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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神帝

作者:亂世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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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幽燕烽火 第0280章 我實力很強的

第二卷 幽燕烽火

第0280章 我實力很強的

等白遠行做完這一切的時候——
那是一種暴力無匹的美感。
煙塵瀰漫中,南華追了下去。
手腕一抖,劍光如電。
接下來的三顆鎖,總共加起來用了不到一盞茶時間,就全部都打開了。
其他四位長老級的強者,也都一起出手。
「小白啊,可算是找到你了,」溫晚拍了拍白遠行的肩膀,笑嘻嘻地道:「這半天有沒有受苦啊?哈哈,看起來身上沒傷,應該沒啥大事,啊哈哈,你說你是怎麼招惹到紫薇宗的人了,居然被他們打了悶棍,啊哈哈哈哈!」
那一直拎著食盒靜靜地站在一邊的看守少年李銳,皺著眉頭,卻並沒有大聲地發出警戒喊人,也沒有展開疾風暴雨一般的攻擊,而是像是愣住了一樣,靜靜地站在原地,沉默了三四息的時間。
誰也沒有想到的意外變化出現了。
半空之中瓦片擊中長劍的聲音不斷地傳出,一截截的斷劍在艷陽之下飛射,瓦礫崩碎,衝上來的幾個紫薇宗弟子劍勢如網,卻鎖不住這激射而來的瓦片,被射斷了劍身,也被瓦礫洞穿了他們年輕的身軀……
「好了,現在過來,把鐵片給我。」肖不留著急地道。
白遠行訝然抬頭。
事實上他也沒有什麼好建議,他和金靈兒的實力都遠遠不足,身上的東西也在抓來的時候被搜走了,無計可施。
「你……」
又沉默了三四息的時間。
肖不留大驚,一顆心沉了下去。
握於五大長老手中的靈兵寶劍,就像是朽木一樣瞬間被斬斷,一起被斬斷的不止是利劍,還有他們雖然老朽但卻澎湃著強大元氣力量的身軀……
失敗了!
「快去找侯爺。」
「開鎖這麼快?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個小偷,偷了人家的東西,被抓起來了,真是活該。」金靈兒咧嘴道。
花園外面,就是街道了。
他們一個個都面色寧靜,眼神冰冷如刀。
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過了拐角,直直的回道之中連躲都沒有地方躲,瞬間就看到了逃出來的白遠行、肖不留和金靈兒三個人。
他臉上浮現出了猶豫和掙扎的表情。
「你才小偷呢,小屁孩會不會說話?」肖不留大怒。
「汪了個汪啊,終於找到了……喂,我說白遠行,你這是在帶著金靈兒在玩捉迷藏的遊戲嗎,害的汪一路好找,竟然隱藏在這麼一個破地方……」
「這這這這……真是好好好好他媽的強啊……」肖不留瞠目結舌地看著懸浮屹立於半空之中的溫晚,有一種驚為天人的驚艷之感。
砰砰砰砰!
這個時候,花園之中,無聲無息地出現了數十個身穿著宗門長袍的高手,從四面圍了過來,一個個實力都極是不弱。
門在瞬間被打開。
溫晚似是在苦苦支撐。
送走了金靈兒,他心中再無任何的牽挂,準備做最後的殊死一搏,反正金靈兒已經送出去了,消息肯定能夠傳到侯爺那裡,至於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或者會有什麼樣的可怕悲慘命運,已經無所謂了。
千萬劍光席捲天地,璀璨不可逼視,宛如天降亂世霹靂,又宛如紫蛇狂舞一般。
五大長老的身形凝滯虛空。
嗤嗤!
