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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單飛應了句。

「為什麼？」單飛向四周望去，發現果然如馬未來所說，流年的光芒並非無盡的在擴散，只是將他和馬未來溫柔的籠罩在其中，「馬先生不想你我交談一事，被外人知道？」

馬未來點頭道：「你想的沒錯，按理說，這時候你的所見就應該展現到龍樹等人的眼前，但我已用流年將你我的交流封鎖起來，因此他們看到的最多是一團光芒，卻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釋迦是少有得到龍宮天塔的文明，又加以創新發揮的人物。」馬未來道：「他有個說法很有意義。」

王莽取代了漢室政權、兵敗身死，光武帝劉秀就是聰明很多，繼續打著漢室的旗號得到更多人的擁護……

單飛微有臉紅，「那我沉湎往事的事情……」

馬未來微笑道：「我當年選擇了流年這條路，知道那些東西對我找尋流年沒有什麼作用，因此也沒有將那些東西取走，之後的我自然也不想再帶走那些累贅之物，你能有用是再好不過。不過……你終究不是耽迷在金子、胡椒上的人。」

馬未來輕聲嘆息道：「很好。」

馬未來略有沉吟，又道：「你應該知道釋迦這個人物？」

「時空遠比我們所知要神奇太多。」馬未來繼續道：「就如世人如今所能窺視的文明，比起黃帝等人所知的文明，不過如滄海一粟罷了。眼下的世人對時空的認知，本是極為的膚淺。哪怕孔子那般人物，也只能立在川上感慨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但時空若真的如常人認知的那樣，你hetubook.com.com也不會到了此間，無間的種種變化也就根本無法解釋。」

「那你？」單飛想不明白，只能試探道：「原來那墓室中的胡椒、金子，均是馬先生的……」他「遺物」兩字無法說出口，震驚之下，他也不知道如何表述。

單飛苦笑搖頭道：「我知道馬先生在這裏等我，絕非只是想看看我是否有繼承流年的資格。馬先生有大事要做？要做大事，就要去掉點兒干擾的。」

單飛聽出馬未來的期許，振奮道：「我記得釋迦曾經說過一句話——緣起有，自性空！」他對佛法並非一無所知，但也實在沒有太多的研究。不過得益他對古文明的興趣，因此對佛法中的警句也有所知。

單飛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答案——原來馬未來一直說的就是他自己的過去。

「什麼？」單飛有些費解。

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西漢末年，據今近兩百年之久。而班超等人的往事，還在王莽、劉秀的時代之後，不但王莽、劉秀早就身死，班超也已逝去。

「他們眼下暫時看不到我們。」馬未來忽然道。

單飛自嘲時心中極為困惑，「那馬先生如何能出現在我的面前？」

「但你和神女靈符溝通，又和龍宮天塔有了感應，龍宮天塔會將你的神識展現出來，讓龍宮天塔內的其他人看得到。」

他沒有敘說分子、原子一說，簡單得出結論道：「空間有無限分裂的可能！」

單飛訝然的低頭望去，發現果然如此。他只意識到見到晨雨如夢，卻沒想到自己一直仍舊處www.hetubook.com.com於類似夢幻的境界。

「嗯。」單飛心中隱約有個答案。

這怎麼可能？

「你沉湎過去，留戀過去對你來說是很有意義，但對龍宮天塔來說，是全無意義的事情。」馬未來又道。

他本是勤於思索之人，一想到這個聯繫，立即認真思索下去。腦海中驀地有靈光閃過，單飛卻是緩緩道：「在世俗人的眼中，萬法本空就是說世界本空，因此引發了很多人悲觀的情緒。」

「馬先生……你……」單飛只覺得嗓子發乾，看妖怪一樣的看著馬未來。

單飛沉吟片刻，「我對佛法本不瞭然。」

單飛默默點頭。

單飛有些意外，「略有所知。信奉釋迦學說的龍樹，如今正在龍宮天塔內。他們如今……」他欲言又止，實則也在惦記龍樹那面的動靜。

馬未來露出欣慰的笑，「你還想到了什麼？」

「極為期待的時機？」單飛很是茫然。

馬未來並不迴避道：「不錯，除你之外，我不想再讓旁人知道我來過這裏。單飛，你或許認為我等所為光明磊落，沒什麼需要隱瞞的地方？」

「他們看不到。」馬未來搖頭道：「只有你在竭力思索、有所創建的時候，龍宮天塔才會將你的神識所想所知所見記載，不停的再補充入龍宮天塔的文明內。當然了，這隻是極為微小的補充，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黃帝、玄女二人在建設龍宮天塔的時候，從不認為自身是所知最多的人，亦考慮新的文明會不停的溶入。」

