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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我饒你一命，否則你只有死路一條。」

「好！」

「小人只是一個小人物，負責騾馬採購，別的事情不管。」

「在屋裡，我去給先生通報，房先生先去外書房暖一暖。」

……

王順嚇得結結巴巴道：「不要殺我，我家裡還有孩子，才三歲，還有老父親，都要靠我養活。」

……

「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張鉉鼓掌叫好，士兵們這才發現大帥竟然和他們站在一起，大家紛紛閃開。

「一共有二十八號。」

王順渾身一震，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劉蘭成的匕首頂住了他的咽喉，「說不說？」

但他還是發現一個目標，是一個長得油頭油腦的年輕男子，此人似乎是本地人，也有腰牌，但出入倉庫十分頻繁，他似乎負責購置騾馬，不斷見他牽著不同的騾子進倉庫。

「饒命！饒命！我給錢。」

新年剛過，河北又下了一場大雪，整個中都都被皚皚白雪覆蓋，溝壑里被大雪填滿，房屋上、宮殿頂、河道里、小橋上到處是泡沫般的白雪，大樹結成了冰條，格外的晶瑩剔透。

凌敬負手走了幾步，他知道現在因為在嚴控生鐵私運，所有沿途關卡查得很嚴，看來他有必要給房玄齡發一份鴿信。

但怎麼樣探查明光鎧還在不在倉庫內，卻又是一個難題，如果夜晚潛進去，一旦被發現就會打草驚蛇hetubook.com.com。

凌敬贊了一聲，又問道：「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將盔甲送走。」

剛走進大營，張鉉便隱隱聽見一陣雷鳴般的叫好聲，「這是怎麼回事？」張鉉問旁邊的當值校尉道。

「看樣子你混得不行嘛！排在後面去了。」

凌敬之所以不找縣衙幫忙，是因為縣令還是原來的官員，劉蘭成認為縣衙內一定有人被渤海會收買了。

「我相信高慧一定會抓住機會。」

夜晚，劉蘭成回到了客棧，進門便對凌敬行禮道：「啟稟參軍，有收穫了。」

這時，馬車使出了城，在城外官道上賓士，劉蘭成冷冷問道：「你們倉庫有什麼？」

「盔甲什麼時候送走？」

下午時分，張鉉來到城外的軍營，這裡是隋軍的主大營，駐軍十萬，目前隋軍的總兵力已達三十五萬人，分別駐紮在并州、中原、遼東、青州、徐州、江淮和江南丹陽郡。

「既然你們知道，還問我做什麼？」

凌敬請他坐下，劉蘭成喝了口茶，這才將他抓捕王順之事詳細說了一遍，凌敬眉頭一皺，「你放他回去，不怕他出賣我們嗎？」

「還有呢？比如盔甲。」

「殿下在嗎？」

「你叫什麼名字？」

房玄齡走到地圖前，拾起木杆指著陳留縣道：「從陳留縣去河北有兩條路，一條是走東郡北上，一條走滎陽郡北上，正好王世充大和圖書赦天下，道路皆不設卡，我推測對方一定走滎陽郡，過黃河到河內郡，然後進入并州。」

張鉉頓時有了興趣，快步向校場走去，只見校場兩邊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士兵們不斷喝彩叫好，越過士兵的頭頂，只見蘇定方和魏文通兩把大刀正在圍攻宇文成都，只見刀光翻滾，寒光如電，兩把大刀舞得如車輪一般，一左一右圍著中間的宇文成都。

張鉉起身走到牆邊，刷地拉開了帘子，露出了牆上的天下地圖。

張鉉沉吟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暫時放鬆盤查嗎？」

男子的臉都嚇白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並不是遇到了蟊賊，自己攤上大事了。

「你不也一樣嗎？沒有休息時間。」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只聽管家在屋外稟報，「老爺，房先生來了，說有要緊事找，他現在外書房等候。」

「但殿下用什麼借口呢？」

「為什麼？」張鉉不解地問道。

「好像是在比武，在校場那邊。」

這時，一輛馬車緩緩停在齊王府前，車門開了，房玄齡從馬車裡出來，向府中走去，正好管家帶著幾名下人在打掃台階上的積雪，見房玄齡過來，管家連忙行禮。

……

「他們如果不這樣走，那就要經過魏郡了，但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會進魏郡冒險，要麼就是繞過魏郡，從武陽郡北上。」