「汪汪,怎麼樣?看到汪突然出現,是不是感覺到很驚喜呢?哇哈哈哈哈……」呆狗小九得意洋洋地搖著尾巴。
「等一等。」白遠行突然開口道。
「哈哈哈哈,你們當我是死人嗎?當著我的面策劃陰謀?離開?」手忙腳亂躲避著的溫晚笑了起來:「一群無知的老狗,敢在幽燕關狂吠,就該做好被打斷脊梁骨的準備,現在想走,太遲了!」
看起來溫晚局勢岌岌可危。
咔嚓。
門口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而遠處的花園矮牆之下,最先被甩出來的金靈兒,也沒有能夠真的逃離,而是被三四個身穿著紫薇宗制式戰袍的弟子給圍在了最中間。
「一個小偷,還這麼臭美?什麼時候了,趕緊開那個什麼【三寸鎖心】鎖,逃出去才是正事。」小屁孩忍不住吐槽道。
話音未落。
為首的長老,目光落在溫晚手中,那對誇張的巨大血色戰斧之上。
鮮血碎肉骨屑頓時四處飛濺。
因為不知道何時,白遠行的兩個眼眶裡,虛空無物,鮮血像是泉水一樣噴了出來,一隻破碎的眼珠子掛在左眼的眼角,兩顆細碎的虛空壁障正好射進了他的雙眸,破滅了他的眼睛……
他就像是疾風驟雨之中風暴籠罩下的洋麵小舢板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似乎下一個浪頭打過來,下一道劍光站過來,就是他被直接轟爆的時候。
但他們今天的運氣,似乎真的並不怎麼好。
「侯爺來了?」白遠行驚喜過後,第一時間問道。
雖然不知道看守少年李銳為什麼會這樣做,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先趕緊想辦法逃出去再說。
被從葉青羽手中振奮的少商劍,隔了足足二十息的時間,才終於又從無盡高空之中落下,劍尖朝下,斜斜插在了擂台地面上,劍身嗡嗡嗡兀自震動不休,如一抹亂竄的秋水寒霜一樣,彷彿對視都會破碎一般。
一連串密密麻麻宛如氣爆的聲音傳來,那和_圖_書一個個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的紫薇宗弟子,突然像是爆裂了的西瓜一樣,一個個毫無徵兆地身軀爆裂了開來。
天驕園。
轟!
不到三息的時間,肖不留就停止了動作。
「哈哧哈哧……」
白遠行拉著金靈兒跟在後面。
涼亭頂上。
他朝著一邊的白遠行喵了一眼,道:「看我如何收拾這些土雞瓦狗,記得到時候和小葉子彙報一下,我的實力,其實是很強的。」
「大胆,給我滾出來。」
「殺!」
嗖!
這下子輪到白遠行和肖不留髮愣了。
就看溫晚雙手抱在胸前,一襲黑衣,站在小花園中央位置的一座涼亭上,袍擺在微風中飄蕩,魁梧的身軀筆直如標槍一樣,臉上帶著一臉的得意,不過那擠眉弄眼的表情,卻是將他可以營造出來的高人的形象給破壞殆盡了。
兩柄巨斧四面斬出。
十多米高的虛空中。
先下手為強。
他們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局勢瞬間停頓。
這一幕,被可以在黑暗之中視物的金靈兒全部看在眼中。
其中一個長老揮了揮手。
一瞬間的斧刃光弧,似乎足以摧毀世界上的一切東西。
他活動者腳腕手腕,扭動著身軀,盡量讓自己體內的血脈運行順暢,然後等到四肢的麻木漸漸散去,這才有條不紊地整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又從袖子上撕下來一塊布條,將自己亂糟糟爆炸般的頭髮束了起來。
溫晚說著,回頭看了看身邊的白遠行。
「啊……」
眼看著局面都在掌握中,他一時有點兒大意,結果被人暗中出手,數十個活口一瞬間都死光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怎麼好辦了。
瞬間就將這個小院落直接封印了起來。
刺目的光明像是洪水一般瞬間就傾瀉了進來。
旁邊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啊……」
「都說了,我很強的,你們還不信……現在信了吧?」溫晚一招得手,心滿意足,雙手之中光華閃爍,巨型血色戰斧就此消失,也不是被他吸收在了體內還是納入了儲藏容器之中。
「你……老子早晚宰了你吃狗肉煲。」溫晚咧了咧嘴,只好落回到地面上,他掃了一眼周圍紫薇宗的弟子,惡狠狠地道:「都不許動,老老實實地給我待在這裏,誰敢動一下,就送他去見這五個老鬼。」
他伸手在牆壁上摩挲了片刻,道:「沒有符文陣法,鑿牆出去吧,再往前說不定就自投羅網了……奶奶個熊啊,要是我內元恢復了,這十米高的牆早就跳出去了……」
下方。
