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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穿越時代

作者: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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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明末大亂斗 第一百零二章 京師大亂斗(中)

第七卷 明末大亂斗

第一百零二章 京師大亂斗(中)

總之,範文程對著洪承疇是好話說盡,百般的伏低做小。但洪承疇卻依然一直是橫眉冷對,語中帶刺,貌似完全沒有軟化的意思。就連站在帳外的皇太極,都聽著感覺有點泄氣了。
——這些京中權貴跟女真八旗暗中勾搭和投效的信箋,是範文程向皇太極討來,作為勸降工作的道具使用的——到得此時,有些事情也不需要保密了,反正洪承疇不過是一介囚徒,知道了消息也傳不出去。再說,八旗精兵馬上就要直撲北京了,這些秘事就算泄露了又能如何?莫非北京城中還有人能肅奸不成?
另一份文告則是發給北京朝廷的最後通牒:「……我見黎民百姓塗炭,常以和睦為念,致書遣使不下數次,不知是下邊的臣屬欺騙蒙蔽明廷,還是明朝的皇帝明知黎民塗炭、人民死亡而漫不介意,不願和平?我一再講和,你明朝大臣竟無一言回答,這是有意在招惹禍亂!因此你國人民之憂苦、死亡並非是我之責,而是你國的君與臣之過。今後凡我大軍所至,有敢逆我對抗者,殺之;逃避山林者,俘之;如安居不動,投降歸附者,秋毫無犯。此次進兵,必要全取河北,決不似以前那般輕易撤兵!」
「……唉,陛下,越是人才,勸降起來就越是麻煩。不下足了水磨工夫,如何能讓國士投效?」
總之,堂堂天子都已經退避三舍,丟棄京師出奔了。京師里的那麼多尚書侍郎、閣部學士、皇親國戚,都爭著搶著要來捧敵酋皇太極的臭腳了。他區區一個兵敗被俘的罪臣,還在這裏倔強個什麼勁兒呢?
當年努爾哈赤起兵造反,言七大恨。其中最重一條便是李成梁害死其父,可此事李成梁縱有過,亦為尼堪外蘭挑唆,朝廷後來也知道了實情,無比痛心,並厚加優撫,亦將尼堪外蘭交給努爾哈赤處死。若說仇恨,到此也當罷了!而努爾哈赤卻是狼子野心,以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賬為借口,圖謀不軌,一心謀奪我大明遼東江山。皇太極即位后更是累番入寇北直隸,戕我人民,淫我子女,毀我田莊,壞我城池!洪某身為華夏子民,如何能看著胡元亂華近百載的慘劇,再次在中土上演?范先生,你身作漢人,卻為異族為虎作倀,戕害自己同胞,如今又來勸我背棄祖宗,做這不忠不孝之人。哼!道不同不相為謀!」
此時,皇太極的御營之中,一時間冠蓋雲集、名將薈萃。莽古爾泰、代善、濟爾哈朗、多爾袞、豪格、阿巴泰等女真勇將,吳襄、祖大壽等關寧降將,以及入關以來投降的明國文武官員,此時全都奉命會聚一堂,舉杯痛飲山西汾酒、貴州茅台等世間佳釀,甚至還有幾瓶嶺南「澳洲人」所造的「國士無雙」酒……而身為戰俘的洪承疇,也被單獨安排了一席酒菜,由範文程在旁作陪,與眾人一同宴飲。
於是,洪承疇就這樣被華麗麗地震住了,再也說不出什麼忠君報國、寧死不屈的硬話了。
不等範文程說完,洪承疇便打斷了他:「……做夢!洪某雖然不才,也不會背棄朝廷和圖書,做那粗鄙蠻夷的走狗!大丈夫縱然不能力挽狂瀾,也不過是慷慨一死以報君王罷了!」