他穿上一件皮襖，便出門向和-圖-書外書房走去。

隨著疆域不斷擴張，所需要的兵力也越來越多，按照計劃，奪取江淮后，他的兵力將擴充到四十萬人，可以保證他控制半壁江山。

書房內，張鉉正倚靠在軟榻上看書，難得這樣休憩時間，他也盡量放鬆自己，什麼都不考慮，靜靜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估計是因為前段時間我們嚴查生鐵私運，各個關卡查得極嚴，使對方不敢上路。」

「那個王順說，因為路上查得很嚴，所以他們在等待時機。」

一名侍女進來給他們重新上了茶，房玄齡道：「他們已經在陳留縣找到了那批盔甲，但對方遲遲不肯上路。」

張鉉負手走了幾步，回頭道：「如果他們走太行八陘會風險更大，尤其是井陘和滏陽陘，他躲不過守軍的盤查，所以他們還是會進入河北，繞過魏郡北上，我們必須給他們創造機會，還是放鬆檢查比較好。」

「小人……小人叫王順！」

房玄齡點點頭，「這個借口不錯，就給他們十天時間，看他們會不會抓住機會。」

別人來打擾張鉉或許會有點不太高興，但房玄齡卻不會，他知道房玄齡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時候來，一定有要緊事。

走進外書房，正在喝茶的房玄齡連忙起身行禮，「打擾殿下休息了！」

「這倒是軟硬兼施，好手段！」

「一共有多少號？」劉蘭成晃了晃腰牌。

劉蘭城正準備一和-圖-書刀結果了他，聽他這句話，頓時改變了主意，便喝道：「帶我們去你家裡！」

張鉉一擺手，「我們坐下說。」

傍晚，當這名男子又一次從倉庫里出來，劉蘭成便率領三名手下在後面盯住了他。

張鉉笑了起來，「用太后的壽辰，三天後便是太后壽辰，我們也大赦天下，軍民歡慶十天。」

軍營內營房整齊，雖然是新年，但軍隊依舊和往常一樣嚴格，不過很多士兵都放了假，軍營內顯得比較冷清。

「坐下喝口茶，慢慢說！」

「有綢緞、茶葉、香料、油料、羊皮、馬牛皮，大概就這麼幾種。」

宇文成都雖然力戰兩員猛將，但他卻不慌不忙，簡簡單單幾個招式便封住了對方的進攻，這時，『當！』一聲巨響，魏文通的大刀脫手而飛，魏文通只得認輸退了下去，校場上只剩下蘇定方在激戰宇文成都，但不到三個回合，宇文成都的鳳翅鎏金鏜便頂住了蘇定方的胸膛，「蘇將軍，你輸了！」

房玄齡苦笑一聲，「正好接到了凌參軍的鴿信！」

當這名男子看見劉蘭成手中鋒利的匕首時，他以為自己遇到攔路搶劫的蟊賊。

這是房玄齡的特權，他可以直接先去張鉉的外書房等候，房玄齡搓搓手，「好吧！煩請管家替我通報。」

劉蘭成一把拽下他的腰牌，上面果然寫著『王順』，第二十六號。

「回稟參軍，他的兒子在我們手上ｈｔtｐs://ｗｗw.ｈｅtuｂｏｏｋ.ｃom.ｃｏm，而且我承諾他，如果他配合我們做事情，事後將不追究他為渤海會做事，還會賞他五十兩黃金，相信他不會出賣我們。」

張鉉走進了校場，宇文成都和蘇定方連忙翻身下馬，上前單膝跪下，「參見大帥！」

「具體數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五十包，放在用青石砌成的倉庫內，看守得非常嚴密，我也偶然才知道裏面是盔甲。」

「我不知道，騾馬早就備齊了，但上面就遲遲不肯動身，聽說好像是查得嚴。」

這時，一輛馬車停在巷子口，劉蘭成一把將他拖進了馬車，馬車隨即飛馳而去。

「倒不一定，關鍵是我們要知道對方的北上路線，然後有針對性地放鬆。」

在一條小巷子里，劉蘭成和手下將這名男子堵住了。

「先生的意思是說，他們會通過太行八陘重新進入河北嗎？」

兩人坐了下來，前兩天，殷宏志從洛陽趕來，給房玄齡帶來了凌敬的親筆信，他們便知道去洛陽調查的凌敬已經找到了線索，張鉉十分關注此事，他知道房玄齡這時候趕來，一定是凌敬那邊有進展了。

「盔甲有多少？」

一輛輛馬車從大街上駛過，將路上的積雪壓成了黑泥，大街兩邊到處是打雪仗的孩子和年輕人，笑聲、喧鬧聲響徹了中都城。

劉蘭成在倉庫對面的酒肆里觀察了整整一天，他發現倉庫內的看守非常警惕，任何人進出倉庫大門都要核對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