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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

作者: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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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節 偏要不清不楚

第697節 偏要不清不楚

那僧人見狀道:「施主,貧僧並非為錢財而來。」
那僧人看著阿九的倩影,卻未追上去,只是喃喃道:「阿彌陀佛。」
單飛心中多少有些意外,他見這架勢,知道這些人應是為他而來。
阿九臉上還掛著淚水,但已開心起來,「他向我討要這個鐲子,我沒有給他,我憑什麼給他?他和這鐲子沒什麼緣分。」
她氣勢洶洶的說完,難耐心中的惶惑,轉身快步離去,可淚水卻是不由順著俏臉流淌而下。
單飛跟隨卷福到了間大堂,那大堂很是寬廣,地面均是少見的雲石鋪就。放眼望去,四壁金碧輝煌難以盡言。堂中更有玻璃器皿無數,陽光照入,器皿上泛著迷離的色彩,更將此間襯托的如同仙境般。
阿九瞬間恍然,「我知道了,你多半是龍樹的弟子,也是為了我的手鐲而來!」
卷福本等著單飛見到奢華后的惶惶不安,卻見那年輕人很快收回目光,問道:「你家主人何在?」卷福不知道單飛見識廣博,可見其到了這種環境中,仍是這般鎮靜自若的模樣,倒不容小窺。終於收起輕蔑,卷福硬梆梆道:「等。」他說完后,就急匆匆的走出大堂。
阿九急道:「可我偏要不清不楚。我告訴你,你是龍樹的弟子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你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等你看到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一定會向我認錯的。你等著瞧!」
單飛看了卷福半晌,點頭道:「煩勞帶路。」入天堂也罷、和*圖*書下地獄也好,他早就養成處事不驚、靜觀其變的性子。隨卷福和那幫漢子出了客棧,見客棧外停著兩輛白蓋小車,均是駿馬拉乘,兩輛車上均插著一面刺繡的錦旗,圖案竟是頭兇猛的黑熊。
單飛走入了客棧后,客棧的夥計立即迎了上來。那夥計對中原話看起來不通,不過倒知道單飛進來肯定不是要做禮拜,和單飛比比劃划半晌,那夥計將單飛領入一間簡陋的客房,順便將單飛的牛車拉入客棧後園,暗想這小子就算付不起房租,這牛車也可抵他半月吃住了。
那僧人緩緩點頭道:「施主說的不錯。」
阿九不耐道:「讓你說簡單點兒,你偏偏羅哩羅嗦的一堆。好了,你可以告訴我這譬喻究竟要說明什麼了。」
阿九又氣又急,丟了一顆金豆子在那僧人的腳下,還不放棄道:「好啦,我不是小氣的人,但你說的實在太不讓我滿意,因此只能給你一顆金豆子。」
※※※
阿九氣的滿臉通紅,「你說什麼?」見那僧人不語,阿九上前揚手,纖指幾乎戳到那僧人的鼻尖上,「你說了那麼多廢話,無非就是想和我說,他和我分的清楚,就是不想和我不清不楚罷了?」
那婢女頗有幾分姿色,穿著很省布料,暴露出的皮膚如羊脂般光滑。見單飛望來時,那婢女嫵媚一笑,輕輕放下了托盤,然後單膝跪下,雙手舉著盛著美酒的酒杯奉上……
單飛見那人提及自己m.hetubook•com.com主人時很是自滿的表情,知道這人的主人來頭絕對不小。略有不解,單飛反問道:「你家主人?」
「但你和這鐲子似乎有點緣分。」阿九咬唇道:「只要你再重新考慮下我方才問的問題,給我個滿意的答案,我說不定會將這鐲子布施給你。」
單飛微揚下眉頭,想不出除了阿九外,白沙瓦城還有哪個會認識他。不過他素來耐得住性子,起身打開房門,就見門前一黑面卷胡的人正目光咄咄的看著他。
略有揚眉,單飛見卷福向前輛車指了下,知道他是讓自己登車。他緩步上了車,馬車立啟,在百姓敬畏的目光下向前行去。
阿九聲帶哽咽道:「你這麼說……不就是為了騙點錢財嗎?」小嘴微扁,幾乎都要哭出聲來。她從懷中掏出一把金豆子向那僧人道:「你說你方才是撒謊的,我就原諒你,這些東西就都是你的了。」
卷福本有傲慢的神色,但見單飛對此間奢華無動於衷的樣子,多少有些意外。
「見面,知。」卷福似說不了太多的中原話,只能崩詞。
