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灰心
「是。」
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個男子，正是迎劍峰一脈大弟子，真氣已至圓滿卡在周天循環難以寸進的霍長河。
周重陽雖是侍從，可眼中卻也精光爍爍，氣息渾厚，估計是一位練出了真氣的高手。
「風雲之戰？」
王煉微微抬頭，原本有些壓抑的眼中迸射出一絲鋒芒，絞散瀰漫心中的陰霾：「我不信！」
趙雪丹說著，直接入了王煉的書房，自己找位置坐了下來：「怎麼樣，這一下明白為何崑崙派弟子間的勾心鬥角會如此嚴重了吧？這和崑崙派高層放任的態度不無關係。」
「王煉？」
「魔界通道封閉？難不成他們就不能開啟另一條通道？一旦風雲戰爭讓人界各族損失慘重，魔界諸王再度降臨，人界億萬生靈將如何抵擋？」
在院子外，王煉正遇到從裏面走出來的費青雲。
「大勢所趨……歷史走向的大勢……人界滅亡的大勢么？」
在看到王煉時，她本能是想要打招呼，可卻被身邊一位雜役弟子拉了一下，兩人頓時匆匆交錯而過。
他要終止風雲戰爭，就等同於否決了所有頂尖勢力默許的計劃。
王煉對此倒是感覺有些好笑。
風雲戰爭，是諸多頂尖勢力達成的共識，目的就是為了掃除所有隱患，以迎接三十九年後魔界通道的開啟，與魔界決戰。
「我收他為弟子，不過看在王家十萬金以及當年人情的份上，我准他入門，予他風雷心訣，人情兩清，他需自己知趣和圖書。」
期間他還遇到了十一師妹張嘵嘵。
「弟子明白。」
趙雪丹偏了偏頭，尤其奇怪道：「魔界通道唯有月蝕之時方能藉由鬼天劍開啟，且不說鬼天劍已毀，根據帝國觀星師觀測，下一輪月蝕，至少得在三十九年後，若是風雲戰爭開啟，決出世界霸主，人類至少將有三十年高速發展時期，一個持續三十年的統一政權，必然能夠開啟新一輪盛世，各宗強者經過三十年醞釀亦會達至巔峰，到時候即便魔界通道再度開啟，我們也有足夠的力量將其重新封印。」
「去吧，不要有太大負擔。」
周重陽頓時會意：「屬下告退。」
汪嘯風心中有所斷決。
「長河，你修行如何？」
說完，也不等王煉說話，轉身離去。
也僅此而已。
「呵呵……我還真不知情。」
「大人說他要休息了，王公子請改天再來。」
「時日太過緊迫，再許我三年，我必能打通任督二脈，一舉突破，搬運真氣周天。」
周重陽不再回話，只是站在門前。
很快明白了王煉來此的目的，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抱歉了，王公子。」
當費青雲看到王煉后倒是微微一怔，禮貌性的道了一聲：「王師弟，聽說你練氣出了一些意外？修鍊事宜，不可操之過急，切記循序漸進方為正途。」
「清荷，你們怎麼沒有通知我。」
院子門口，有一位汪嘯風收的侍從，名周重陽。
「大人，您的弟wｗｗ.ｈｅtｕｂoｏk.ｃoｍ•ｃｏm子王煉來了。」
回到他居住的山海苑，清荷馬上迎了出來，同時傳了一聲：「公子，您讓小婢留意汪長老的行蹤，現在汪長老回來了。」
到了院子，他只是將自己關在房間當中，一下午不曾出門。
「費師兄應該知道我修鍊出現意外是何原因。」
好一會兒，汪嘯風才道：「告訴蕭玥，包括風雷九煉事宜在內，我不會過問，我知她心有怨氣，王家有錢，讓王家多陪一些便是，算是補償。」
汪嘯風看了周重陽一眼，淡淡道：「今日趕路辛苦，我有些乏了。」
「王師弟，你這種猜測未免太危言聳聽了，無數頂尖強者、各屆精英、觀星大師們統一研究得出了魔界通道至少得三十九年後方能開啟，你一言否決所有前輩數載鑽研……傳出去，怕是要貽笑大方，若是遇到那些脾氣暴躁的大師，少不得教訓你一頓。」
「回來了么。」
「你是我大弟子，於你我視如己出，將來我迎劍峰一脈就要靠你發揚光大，費盡再多心力亦是情理之中，聽聞禾武幫大長老陸孫遊歷于綠明村一帶，我且去拜訪一番，若能見得這位藥王，必可求得通絡丹，助你打通任督二脈。」
周重陽說著，橫在了門前，以免王煉一時衝動做出冒犯強闖之舉。
「我明白了。」
王煉默然。
周重陽應了一聲：「那王煉在門外，大人要不要見上一面……」
王煉不再看費青雲，朝著院中而去和圖書。
