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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刺客

作者:袖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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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楚定江

第八十一章 楚定江

「你竟知道我的名字?」一襲玄衣悄無聲音的出現在她面前不遠處,大風到了他的身邊就像是忽然消失一般,連一個衣角都不能吹起。
大宋兵馬一百四十萬,這個數字倒是真能唬一唬人,但歷經幾朝揚文抑武,大宋軍隊制度鬆散,兵械老舊,士兵惜命又貪戀安逸,缺乏血性,這麼多兵馬拉出去能當四十萬用已經很不錯了。
楚定江怔了一下,隨即自嘲的笑了一聲,「我竟然淪落到和一個小娘子抱怨!」
楚定江攬住她纖腰,輕輕一躍,瞬間躍出七八丈。
跑了很久,安久用精神力感知身後確實沒有人追來才放慢腳步。
崔氏在控鶴軍中勢力不如四大家族,卻也不容小覷,如果整個家族都投靠敵人,很有可能動搖整個控鶴軍的根本。
在控鶴軍的四個分支中,一般出面的是副指揮使,而指揮使的名字、秉性都不會隨便暴露。一些底層的暗影都無法得知,更逞論外人。
他就像是一個颱風眼,任四周狂龍怒卷,一襲玄裝站在那裡始終寧靜不起絲毫波瀾。
屋內爐火燒的正旺,溫暖如春,黏在身上的冰粒子瞬間化作水珠滲進衣內。衣裙潮乎乎的貼在身上。
安久辨出他的身份,「神武指揮使楚定江。」
「莫和_圖_書緊張,是我。」沉厚而熟悉的嗓音乍響起,「你還記得我吧。」
半個時辰之後,楚定江帶著她到了一處山谷中的宅院。
楚定江沉默,彷彿在平復自己的情緒,許久才道,「那些人的勢力竟然已經深入到這種地步了。」
楚定江未接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安久鋒利的性子,上一回因為強擄她去對付化境弓道高手還曾被她刺傷。
楚定江道,「起初我也是這樣以為,但仔細思量之下覺得並非如此,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聖上並不似世人以為的那般……閑散。我亦曾經想過是有人想要扳倒我,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倘若那人真有這等招攬眾多高手的本事,用來扳倒我實在太瞧得起我楚某了,他去牟朝篡位都使得。」
控鶴軍可謂所向披靡,聖意所及,從無失誤,這一次重創就想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摑上了他們的傲氣和自尊。
「還不止。」楚定江道,「九階對精神力要求不高,凡是有些武學天賦的人肯下苦功大約都能達到,只是時間快慢的問題,所以免不了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九階武師。」
安久對楚定江的嫌棄很有意見,但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便決定忍住一些不和*圖*書中聽的話,「不要自怨自艾了,我聽的也很勉強,不樂意說就別說!」
他是內力性屬火,熾熱的體溫透過厚實的衣物傳遞到安久身上,她好似從冰天雪地里一下子落到了火爐,有些燙人。
裏面擺設齊全,像是一戶富足人家的屋舍。而非一個冰冷無情的殺手巢穴。
他翻過桌上倒置的杯子,一邊倒水一邊道,「或許你還不知曉,梅氏智長老被關押了。」
「崔易塵!」饒是楚定江心智堅穩,還是被狠狠驚了一下。
四周已無樹木,入眼是彷彿看不見邊際的枯黃草叢。安久調整喘息,待心跳平靜之後,隱約聽見有水流的聲音。
「我聽聞這世上九階高手不過百餘人,上次在古剎里,敵人那邊的九階不下於二十人吧?」在這件事背後的波濤洶湧,安久很難視而不見,她現在無意知道了崔易塵的名字,恐怕之後會遭到追殺,要想保命,必須得找個靠山。
梅氏如今也遭變故,能不能靠得住還未可知,而眼前這個人可以考慮一下。
楚定江頓足,「我帶著你吧。這種速度,沒半刻就被追上了。」