那僧人微笑道:「其實倒也算不上個故事。不如說是個譬喻,比如這白沙瓦城的市集上,有人賣的或許是稀世奇珍,若正碰到賞識之人,自然會求財得財。但他若是碰到個強搶的盜賊,難免會落個兩手空空,若舉城根本沒有一人識得他賣的東西,此人自然會分文難得,但不能說此人賣的東西不好。」
「不和_圖_書錯。」單飛贊了句。他知道貴霜這個國度是東西方文明的交匯地,見其外圍建築風格很具羅馬特色,他心中已有預期,再見這般景色倒不稀奇。
單飛知道此人多半是自我介紹,看這些人來得熱鬧,卻不像要立即動手的模樣,單飛問道:「何事?」
那僧人似沒想到阿九會問出這種問題,一時間沉吟不語。
有敲門聲響。
卷福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單飛的話,伸手向外一指道:「請。」見單飛動也不動,卷福補充了一句,「我家主人請。」
阿九帶著期盼道:「你說啊,只要你回答的讓我滿意,我不會吝嗇布施的。」
那人身後還有不少壯漢,看起來孔武有力。那人身旁的店夥計點頭哈腰的向那人說著什麼,隨即向他指來。
阿九拍手笑道:「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你說罷,不過說短點,我還有事情要去做呢。」
眾人行了數里路,前方現出個頗為奢華的建築群。
「那是貧僧的師弟。」那僧人回道。
那僧人緩緩道:「不過貧僧倒知道,世上萬物因緣和合而生,因緣而起、隨緣而空。施主若能明白這個道理,或許能少了很多煩惱。」
簡單的用過飯菜,單飛盤坐客棧木塌上閉目調息。將近黃昏時聽客棧外有頗為嘈雜的聲響。單飛不是多事的人,並沒有出外看熱鬧的打算,不想那喧囂的聲音竟從庭院處一直到了他的房門前。
那捲胡之人擺擺手,店夥計恭敬的退下,那捲胡之人和-圖-書開口道:「卷福。」他說話時一指自己的鼻尖。
「那就是不懂了?」阿九反問道。
她是個聰穎的女子,自單飛當初問話的時候早就想到了什麼,不然何以那般不安?但她心中一直不肯深想,聽僧人這麼說,阿九勃然大怒,眼中瞬間噙滿淚水道:「你是個騙子!你方才也說了,你並不太懂男女之事,可你偏偏做出一副很懂的樣子,不是騙子是什麼?」
那僧人看了阿九許久,終於道:「看來貧僧和這鐲子也沒有緣分了。」
那僧人道:「貧僧倒可給施主講個故事。」
阿九破涕而笑,伸手摘了手鐲,向那僧人一揚道:「上次你們有個叫月稱的曾詢問過此事,看來你們是一夥的。」
那僧人竟是點頭。
單飛略有揚眉,「阿九讓你們來的?」他真的想不出除了阿九的家人外,還會有哪個這快找過來。
那僧人的目光向阿九的手腕望過去,低聲宣道:「阿彌陀佛。」
看到阿九很是緊張的表情,那僧人目露憐憫,輕嘆道:「施主,貧僧並不太懂男女之事。」
堂外腳步聲響起,有婢女模樣的女子悄然入內,端著個精美的瓷器托盤,上有烤好的麵包乳酪,還有新鮮的魚片、炭火燒制的烤肉,最妙的是托盤上面還用玻璃杯裝著杯如血的葡萄美酒,讓人望了不由垂涎欲滴。
那僧人望著阿九的不安,終於道:「這譬喻是想說——買賣看緣,男女之間亦看緣分。施主方才所說的那對男女,只怕沒什麼緣分和*圖*書的。」
「那你是為什麼來的?為了氣我嗎?」阿九不滿道。
那僧人緩緩點頭道:「只怕如此。」
「你在說什麼啊?」阿九不滿道:「你就不能用簡單的話來回答我嗎?」
那僧人憐憫的看著阿九,半晌才道:「貧僧不打誑語。」
阿九本是紅通通的俏臉倏然變得蒼白起來,叫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會和他沒有緣分?我多次做夢夢到他,如今又見到了他,他那麼好,我也不差,怎麼會沒有緣分?」
卷福下了車,領單飛從偏門而入。單飛見那建築是羅馬的廊柱風格,多少有點興趣。等入了庭院,只見前方先是一個花園,花園正中有噴泉翻湧,噴泉周圍有繁花簇擁、古典雕塑群圍繞,乍一看著實氣派非常。
她轉身作勢要走,繼續道:「但你如果還肯改口的話,我也會改變主意的。」她走了兩步,聽不到那僧人改口,不由氣惱的回頭。
那僧人並未反駁。
卷福面露微笑道:「是。請。」
單飛落座后,見眼前桌面是玻璃台製作,不由伸手敲了下。他考古出身,知道玻璃在東方出現較晚,但羅馬自玻璃的吹製法普及后,玻璃器皿在民間已是普遍。貴霜雖不是羅馬,但此間顯然是貴霜貴族的住宅,已侵染了羅馬的豪奢風格。這種玻璃台在此間看似尋常,只怕已和中原貴族用的金玉案般,一張已等同中戶人家的畢生家產。
單飛人在車內,見卷福上了另外一輛車,在眾漢子的前呼後擁下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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