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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廢話，被腐蝕融化成肉塊，難道還能有快|感？」

「對。」

「當然有可能。」弗里曼說道，「只要讓伊織真琴相信我們做出來的克隆體就是本尊，不就行了？那個女人雖然在潛行隱匿上很有一套，但畢竟是普通人類，只要給她進行深度洗腦……別說稍微調整下關於源玄涼的記憶，讓她認你為丈夫也輕而易舉。怎麼樣，要不要做？」

「不合理，如果對伊織真琴是愧疚為主，幸福的詞彙就不會出現那麼多。他是抱著死而無憾的態度來到魔界的。」

「……算了，伊織真琴的問題再議，先說正題。這份文檔資料，你看過沒有？」

「對櫻島人民感到愧疚？」

雖然客觀來說，源玄涼早在核電站的那場大戰中就該戰死了，後面的命純粹是撿回來，或者說是被施捨來的，就算又被收回去也是賺的。但是，看著那腐爛的肉塊，王野實在不覺得這種苟活能好過光榮戰死。而且他當初答應了伊織真琴，給了她無限希望，最終卻是這樣一個結果，等於把人高高拋起，再重重摔下，純屬造孽。

弗里曼說道：「非常有趣的一點是，在所有單詞裏面，櫻島出現的頻率相當低。這位守護神，ｈｔｔｐs://m.ｈe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在臨死之際似乎並不怎麼懷念自己的祖國。」

「是啊，在黑山市的時候，曾經偷聽合作的觀察者提起過。」弗里曼不緊不慢地說道，「可惜也僅限於隻言片語罷了，對方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竊聽器，那次對話我也就沒聽到最後。之後我試著打探過相關的消息，對方卻諱莫如深。所以這次在記憶文本中看到能族這個詞，我也是感到非常奇怪。能族，到底是什麼東西？」

聽到這裏，王野不由沉默。

這完全說不通，源玄涼生前是櫻島最強大的超級戰士，天賦資質無與倫比，就算在三大超級大國中也是上上之選，最強的四星級戰士這個稱號，是他深深為之自豪的榮譽，怎麼會為力量而愧疚？

「首先一點，在這個文檔中，有大量與愧疚相關的詞彙，源玄涼死前是在愧疚中度過的。」

王野直接站起身來：「你確定是能族！？」

「難道我看起來就像是寡婦愛好者？」

「我倒是建議做一下，那個女人神出鬼沒，實在是個麻煩。不把她徹底穩定下來，我怕她傷心過度從而精神失常，沒事就來找我搗亂。我時間寶貴，可不想跟www•ｈetuｂook•ｃｏｍ•ｃom一個寡婦糾纏不清……」

「排名第五的則是驚奇與困惑，他在魔界一定遇到了令人極度震驚，不解的事情。只可惜單憑一些零散的詞彙，我很難推理出事情的原貌。」

「首先明確一個概念，火種的本質是一個傳送門，門后擁有無窮無盡的能量，對吧？」

「……」

一時間，王野甚至有些頭疼該怎麼和伊織真琴解釋。

「接下來的話，只是我的個人推測，沒有任何實證，你聽聽便罷，也不必當真。」

聽到獸語翻譯四個字，王野就意識到，源玄涼恐怕真的是死絕了。

「為力量而愧疚？」王野漸漸緊鎖起了眉頭。

「最後一點，相信也是你最感興趣的一點……在這個文本中，數次出現了能族一詞。」

因為這種翻譯機實在不怎麼靠譜，用於溝通生化獸的獸語翻譯機本身是屬於無奈之下的應急方案，其原理是通過提取所有能夠提取的信號，聚類分析其規律，來嘗試理解生化獸的情緒波動，再將其解析為人類可以理解的語言文字。本質上充滿了模糊和不確定性，尤其翻譯目標文字設定為相對複雜的華夏語時，準確性就更是大打折扣。

