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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閑

作者:袖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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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何謂長舌婦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何謂長舌婦

顧連州撩開帘子走了進來,攬住她的腰,聲音柔和不少,「怎麼惹著你了,生這麼大的氣?」
白蘇也早慧,自然明白,當同齡孩子還穿著開襠褲在活泥巴玩時,她便知道結婚的意思了。
白蘇微微一怔,相處久了,多少對顧連州的美色產生了一點微薄的抵抗力,但轉而一想,他應當是因著選擇輔佐哪一方而憂慮,畢竟,即使他與政陽王的感情再不好,也是他的父親。
顧連州不自在的咳嗽幾聲,「因著我還在太學為博士時,師掩有個姬妾有了身孕,他便常常找我絮叨。」
白蘇看著她慌慌張張退出去,心中的火氣也漸漸平復下來,心中也微感詫異,她向來是一個十分平和的人,從不曾發這麼大火,許是懷孕之後,情緒便不穩定了?
「你也退吧。」顧連州不知何時站在了帘子外,清貴的聲音依舊淡漠。
聖人云: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顧連州微微抿唇,在不曾到非做決斷不可之前,定然要努力尋求上佳的解決辦法。
顧連州一直閉眸,放在她腰間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撫著,心臟緊緊的揪起來,揪的太久了,便隱隱泛出絲許疼痛。
想到方才顧連州認真傾聽她腹中的模樣,白蘇微微一笑,手緩緩撫上腹部,這裏面孕育的是她和他的孩子,想著想著,不由有些不滿,嘟嚷道,「兒子,你也太偏心了,都不理我,卻動給他聽」
白蘇一夜好眠,而顧連州確是想https://m.hetubook.com.com事情想到了天亮時分才睡著,是以,白蘇醒的時候,還見顧連州熟睡,他攏著眉頭,一張俊美無鑄的容顏,帶著淡淡的疲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兩名侍婢進了廳中,到帘子前便駐足,其中一名略長些的出聲道,「夫人,主令奴婢們前來伺候您起塌。」
「這樣也好,若是真打起來,沒有十年二十年國內無法評定,到時北魏和寧國強盛起來,大雍依舊是任人魚肉。」顧連州解去衣袍,躺進被子中。
許多婦人都有體香,比如那個閣姬,據說她身上天生帶有一種媚香,每一個聞到的男子都會神魂顛倒,可顧連州卻獨愛白蘇身上如此清淡卻溫暖的味道。
如今,在顧連州面臨的種種選擇,無不是殘忍至極——兄弟叛亂,父親守忠,現實逼著他不得不做出一個抉擇,是選擇父子反目,還是手足相殘……他的婦人,他的第一個孩子……
「無礙,我有一套袍服放在軍營中了,稍後派人去取便是。」顧連州清貴的聲音還帶著朦朧的睡意。
嗯……這個靠山甚好
無人應答,另外一個十三四歲的侍婢見半晌無人答話,連忙恭敬道,「回夫人,奴婢是小七,她是十一。」
那兩人便撩開帘子進來了,略長些的侍婢不禁偷偷看了白蘇一眼,心中著實好奇,是何等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才能令那個清風朗月的男子百般寵和圖書愛,一看之下,卻是有些詫異,接著便是不忿,榻上躺著那個婦人,長的雖還不錯,卻著實算不上什麼絕色。
「你叫什麼名字。」白蘇黛眉微蹙,這侍婢著實不懂規矩。
兩個月過去了,路邊還依舊殘存一些冥紙,白蘇從馬車中像外看著,心中微微刺痛。
「哦?我可不知道,原來師掩他年輕時竟是個長舌婦。」白蘇雙眼彎成一雙新月,調笑道。
白蘇點點頭,老老實實的縮在被窩中,心想,顧連州不知是因著她懷孕才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是本身便是這樣一個人,總之,在他的羽翼之下,實在無比安心。
白蘇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白蘇帶著一腔的不滿,陪著顧連州又睡了一個回籠覺,她現在尤其嗜睡,隨時隨地都能睡著,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覺身旁沒有人。
抬眼張望,原來他竟是又把耳朵貼在她肚子上,閉眸傾聽。
「夫君怎的學會賴床了?」白蘇嘟嚷著,卻乖乖的在他身邊躺下,「今日事情還多著呢,今晚不是有宴么?你可沒有合適的衣裳,也不知城中的衣鋪可有開了。」
「對了,夫君,今日陪我上街選些布料針線,我給咱兒子做些衣裳。」白蘇抱著他的手臂,央求道。
十一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跪地求饒,聲音發顫,「奴婢不知禮數,請夫人寬恕,請夫人寬恕」
這種種,令他一向淡漠如水的心,微微有些動蕩。
腹誹歸腹和*圖*書誹,白蘇知道,顧連州恐怕是真的很想要孩子,古代人都成熟的早,更何況他是個早慧的孩子,十三四歲時,定然覺得十分孤獨,亦渴望娶妻生子。白蘇猜測,怕是師掩偶爾抱怨兩句姬妾懷孕變得不再溫柔云云,他心中羡慕,便勾著人家把什麼都說了。
而那侍婢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只是玲瓏清麗的人,一旦張開她那雙含煙籠霧的的眸子,彷彿整個人的氣度都變了,容色也更美了幾分。
「夫君從哪裡聽聞?」白蘇狐疑的看著他,顧連州雖說懂些醫術,但這時候的巫和醫剛剛分家,醫術還不完善,醫者對婦人病和懷孕應當了解的不甚深,顧連州連交換的經驗都寥寥可數,又怎麼會知道這些?
