連聽我說完一句話的耐心都沒有？有這樣的嗎？知道我為此準備多長時間嗎？還有你們這些兢兢業業的中層領導，不是他媽的為了洽談合計了一宿嗎？你們就是這麼合計的？那是收購合同！不說讓你們好好研究，至少要看一眼吧？

「康總，這……合同你還沒看啊。」林雨慕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提醒。她是實誠人。

陳昊天有些猶豫，對林雨慕小聲道：「林總，要不這簽名讓陶秘書代勞，我按個手印？」

「別緊張，至少從對方的態度看，我們還是佔據主動權的。」林雨慕拍拍陶然惠子的手，悄聲給她打氣。

陶然惠子欽佩之餘，剩下的就是恐懼和緊張！你媽媽的，公司都破產了，還這麼狠！老娘是臨陣磨和_圖_書槍，你們準備如此充足，這不是成心給我製造心理障礙嗎？

「康總，這是我們公司準備的收購合同，你們先看一下。」林雨慕從陶然惠子接過合同，遞給康有成，「考慮到頂樂那邊提高了收購價碼，我會在討論完相關細節問題向董事會發起電話會議，不說比頂樂集團高，至少也不遜色，這是我們的誠意。」

根據收購合同流程，下面就應該是公司股東簽字，顯然會議室中層領導中有七個是股東，呃，不是林雨慕神機妙算，而是這七個傢伙在康有成啪的一聲蓋上公章之後，非常有秩序的排好隊等待簽字。

林雨慕覺得老康實在太客氣了，給陶然惠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下面該你閃亮登場。

趁著林雨慕不注意，康有成趕緊給陳昊天拋了個獻媚的眼神兒，哪想被一個大大的白眼砸了回來。

陶然惠子看了看林雨慕，小聲道：「林總，我還要說點兒什麼嗎？」

「康總，謝謝脈康飲料對雨幕集團的信任，我想我們會用實際行動報答你們的信任，一份收購合同由於篇幅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在後期的實施過程中，我們將儘可能給予你們照顧。」林雨慕很實誠，人家對你無條件支持，咱們也得投桃報李。

陶然惠子重重點了點頭，差點忘記旁邊坐的是林總了，有她在後面加油鼓勁兒，老娘覺得小宇宙就要爆發了，至於天哥……這貨就是一打https://www.hetubook.com.com醬油的……呃，打醬油也不合格，現在是洽談的關鍵時刻，作為圍觀的小夥伴，你能不能把眼神從窗外挪回來，就那幾棵樹，你看的那麼出神幹嘛？

陳昊天看了看林雨慕這名字簽的，飄逸雋秀剛柔相間，絕逼的狂拽炫酷吊炸天。

你是真慎重！林雨慕揉揉太陽穴，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以便接受面前這個即便是聽起來都覺得像天方夜譚的現實。

陳昊天老臉一紅，將合同遞給林雨慕，耷拉著腦袋，小聲道：「林總，我在國外待得時間太長，一般都用英文簽名……」

「你看看，我這張嘴就是不會說話。」康有成從秘書手裡接過兩份合同，遞給林雨慕道，「林總，我們這邊齊活了，你們那邊開始吧，簽完字，這事兒就結了。」

林雨慕蹙蹙眉頭，叱道：「別廢話，簽字哪還有代勞的？」

我暈！這帽子太高，我不敢戴！林雨慕趕緊擺擺手，小聲道：「康總，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只是個生意人，沒那麼高尚。」

林雨慕朝他那邊瞟了一眼，簽個字怎麼就那麼難？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倒抽口冷氣，這……這字寫得也太丑了點兒吧！就是小學五年級的學生寫得也比你好！縱然你文憑低，好歹簽名總要練練吧？你不怕丟人，我們還嫌害臊呢。

「林總，您真是……」康有成砸吧砸吧嘴，感動的眼圈都紅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即便和_圖_書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也沒您的心腸好啊。」

看見了沒？什麼叫做兢兢業業？這是多鮮活的一課？如果咱們雨幕集團的中層領導都有這種主人翁情懷，超越比克集團成為世界第一大飲料企業，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林雨慕點點頭，看向那群耷拉著腦袋的領導，眸中閃爍著濃濃的欽佩，這才是21世紀的好員工，敬業精神的活化石。

