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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看在你們如此頑固的份上，老夫也就不與你們多言了，全部去死吧。」黑色的影子慢悠悠地道。

這些動作都出奇的一致，每個人的傷勢都在同一時間發生，並且發生地一模一樣。

「享受死亡的恐懼吧。」虛空中的黑影淡淡地道，隨之黃天豪等人的背後飛劍，突然間不受他們控制地從他們的後背飛出，然後懸挂在眾人的頭頂上方。

「呵呵，這個，等你們成長后再說吧。」黑色的影子淡淡地道，隨之聲音慢慢地洪亮起來，「你會知道，成為我武靈宗的弟子，會有多麼的幸運，數不清的高級丹藥和法寶，你們只需要領悟境界便可，至於法力的積累，有足夠的丹藥支持你們，支撐到你們成仙都沒有問題。更有時間加速五十倍的仙器空間供你們使用，黃天豪，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感受到我的殺意了嗎？再問你們一遍，若是你們願意殺岳天羽，我便全力栽培你們，丹藥，功法，法寶，給予你們無窮無盡的資源，否則，你們就只能魂飛魄散，這麼好選擇的問題，還猶豫什麼呢。」天空中，黑色的影子帶著誘惑的語氣道。

這裡是哪？為什麼那麼黑，什麼都看不見？

風更大了，吹起了草地上的草碎，黃天豪頓時發現右邊的整隻手臂遭受著千刀萬剮，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只是失去手指的整隻手臂，此刻只剩下鮮血淋漓的手骨，至於血肉，全部化為一片片薄如蟬翼的肉片掉落在地上。

說到報恩的事情，黃天豪突然間想m.hetubook.com.com起了什麼，微微皺眉道：「我們可是天羽劍派的弟子，加入武靈宗的話？」

只是後悔？「哈哈哈，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就該頂天立地，就算是死了也應該如此，否則，活著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但是即便是死，也無法磨滅心中的那一團火焰，即便是死，也不能讓他們拋棄心中的堅持。

緊接著，每一柄飛劍都對準了各自主人的額頭，飛劍化作銀色的閃電，朝著每個人的額頭刺去，這是靈魂所在之地，若是被刺破，必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黑色的影子點點頭：「你等先閉關半年，相當於外界二十五年，這二十五年，我會給與你們足夠的丹藥，但是等你們出來后，我會送你們去非常危險的地方歷練，若是在那裡死了，可就沒法復活了，能不能在那場歷練中活下去，就靠你們這二十五年的努力了。」

每個人隨著意識的消散，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黑色的影子慢慢地點頭：「從你們的考驗中，我看到了你們的內心，所以我相信你們。」

黑色的影子繼續用冰冷的語氣道：「殺死岳天羽，你們這殘破的身軀還能夠修鍊，若是我再出手，你們就算活下來，也終生與大道無望了。」

「多謝大師兄。」黃天豪道，「大師兄對我等也有救命之恩，只要不違背我們心中的原則，水裡來火里去，只要大師兄吩咐一聲，我等兄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我不是你的師父，我只是代師和-圖-書收徒而已，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大師兄。」黑色的影子淡淡地道。

所有人都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嘴角卻突然間裂開，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黃天豪等人依然是緊咬著牙關，不顧汗水模糊了臉龐，此刻，也根本沒有手去擦拭汗水。

……

「原來如此。」黃天豪點點頭，「大師兄竟然說我們通過了考驗，那麼師兄也是我們的同道中人，屬於講義氣之人，又是代師收徒，值得我們恭敬地稱呼你為大師兄。」

看了一地的手指跟腳指，黃天豪等人哼都沒有哼一聲，更沒有人去撿地上的斷指，因為他們說過，這條命是空中這人救的，還給他並不算什麼。

黃天豪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黑色的影子給打斷：「你們不僅僅是武靈宗的弟子，更是天羽劍派的人，這並不衝突。」

風繼續吹拂著，掛在身體兩旁的兩隻手臂骨架也沒有逃過磨難。

天空中，黑色的影子如同惡魔一般俯視著下方，彷彿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澆灌在黃天豪等人的身上，讓他們的心也變得一片冰涼。

黃天豪笑道：「大師兄放心，若是我們兄弟幾個出了畜生之人，不用你大師兄出手，我們必定會把他給誅殺掉。」

黃天豪彷彿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隨之有些發愣，自己明明死了，身死道消，魂飛魄散，怎麼還會說話，還能想事情。

至於選擇，眼神中的表情已經非常的明顯。

「不能跪！」黃天豪悶喝一聲，用斷腿處的傷口撐在地面，傷口與地面接觸，產生了極為強烈m.hetubook.com.com的疼痛感，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從這些漢子們的臉上划落。