「能族！？」

「排名第四和-圖-書的則是恐懼，這些詞彙貫穿始終，也就是說他的對手，是能夠讓一個身經百戰，視死如歸的老兵也恐懼不已的存在。」

「當然確定，這個詞我又不陌生……」

弗里曼皺眉：「難道不是？你的女人那麼多，我以為你對漂亮女人應該沒有什麼抵抗力才對。」

「首先是疼痛，你也看到了，幾乎每五個詞里就會出現一個與疼痛相關的詞彙，頻率相當之高。所以不難推測，源玄涼在魔界經歷過非常痛苦的折磨。」

「暫時無法確定。」弗里曼搖頭說道，「記憶碎片太模糊了，詞與詞之間也缺乏聯繫，但是……我總覺得，他是在為自己的力量而愧疚。」

說到這裏，弗里曼停了一下，總結道：「以上五類詞彙，佔據了總數的九成以上。但這些信息其實不用我說你也能知道。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魔界生活了幾個月，變成了這個模樣。他會經歷些什麼，猜也猜得出來。但是接下來的內容，恐怕就非常出乎意料了。」

源玄涼在瀕死之際，想到最多的既不是什麼使命責任，也不是個人野心，而是家庭與愛人……聯想到他那慘不忍睹的下場，這實在是不折不扣的悲劇。

「那麼，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樣和_圖_書兩個問題，第一，門后的能量，是否真的無窮無盡，可以毫無代價地提取？第二，傳送門開啟后，湧入這個世界的除了能量之外，會不會還有什麼活著的東西？」

而用上這樣的方案，已經可見弗里曼有些黔驢技窮，無論這黑老頭在預算詐騙上表現出了何等低劣的人品，但在科研方面，他比那些人體炸彈還要虔誠。源玄涼的記憶關乎魔界瘴氣的破解，但凡有一絲一毫的複原的可能，弗里曼也不會祭出這種不靠譜的替代方案。

「大概愛國愛了一輩子，已經愛不下去吧，七年之癢嘛，很正常……那麼你覺得他究竟在愧疚什麼？」

或許是獸語翻譯機的效率欠佳，或許是因為源玄涼的記憶太過零散，這上萬頁的文檔幾乎形同亂碼，單詞與單詞之間沒有任何可靠的邏輯關聯。王野只看了十分之一，就關掉了文檔。

王野瞬間來到弗里曼身前：「你說你對這個詞不陌生！？」

王野頓時愕然無語。

「直接說你的結論吧。」

弗里曼看出王野的煩心之處，便建議道：「我倒是有個法子……」

王野說道：「或許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伊織真琴，所以愧疚？」

弗里曼說道：「當然看過，略有想法，但還是請你先看一遍https://m.hetubook.com.com，之後咱們再來碰一下。」

王野點點頭，開始以一目百行的速度，快速瀏覽著這上萬頁的文檔。

王野嗤笑了一下，這幫科學狗最喜歡搞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嘴上說不必當真，你真敢不當回事，他們那敏感的自尊心立刻就要崩盤。

弗里曼說道：「如果單從這些單詞來看，幾乎不可能分析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所以我對這些單詞進行了基本的文本聚類，然後發現以下幾種詞彙的出現頻率最高。」

王野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製造個克隆體來誆騙伊織說已經成功複原。但別忘了伊織可是和他朝夕相處多年的結髮妻子，你覺得有可能做出一個她分辨不出真偽的克隆體么？」

而就在王野閉目沉思的時候，弗里曼又開口說道。

「排名第三的詞彙與戰鬥相關，這部分詞彙相對分散，我是強行把它們都歸為一類。從這些詞彙之中，大約可以判斷，源玄涼在魔界經歷了相當多的戰鬥，期間他手段盡出，但形勢卻逐步惡化，最終彈盡糧絕之際慘敗。」

弗里曼說道：「頻率第二的則是與幸福有關的詞彙，包括親情，溫暖，家庭……還有伊織真琴，以單個詞彙的出現頻率來說，伊織真琴的名字出現了最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