範文程解釋說,「……洪承疇乃極傲氣之人,以文人之身,統領大軍掃蕩西北流寇,智勇雙全,威名卓著。又並非與聖上正面對壘之時落敗,而是因為偶然兵變,意外為我所破,故而難免有些不甘心,卻也在情理之中。何況,明國之傾頹,世所共見,難道此睿智之人,便能視而不見?洪承疇此刻不降,主要倒不是為了什麼華夷之見,而是一來心中不服氣,二來還有所幻想,覺得北京城未必會陷落。陛下若能破格召見,使其得睹天顏,再溫言招攬,想必更能動搖其心。待他日北京一破,再行勸降,便更有把握了……」
雖然是被人戳著脊梁骨在罵,但範文程倒也不惱,依舊溫和笑道:「……總督大人莫要惱怒,在下素來仰慕大人之威名,聽聞大人如今身陷於此,便求了大汗前來探望大人,好與大人暢談古今時事……」
經此一番戰亂浩劫,京師半數房屋被毀,數十萬黎民塗炭,皇宮紫禁城也有多處被焚毀。許多皇親國戚、豪門富戶「據說」是被流寇屠了個乾淨,他們家裡囤積的金銀糧米,在通過陝西流寇過了一遍手之後,自然也都成了女真八旗的戰利品,僅現銀一項,就高達五千萬兩之巨,讓八旗顯貴們一個個喜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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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人此刻還在一心為那崇禎小兒效忠,真是難得!」範文程不住地搖頭,「……只是,我大金已得天下之氣運,平蒙古,破朝鮮,過長城,入京畿,兵鋒所至,無不望風披靡。八旗鐵騎橫掃中原指日可待。而明國卻是朝綱混亂,奸佞當道,外無可戰之兵,內無棟樑之臣,縱有若干義士忠君報國,又能如何?這大明國的上上下下已然爛透了,總督大人縱有奇才,能挽狂瀾于既倒乎?即知不可,又何必苦苦掙扎,螳臂當車呢?吾主乃曠古罕有之明君,惜才愛才,曾雲洪大人若能來投,必賞以公侯之位……」
洪承疇再次便打斷了他的話,「……范先生,朝廷固然有些失德之處,但建奴又是如何呢?還不是一樣虛偽暴虐?!奴賊撮爾小邦,本為我朝看門狗爾,不想竟利欲熏心,企圖以蛇吞象!
「……稟報大汗,我軍此次進佔京師,若大肆屠戮,必然民怨沸騰,不利於日後治理;若分文不取,則又會讓將士失望。如今有了陝西流寇為王前驅,給咱們做臟活和背黑鍋,這事情可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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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草叢生的田野里,扎滿了星羅棋布的帳篷,無數鮮艷的旗幟迎風飄揚,宛如色彩斑斕的雲彩一般。
「……大人此言差矣!胡元無道,這正是吾皇深以為戒的……八旗鐵騎入關,雖有若干殺孽,只是洪兄可曾想到,大明的皇上聽讒言,誅忠臣,和_圖_書盡失民心,弄得民怨載道,就算沒有女真八旗弔民伐罪,那陝西的流寇、山東的聞香教妖人、還有南方福建的叛將,不也是漢人?那叛將黃石還曾是天啟帝的愛將,明國的常勝勇士,如今不也照樣扯旗討伐朝廷了?這就是因為大明的氣數已盡,各路豪傑都在順應天意啊!」
之前因為戎馬倥傯、戰事頻繁,即使是大汗的御駕,也談不上什麼氣派。但如今勝局已定,在一干漢官的建議下,皇太極也開始講究起了排場——出行必鳴炮啟程,前有鼓樂儀仗開道,後有重臣貝勒扈駕,皇太極本人身穿明黃龍袍,騎在一匹烏龍駒上,前邊是一柄黃羅傘蓋,身下的銀鞍金鐙閃閃發光。只見他在馬上左手攬著杏黃絲韁,右手用馬鞭對諸將指點山川,談論著此次破關伐明如此容易,笑容滿面。