楚定江不怕招人恨,他有破釜沉舟的決心,然而心腹不多,導致他現在處於絕對的被動,因而才https://m.hetubook•com.com起了招攬安久的心思。
楚定江撤下斗篷,顯露出矯健的身姿。
安久沒有內力,可她能轉化別人的內力射出驚弦,未來會是一個很不錯的獵殺高手。
楚定江按下思緒,他看著燈影重重下靜靜捧茶啜飲的少女,心裏有種很怪異的感覺。除了訝於她的沉穩冷肅,更驚訝自己竟然真的和這個小姑娘鄭重其事的說起了形勢。
「那邊不知還能抵擋多久,你先跟我走!」楚定江道。
一個有心招攬,一個有意投靠,可謂一拍即合,楚定江話說的很透,「幕後黑手身份不明,但想剷除控鶴軍的目的很清楚。」
安久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因此只是平靜道,「那個內力屬水系的弓道高手不是他。」
楚定江領著她進了一間屋子。
安久渾身不舒服,但正行在途中。她沒有亂動。
神武軍中真正服他的人不多,可他絲毫不懼,就像這一次早就猜到是化境高手親臨,就算阻攔也註定失敗,他便調動那些不服他的人去送死。
沉默著走了一會兒。
風波詭譎,這樁棘手的事硬生生的塞在了楚定江手裡,容不得他拒絕。
安久摸到袖中的匕首,仔細辨別那一絲聲音的方向。
而剷除控鶴軍,首當其衝的便是四大和_圖_書家族。
控鶴軍有規矩——無條件服從,若無撤退命令,只許前進不許後退!
安久知道如果楚定江和那些人同夥,她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可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放鬆戒備,「是剛才綁我的那伙人所說。」
那瘋子的內力屬性與智長老相同,同屬水系,又都痴愛弓道,天底下很難有這樣的巧合。
他的做法十分極端,見效快,但也有壞處。那些立場不堅定的人一見楚定江如此護短,紛紛向他投誠,而另外一部分立場堅定的人,則更加痛恨他。
枯草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就在這聲音里,忽而有一聲細微的不同。
暮色濃重,院中透出橘黃的光。
氣氛有些奇妙,安久與他分明不熟,可是此時此刻的的對話卻像是認識許久一般,「出了什麼事?」
「你不必緊張,我在汴京埋伏多日,就為了引出他們。」楚定江話語隨意之中透出些許疲憊。這一次要付出的代價依舊很大,倘若得不到重要情報,他肩上的壓力又會重幾分。
昏倒之前還是陽光明媚,此刻卻是烏雲密布,天地間陰陰沉沉,辨不出時間,然她憑著自己的感覺,認為昏迷不到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若是馬不停蹄的走,應該距離汴京有很長一段距離了。
他主動說和_圖_書起一些情報,「控鶴軍損失慘重,是十年來之最,若非沒有人敢接手神武軍這塊燙手山芋,我今日就不能活著站在這裏了。」
無人阻攔。
安久略略遲疑了一下,考慮到自己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路可以選擇,便跟了上去。
對於敵國來說,真正的心腹大患是控鶴軍!這個神出鬼沒的軍隊究竟有多少人,為何能夠助趙匡胤奪得江山,為何能夠在一次次政變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可能是皇帝嗎?」安久問。
「方才接觸綁你的人,可知那兩人的身份?」他補充道,「抑或有什麼特徵?」
所以說,這不是有人想牟朝篡位,就是敵國覬覦大宋。
兩人輕盈落在前院,不等人上來盤問。楚定江便出示令牌,高大的身軀把安久當的嚴嚴實實,沒讓任何人瞧見她的容貌。
她便順著聲音往草叢深處去。行走其間,乾枯的草葉發出窸窸窣窣的碎裂聲,呼嘯的北風裡夾雜著冰粒,打在面上微疼。
「我知道。」楚定江將一杯水推到她面前,漠然道,「但不會有第三個人相信。」
「好。」既然已經決定豁出去相信他,安久便不矯情。
「一個是瘋子,一個叫崔易塵。」安久簡單的將所知消息告訴他。畢竟現在看來,這個人可能與她站在同一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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