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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安久問。

莫思歸有些得意，心想安久犯起神經病六親不認，還把他留下來，可見在她心目中自己有多麼重要。

裏面陰冷異常，充斥著濃郁的陳年酒香。

莫思歸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縱身跳進酒窖里。邊走邊沒好氣的道，「老子救蒼生與水火。你那隻眼睛看出害處了！」

後面的歌詞內容，大概是「父親去世之後，我一直陪伴在母親身邊，鼓勵她安慰她，直到她去世」。

「該怎麼辦怎麼辦唄，這有什麼大不了。男女之事我已經看得很淡了，回頭我仔細開導開導你。」莫思歸往前湊了湊，「你們關係到什麼地步了？」

光線昏暗，莫思歸隱約看見牆壁上有油燈，便摸出火摺子點燃。

一人二虎到達林子里時，隋雲珠等人正在四處找人，見著莫思歸回來不禁大喜，「莫神醫！」

安久瞅著他，愁苦萬分的道，「莫思歸。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莫思歸皺著臉忍耐她驚心動魄的歌聲，忍耐她有時候在高亢時突然戛然而止，停頓下來傾訴一下，忍不住抽出煙桿點上。

「哈？哪個男人這麼倒霉？」莫思歸想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下，「是楚定江？」

「是不是很幸福？我也想安慰她鼓勵她。」安久問他。

莫思歸看了興奮的大久一眼，「走找她去！」

莫思歸回頭，看見背牆堆著幾十個黝黑的大酒罈，安久蜷縮在牆角，抱著與她身軀差不多的大的酒罈，臉色酡紅，雙眼中亦布滿血絲。形容分外狼狽，讓莫思歸許多挖苦諷刺的話都咽了回去，「你怎麼了？」

「她又犯病了？」莫思歸道。

安久唱到這裡是，抽了一下鼻涕，對莫思歸解釋道，「我父親死時，我沒哭。」

安久淚眼婆娑的嚎，「再過一會兒,若我感覺好受一點，就向自己保證，拜訪附近的城鎮，攀登到至高點，然後釋放自我，努力向某人表明，當一個人崩潰時是怎樣的狀態……」

她越來越覺得找到共鳴，「Tothinkthatonlyyesterday，Iwascheerful,brightandgay，Lookingforwardto,wellwhowouldntdo，TheroleIwasabouttop和圖書lay……」

安久點頭，不耐煩的推開往她身上蹭的大久。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莫思歸扛著她回到清風寧樂，丟到榻上，叉著腰道，「早知道楚定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只能騙騙你這樣的傻子。」

安久突然嚎起來，嚇得一人二虎抖了三抖。

「十四，萬一你傷著莫神醫怎麼辦？」隋雲珠知曉安久現在神智還清醒，但過一會就說不定了。

「不敢當。」隋雲珠客套了一句，便轉了話題，「神醫真是及時雨，我們遍尋梅十四不見，神醫的追蹤虎應當能找到她吧！」

「Inaneffortto,makeitcleartowho，Everwhatitslikewhenyoureshattered，Leftstandinginthelurch,atachurch……」

隋雲珠點頭，「清晨我聽她在林中高歌……」

莫思歸根本沒有聽懂她唱的什麼，便覺得她這一句說的十分突兀。

安久道。「睡了。」

「一點都不新鮮。」莫思歸嗤道，「上回也是鑽酒窖吧！」

莫思歸再醒來的時候ｗww.ｈｅｔuｂｏｏk.ｃom.cｏｍ是半夜，披了衣服走到廊上，寒氣沁骨，他看著漫天的繁星，摸出煙斗點燃。

「走走走！」莫思歸打算拉著大久和小月一起隨眾人離開。

「老子去給你報仇！」莫思歸義憤填膺的說完，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還是先睡醒再說吧……」

「唔，才三個月，又不管用了……」莫思歸皺眉吐出一串煙圈。

安久點點頭。

「為民除害。總算是幹了一樁好事。」安久道。

他以為是楚定江沾花惹草，把安久給拋棄了。

「你唱的都是些什麼意思？」莫思歸忍不住打斷她，實在太難聽了。

兩人說話間，大久已經拋開了石堆，地上露出一方能容一人入的石門。

他晃回自己房裡，倒頭就睡。

安久灌了一大口酒，大久好奇的舔了舔從壇口流瀉的酒液，歪著腦袋陶醉起來。

隋雲珠文更勝武，稱一聲「先生」也不為過。

他順著狹窄的地道一路衝到酒窖中。

莫思歸對他的反應比較滿意，難得給了個好臉色，「隋先生，好久不見。」

「莫思歸，你下來。」安久道。

想起就在昨日，我還歡喜雀躍，期待著什麼。任誰都不會象和-圖-書我這樣，做我所擔當的角色，彷彿要把我擊垮，真實已然來到，就那麼一觸碰，把我身心擊碎，讓我懷疑，讓我探討，神及他的仁慈還在，就算他真的存在，為何要棄我而去，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刻，自然而然再次孤獨，也許在這世上還有更多破碎的心靈，它們無法被修復，還被拋棄，我們能做什麼？

「Inalittlewhilefromnow,IfImnotfeelinganylesssour,Ipromisemyself,totreatmyself,Andvisitanearbytown,Andclimbingtothetop,Willthrowmyselfoff……」

他知道未必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安久是個能惹事能抗事的人，遇到再大的困難也不能把她逼瘋，除非是有什麼觸動了她內心，她的心先亂了。

「你動作這麼快！」莫思歸突然感覺有點受打擊，想他跟樓明月兩人青梅竹馬。至今小嘴都沒有親過，「像你們這種人。活該為情所困。」

安久抽噎著，「你也這麼覺得？我覺得我就是那頭和_圖_書猛獁象，嗚嗚嗚……愚蠢的猛獁象……」

她吼著陌生的語言，莫思歸雖然聽不懂，但他可以確定是她根本不會調子，世上不會有這麼難聽的歌。

回顧過去的這些年，還有什麼事情發生，我記得父親去世時我哭了，不願隱藏自己的眼淚……

「那他真是活該。」莫思歸道。

「不會是你自己編的歌吧，聽起來跟你一模一樣。」莫思歸道。

如豆的燈火緩緩亮起。

「這是歌中的意思？」莫思歸忍不住再次打斷她。

安久精神一直處於緊繃之中，在安眠煙的作用下很快放鬆下來，慢慢睡著。

誰知卻是越抽越精神。

「莫思歸，你叫他們都走。」安久的聲音從下面傳出，聽起來十分急切，「我怕我忍不住傷人。」

一覺香甜。

大久能聽懂話一般，倒騰著四隻肥碩的爪子歡快的躥出去，莫思歸和小月緊隨其後。

李擎之拉開石門，探身進去查看，「應該是酒窖。」

酒窖里一會兒便被煙霧瀰漫，這是他今年才配的安眠煙，藥力強勁，有時候他借宿在小村落之中，抽上半個時辰，整個村都陷入沉睡之中。

莫思歸打了個呵欠，上前揪著安久的衣領，把她拎出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