——自從擊潰了盧象升的天雄軍,殲滅了洪承疇的秦軍之後,整個北直隸平原都成為了女真八旗肆意縱橫的跑馬場,地方官府和駐軍望風而降。到了十月底的時候,除了京師附近三十里內的幾處郊縣,京畿的絕大部分府縣已經全部被后金八旗攻佔。此時,皇太極又親自督戰,攻下了堅固的保定府城,明國在北直隸的最後一小股機動兵力——從山海關一路輾轉南逃到保定的九千川軍,也被窮追不捨的女真八旗和關寧鐵騎徹底消滅。至此,從京師一直到濟南的千里江山,明廷再無一兵一卒可用,覆亡之勢已不可挽回。
「……什麼?陝西流寇搶先打進了明國京師縱兵大掠,佔了咱們的便宜?」
北直隸,順天府,武清縣,后金大汗皇太極的御營。
尤其是此次南征俘獲的最高級俘虜,三邊總督洪承疇,雖然已經淪為了階下囚,但迄今依然不肯歸順后金,讓皇太極很是惋惜——雖然在此時的北京城中,已經有不少尚書、侍郎、大學士和皇親國戚,在暗中派遣使節跟皇太極私通款曲,想來早已在盼著改換門庭,就等著來做女真的官兒。但皇太極面子上固然對這班牆頭草和顏悅色、溫言撫慰,其實卻深知此輩多為酒囊飯袋、腐儒酸丁……總之萬萬不可重用。
宴席上,皇太極先是誇獎了一番諸將的功勞,鼓勵他們繼續奮戰,然後又讓人捧出兩份文件,當眾宣讀。其中一份文告是表明皇太極對待明朝官員的招攬態度,上面寫著:「……明朝官員歸降,子孫世襲父職不變;殺官來歸,授予官職;一人來降,國家恩養;率眾來降,按功授職。」
這個意料之外的消息,讓帳中已經喝得半醉的后金諸將,一時間頗為錯愕,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半響之後,才有人恨恨地叫罵起來,不外乎就是那些陝西賊人搶了大金的口中肉。唯有範文程在沉思片刻之後,卻悄悄起身離開坐席,湊到皇太極的耳畔,小聲說道:「……大汗,大喜!真是大喜啊!」
「……哦?這話聽著真怪,這等晦氣事,於我何喜之有啊?」同樣喝得微醺的皇太極皺眉問道。
幾百隻牛角號吹響了悠長而粗獷的聲響,伴和-圖-書隨著馱運輜重虜獲的大隊騾馬,皇太極意氣風發率領兩黃旗精兵,從保定府凱旋而來,預備對此次入關南征的最大目標——北京,親自指揮著發動最後一擊。
但是,當範文程離開營帳,向皇太極彙報勸降任務的時候,卻胸有成竹地說道:「……大汗,依臣之見,洪承疇的心思已經動搖了,他是不會捨得去死的——如果他當真是一心想要尋死的話,那麼在被俘的時候就可以揮劍自裁,被俘之後也可以絕食自盡,但洪承疇都沒有這樣做……相反,他自從被俘以來,吃喝如常,可知其並無求死之心,既非求死,便是求活。眼下若是要求活,豈能不降?」
而且,洪承疇身為全權負責清剿關內流寇的陝西三邊總督,堪稱是位高權重、人脈廣博,在山西、陝西、甘肅地方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如果洪承疇能夠歸順女真,那麼八旗繼續南下中原漢地的征途,就等於是有了領路人……鑒於上述考慮,皇太極自然也就對洪承疇愈發看重了。
「……呵呵,我大明朝承受天命,聖天子垂治四海。定鼎神州已近三百年,乃是萬邦母國之尊,豈是幾場區區小挫就能摧垮的?」洪承疇哼了一聲,眼底隱隱有些怒容,但卻略微顯得色厲內荏。
流寇之首闖王高迎祥,正下榻于紫禁城,與諸賊首飲酒作樂。聞聲即刻披甲,率親兵且戰且走,但部眾散於全城,召喚不及,最終力不能支,于午門外授首。其餘各路陝西賊首,亦多半於城中被擒被殺,或沒于亂中,不知所終。唯有闖將李自成,事先約束部屬,紮營于城外,未被后金鐵騎衝散,但也無力扭轉戰局。見事不可為,李自成便一邊收容潰兵,一邊拔營西走,金兵聞訊后追之不及,只得坐視其全師遠去。