一個個好生生的人,瞬間炸裂化作了一塊塊碎肉殘骨,濃濃的血漿崩裂,竟是屍骨不全,一下子根本分辨不出來彼此,全都化作了肉泥一樣……
符文隔絕陣法。
對手的強大令人絕望。
「磨好了?」肖不留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興奮,道:「你倒是快速,先拿過來給我看看……」
「媽的,龍虎宗這幫孫子太陰了,也是真狠啊,體內藏著虛空陰雷,死了以後屍體都要用來暗算別人,我一時大意了……這回人都死光了,怎麼向小葉子交代呢?」溫晚吐了一口唾沫,心中一陣陣小鬱悶。
……
「你……這個小屁孩。」肖不留一怔,旋即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懂不懂啊,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應該互幫互助,而不是這樣相互懷疑。」
「你們還有半炷香的時間……」
「不行。」金靈兒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你這個傢伙不太老實,我不相信你……你先告訴我,該怎麼打開遠行哥哥的鐐銬,如果你說得對,我先放了遠行哥哥,然後再幫你,這樣才最公道。」
他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傳說,想起了一個曾經令無數宗門顫慄的一段傳奇。
李銳的口氣,似乎是要故意放自己兩人一馬一樣,這個轉變可是大大出乎白遠行和肖不留的意料之外。
金靈兒邊學邊用,用磨好的小鐵片開始嘗試開鎖。
說著,溫晚雙手在虛空之中一抓。
正是送飯的看守少年李銳。
周圍一時沉寂。
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要牢牢地抱金靈兒和白遠行的大腿,明顯那會說話的白狗妖和那自戀絡腮胡都是衝著后兩者來的,想要活命衝出去,還得靠他們了。
就像是隱藏於暗流中的魚兒被拉出水面一樣。
「殺!」
白遠行和肖不留畢竟修鍊果武道,肉體之力要比普通強悍許多,氣力也更大些,轉眼之間就在牆壁上鑿出一個小洞來。
他們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五位高高在上的強大長老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樣對手瞬間秒成了一地血渣,這一幕讓他們一個個腿像是灌了鉛一樣,腿腳有千萬斤中,提也提不動,呆在原地,瑟瑟發抖,不敢有絲毫的異動。
白遠行一怔,還是微微點頭。
瓦片如神兵利器。
那五個鬚髮皆白的紫薇宗長老,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並沒有因為溫晚的這一番調侃之話而動容。
「啊……」
他腳尖一點。
溫晚暴怒如同瘋虎。
整整八名紫薇宗弟子之中hetubook.com.com的佼佼者,一招之間,盡數重傷,再也沒有了持劍之力,倒在地上。
這些回道像是迷宮一樣,彎彎折折,連續拐了幾個彎,還看不到門之類的出口,但隔著十米多高的硃紅色的高牆,隱約可以聽到外面的喧嘩聲,並非是什麼守衛森嚴的地方。
白遠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堅硬的石牆在她纖白如玉的白皙手掌之下,宛如紙糊一般,轟然倒塌。
白遠行沒有說話。
「噗!」
腳下小涼亭頂部蓋著的瓦片,突然咻咻咻激射了出去。
「噗!」
接著有一隻胖乎乎又白又軟的爪子,輕輕地拍了拍白遠行的肩膀。
「你湊過來幹什麼?」金靈兒瞥了肖不留一眼,不屑地撇嘴道:「你之前不是說過,我們之間的盟約結束了嗎?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你還是趕緊自謀出路吧,我們可不敢拖累你!」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速速出手,殺了那三人,還有那隻白色狗妖……分幾個人去準備陣法,我們立刻離開。」一名身形瘦乾的長老,對方下方愣住的十幾名弟子大聲喝道。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
那隻一直以來都跟隨在侯爺身邊的吃貨肥狗,那個一直都懶洋洋似乎是永遠都睡不醒的小白狗,那個不著邊際老在外面惹禍的小白狗,從來沒有哪一次的出現,能夠像是這一次一樣,讓白遠行感覺到絕境逢生一般的振奮。
轟!
