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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刺客

作者:袖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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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白蓮花逆襲

第二百一十五章 白蓮花逆襲

「梅十四。」華容簡狠狠嘆了一口氣,「你沒答應嫁給我,真是上蒼垂憐我。」
春萌是個很機靈的姑娘,跟人說話的時候眼睛里都是帶笑的,親和力很好。安久很喜歡她這種人。
春萌愣了愣,笑容漸消。
安久停頓一下,臨走時補充一句,「縱然有自知之明很好,但作為一個草包,你知道的太多。就不快樂了。」
對於良家女子來說,這是羞辱,春萌是宰輔家的奴婢,比一般小戶人家的娘子還要嬌養,心氣難免要高點,突然看清自己只不過是主人眼裡無足輕重的物品,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不像?什麼樣的才是我?」華容簡歪頭問。
「真怕你不來找我。」梅久知曉她不愛與人接觸,才依依不捨的鬆手,掏出帕子去擦拭眼淚,然後把所有的侍婢都指使出去。
「不是的。」春萌喃喃道,「分明是『春泉滴空崖,萌草拆陰地』,取自王昌齡的一首詩。」
安久接著道,「以前那www.hetubook.com.com樣,挺好。」
華宰輔能坐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手段自然非比尋常,關於當年的事處理的很乾凈,任憑華容簡怎樣去查都找不到蛛絲馬跡,只是他越想越覺得有問題罷了,並無實質證據。
安久看著她差遣別人時的那種氣度,心覺得似乎與從前有些不同了。
「不是。」安久起身道,「為免驚動你家護衛,找個人帶我過去吧。」
安久蹙了蹙眉,「這不像你。」
安久難以理解她突如其來的悲傷,還是安慰她道,「其實……是很自然健康的事情……」
「吔?士別三日,真應刮目相看啊!竟然會安慰人了。」華容簡與她相識不深,但是對其性子還算了解,他感興趣道,「你知道我在想何事?」
進了屋內,各自落座,梅久仍然不願意鬆開,生怕安久離去一般。
安久點頭。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無憂無慮,從前安久不喜歡他的hetubook.com.com為人,但是很喜歡他常掛在臉上的燦爛笑容。
說罷,扭頭隨著春萌離開。
「所以我來認識認識。」安久道。
「周圍沒有人吧?」梅久小聲問。
「這些天我很害怕,卻也想了很多,看見華……大郎時,我覺得是宿命。」梅久的目光中少了幾分畏縮,所了一些堅定,「剛開始,我很怨憤,上天既然給了我一次重活的機會,為什麼還要讓我陷落在這等境地!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可這分明是折磨我。後來想想,是我太過貪心了,能重新來過便是上天給的最大眷顧,至於其他,須得靠自己才行。有多少人能一生全都遂願順心?」
安久順著花磚鋪就路前行。
春萌掩面欠身,轉臉匆匆跑開。
過了一幽竹篁,便瞧見廊下一名嬌俏的婦人引頸張望,她看見安久,面上泫然欲泣,快步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太好了,太好了。」
「我現在才發覺你說話忒實在。」華容簡向後靠和圖書了靠,自語道,「可不是么,我就是個笑話。」
她笑道,「想明白,我就心寬了,不害怕了。你把著我的手殺過人,我自己走了一趟奈何橋,這世上,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華容簡懶散的躺靠,「春萌,帶她過去見嫂子。」
那婢女好奇的看了春萌的背影一眼,沒有多問,「娘子請進。」
華容簡湊近她,壓低聲音道,「聽說你進了控鶴軍,不會是與我新嫂子內部聯繫吧?」
華容簡神色複雜,他這些年過的很好,幼時因病離家幾年,回來以後母親對總覺得疼愛不夠,對他十分溺愛,父親和大哥儘管嚴厲,對他的關愛也不是作假,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春萌掩嘴笑道,「卻是有一些,不過郎君人很好,平時待奴婢們也特別和善。」
此句出自《緱氏尉沈興宗置酒南溪留贈》,全詩很有意境。
所以待到了華容添的住處,站在門口等著婢女去通報的時候,安久主動與她說話。「你們郎君很愛胡hetubook.com.com鬧吧?」
華容簡啞然失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二百五,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決計不會是什麼褒獎。
「夫人請娘子進去。」通報的婢女出來。
春萌眼睛里有了點霧氣,使勁抿了抿嘴,忍住眼淚,哽咽道,「說到底,奴婢也就是個玩意,郎君喜歡就好。」
「你應該不認識我那位新嫂子吧?」華容簡轉了話題。
「瞧我,只顧著哭了。」梅久緊緊抓握她的手。
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華容簡也不是不學無術,只要他下定決心去找也未必不能探出究竟,可關於身世的秘密,他很想知道卻又害怕真的知道。
「是嗎?」安久好心的告訴她,「你不覺得你的名字聽起來像春夢嗎?」
「進屋吧。」安久內心也有起伏,不過相比之下,她簡直太淡定了。
直到半個月前,忽然就有幾個婦人把她帶到了一間裝飾華麗的屋裡,開始折騰新娘裝扮,然後就糊裡糊塗的嫁了過來。
華容簡看著她。陽光罩在她和_圖_書光潔白皙的腦門上,穠麗的眉眼之間全是認真嚴肅,找不到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他頓時很後悔最後問她那句話,無奈的揮揮手道,「好走不送。」
「大概明白。」安久道,「當草包終於發現自己是草包,痛苦在所難免。」
「沒心沒肺只知道尋樂子的二百五。」安久如實回答。
站在不遠處的少女欠身應聲。「是。」
安久走到階下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道,「有些事情不要去想,就會自在很多。」
安久道,「就算不像春夢,春天的萌動,也不是什麼尋常的萌動……」
眼淚就這麼滑落下來。
她這才嘆了口氣,娓娓說出許多事情,其實她已經活過來有三個月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周圍全是會武功的人,她也是繼承了原主一部分殘留的記憶,大約能知道自己的處境,可是至於細節,無處去打聽,只能每天小心翼翼,不敢露出絲毫端倪,生怕被人看出什麼不對。
安久點頭,「難得你能想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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