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悟劍
一聲暴喝，猛然從黑雲寨二頭領口中吼出，緊接著，一位手持大刀，一臉凶煞之氣的中年男子宛如黑旋風般，席捲而來。
王煉力求半年真氣大成，各種藥材不斷消耗，一月三千金根本入不敷出。
就這麼走著，走著，走著……
王煉一劍劍刺出，不怎麼見他動用真氣，可手中的寶劍卻爆發出絢爛的光輝，在一陣刺耳的破空聲中，化作三十九道劍光。
一劍劍刺出，王煉不斷感悟著風的律動、勢的沉重、氣的軌跡。
不見王煉有什麼動作，盤坐巨石之上的他身形一動，飄然而起，腳尖一蹬，朝著百丈懸崖飄然而下，口中發出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
一天、三天、六天、九天、十二天……
「鏘！」
在有朝一日的清晨，王煉站在傾八十度山崖延伸而出的一塊巨石上，吹著迎面撲來的山風，俯瞰著前方百丈懸崖，聆聽著天地自然歌聲，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笑聲豪邁，肆意在山林間回蕩，驚起飛鳥無數。
「嘭！」
最終，他將目光放到蒼山南天國皇室寶藏上。
剎那間，在常人眼中，他手中的雲和-圖-書鋼劍彷彿化成一片絢爛的流光，似乎刺出了三十六劍，又似乎僅僅刺出了一劍。
……
蒼山，黑雲山寨。
這是凌駕于劍術入微之上的劍道第二重境。
「哈哈哈哈哈！」
「嘶！」
三十九劍！
當那一劍的劍影真正穩固下來的瞬間，一道劍氣白虹，自山巔之上，貫穿而出，直入雲端，自雲海隱沒，風起雲湧間，彷彿有天地之力隨行。
王煉踏上蒼山，行走於密林險山當中，深感自然偉岸，人力渺小。
他行走間並不急切，在蒼山中穿梭猶如於林間漫步，時不時在一些古樹面前觀落葉紛飛，時不時在一些小溪旁遊玩弄水，時不時在懸崖一側觀天地之大，聽清風拂面。
「什麼人膽敢來我黑雲寨鬧事！」
在他身形傾斜而剎那，那道流星般的絢爛劍光已經以不可思議的快速，自他喉嚨上一閃而逝……
錢財便是習武的第一道門檻。
靠近土門陣的一座百里大山。
窮人習文，可懸樑刺股，可鑿壁偷光，可螢火夜讀，只需要一日三餐精研文字便能考取功名。
早在王煉不曾得和-圖-書到雲鋼劍前，他能一剎那刺出三十一劍，得了雲鋼寶劍后，他可一剎刺出三十二劍，練出真氣后，他最快可一剎刺出三十五劍，而此時此刻……
就好像人在河流當中逆流而上所需花費的力道、真氣，遠比順流而下所需花費的力道、真氣少得多，物體互相間產生的力、腳下大地產生的力、氣流流動產生的力在尋常時刻，是阻止武者劍術打破極限的阻礙，可當一個武者能夠將自己的力量和天地萬物間的力融為一體，借天地萬物間的力為己用，便能刺出更快的劍，更重的劍，更詭異的劍，讓人防不勝防的劍，從而令自己的劍術境界晉陞到一個更高境界，天人合一。
在這種漫無目的的行走間，他漸漸的放下了心中的浮躁，忘卻了趕赴蒼山的目的，以一個修行者的身份，仔細的感受著林蔭草木的勃勃生機，感受著自然山川的巍峨險峻，感受著飛禽走獸的延續繁衍，感受著芸芸眾生的造化神奇，感受著浩瀚天地的絢爛瑰麗。
蒼山。
殷紅的鮮血自二頭領喉嚨處飛射而出，在他最後的時間里，他看到