鏘鏘鏘!
他是江湖出身,見到過無數的高手強者,但是如眼前這魁梧壯漢的實力,巨斧旋轉之間那一瞬間的無敵氣息,令他在一剎那間有一種心馳神搖的震撼。
溫晚笑著大喝,身形如車輪般轉動。
「愣著幹什麼,快逃啊……你先出去,快走。」白遠行反應繼續迅速,抬起一腳把愣神的肖不留揣進了小洞里,然後自己也手腳並用地從小洞里怕了出去。
一道道奇異的力量,從那虛空碎片中迸發了出來,朝著四面激射。
一對巨大的戰斧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溫晚的大叫聲之中,白遠行的身軀緩緩地仰天就倒。
「小葉子自己的麻煩不小,跳到擂台上充大頭,結果遇到了硬茬子,哪裡有時間來幫你們擦屁股,啊哈哈哈哈,小白呀小白,關鍵時刻,當然還是得要靠溫哥哥來救你們,不要太感動哦。」
肖不留走在前面,貓著腰,腳步極為奇特,應該是某種步法,走起來像是一隻敏捷的耗子一樣,嗖嗖嗖地往外跑,腳步輕盈無聲,彷彿是貓爪踏雪一樣。
這隻狗還在吐著粉紅色的舌頭,搖著肥乎乎的胖尾巴,搖頭晃腦地賤笑著賣萌。
南華在巨大的震驚之後,終於反映了過來。
咻咻咻!
叮叮叮!
她算是運氣最好,除了左臉臉頰的一塊皮肉被一塊虛空碎片刮掉之外,身上並無其他傷口,但卻是實實在在地毀容了,劇痛讓她瞬間昏死了過去。
肖不留怪叫了一聲,像是瘋了的野狗一樣,面色猙獰,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揉身而上,手中那塊小鐵片發出寒光,朝著李銳的頸部插了過去。
白遠行揉著手腕腳腕站了起來。
金靈兒跑到了白遠行的身邊。
「汪,別賣弄了,溫瘋子,快下來吧,弄了半天,才打贏了五個老頭,你也好意思吹……」呆狗小九是唯一一個淡定無比的存在,張口就對著正在半空里拌高手溫晚一頓毫不留情地嘲諷。
就在這時——
嘭!
白遠行清喝了一聲。
……
正說著,前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他正要再說什麼……
「啊……」南華捂著臉仰天倒下。
也沒有殘肢斷臂。
他彷彿還沉浸在剛才那宛如開天闢地一般的一斧的恐怖絕殺道韻之中。
肖不留舔著臉湊過來,詫異地道:「我了個乖乖啊,原來你們真的大有來頭啊,這個絡腮胡兄好生猛,他是你們口中說的那個什麼侯爺嗎?對方是紫薇宗的人?我去,三宗三派頂級宗門?你們……你們怎麼會惹上這種勢力的……絡腮胡兄能不能撐住啊,對面還有幾個老傢伙沒有出手呢……」
白遠行剛要介紹,就聽肖不留已經主動咳嗽了一聲,收斂了一身的匪氣,猛地站得比之,整理了一下身上破爛的衣服,然後恭恭敬敬地行禮,拜了一拜,謙和有禮地道:「在下西南道江湖浪人肖不留,人稱【無雙盜王】便是,見過這位前輩。」
高牆的另一面,是一個空蕩蕩的小花園,草木枯萎,視野開口,十幾米之外,白遠行和肖不留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瘋狂地朝遠處竄去。
「媽的……遭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對面那個倒拎著誇張血色戰斧的絡腮胡魁梧壯漢,說不出太多的話來。
呆狗小九。
沒有鮮血濺出。
長劍斷裂的聲音傳來。
突然,異變再生。
「誰知道你這條螞蚱,會不會解開繩子之後自己離開呢。」金靈兒不屑地哼哼著,絲毫不讓步,明顯地表示出了對於肖不留的不信任。
是呆狗小九。
其他激射而來的虛空碎片,卻是被反應過來的溫晚一一擋住震飛,並沒有傷及到金靈兒和肖不和*圖*書留等人。
劍光閃爍,凌厲的氣息如天羅罩落,切割四周的空氣,劍氣過處,草木山石摧折崩裂,可怕的殺意如羅網一般,從四面向溫晚毫不留情地絞殺過去。
「哎哎哎哎?你們要不要臉,竟然一起出手合攻我,說好的一對一單打獨鬥呢?你們耍賴,不講江湖規矩。」溫晚誇張地叫著。
「走。」
在肖不留的指導之下,連續嘗試了數十次,黑暗裡咔嚓咔嚓的機括聲音時斷時續,大約用了不到一盞茶時間,竟然真的被金靈兒打開了扣在白遠行左手上的鐐銬。
身處幽燕關之中,而且此地又是如此靠近天驕園,一旦鬧起來,被軍方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眼看著避無可避,卻偏偏死不了,而且那些索命攻勢劍光,最終都被溫晚在最後時刻間不容髮不可思議地避開。
李銳突然抬頭,莫名其妙地開口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拎著食盒,面色平靜和肖不留、白遠行擦肩而過,彷彿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朝著回道盡頭的黑暗密室走去。