一宿啊，整整不合眼，誰他媽眼圈不黑？

陶然惠子打了個激靈，尼瑪，這群牲口得準備多長時間，看架勢今天老娘必須諸葛武侯附體，來個21世紀版本的舌戰群儒，要不拿不下來。

「康總，考慮到脈康飲料的負資產太多，我方從現實角度出發……」陶然惠子下面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到了有生以來最聳人聽聞的畫面。

「從目前情況看，你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應對狀態。」林雨慕悄聲回道，然後踩踩陳昊天的腳，小聲道，「別愣著了，待會兒準備簽字。」

緊急會議的效果非常顯著，聽完老康推心置腹的話，與會人員齊齊打了個哆嗦。

錢確實是好東西，利益也很誘人，問題是……如果小命沒了，要這些有屁用？所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與會者一致決定，將脈康飲料交給雨幕集團，越快越好，最好現在就給，呃，考慮到現在是深夜，不能打擾偉大的林總休息，所以……老康和他的中層領導們愣是在會議室提心弔膽坐了整整一宿！

陳和*圖*書昊天看看目瞪口呆的林雨慕，又瞅瞅嘴巴已經完全變成O的陶然惠子，心裏小聲嘀咕一句：勞資就說你們要淡定，看看，多簡單的事兒？不就簽個名字嗎，也值得風風火火跟打仗似得？還有康有成，你腦子是不是進了水？幾筆就划完了，犯得著一大早就打電話？勞資還沒吃早飯呢！

陳昊天著實被脈康飲料職員恐怖的「戰鬥力」折服，連忙將頭扭向別處。

陶然惠子一愣，雞皮疙瘩立馬掉一地，老娘就是做做準備動作，你們犯得著一起看過來嗎？還有，能不能收斂下你們的眼神，看得老娘心裏直發毛。

「林總，您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能親自來康州，就是對此次洽談的重視。」康有成雙手接過合同，那小心翼翼的架勢跟接聖旨似得，圍觀的中層領導齊刷刷看向那份兒合同，眼眸冒的光都帶著綠色兒。

林雨慕眼珠子已經蹦了出來，這絕對是她踏入商海以來所經歷的最聳人聽聞的大事件，老天爺，那是價值多少個億的收購合同，多少個億！你連合同都沒怎麼瞅，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名！這不合邏輯，完全的不合邏輯！BUG，這是BUG！

「林總，我看了啊！這麼大的事兒，不慎重怎麼能行？」康有成隨口道，扭頭看向旁邊的秘書，「我說你別愣著啊，趕緊把公章拿過來。」

林雨慕點點頭，在兩份合同上唰唰唰簽上眉飛色舞的三個字，遞給陳昊天道：「你來。」

簽過字的露出如釋重和-圖-書負的表情，正在簽字的全身每個毛孔都透著舒爽，沒簽的焦急等待著，暗暗唾罵前面的哥們動作太慢。尼瑪，不就簽個字嗎？畫上去不就得了？看？有什麼可看的，早簽咱們早安生，那麼大的人了，怎麼就如此沒眼力見呢？

當林雨慕從老康嘴裏得知脈康飲料的中層領導為了「公司的未來」，為了曾經的「夢想」，愣是在強權和未來這兩個方向「熱烈討論」整整一宿，毫不客氣的砸給陳昊天一個大大的衛生球。

陶然惠子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既然這次老娘過來只是打醬油的，那就打快點兒，說不定辦完手續還來得及泛舟康湖，呃，搞定脈康飲料去划船顯然跟先前心態截然不同，這就意味著林總肯定要好好犒勞犒勞咱們，公費旅遊公費吃喝啊，太爽了。

林雨慕點點頭，不用你解釋我也看到了，你們簽字的熱情確實高漲，對時間的珍惜讓人嘆為觀止！

「不用跟我解釋。」林雨慕深吸一口長氣，將合同遞給陶然惠子，「蓋章。」

陶然惠子輕咳一聲，康有成那邊的人齊齊打了個冷戰。

「呃，林總，您千萬不要見怪，雨幕集團的信譽那是圈子裡公認的，你們擬定的合同怎麼可能讓我們吃虧呢？所以這合同簽的快了一些，是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康有成眼皮子太活絡，見林雨慕一臉驚恐，趕緊解釋道，「大傢伙兒都對雨幕集團的收購翹首以盼，只不過礙於楊鼎新的權勢不敢吭聲，現在好了，一身輕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