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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周舟聲音有些疲累，顯然也是醉酒之後有些困了。

冥冥中，該不會還是恭極老人在幫自己算計吧？

周閏土站在了高高的屋頂上，面南而沉思，思索著……

周舟打個哈欠，數落道：「我又不是播種機器，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啊。看似一時歡愉，卻會扯下數不盡的因果和糾纏。我媽以前就經常教育我，不只是女孩該純潔一點，男人也該純一點。不然兩個人結婚之後都各自玩就好了，玩著玩著肯定完蛋！」

「一條龍啊！哥倆好呀！三星照啊！四喜財哈！五魁首啊，六六六……嘴禿嚕了吧？喝！」

不必比、不必較，只是看一看，若是對脾氣就結識一番。

「主人。」她主動開口詢問著。

他又恭敬地喊著：「周舟大人，城隍想請您過去赴宴，您看……」

對了，自己剛才敬酒想說什麼來著？芷燕迷迷糊糊地想著。

從圓桌，到客廳的矮榻，周舟笑聲不斷，坐姿隨意，手掌在桌面拍擊，給芷燕打著節拍。

「善。」周舟淡然點頭，一揮衣袖，帶著米凱爾在宮殿屋頂飛下，「我回去吃飯喝酒，輕便吧，周兄。」

低頭一看，竟看到了自己躺在了米凱爾的大腿上，而米凱爾正閉著眼，倚靠著屏風，似乎是放鬆模式下，也睡著了。

「周舟，剛才那是什麼？」芷燕明顯也感覺到了，雖然是個修士但更似凡人的她，也是差點就跪了。

「南洲……姓秦？」北靖王低聲喃喃著。

在始皇帝之前，人族人皇要麼是皇、要麼是帝，秦始皇卻變成了「皇帝」，其實是有些對先賢不敬的。

宮殿外面掛滿了燈籠，她們行走自然不會害怕，畢竟這裡是王都重地，不會有什麼宵小之徒。

本該夜深人靜時，宮殿之中還是燈火通亮，芷燕伶仃大醉，還說要給周舟跳舞。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似乎睡的不沉。

小祖師歪著頭問：「人皇是做什麼的？」

「好玩好玩，我們也要玩！」

同等修為的時候，太清殺陣能否磨滅孫猴子的鋼筋鐵骨？

自己這是在元神出竅嗎？不重要。

自己從哪和_圖_書開始算計起？周舟想了想，八十一難他其實記不全，只記得比較出名的那些——也就是電視台上播的電視劇，內容比起原著更改了很多，肯定是有出入的。

雖然洪荒俗世之中的朝代更迭沒有個準確時間，但順序應該是不差的。或者說，是後世地球的歷史，縮影了洪荒俗世的人族王朝。

「當真是在愛郎面前，連點儀態都不要了。」

所以……

難不成，自己要去做個攔路的妖怪？那會不會被某個女菩薩給收為坐騎？

「嗯，確實是有點生分。」周舟想了想，站起身，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挽起袖子，「來，我教你行酒令！」

這純屬是喝醉之後的胡話，不過說的倒有些道理。

……

那三個暫時和解的女童、化形之前的童年魚，都已經在芷燕的床榻上呼呼大睡。

幾聲叫魂兒似的呼喊在周舟耳旁響起。

「若是有一日，南方有強兵來犯。」周舟說的風輕雲淡，但卻用了些道法，讓北靖王刻入了心中。「你就問，對方是否為秦國的使節，若是強秦來人，舉城而投就好，不要妄動兵戈，惹得生靈塗炭。」

周舟無奈地轉過身，米凱爾卻輕輕地眨眼。

秦立是個信號，周舟也已經開始算計西遊，看到時候自己能不能混點好處。

周舟想了想，看了眼米凱爾，思索著元神出竅的種種相關。很快，他笑道：「米，你在這守著我的身體，我去夢遊一番。若是你讓我回來，就輕輕在我額頭點上三下，我立刻就會醒來。」

倒是想去見見，剛才在天空呼喊那句「萬世長存」的洪荒始皇帝。

米凱爾併攏著雙腿斜坐著，此時也稍微調整了下坐姿，讓主人枕的更舒服些。

舞的是霓裳，醉態之下，動作頗有些大胆，春光也時而外露。若非郡主府的樂師都是女子，估計郡主醒酒之後，肯定要發飆了。

周舟嘴一撇，開始大快朵頤。

外面那黑臉大漢似乎也有些尷尬，這位鬼將估計在心裏琢磨，如果要討這位城隍口中了不得的大人物歡心，準備些艷麗的女鬼，估計就足夠了和圖書……

身為正常男人，心中還是有些火熱的，但周舟還是洒然一笑，自顧自地搓了下身體，枕在米凱爾的大腿上，手臂遮住了自己的額頭和雙眼。

「國師，我在。」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感覺渾身輕飄飄的，看向了打開的窗外。卻見窗外，有個身穿金甲的黑面大漢，在拱手行禮。