雖然早就知道,溫晚是武道強者,曾在白鹿學院指導過葉侯爺的武道修鍊,算得上是葉侯爺的武道啟蒙恩師,但是這些日子里,溫晚懶洋洋遊手好閒的行事作風,真的很難讓白遠行把此時虛空之中那個一斧破天的絕世強者,和溫晚的形象重合起來。
不過這個時候,他只能舔著臉道:「小兄弟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這麼說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現在我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走不了我也跑不了你,當然要精誠合作了……」
這可真的是絕處逢生。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這一次金靈兒沒有太過反駁,抓緊時間,把鐵片小心翼翼地塞進了另外一個鎖孔中。
「哈哈哈,早就說過了,我的實力很強的,你們偏偏不信。」溫晚站在沒有了瓦片的涼亭之上,洋洋得意,一派絕世高手的風采。
他的身影詭異到了極點,宛如一團虛無的幻影一般,彷彿隨時都可能擺脫消失,但是被血斧上的奇異力量所鉤,卻怎麼也擺脫不了,活生生地一點一點地被從虛空亂流之中鉤了出來。
它跳到了白遠行的頭頂上。
「果然是紫薇宗的人,你們這些陰溝里的老鼠,還真的是不怕死,連我軍方的人,也敢動。」溫晚站在涼亭上,看著四周圍過來的人,冷笑道:「我看李秋水也是腦子被驢踢了,自大慣了,竟敢在幽燕關火中取栗,和自取滅亡沒有什麼兩樣。」
當白遠行帶著一臉愕然震驚無法相信的表情回頭看的時候,那一張親切到令白遠行想要哭的狗臉,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剩下的最後幾個紫薇宗弟子被這碎片射穿了身軀,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洞,像是被萬箭穿身而過一樣,一個個反應都來不及,慘叫著捂著身上的血洞傷口,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元氣之力爆發。
看到溫晚的這一瞬間,白遠行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徹底落回到了肚子里。
但令白遠行感到絕望的是,南華畢竟實力不弱,她的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就掠到了兩個人的跟前,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
「你是……白馬塔的人?」李銳的目光,落在了白遠行的身上。
金靈兒做出一副噁心嘔吐的架勢,道:「你的臉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牢靠的鎖,你自己都打不開!」
黑暗之中傳來了鎖孔機括轉動的聲音。
明月湖。
而身邊其他四位紫薇宗的長老,也都是一臉的驚恐和震撼。
「這……」白遠行沒話可說。
嘭。
剛才衝出去的肖不留,狼狽萬分地像是沙包一樣被擊飛了回來,一個屁股蹲摔在地面上,疼的呲牙咧嘴,一時間爬不起來,他體內的元氣都被封印住了,單靠肉體之力,顯然不是對面那看守少年李銳的對手……
「原來是龍虎宗的人……敢在我面前殺人,你們龍虎宗的人真是不知死活,給我死。」
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提著食盒出現。
天空中有劍的悲鳴聲傳來。
然後他整個人,瞬間愣住。
「五條老狗,吃我一招大殺四方!」
白遠行也是無比震驚地看著天空中的溫晚。
白遠行心中一片冰涼。
「你……氣死我了……好吧,好吧,小屁孩算你狠,我服了。」肖不留罵罵咧咧幾句,不願意和一個小屁孩磨嘰太多,道:「聽仔細了,接下來我告訴你怎麼打開鐐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鎖住白遠行的鐐銬,和鎖住我的鐐銬是一樣的,你要抓緊時間,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外面就會有看守進來,如果你在一個時辰之內打不開鎖鏈,我們就有麻煩了……」
一點寒星落下。
鏘!