微風拂過，誰也不知道這輕輕拂過的風，是不是又讓他們的身體某部位掉落下來。

一片是通天大道，一邊是身死道消，對於任何正常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這其中所要付出的代價，會讓很多人不屑一顧，不就是殺人嗎？就算是恩人，在修仙的大道上殺個恩人又有何妨。

而現在，當風吹過時，黃天豪等人手臂上的骨頭也被風給割斷，骨頭碎片散落了一地，這種深入骨髓的疼痛，頃刻間就讓每個人的臉如同剛剛從水裡冒出來一般，全是晶瑩的汗水。

接著，黃天豪不可置信地把手放在胸前，攤開自己的手心，看著依然完好的手，有些錯愕，有些驚訝。

「多謝大師兄。」包括黃天豪在內，九名兄弟齊聲恭敬地道，心中也湧現出了無限的激動，神仙大道，長生不老，哪個人不想？只是不能違背原則而已。

「呵呵呵，聽你這話，我這大師兄做的還真勉強。」黑色影子笑了笑，「請你們記住心中的堅持，若是你們變了，我會第一時間出手滅殺你們，我武靈宗需要的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不要畜生。」

微風繼續拂過，一陣陣冰涼的風如同刀刃劃過一般，瞬間在每個人的身上留下眾多的傷口，留下的斷腿，瞬間被斬碎成了十多塊，就在幾個呼吸之間，眾人的下身已經完全消失。

黃天豪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很快，一陣刺眼的光竟然從他微微張開的眼帘處射進m.hetubook.com.com來，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是的，那一個非常熟悉的黑色影子。

「大師兄？」黃天豪的身後，傳來了其他兄弟的聲音，此時此刻，每個人都在同一時間蘇醒過來，並且聽到了黃天豪和黑色影子的對話。

但是，每個人都還站直著身體，堅挺著脊樑。

「不錯，真是不錯。」黑色的影子慢慢地開口，哈哈大笑，笑聲震得整個山川都在顫抖，「你們都通過了考驗，可以成為我武靈宗的弟子。」

所有人用堅毅地目光看著上空的黑影，臉上依然是不變的堅定，如同磐石一般不可轉移。

至少在黃天豪等人看來，自己都死了。

有一種痛，叫做刻骨銘心的痛。意思講的就是痛到骨子裡頭后怎麼都忘不了，可見骨頭上的疼痛是多麼的難熬。

右臂變成骨架后，接著是左臂，很快，左臂也只剩下一個鮮血淋漓的手骨。

迷迷糊糊之中，黃天豪彷彿聽到有人在問：「你後悔嗎？就這樣死了，難道你沒有不甘嗎？」

一連竄的福利，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砸暈了，黃天豪卻依然表情嚴肅地點頭道：「除非是死，否則我等一定苦修，拚命地提升修為。我等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苦。」

這，就是死亡嗎？

不甘？當然是有，我還沒有報恩，還沒有修鍊成仙，我當然有不甘。

緊接著，黃天豪渾身一顫，他看到，自己的頭頂上方竟然懸挂著一個黑色的影子。

「呵呵，是啊，很好選擇，非常容易的選擇。」黃天豪用斷腿支撐著身子，嘴唇已經變得蒼白，仰m.hetubook.com.com望著黑色的影子笑道，「就是太容易選擇，所以我們已經選擇好了，前輩，不必多言，繼續出手吧。」

如今通過了考驗，不用違背心中的原則，面對著夢寐以求的修仙大道，黃天豪等人內心也忍不住湧現出陣陣的火熱，這畢竟是比凡間帝位還要誘惑的夢想啊。

「大師兄，這是武靈宗遺迹？這可是傳說中的禁地啊，怎麼會？」黃天豪道。

「這個事情以後你們會慢慢知曉，至於目前來說，你們應該是提升自己的修為才是要事，你們口口聲聲地說要報恩，不提升實力怎麼報恩？」

小腿間有冰涼的風吹過，所有人頓時覺得身體一矮，目光轉到下身時，痛苦地發現，雙腳處的兩隻小腿也在無聲無息之間掉落，讓眾人的身體差點站立不穩。

只為了那一份卑微的，屬於男子漢的堅持。

「考驗？武靈宗的弟子？武靈宗遺迹？」每說出一個名字，黃天豪心中的震撼更甚，心中卻突然升起了一陣明悟，緊接著抱拳道，「弟子黃天豪，拜見師父。」

黃天豪連忙把手抵擋在眼前，試圖阻擋這極為刺眼的光芒。

黃天豪等人只是用堅定的目光看著黑色的影子，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哼出聲來。

死了，黃天豪等人全部慘死，為了心中的信仰而死，也可以說，是為了心中的執著。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每個人的腦海中傳來，每個人都感覺到眼前一黑，意識如同潮水般退去。

隱隱間，黃天豪彷彿明白了什麼，對著頭頂上方的影子抱拳道：「前輩。」

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