聽幾名要就寢的侍女邊走邊輕聲說笑：「咱們郡主何時這麼開心哩。」

莫說她醉了，周舟感覺自己也有些醉了，頭昏昏沉沉，沒有刻意用神通道法避酒，喝酒自然是會醉的。

喊別人周兄，還真是有點小小的古怪。

芷燕臉蛋泛紅，支支吾吾地說了句：「這不是，覺得我如果敬你酒的話，就顯得……太生分了。」

「人皇？」

「城隍廟乃是鬼地，大人的元神可入，身子只能放在外面。」

周舟直接將那黑臉鬼差給無視了，俯身，在她臉上想要留下點吐沫星子，但沒有觸碰到什麼。反倒是米凱爾睜開了眼，和周舟的元神對視著。

遮擋屏風的意義，自然就是他們三個在其中不管是做什麼，都不會被外人知曉。

笑了笑，和米凱爾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繼續吃吃喝喝。

周舟邊吃邊思索，從白虎嶺的白骨夫人，到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還有自己的便宜義弟小白龍……好像自己和西遊中的這些男四號、分集主角有了很多聯繫。

周舟倒也有些想知道……當然，這也只是玩笑，他犯不著非要和孫悟空比什麼，也對這個後世稱頌的神話英雄頗為仰慕。如今有機會得見，還是有點小激動的。

「天使姐姐……天使姐姐……你將周舟借我一晚不好嗎……」

旁邊自然有侍女侍奉，將烤魚端了過去。

好像，她也有成為美女吃貨的潛質。

「閏土啊。」

「本王，該怎麼下去呢？」

有侍女躡手躡腳地過來，為郡主蓋上了被子、墊上了枕頭，又用屏風將他們三個的身影遮擋住，滅了寢宮內大部分的燈光，收拾好了各處杯盤狼藉。

郡主對這位國師是什麼心思，她親信的侍女們當然是知道的。只是當侍女和*圖*書們看到米凱爾的時候，還有幾次三番，郡主被這位冰冷又絕美的女子，用那美麗的羽翼隔開，就都知道自家郡主怕是好事難成。

「好啦，都這麼晚了，誰還會在？」

還是低估了咱家天使妹子的本事啊。

且算了，不要掃了他的興緻。芷燕咬著嘴唇，繼續和周舟一路拼酒，直到星空斗轉，一頓飯玩到了深夜。

周舟倒是很想等秦二世而亡的時候，採訪下這位秦始皇的亡魂是什麼心情。好像秦朝還沒怎麼進入盛世，就先末年了……

不扯什麼開闢了中央集權的封建社會，也不扯焚書坑儒葬了先秦百家那璀璨的思想潮流……就說這始皇帝開創了後世的基本格局，就讓周舟心中多少有些敬意。

芷燕一陣痴笑，但漸漸地，她躺在米凱爾身旁，沒了動靜。

「城隍？」周舟還有些宿醉未散，控水訣控制水元在自己身體的頭腦掃過，他的元神頓時清醒了過來。「我就這麼過去嗎？」

「啥？」芷燕弱弱地眨眨眼，總感覺自己做了點比較不靠譜的事。

米凱爾眨眨眼，臉蛋上寫滿了不理解，這個「借」字具體是指的什麼？

周舟頓時一陣惡寒，自己這惡趣味還真是有些嚴重……看了眼米凱爾，咱天使妹子實力完全恢復的話，能和楊戩一戰。楊戩又能和孫悟空一戰，那由此得出，米凱爾豈不是也能和孫猴子大戰一番了？

大恩不言謝，再多給哥點好處也行啊！

「主人如果要進行物種延續的話，她其實是個很好的母體選項。」米凱爾輕聲說著。周舟此時迷迷糊糊的，看不見，她嘴邊那似乎有些無奈的微笑。

周舟轉身要行，就感覺自己額頭被人輕輕敲了三下。

「人皇誕生。」周舟隨意說了句，「不過不用擔心，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當真是，被比下去了有些。

「我去會會城隍，沒事的。」

「是，主人。」米凱爾小嘴撅了下，似乎有些不滿，看得周舟一陣輕笑。

米凱爾輕輕地撫摸著周舟的額頭，「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人族的王啊。」周舟笑著夾起了另一個雞和*圖*書腿，在芷燕那略帶小期盼的目光中，放到了自己嘴裏。

