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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笑話。」石來搖頭，「若得無間，死而無怨是說你得到無間后，死了也不要埋怨什麼，這本來是你自己的選擇。」

見石來很是失望之意，單飛只好接著道：「三爺說我看反了。如果這樣的話，應該是他們本來有十三個人。見到仙女后開始人數減少，最後只剩下一個人，那人……就葬在山腹巨棺中。」

單飛皺了下眉頭，「我說他們都是巨人，由一兩人開始，繁衍多年，最後變成十三人拜在仙女的腳下。」

他對這種穿越並不排斥，他如果能借女修之棺穿到兩千年前，憑什麼別人就不可以？可他不理解的是——無間渲染的神乎其神，曹棺窮盡一生尋找。總不是為了穿到秦代？

這太可怕了！

「那十三個巨人如果活在現在，單統領覺得他們會如何？」石來又問。

單飛不答，回到話題道：「他們並非天生變成那樣？」

話音落，衙內死一般的寂靜。

簡簡單單的話語卻是讓人驚心動魄。

他沒想到曹操竟然也熱情的告訴他一件往事。

單飛想到那些變異的老鼠，知道石來猜測大有可能，緩緩又道：「他們想變回從前的模樣？」他知道很多人以異能為喜悅，但也有很多人會因此為不容於世人而苦惱，反倒不想要這種異能。

石來突然道：「那十二個人去了哪裡？」

單飛皺了下眉頭，不解曹操的意思，就聽曹操喃喃道：「因為可改過的機會並不常有，有了后，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去做，因為……那仍舊是個沒人知道的結果。」ｍ•ｈｅtｕboｏｋ•cｏｍ.com

可老曹你能不能做個靠譜點的男人——二十年前和我有關？拜託，那時候我這個單飛還沒有出生好不好。

石來認真道：「只因為這件事對我們而言實在是費解到了極點。但卻真如三爺說的那樣開始發生了。」

曹操緩緩道：「匣子里本來什麼都沒有。」

蔡侯紙製造精良，亦有暗記，他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石來嘆口氣道：「單統領越來越接近三爺所想。」

他記得自己當初否定了早就得出來的答案，也記得曹棺聽到他分析后很是失望，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為什麼。但如今卻已明白。

「當初單統領見到那些畫像后，不知有什麼想法？」石來問道。

石來撫掌道：「三爺亦是這般想。」他眼中帶分期待，似是鼓勵單飛說下去。

「什麼？」單飛愣了下，隨即道：「當然是死了。」

難道我還是個聖人，二十年前就有人預計到我會到了今天的地步，還和你老曹相見？

「可並非所有人都喜歡做個當世能人的。」石來看著單飛道：「我感覺單統領對這方面的意願就不強烈。」

他這一問，沒有任何回答，不過單飛很快自己做了解答，「因為那巨人一直在等著他的同伴歸來，不想離開，也沒有再用什麼無間。他一直到死，也不知道十二個同伴去了哪兒。」

單飛到了這個世界后，知道這個世界很多的事情，可唯獨對自身的事情所知寥寥，他更多是從別人口中知道自己的事情。

「無間香只是ｍ.hｅｔｕboｏｋ•ｃｏｍ•cｏｍ給你個機會，卻沒有說你一定可改，要改變不但要機緣，還要勇氣。」石來又道。

整理了繁雜的思緒，單飛看著桌案上那個匣子，腦海中閃過曹操方才說的話——這裏藏著一件事物，二十年前就和你有關！

單飛心中劇烈一跳。

他方才還以為曹操沒有正經，但這一刻腦海中卻如雷電劃過。

你老曹總會說出來的，只要你還讓我去做事！回頭望了眼庭院中的晨雨，單飛見她只是望著天空的柳絮發獃，一時茫然。

單飛想著四句話，半晌才道：「司空大人怎麼答？」

單飛，你一定要擊敗鬼豐，並阻止他的計劃——曹棺。

曹操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將匣子緩緩推前幾分。

「你們知道了曹棺去了哪兒？」

見眾人都在望著他不語，單飛笑笑，「你們可是不信？或許有更好的答案？」

他小心翼翼說出這個想法。居然沒人否認。

單飛腦海中思緒繁沓，下了個結論道：「因此那十二巨人是死在了秦朝。」

曹操似有些茫然，只是道：「孤不知道。孤沒有信心，也沒有勇氣去改。」

單飛打個冷顫，轉望曹操、郭嘉，見二人均是皺著眉頭。

他本以為曹操會解釋什麼，最不濟也讓他看看匣子里究竟是什麼，沒想到曹操合上匣蓋又道：「曹棺當初問孤的話，也和孤方才問你一般，不過曹棺還多問了孤一句。若是有機會改過呢？」