門外是一條條地回道。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再加上肖不留在旁邊的指導,這一次開鎖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不過說歸說,肖不留也知道時間緊迫,也不再廢話,摸黑湊到了鐵門跟前,手指在鎖孔表層摸了摸,心中就有了把握。
但在小巷子里氣氛有點兒詭異。
「怎麼?你不想出去?」肖不留把鐵片輕和圖書輕地插|進了鎖孔里,沒有進一步活動,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天泣血斧?怎麼在你的手裡?你是誰?難道你是……」那人身形還模糊不定,驚慌失措地大聲尖叫著。
「溫大叔,快過來救我。」金靈兒一臉的狂喜,在一邊又蹦又跳地大喊了起來。
他臉上懶洋洋的表情,瞬間消失無蹤,雙眸之中刀劍般的寒芒閃爍,左手之中血斧再現,伸手往虛空之中一斬,斧刃竟是直接破碎了虛空壁障,倒鉤沒入到了空間裂縫之中,猛地往回一拉。
一抹血色光華,在斧刃上流轉。
「越獄……有人逃了!快來人啊……」她一邊大喊著,一邊素手一揚,抬手朝著空中發出一顆煙花訊號,然後第一時間追了下去。
雖然此時他們並看不到自己腰間被利斧斬過之後留下的斷痕,但是身為半隻腳踏進苦海境的強橫存在,那斧刃弧光掠過身軀的那一瞬間,他們已經可以判斷出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傢伙們,你們自己來吧,別讓徒子徒孫們來送死了。」溫晚雙手抱胸,依舊擺出一副絕世高人的樣子,仰天大笑:「死幾個宗門中的廢物,你們倒是不心疼,可老子還要發愁一會兒怎麼處理屍體呢。」
「愣著幹什麼,快鑿牆。」
「小白!」
鮮血飈空,慘叫聲起伏。
說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仔細地將如何開鎖的竅門和方法,一字一句地告訴了金靈兒。
「不是不想出去,而是要好好想一想,外面如果有守衛,我們該怎麼辦,一旦再次被抓住,那想要再逃出去,就更加困難了。」白遠行出於謹慎建議道。
空氣之中元氣波動宛如狂濤怒瀾,劍光之強,宛如天河倒灌下來,淡紫色的光焰令人一看就禁不住產生一種無法抵擋的渺小之感。
「哈哈,我做到了,真的打開了。」金靈兒興奮地叫了起來。
金靈兒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把小鐵片遞了過去,道:「咱們之前約好的,你可不要耍什麼花招,我告訴你,別看我小,我在外面很有身份地位的……」
「糟糕,女魔頭來了。」
白遠行也同樣是面色狂變。
「那你說個屁啊。」肖不留等了半天,看白遠行不說話,氣哼哼地罵了一句,道:「反正在黑暗裡被關了這麼長時間,我都快瘋了,不管了,先開門再說,先看看外面的陽光,只要能看一眼光明,我就算是死了也心滿意足了。」
「哪有,你一定是聽錯了,」溫晚嘻嘻哈哈,目光落在了肖不留的身上,好奇地問道:「這位是……」