因為皇宮淪為戰場,尚未清理乾淨,皇太極最初下榻中南海紫光閣,並於此地召集明朝降官,溫言撫慰,量才錄用。有一名翰林庶吉士三跪九叩,奉上勸進表,請皇太極于北京稱帝,皇太極笑而婉拒之。又有一名科道言官請示皇太極,問歸順的漢官是否要剃髮留辮,皇太極表示,此等小節盡可以悉聽尊便……
「……哼!一派胡言,強詞奪理!」話雖如此,洪承疇卻皺起了眉頭,一時陷入沉思。
「……總督大人心系天下,鄙人甚是感佩。只是,如今北京已成孤城,明廷覆亡在即,大人的一己之力,又能奈何得了天下大勢?吾主一向愛民如子,我大金更是內外皆有清名,國勢蒸蒸日上,一統天下不過早晚之事!大人即以天下黎民為念,卻又斷然與大汗為敵,豈不是拖延戰事,使百姓更遭戰亂之苦?大人若是歸順我主,協助我朝天下一統,而後百姓方得安居樂業,大人亦可名垂青史啊!」範文程搖頭嘆息道。
此時北京城內依然一片大亂,陝西流寇一心劫掠城內商鋪宅邸,對外敵全無防備,連城門都未曾關閉,八旗精兵遂輕易入城,後續各路兵馬亦蜂擁而入,于京師街巷中混戰一日之後,陝西流寇兵敗大潰。
「……可他分明和-圖-書還沒有任何投效和歸順的意思啊?」皇太極困惑地問道。
崇禎五年十月二十七日,得知京師變故之後,皇太極親率八旗鐵騎奔襲京師,各路漢軍隨後跟進。
這兩份文告一出,那些八旗豪酋聽得一知半解,倒也罷了,諸位新近歸順的漢官漢將,卻是聽得眼神發亮,眉開眼笑。旋即更是對著皇太極連連謝恩恭賀,阿諛之聲如潮,各種馬屁不要錢一樣地亂拍。
在眼下這個陳腐衰朽的明廷之中,像洪承疇那樣當真是上馬能治兵、下馬能安民的軍政複合型優秀人才,還真的是寥寥無幾。實在是不能不讓皇太極對其青睞有加,甚至預備委以重任。
「……這如何可能?!天子絕非這般脾性!休要以謊言欺我!」洪承疇頓時一驚,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以洪承疇對崇禎皇帝的認知,這位死要面子的聖上是絕對不會學習唐玄宗,輕易丟下京師逃亡的。而朝中那些素來只會唱高調的大臣,也不會有哪個人願意做出頭鳥,提出這等喪盡臉面的建議。
既然如此,那麼皇帝又為何會丟下京師出逃呢?就不怕那千古罵名和世人恥笑了?
但洪承疇卻毫不領情,立刻就冷著臉頂了回去:「……范先生這話不知從何說起?如今我兵敗落魄淪為階下囚,范先生卻是風光得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只怕跟吾等卑賤之人說話,會失了身份吧!」
總之,隨著時間的推移,京師局勢開始穩定下來,老百姓麻木地接受了女真人的統治,但缺糧的問題依然困擾著北京的新主人……於是,在幾名明國降將的提議下,皇太極把目光放到了東邊的天津海岸……
「……不知范大人屈尊來此何意?雖然之前並無交情,但本官也知道,范先生在皇太極這裏,地位是極高的,政事軍務皆有范先生參与籌劃。看先生過得倒是挺滋潤!怎麼樣?女真人的走狗做的還順心么?」
——投降女真的漢官雖多,真正的傑出人才,尤其是夠得上「國士」等級的,卻實在是數量有限。
「……豈不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胡元亂華之罪孽,歷歷在目!范先生卻心生幻想,呵!幼稚!」
而肩負勸降使命的範文程,也趁機舉杯對洪承疇說道,「……洪大人可看見了?我大金國一心仰慕漢化,容納百川,傲立遼東。如今更是捷報頻傳,國威強盛,萬民四夷莫不敬服!若論這天下有誰能蕩平亂世,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舍我主之外還有何人?大人又何必為那朱家小兒,而荒廢一身本事呢?」