趙雪丹微微一怔，直感覺王煉的思維跳躍幅度有些太大了，片刻后她才說道：「那些太遠的事我們顧不上，但是人類的內鬥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尤其現在南方大陸和東方大陸間矛盾日益尖銳，衝突愈演愈烈，眼看風雲之戰就要再度爆發，戰爭一起，生靈塗炭不說，各地霸主更是野心勃勃，龍蛇起陸，在這種環境下，唯有強者，方可安然生存，乃至一飛衝天！崑崙派高層其志不小，可十四年前終究遭逢過大難，勢力羸弱，若要在風雲戰爭到來之際趁勢而起，宗門實力需得更進一步，如此，方能和天下頂尖大宗比肩，為了讓弟子迅速成長，一些相對而言較為激烈的手段，也在默許的範疇之內。」
「弟子讓師傅費心了。」
很快，他已回到了院外，道了一聲：「大人一路勞頓，目前已經歇息，王公子請回。」
「趙師姐什麼時候來的？」
費青雲顯然不想介入蕭玥和王煉之間的矛盾當中，裝聾作啞的道了一聲，馬上轉移了話題：「師弟此行是尋師傅來了吧，師傅就在裏面，你自己進去吧，我先行告辭了。」
「時間還有，我再找找看，若能順利購得一顆通絡丹，你入真氣周天指日可待，如此，方能保住迎劍峰現在的地位，不然一旦迎劍峰在崑崙六峰中列入下二等，山峰基業將被主峰剝奪三成，可能自此一跌不振，甚至於併入主峰，寄人籬下，再難抬頭。」
霍長河道了一聲，朝wｗw.heｔｕboｏｋ.ｃoｍ•cｏm內院而去。
「我有事，想要和師傅彙報。」
言下之意……
很快，王煉回到了迎劍峰。
「我還以為作為一個門派，弟子間應該團結一心，眾志成城才是，畢竟我們人類種族的處境並不太平，且不說相對友善的靈族、不知深淺的龍族、高高在上的天族，單單魔族帶給我們人類的創傷，就罄竹難書。」
無數各屆頂尖大師得出的一致結論，他憑什麼能夠推翻？
「風帝國裂土稱皇已有三十余載，雲帝國如何能夠視若無睹？當年有天下四傑坐鎮四方，又有魔界魔王蠢蠢欲動，風雲二國倒還頗為克制，可眼下魔界通道已被關閉，天下無憂，眼見風帝國越發強盛，雲帝國如何能坐視其日漸強盛？據我父親推斷，新一輪風雲戰爭，怕就是這兩三年內了。」
而王煉也沒有再逗留，轉身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霍長河慚愧道。
「這是大勢所趨，王師弟，你還是想著儘快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而不是在這裏杞人憂天。」
「是我讓她們沒有打擾你的。」
霍長河離去，汪嘯風才有心思顧及王煉之事。
趙雪丹瞥了王煉一眼：「在你躲入房間的一個小時后。」
周重陽道。
「請回……」
迎劍峰上，諸多雜役弟子遇到王煉，仍然是繞著走，即便偶爾避不開了，也只是偏過頭去，視而不見。
在問明白王煉前來目的后，他很快去了內院。
王煉朝著汪嘯風所在的院子看了一眼，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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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止清荷，連趙雪丹同樣跟著清荷來到了王煉房前。
「靈族、龍族、天族？還有魔族……」
王煉搖了搖頭：「誰能保證，月蝕之時藉由鬼天劍的力量開啟魔界通道是唯一的方法，萬一魔界諸王六年後降臨，或者就在風雲戰爭結束，人界眾生前所未有衰弱的那一刻降臨，人界眾生當何去何從？」
內院書房，汪嘯風正和一位看上去三十上下的男子交談。
而霍長河這個時候亦是站起身來：「師傅，我且去修行了。」
周重陽走了進來。
直到晚上，他的房門才重新打開，召來清荷。
「三年……來不及了。」
作為大弟子，他常年居於汪嘯風院落當中，時刻能得這位迎劍峰主親自指點，由此可見迎劍峰上下對其寄予的厚望。
王煉點了點頭，也不入院，直往汪嘯風所在的院子走去。
汪嘯風心情沉重，盜墓者黑市一行，並不順利。
「這些年，蕭玥打理迎劍峰上下，兢兢業業，不曾有一絲鬆懈……弟子名額的事，我有失偏頗，蕭玥必是有些情緒……」
「公子還是請回吧，請方向，您在崑崙派所能享受到的任何正規弟子待遇，都不會缺。」
王煉笑了笑，有些哀傷：「師傅就不問一下我是什麼事嗎？或者並非和蕭玥有關，又或者我只是想來告知師尊，我已經練出真氣。」
「魔界諸王再度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