單飛的那個年代，就是在竭力的發展人工智慧，但比www.hetubook.com.com起龍宮天塔來，倒著實如小巫見大巫了。

看向馬未來手上的流年，單飛沉聲道：「釋迦知道這點，而且早告訴給世人這個知識。但他的所知本是從龍宮天塔而來，黃帝、玄女不但知道這些，更能運用這個理論發明了流年，流年可以重組『緣起有』的空間！」

他單飛不是未卜先知的人，卻因為擅長考古，總喜歡從多角度、有層次的思考問題，因此在聽馬未來講及商山四皓的時候，他已在思考年代的連續性做下預測。

單飛激動道：「比如我們眼前，還有空氣，還有塵埃，礙於人眼所見，卻一直認為空空蕩蕩。但哪怕是空氣和塵埃，其中還是有物質存在。」

馬未來解釋道：「你能進入這裏，本是神識至此，你的軀體還在原處，因此你眼下並未佩戴神女靈符。」

怎麼聽起來，龍宮天塔很像是一個超級的智能大腦？

這句話他知道許久，但在他的腦海中，始終沒有太多的意義。在得到馬未來的提醒后，這兩句卻如道閃電擊在腦海最深處。

「那也不是。」

「因此龍宮天塔如果認為這些情緒無助於自身的發展，就會加以拋棄，這也和人類對知識進行甄別吸收一樣。」馬未來清晰道：「你沉湎在往事時，龍宮天塔只會不斷放大你的情緒，一直到你的極限……最終的結果一定是你的滅亡。龍宮天塔以此為考驗，卻因為不覺得有意義，就不會將這種情緒記載再對外展現出來。因此你在思念晨雨的時候，龍樹他們是看不到你的所見。」

單飛心道，在我那m.hetubook.com.com個年代，很多頂尖的科學家都開始遇到世界發展的瓶頸難題，於是開始向老子和釋迦等人取經，這聽起來很滑稽，但事實的確這般，不想馬先生也是如此。

馬未來竟猜出單飛所想，立即道：「我不是妖怪，我也沒有活了兩百年之久。」

是以單飛聽到馬未來提及墓室的故事時，如同聽著一個傳說般。他知道墓室那人選擇了流年，也多半取到了流年，不然無法解釋馬未來持有流年的事實，可他萬萬沒想到馬未來就是墓室那人。

馬未來慨然道：「你知道冥數有個變數人的說法？」

單飛點頭道：「的確如此。不但釋迦，黃帝，玄女等人亦不應該是讓人悲觀的人。他們擊不破世上的輪轉，但從未放棄。龍宮天塔就是明證。」

更加的激動，單飛急聲道：「這隻是個譬喻，實際上，這個世界就是在空、有中不停的切換，但就和世人只能看到房子、山水等物、卻看不到空氣般，很多人局限在認知，以為只有房子這般東西才能『緣起有』，卻不知道空間也可以『緣起有』的組建。」

「但釋迦卻不是讓人悲觀的人？」馬未來反問道。

「但我見到馬先生的時候又在極力思索……那眼下外人應該……」單飛遲疑道。

馬未來忽然回到話題道：「適才我提及到了釋迦。」

「無間、長生兩香是黃帝等人對時空探索后的產物，而異形香更是將世上的變化發揮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

單飛知道馬未來像是朋友，更像是嚴師，馬未來總是放任他單飛發展，卻又期冀他能有創見。馬未來這麼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意思就是六甲秘祝和萬法本空有所聯繫？

馬未來笑道：「這些年來，我不但在等你放下，還在等一個我極為期待的時機。」

「那的確是我的東西。」

馬未來說的已很明顯，他一共找了三人要傳授神通，第一個陷入權欲無法自拔的人當然就是曹棺，而第二人被馬未來傳於逝水槍，那肯定就是趙雲了。馬未來找的第三個人，就是他單飛。

馬未來似早知道單飛會這麼說，立即道：「的確如此。但在龍宮天塔看來，這種情緒就和知識般，是人生的助力、也會變成人類的阻力！過度的沉迷在某種情緒中，實際上會讓人類喪失創造的動力。」

——緣起有，自性空。

那也說不準，如果沒有女修的事情，我說不定已經開了包子連鎖鋪呢。

略有停頓，單飛補充一句，「溶解亞特蘭蒂斯文明的深坑，就是『自性空』的展現！」

單飛半晌才道：「但在世人看來，他們總應該在某種情緒中沉迷，才能得到想要的……穩定……還有幸福。」

單飛的思緒經歷激發，卻是一發不可收拾，「釋迦所言的自性空，說的意義就是如此。在他認知中，這世界本是由這種分裂的空組成，但因為因緣巧合，就組成了各種『有』的實在，比如說一間房子的建造，是由樑柱磚瓦組成，但樑柱磚瓦本是空，在世上本不存在，卻因為各種因緣聚集在一起組成了個房子。」

單飛只能點頭。

「他經常提及到萬法本空。」馬未來又道：「你知道是什麼意思？」

「空不代表無！」

「但你對六甲秘祝也不瞭然嗎？」馬未來微有責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