突而一股夜風起，有些清冷，寢宮一處窗被吹開，外面掛著燈籠被吹滅了五六盞，星光就鋪灑了進來。

「遵國師之意。」

周舟哈哈大笑，很快，殿中就傳來了一男一女斗酒的動靜。

「本王，該怎麼下去呢？」

「嗯，人皇。」周舟夾了個雞腿，放在嘴邊聞了聞，放在了米凱爾盤子裏面。天使妹子輕輕點頭，然後小心地拿起雞腿，慢慢撕扯一條肉，放在小口中咀嚼著。

小鯉魚：「嗝！我才不玩，我還沒吃夠呢，那個烤魚再給我來條。」

「你是誰？」周舟嘴沒動，聲音卻穿了出去，把他都嚇了一跳。

漸漸的，周舟在她腿上睡熟，她慢慢梳理著主人的長發。

對比下旁邊那天仙般的吃法，他這明顯是餓了幾天幾夜的鬼差。

倒也挺太清無為的。

芷燕几次都要投懷送抱，都被周舟身旁靠著的米凱爾，用羽翼溫柔地隔開。芷燕最後索性靠在了米凱爾另一側，抱住了她的胳膊。

「主人？」她小聲問著。

「敬就敬吧，怎麼還能不能。」周舟笑著回了句，端起酒杯應對，「怎麼了你這是。」

許多大能並不喜歡爭鬥，或是擇地苦修，或是逍遙洪荒之間。並不是每個修道者修道就是為了欺凌別人，也並不是每個修道者成為大能是為了到處招搖過市、裝逼打臉。

自己道承在洪荒之中比起誰都不差，太極圖玄妙比任何道法都能比得，太清殺陣一出，就問問還有誰……

……

「周舟。」芷燕端起酒杯，輕咬嘴唇，「我能不能敬你一杯。」

「噓！莫讓人聽去，你自己心裏思春就算啦，可別讓郡主也責罰我們！」

「是，主人。」米凱爾也沒堅持，似乎還搞不懂周舟元神出竅是什麼意思。

秦立，唐還會遠嗎？

「不過國師也是英俊神朗，又是能飛天遁地的神仙人物，換做我們，心中也是喜歡的緊。」

「我去。」周舟翻翻白眼，「你醉了這是，說好的矜持在哪！」

很多先天生靈，或許本就是和天地同存，也不可用人族的眼光，去揣摩和*圖*書這些修道者的思維。單說和人族最接近的妖族，也是有諸多不同。

周舟扭頭看了眼，發育已經算不錯的小郡主此時衣衫不整、長發凌亂，像是剛剛成熟的水蜜桃，粉|嫩的惹人憐愛。

「這位鬼差勞煩帶路，走吧。」

「未成年的不能喝酒，你們拿涼水玩去。」

地府發言人：請不要歧視鬼！鬼也有鬼權的！

滿座的大小妹子繼續吃飯，也沒個人站出來誇誇周舟文采……好吧，下次還是抄地球的詩詞算了。

坐在屋檐上的北靖王周閏土：

周舟笑著嗆了句：「別說胡話，你借我幹嘛？」

「生個孩子呀。」

每個修道者求長生的出發點都有所不同，也有修道者本不求長生，只是追求自身的道罷了。

侍女們關了各處的窗，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寢宮，朝著她們休息的地方而去。自然有夜間執勤的侍女在殿內聽候召喚。

「嗯，是我。」周舟咳了聲，這就有點小尷尬了，還以為自己元神偷吻不會被發現的……

「周舟大人……周舟大人？」

和孫悟空一起拜師什麼的就免了，菩提老祖還搞不清是哪位大能，能教導出孫猴子，肯定是佛、道頂尖的存在，是不是聖人化身不敢講。

想到那個自己此時依然看不透，卻成就了自己的老頭，周舟心中就是暖暖的。想著自己成仙之後，看看能不能找到青崖絕壁，看看那老頭是不是還在那。

若換做了對她有點非分之想的男人，估摸著今晚就要紅鸞床被浪翻滾了……不過有非分之想的卻是她這個女子，周舟純粹是為了把她灌醉，動機很純粹。

「我們又不是凡俗常人，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周舟笑著擺擺手，「俗世朝代更迭，轉眼雲煙消散，不如扶風憑虛，暢飲此天地間。」

漸漸的，宮殿之中變得熱鬧異常，他們幾個玩著玩著都玩開了。芷燕醉態嬌憨，纖細的白腿露著，和周舟一人踩了凳子的半面，臉蛋微紅、目光迷離，依然在和周舟行著酒令。

她安靜的模樣，好美。

道理就是：每個人看到的世界，都是不同的吧。

「小瀾小瀾，你和本祖師玩還是和小鯉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