hｅtｕｂｏok.ｃoｍ•ｃｏm了一個似乎不到二十，飄然若仙的男子，身劍合一，風雷并行，已然自他身邊飛掠而過，直接殺入那些聞訊而來的盜匪當中。力氣不大，真氣不強，可這一記碰撞卻偏偏讓二頭領的身形不由自主的朝著一側微微傾斜。
伴隨著木屑紛紛和黑雲匪盜的驚慌叫喊，關閉著的寨門被一股凌厲的劍氣悍然絞裂。
劍光當中蘊含的真氣不強，可每一劍刺出，卻猶如有奔雷同行，風雲開道，快若閃電，衝出來的二頭領尚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對手長什麼模樣，漫天的劍光已經將他的視野完全充斥。
「吼！」
那彷彿充斥于整個世界的劍光，讓二頭領心中生出無法抵擋的驚恐，他大吼著，激發著自己的戰鬥勇氣，手中的五環大刀在真氣渲染下彷彿一片血雲，朝著那片流星般的劍光當中撕扯而去。
窮文富武。
劍速暴漲！
時光如梭、月光如水。
「呃……」
……
「咻！」
……
煉精化氣，內氣便是由精氣煉化而來，若無一副強壯的身軀，何以能夠孕造足夠精氣，精氣不足，何以練成內氣，內氣https://ｍ.ｈｅｔuｂｏok•coｍ.cｏm不盈，又如何能夠練虛成真。
「太弱。」
一劍、五劍、十劍、十五劍、二十劍……
迎著天邊射下來的第一道陽光，靜悟三日的王煉睜開了眼睛。
入蒼山半月，王煉終於打破自己的劍術境界桎皓，悟天地之力變化，令自己的劍術境界晉至天人合一。
第三天，金黃色的晨曦灑落在這塊巨石上，似乎替盤坐于巨石上的王煉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金紗。
腰間寶劍豁然出鞘。
「劍術入微，我突破已久，至今遲遲不得再進，不妨藉此番蒼山之行，感悟天地，聆聽自然，嘗試師天法地間，打破桎皓，令劍術再攀巔峰。」
讓他明白，接下來等待著黑雲寨那些匪盜的，必然是一片一面倒的屠殺。
一切悟透，塵埃落定。
他就這麼一劍劍的刺出，沒有動用真氣，沒有動用內氣，只是最基礎性的刺劍，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玄妙可言……
可武人不同，練武本身便是強身健體，需藥材補氣、精食補血，若是身子脆弱，內氣匱乏，別說是練就真氣，便是蘊養內氣這一段就能讓他們飲恨而退。
一劍刺出，王煉停止練劍和_圖_書，他臉上露出了恬靜的笑容。
就在這麼刺了九百九十九劍后，他忽然悟了。
不過迎接他的，是一片絢爛如流星般的劍光。
「砰！」
一陣輕微的聲響自寶刀上震蕩而出。
就以崑崙弟子而言，除了那些自幼被師傅撿來的人員以外，任何一個拜師者至少都家境富裕，大部分為一方地主，威名赫赫，如蕭玥、蕭泊，如段縉、費青雲，再如趙雪丹、嚴守靜，幾乎沒有一人出身貧寒。
這也是蕭玥、蕭泊、蕭燃等人得知王煉一月有三千金例錢被利欲熏心的原因。
那種身法，那種劍術……
「咻！咻！咻！」
這個世間存在的力量，不止一種，除了人類應有的力量以外，物體互動會產生力，腳下的大地本身會產生力，氣流流動同樣會產生力。
蒼山之大，儘是萬仞絕壁、荒莽密林，若無熟人帶路，很容易迷失在山林當中，再則蒼山內盤踞著一夥窮凶極惡的黑雲盜匪，根本沒人膽敢貿然闖入其中，縱是行商旅客，亦會選擇繞開蒼山，擇道而行。
而後他就這麼閉著眼睛，在這座自百丈懸崖之巔延伸而出的巨石上盤坐下來，一坐，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