「……洪大人,都到了這會兒,我還用得著欺騙您么?此事千真萬確啊!」範文程微笑著說道,同時拿出厚厚一疊信箋,攤開在洪承疇的面前,「……這些都是京中高官貴戚,在近些日子寫給我主的秘信,將天子出奔之事說得明明白白,連如何向我軍獻城的安排,都已經商量好了……大人還以為此戰會有變故么?」
——之前,后金大軍分兵多路,四齣掃蕩,捷報連連,目前已經基本掃平畿輔,碾碎了殘餘少量明軍的最後抵抗和_圖_書,擄掠到了大量財貨和壯丁。如今正在武清縣大營再次集結兵力,準備對北京城發動總攻擊。
隨著北直隸戰局的塵埃落定,入主北京指日可待,皇太極也開始約束部眾,穩固對佔領區的統治。所以跟以前的入關搶劫不同,此次八旗兵在取得全勝之後,反倒不似以往那麼凶神惡煞般四處搶掠,而是張榜安民,並不亂殺亂搶。是以雖然北直隸境內人心惶惶,各府、州縣的市面倒也勉強還算安穩。
——連自家岳父都要私通建奴要造反了,可見朱由檢這個皇帝當得有多麼失敗……就是不知道他的枕邊人(周皇后和田貴妃)有沒有也跟外寇勾連?如果是真的話,那麼崇禎皇帝的人生就堪稱是慘劇了!
「……洪大人此言差矣。」範文程笑道:「……大汗並沒有把大人當囚犯對待,相反,大汗一直頗為濡慕大人的才情,想將大人收至麾下,共商天下大計。而在下也可跟大人同殿為臣、聆聽教誨……」
然後,皇太極又以極為恢宏的度量和氣魄招攬明朝官員,因為有關寧軍的遼西將門從中穿針引線,再加上明廷在北直隸的崩潰覆亡之勢已定,所以收效還算可以,陸續有那麼幾百個低品官員投降歸順,搭起了新占各地的官府架子,但還是有不少官員或躲或藏,一心繼續觀望時勢,不肯輕易出來做女真人的官。
「……聖天子?嘿嘿。」範文程嘿嘿一笑,「……洪大人可知,你口中的這位聖天子,已經丟棄了京師宮闕和祖宗陵寢,倉皇西奔了?連死守都城,與我軍交戰一場的膽量都沒有,哪裡配做這天下之主?」
然而,正當洪承疇為「天子棄國」之事而心神劇震、神不守舍之際,帳內諸將們則彼此推杯換盞、酒酣耳熱之時。皇太極之前派往北京城方向偵察的女真探馬,卻報來了一樁始料未及的變故。
而且,即使某座宅邸的防備堅固,久攻不下,以至於流寇都放棄了,轉而去啃其它容易攻打的肥肉,守在宅邸里的家兵也不會出來迎擊,而只會繼續縮在裏面,只管自家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但問題是,越是人才,就越是傲氣,也越難折服……當皇太極獨自走到囚禁洪承疇的帳篷外面之時,就聽到他的親信漢官範文程,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說洪承疇投降歸順,而洪承疇卻是連番的冷嘲熱諷:
尤其是當洪承疇在這些私通建奴的密信上,看到了嘉定伯周奎(周皇后的父親)和游擊將軍田弘遇(田貴妃的父親)的簽名及他們對皇太極的獻媚文辭之後……那可是崇禎皇帝的國丈大人啊!
於是,皇太極便下令大排宴席,犒賞全軍,預備誓師征討北京城,順便也讓洪承疇一同赴宴飲酒。
範文程見此話貌似有效果,便乘勝追擊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盡義,所以仁至。我輩士人讀聖賢書,所學何事?不就是輔佐明君,安定天下么?可是你想想,那崇禎皇帝自從登基之後,又為天下人做了什麼?不過是敲骨吸髓的苛捐雜稅而已!良禽擇木而棲這個道理,洪大人應該還是明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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