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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最是講究頓悟，因此三人今日所獲，並不在來的玄門道友之下。

話音未落，太乙峰上冒出一道通天徹地的劍河，須臾間就把登峰道人捲入，再無聲響。

賈珍因為沈煉的特許，成了其中一位，另一邊是個靈秀的少女，出身亦自不凡，她今天能得站到這裏來，實是機緣不淺，故而格外珍惜，生怕出醜，莊重肅穆。

沈煉也無什麼開場白，直接說法。

隨後沈煉身旁的少女得了祖師吩咐，脆聲道：「祖師說，將隨機抽在場的道友向他提問，所以請諸位做好準備，被抽到道友將會有影像出現在空中，到時候直接提問即可。」

眾人俱激動不已，要是今天被抽中向沈真人提問，可謂直入青雲了。

他說的也不是大道妙理，而是細細講起了修行九境——養氣、通脈、竅動、蘊魂、出神、入化、還丹、歩虛、破妄，每個境界的細微特徵，都講得清清楚楚。這些修士至少都到了出神境，對於前面的境m.hetubook.com.com界好多都是一蹴而就，如今聽沈煉說起，才知道自己遺漏了許多細節。

隨後都不禁想到，那可是長生真人，地仙人物，成道一千多年，法力通天，居然還沒見得沈真人面就被滅為煙塵了。

法海亦是神色一變，沒想到沈小子精進如斯，他自忖比登峰道人厲害一點，但也有限度，瞧沈小子這一道劍河，就算是他，估計也得轉世去了。

此時太乙峰上的沈煉也感知到了，對著身旁的陳金蟬道：「原來他是來求了斷的。」

過不多時，仙樂妙響，一座蓮台橫空而出，沈煉便出現在蓮台中，左右各有一個道童。

修士們的騷動還沒平息，天際又出現一道厚重玄黃之氣，威勢竟不在法海禪主之下。

從今往後，千年前跟廣清的恩恩怨怨，俱如雲散煙消，只是登峰道人至死也未能得見沈煉一面。

雖說沈真人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輩，但該有的禮數，還和圖書是要做到。

禪宗三祖俱面面相覷，沈煉雖然拿慧可打趣，實是道出了修行的本質，但法自然的道理。

陳金蟬算算時間，便該到了師尊登場之時，那浮光金橋，也旋即關閉，只見仙氣縹緲，雲海之上，一眾道德高隆的修士俱處在一片浮空的道場中。

就連法海這等熟人，此刻也鄭重還禮。

此言並未遮掩，在場的長生真人俱聽得清楚，並且深以為然。

道場結構精巧，修士們俱各自在青玄門人指引下落座，至於長生真人級數的高人，自然別有去處，不同一般修士混為一流。

登峰道人的聲音響徹青玄道宗，「沈真人，我送死來了，還請一見。」

太陽從東面到了西面，沈煉才停止說法，他雖是說修行九境，實則無一不是在講長生道果，今天來的修士都暗自慶幸，沒錯過這場機緣。

沈煉笑道：「曾有人慧可禪師：『和尚修道用功否？』禪師說：『用功。』他問：『如何用功？』禪師回答：m.hetubook.com.com『飢來吃飯，困來睡覺。』那人繼續問：『所有的世間人都是如此吃飯睡覺，與和尚用功難道不同嗎？』禪師回答：『不同。』問：『有什麼不同？』禪師回答：『世間人吃飯時不肯吃飯，百種索取；睡時不肯睡，千般計較。所以不同。』」

不過他跟沈煉關係還好，這次正好可以討教下，後面的路該怎麼走。

沈煉說法，借鑒了佛門的心印之法，不過佛門大抵是以一對一的心心相印，如今沈煉一心印在場所有修士之心，使其牢牢記住今日沈煉所言，等他們境界到了，自然會體悟沈煉今次說法的精髓。

登峰道人此次也是死得其所，徹底了斷青玄跟廣清的恩怨糾葛。

片刻后，就有一位修士被抽中，影像被仙法顯示在空中，任何一面的修士都可以看到他。

這次造成的轟動更大，倒非來人比法海禪主更厲害，只是來人居然是廣清最後一位長生真人登峰道人。要知道廣清就是因為沈真人敗m.hetubook.com.com落的，雖說沈真人未曾趕盡殺絕，可是登峰道人還敢來青玄仙山，實是勇氣可嘉。

自古以來，從未有人如沈煉這樣將修行九境說得那樣透徹。並且沈煉結合自己的見知，將太乙道主為何劃分修行九境的依據娓娓道來。

陳金蟬不勝唏噓，差距實在太大了。若是當年廣清五仙齊在，或許能令師尊露一面吧，他心裏想著。

本來他還覺得到他們這一步，進步已經很難，沈煉再強也有限度，如今看來兩人間的差距，差不多跟當初他第一次見到沈煉時，沈煉和他的差距有一比。

沈煉雖未講完，一位長生真人便對身邊的好友道：「今次之後，沈真人可謂『一人而為百世師，一言而為天下法』。」

沈煉並不管他們兩個，環顧四周，目光接觸到仙佛之流便稍稍頷首，以示尊重，並無什麼驕矜之氣，不過那些仙佛中人，也不敢慢待，畢竟登峰道人之事才發生不久。

後面又來了十數位長生真人，還有禪宗五祖來了三位，俱和-圖-書是三山五嶽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不過高人們都很默契的不去討論剛才發生的事，畢竟青玄和廣清的恩恩怨怨，他們這些人都清楚得很。

修士略有些緊張，不過到底是修行中人，剎那就平復情緒，道：「沈真人，前人有雲，天道酬勤，為何有人雖然努力修行，但還是進境緩慢，有人並不用功，依然精進神速呢？」

他現今已經五十歲了，才堪堪出神，而有些修士，不過二十來歲就出神，對比之下，心頭實在不是滋味。

禪宗來的三位尊者俱都敬服不已，慧可祖師說沈真人是天下第一奇才，果真絲毫未曾過譽。

遠道而來的修士們本以為有一場大戲好看，沒想到落幕的如此迅疾，以至於他們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出現詭異的靜默。

甚至於已然是仙佛之流的高人，聽了沈煉一番總結，都覺得自己一路走來，雖然功果很高，但是還不夠完美。

看來說沈真人勝過象山真人的事真的極有可能，這世間第一人的位置難道真要換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