你後悔過嗎？那你會怎麼做？沒機會改過呢？有機會改過呢？

單飛嘆口氣，只怕石來扯的htｔps://m•ｈｅtｕｂoｏｋ.cｏｍ.cｏm太遠，緩緩道：「石來，麻煩你撿重要的說。」

單飛開啟了匣子，一眼就看到了裏面放著的一張紙——是蔡侯紙。

單飛怔住。倒沒想到石來給了他這麼個解釋。

微吸一口氣，單飛終於說出他的答案，「這十二個巨人用了無間香后，均是到了秦時狄道，被秦始皇手下所見！」

單飛想到一個最要命的問題，「你早知道有這個可能？三爺也知道？」見石來點頭，單飛暗想曹操多半也知道，不然也不會和他說了那些曹棺的事情。

可這張紙最少存在了十數年。

——他們穿的可是光武時期服飾，而不是夷狄服或秦朝衣飾。

腦海中將一切和三香、梁孝王、曹棺聯繫到一起，單飛緩慢又道：「這時他們碰到個仙女，這仙女不能讓他們恢復到原樣，但是……」

單飛只是上前一步，伸手按住了那個匣子，許褚微動，卻被曹操止住。

「這件事就很重要。」

改正機會有，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去改變！

曹操千里迢迢的趕到這裏，器重他，還賣他人情，賞田元凱、梁歧一個關內侯，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單飛想著曹棺用香時的表情，沉默良久才道：「用了無間香后，人就會消失，十三巨人不是死了，而是接連消失，最後只剩下一個巨人，也就是我們看到的那個棺槨？他為何沒有消失？」

單飛突然明白曹操方才為何有分無奈。

那我怎麼知道？

——不對，這裏的巨人絕對不會是十二金人。

那這不正符合史書記錄？

「石來，htｔｐs://ｗｗｗ•hetｕboｏｋ•coｍ.ｃoｍ剩下的……你來說。」曹操緩緩道。

單飛暗想你為何不幹乾脆脆的說出來，這般的詢問。難道是怕我理解不了，循循善誘？

「但單統領和三爺都知道的，是不是？」石來反問。

單飛暗自皺眉，可見石來略有失望的表情。單飛腦海中突然有個詭異的念頭劃過，只是那個念頭如此的讓人詫異，他這才沒有立即說出來。

石來臉上有了分敬佩，「三爺說應該不是，他們可能也是接觸到異形香變成的那樣，山腹之下如果有無間，以前說不定會有異形香。」

他這個念頭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偏偏在場幾人沒有一個露出好笑的表情，就算張遼都在皺眉思索。

單飛突然想到當初和曹棺的對話。

「匣子裏面的紙誰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但應該是在這半年突然出現。」曹操又道。

單飛微愕，「怎樣開始發生了？」

他穿了一次好不容易才有分調整，曹操如果知道使用無間香的後果，肯定不會用的——他沒有道理放棄如今的地位去改正什麼。

這怎麼可能？

曹操、郭嘉、石來隨即異口同聲道：「你猜到了？」

單飛一時無語，可隨即想到最重要的一點——石來為什麼提及十二金人？微吸一口氣，單飛道：「若得無間，死而無怨。這句話的意思是……十二金人可以用無間回到從前，進而改正如今的錯誤。」

「他們不是當世的能人，就會是不容當世的怪物！」單飛道。

單飛滿臉黑線，但沒急於發問。他如今沒有做夢，老曹也沒有神經錯亂，郭嘉神色肅然，這就和圖書是說——這其中必定有個解釋，而且讓郭嘉、曹操這般人傑、梟雄都不得不慎重看待。

石來這次倒滿是讚賞，「不錯，這十三人若是入了行伍，只怕世間無人能敵。」

單飛只能繼續道：「他們要回去改變他們的境況，但沒想到一個個到了秦時。無論如何，都和山腹中留守的最後一個巨人聯繫不上？因此……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改變。這麼說……若得無間，死而無怨本來就是個笑話？」

石來嘆口氣，「那他們為何沒有葬在山腹中？他們埋在哪裡了？」

石來一直站在那裡，寂靜和幽靈一樣。聽曹操吩咐，不出意外，立即道：「單統領，你當然和三爺去過那間石室，看到其中畫的十三個巨人，還有一個仙女。」

紙上只是豎著寫了一列字。

鑄造十二金人是在秦始皇二十六年，那時秦方統天下。服飾多從東周戰國，並未一統，秦人見到東漢人穿的衣服，會不會認為就是外族的服飾？

拜託，我是現代人好不好？可你們的觀點，怎麼比我還現代？

單飛腦袋有分發脹。卻還能忍住不說。

——為什麼？

那能改變什麼？

他本以為最少有人會提出異議，沒想到眾人均是默然，石來沉聲道：「沒有更好的答案。如今看來，這是唯一的答案！」

單飛考古一流，對紙張存在發生的變化當然清楚，緩緩拿起了那張紙，單飛翻到了正面，臉色終變。

頓了許久，單飛想著方才曹操所言，聯想曹棺用香說過的話，終於將所有的事情貫穿起來，「但是可以給他們一個改正的機會，那機會就是無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