南華一張俏臉上被旁邊的血跡濺射的宛如血洗,看著身邊的師兄弟一個個突然詭異地爆裂,她嚇得失聲尖叫了起來。
他覺得這個小屁孩的一張嘴巴上,簡直就是抹了毒藥了。
「全力出手。」
還有四五個渾身涌動著極為強橫的元力波動、年紀級長的長老模樣的人,懸浮在虛空之中,其中一人,微微揚手往虛空之中投射了幾枚銀色光梭一樣的東西,符文陣法光華如幕布一般在虛空之中鋪展開來,頓時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被隔絕,四面的景色更是大變。
溫晚身形一閃,離開了小亭。
「鎖已經打開了,我現在要開門,門一開,大家就拚命往外跑吧,這個時候,逃命要緊,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事先說好了啊,接下來我可幫不上你們什麼忙,咱們之前的同盟,就此失效。」
「好。」
葉青羽在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
漫天劍光消失。
另一邊。
一個模糊不定的身影,宛如泥漿里的泥鰍一樣,不斷地在虛空亂流之中閃爍隱沒,似乎是想要脫離,但最終還是被血斧倒鉤掛住,竟是活生生地從虛空深處被拉了出來……
生機,就像是漏中沙粒,一點一滴地流逝,不可挽回地墜落流逝。
他被五大強者合圍,被那無盡的紫色劍光攜裹在中間,輾轉騰挪,小心地避開那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劍勢,有點兒手忙腳亂的樣子。
肖不留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
金靈兒更是仰著頭,一張小臉上,儘是崇拜羡慕的表情,充滿了少年人對於強者的嚮往熱血之色。
「也是,說的有點兒道理。」肖不留點了點頭,道:「好吧,遠行兄你有什麼好建議呢?」
肖不留哭笑不得。
走了一陣,肖不留停了下來。
黑暗之中響起叮叮噹噹細碎的響聲,很快肖不留就從鐵架上站了下來,他開鎖的速度,簡直快到了不可思議,那塊按照他的要求磨好的小鐵片,在他的手中,彷彿是有魔力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
「天驕園之中的事情已經完成,我們不必再留手,速速殺了這幾個人,毀屍滅跡,我們要趕緊離開幽燕關!」為首的紫薇宗長老神色緊迫地道:「必須要快,等到幽燕軍反應過來,我們就有麻煩了。」
宛如一抹兩色陽光攀附在了利刃上。
至於南華和其他一些宗門弟子,此時已經被嚇傻了。
他手中血斧一震,一股奇異無比的力量波動微微綻放,瞬間就將那被勾住的閃爍不定的虛幻身形直接震碎,化作了一片片破碎的虛空和-圖-書壁障。
身穿著紫色襦裙的南華出現在了拐角處,這個紫薇宗的美少女,顯然也沒有想到會看著這樣一幕,她長大了嘴巴,無比震驚地看著兩個正在像是老鼠一樣大洞的年輕人。
漸漸幾名白髮長老的臉上,都出現了不耐之色。
砰砰砰!