「醒了?」顧連州墨玉眼中略帶迷濛,看見白蘇躡手躡腳的往外爬,眉頭微微一松,笑著將她拉入懷中,「再陪我睡一會。」
故事的結局不圓滿,令人遺憾,白蘇遺憾一個洒脫的女子香消玉殞,也遺憾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我說要處罰你了么滾出去」白蘇冷冷道。
用完早膳,兩人便坐馬車往街上去,因著戰火剛熄,城中顯得十分蕭條,三三兩兩的店鋪開著,多半也都賣的柴米油鹽,像綢緞布這樣的奢侈品,根本找不見。
張丞相十年如一的搞調和工作,這項修為自然是爐火純青,有著他摻和此事,恐怕雍國這次的內亂依舊打不起來。
十一,這兩個令白蘇眼皮狠狠hetubook.com.com一跳,厭屋及烏,白蘇連多一句都懶得說,「十一出去,以後再不用進來伺候了,小七留下服侍我更衣。」
這樣一個人,怎配獲得他的獨寵
「是。」小七將衣物放在几上,躬身退了出去。
那侍婢雖然心中不忿,卻也不敢怠慢,見白蘇還未睜眼,便上前,輕輕推了推她的手臂,耐心而輕柔的喚道,「夫人,夫人。」
白蘇抽了抽嘴角,這個腹黑男,竟然如此若無其事的把罪責推到了無辜的師掩身上。
顧連州認真的點頭道,「素兒說的甚是,但彼時我還不太懂得何謂長舌婦,便耐著性子聽了。」
白蘇扁扁嘴,心想,敢情你是沒打算帶我去
李婞沒有下葬,而是被護送回李氏族中,走的那天,白蘇也去送行了,顧風雅整個人再也不見了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短短几日功夫便滄桑起來,墨玉眼中的憂鬱,著實令人揪心。
顧連州伸手摟住她纖纖欲折的腰,將臉埋在白蘇的脖頸之間,絲絲縷縷的馨香充盈在鼻端。
顧連州微微一哽,旋即道,「好。」
白蘇百無聊賴的躺著,不一會睡意又襲來,她連抵抗的意思都沒有,便安安穩穩睡了過去。
現在只有三個多月,肚子還是平平的,白蘇對懷孩子這事兒隱約知道些,知道四個月才有可能才能感覺到胎動,雖然白蘇不想大煞風景,但是也不得不問一句,「真的嗎?不會是我肚子餓了吧?」
白蘇翻了個身,張開眼眸,映入和-圖-書眼帘的是,一個驚詫莫名的清秀少女,溫柔婉約長相,令她想到了很不愉快的過去,頓時去了幾分睡意。
顧連州感覺白蘇動了,睜開眼看著她,一雙墨玉眼中滿含笑意,宛若星辰般閃爍,「素兒,我能聽見他動了。」
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遇上了那個合適的人,卻奈何情深緣淺。
白蘇立刻貼了上來,感受著暖暖的溫度,白蘇舒適的嘆了口氣。
「我聽聞婦人懷孕時,是會有這樣的癥狀。」顧連州深以為然,大手順著她的發安慰道。
顧連州俊臉一黑,哼了一聲,默不作聲的起身穿上衣裳,給白蘇蓋上被子,「再躺一會兒,我去烹食,稍後再喚侍婢伺候你起塌。」
白蘇搖搖頭,「無事,我只是近來情緒有些不穩。」
他們原本是遭難,加之兩人有都不甚喜歡華麗,於是只備了一些日常用的袍服曲裾,雖算不得寒磣,但穿著去赴大宴,卻是不妥。
上個月傳來消息,說李婞屍體送到尚京,但顧風雅認定李婞是他夫人,死活不讓李氏領人,非要把她葬在顧氏陵墓中,末了兩族都妥協了,顧氏先是為顧風雅和李婞舉行了冥婚,然後再風光大葬。
顧連州看著她眼中隱現的淚光,輕輕撫著她的發。
定要尋出兩全的法子。
師掩此人確實喜歡絮叨,但他是個茶道狂,從來都只說茶道上的事,卻不會說些家長里短。
白蘇累得狠了,靠著顧連州溫暖結實的胸口,不一會兒便陷入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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