數道人影凌空飛起,長劍如虹。
白遠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黑線,揉著腦門道:「溫將軍,還是叫我遠行吧,怎麼你說話的這口氣,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啊。」
「噓,小聲點,你這個小屁孩,這麼大的聲音,想要把外面的看守招進來嗎?」肖不留毫不留情地斥責,道:「一盞茶時間才開了一顆鎖,還好意思在這裏歡呼,你年紀輕輕,臉倒是挺大。」
「呃……」肖不留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沒有把握好這個絡腮胡絕世高手的性格,剛才這番自我介紹,某個地方出了問題。
下一瞬間。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肖不留。
整個小亭子在這一劍之下,化作了齏粉,煙塵朝著四面逸散。
「事情已經暴露了,【閉幽天地大陣】不可能一絲氣息不泄,我們的時間不多。」一名長老出劍,大聲地問道:「怎麼辦?」
「這血斧……你……你是……」他心神巨震,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來了一個可怕的名字。
金靈兒呀呀呀地怪叫著,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巨大的慣性之力,直接就被扔過了牆頭,化作了一個黑點消失在了高牆的另外一邊……
肖不留狼狽至極地躲開南華的一掌,也是一臉的絕望之色,知道這一次要是被抓回去,不死也要脫層皮,心中一橫,把手中的鐵片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按,大吼道:「該死的小娘皮,老子就算是死了,也不要再被你們抓回去折磨……」
想象之中守衛森嚴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溫晚終於察覺到了什麼。
肖不留只是嘿嘿地笑著,卻不反駁。
「哈哈哈哈……」溫晚大笑了起來。
之前五人同時出手圍殺溫晚,已經算是獅子搏兔,出盡了全力,沒有絲毫的託大,但是做夢都想不到,竟是被這個他們並不放在眼中的對手,一招之間,瞬間秒殺。
一位紫薇宗長老終於出手。
「你知道個屁,不管什麼時候,一定要注重自己的儀容,完美良好的儀容,是一個人有信心的表現,很多時候都能帶給你好運。」肖不留怒道。
五大長老腰間突然齊齊迸出了一道血線,身軀在同一時間一分為二,然後有可怕的力量在殘肢之中爆發出來,五個人的十片殘軀在虛空之中直接爆裂,化作了片片血雨墜落!
皮肉被粗糙的鐐銬磨破,不過都是皮外傷,沒有動筋骨,而且不久之前有過一次進食,所以體力恢復的也還不錯,只是因為長時間被鎖在刑架上,所以手腳因為血氣不通而有點兒麻木,只要休息片刻就可以正常活動了。
但急切之間,幾大長老級強者,手段盡出,竟然也不能將他滅殺,反而是被他拖延了時間。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在小花園裡響起。
黑暗裡,三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只要逃到街道上,混入人群中,就有希望了。
這是一對巨大宛如門板一般的戰斧,斧刃斜長,宛如月弧,兩側尖細如鉤,斧柄粗厚,如鵝卵一般粗細,帶著淡淡的螺旋紋理,單單一個斧面幾乎就有溫晚整個人大小,兩隻巨斧在手,以溫晚魁梧的身軀,兩相對比之下,他都顯得有些單薄。
咻咻咻。
不過他並沒有沖向李銳,而是雙手抓住了金靈兒,雙臂發力,身形一個旋轉,把金靈兒像是一個沙包一樣,直接甩了出去……
極為輕微。
他們五個人,雖然不是紫薇宗中實力最高的長老級強者,但絕對算得上是有名的硬手,成名於六十年之前,三十前之前歸隱於紫薇宗【暮華堂】,潛心修武,這些年雖然名聲不再顯于江湖,但是五人擅長合擊,他們的合擊之力,就算是苦海境的強者,實力不夠的話,都要飲恨。
為首的長老雙目圓睜。
「盜王?你是個小偷?」溫晚撇了撇嘴:「我很老嗎,幹嘛叫我前輩……」
肖不留一張臉都快綠了。
李銳又不說話了。
宗門弟子們這才回過神來。
怎麼回事?
「不,救我……」
「溫大人……」
另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響起。
「你們……怎麼出來的?李銳呢?」一個陌生的女聲在回道另一邊響起。
斜長的斧刃化作開天之刃,恐怖的銳利斧刃之氣撕裂四周的虛空,弧光渾圓,近乎于道,利刃之氣,遍斬天地,四方八極,近乎于無物不斬,彷彿是要將這整個世界都斬碎撕裂了一般。
六息時間之後。
這一瞬間的震驚,比利斧斬斷了他們的身軀掠奪了他們的生機,更讓這位長老驚恐。
無柄長劍撕裂虛空,紫色劍芒強橫無匹。
外面是硃紅色的高牆回道。
虎斑光焰如威如獄,如龍如柱,煌煌剛正,將整個水光印擂台都徹底籠罩。
這樣一來,就算是整個小院子里打翻了天,外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會察覺到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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