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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出了選擇。

葉青羽到了飛艇上，休息片刻，調整恢復內元。

「走吧。」

「好，我答應。」

「你暗中去盯一趟，打聽一下這吳府到底是什麼來頭，老人家到底是怎麼欠債的，找個機會，替他把債還了，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吧。」葉青羽把回來覆命的高守教導身邊，低聲吩咐道。

她不甘心。

「遵命。」高守應命而去。

哨兵乙出身於青鸞行省一個叫做渭城的人族城市之中。

不出一刻鐘，前去報備的軍士回來，拿到了入關文碟。

「呵呵，你算是什麼東西，竟敢管我？」中年文士冷笑。

之前葉青羽通過劉雨卿查詢軍籍，已經調查清楚了哨兵乙家人的信息，他家裡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父母健在，在渭城有一家商會，由其兄長主持，算得上是中富之家。

葉青羽皺皺眉，回頭看時，卻見幾個身穿著淡紫色護院服的壯漢，將那指路的老丈圍在其中拳打腳踢，還有一個中年文士模樣的三角胡，站在一邊，陰陽怪氣地罵著什麼。

路上人來人往，看到這一幕，卻並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什麼，大部分都當沒看見匆匆走開，有少數人面露同情之色，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葉青羽笑了笑。

葉青羽心中驚訝，不過卻沒有再問，拱手謝過，繼續前行。

如果是換做以前，蔣小涵絕對不會考慮這樣的建議。

葉青羽隨身帶著西門夜說和其他四名幽燕和-圖-書軍士，下了飛艇，一路來到渭城城門之下，守城的軍士檢驗了通關文牒之後，終於進入了渭城。

「老東西，你欠下的錢，已經過期三天了，到底什麼時候還？躲到哪裡去？」三角胡中年文士惡狠狠地罵著，道：「正要去你家討債，半路上碰到了你……怎麼，見到我們還想跑不成？」

天明的時候，葉青羽就來到了青鸞行省境內。

「哪裡來的不怕死的東西，竟敢在這裏討野火？竟敢管我吳府的事情？」三角胡中年文士驚喝。

因為葉青羽的原因，現在整個白鹿學院都不待見他，昔日那些圍繞著她轉悠的貴族公子們，也一個個對她如避蛇蝎，繼續留在白鹿學院里，再也難有什麼更進一步的可能了，蔣小涵這些年以來最大的願望，就要徹底破滅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蔣小涵的處境，已經變了。

不甘心從學院畢業以後，成為一個普通女子，嫁人，做個普通婦人，生兒育女，最終平庸地老去，一輩子就被困在鹿鳴郡城這樣的小地方。

這樣的宗門，加入其中，福禍難料。

等到這幾人走了，指路老人不禁悲從中來，兩行老淚滾滾而下，抬手擦了擦，然後鞠躬感謝高守的出手相助之恩。

才走了幾步，突然後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然後就是之前指路的那老人的慘叫哀求之聲。

渭城並不是青鸞行省的省會，但規模卻要比鹿鳴郡ｈtｔｐs://wｗw•ｈe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m城更大一些。

【亮劍號】停在渭城之外十里的半空中。

轉身說了一句，身邊一名叫做高守的幽燕軍士領命，走過去制止，將那指路老人服了起來。

他還要說什麼，高守眼睛一眯，一股冷森殺氣流轉，這種自幽燕關人妖戰場的屍山血海中打磨而出的殺氣，猶如實質一般，宛如一柄柄刀鋒直逼出去，頓時中年文士面色煞白，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他身邊那幾個護院，更是瑟瑟發抖，像是被貓盯上了的老鼠一樣。

……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眾人繼續趕路。

咦？

他抬頭看了一眼，見葉青羽等人穿著氣質不凡，也不敢怠慢，將路指的很清楚。

蔣小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宛如幽靈一般的黑色身影，是十天之前找上她的，自稱是上古宗門【多情道】的宗主，實力也的確很恐怖，遠超出蔣小涵的認知，但問題是這位宗主自己也肉身被毀，只留神魂，至於所謂的【多情道】，也許曾經真的很恐怖，但蔣小涵在白鹿學院的圖書館里查了無數的典籍，卻沒有找到關於【多情道】的描述和記載，看來是早就被滅宗了。

按照那老丈所說，眾人一路走來，越過幾條小巷，終於來到了沁春街。

……

「鄭管家，我……勞您和吳公子說一聲，我這幾天就還，絕對不賴賬，家裡值錢點的東西，都被你們拿走了……我和-圖-書正在賣炊餅攢錢，我……」老人身上被踩了好幾個腳印，卻也顧不上疼痛，趴在地上苦苦哀求著。

遠處，葉青羽皺了皺眉頭。

又因為地靠雪國內部，自然環境要比鹿鳴郡城更加優異一些，物產更加豐富，所以城中顯得無比繁華，人流如織，過了城門大道，真正匯入這座城市之後，就能感受到它的似錦繁華，街道上店鋪林立，沿街叫賣的小販更是絡繹不絕，行人身穿多為錦布，彰顯出了渭城人族的富庶。

老丈抬頭的瞬間，葉青羽看到他額頭上，有一條大傷疤，顯然是剛好不久，簡單地縫了一下，還未完全愈合，宛如一條沁血的蜈蚣一般，趴在左鬢到左眼間的部位，看那樣子，應該是刀劍之類的利器所傷。

葉青羽在遠處看了看，知道那中年文士管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一次讓人出手幫助，也不知道是不是害了這位老丈。

中年文士冷哼了一聲，面色陰冷，一句話不說，帶著手下轉身就走，走了幾步，還回過頭來看那老人一眼，眼中的陰狠之色，令人不寒而慄。

「哇哇哇，這就是傳說之中的惡霸欺凌弱小嗎？傳記小說上看的多了，現實生活中倒是頭一次見，喂喂喂，兄弟，這正是你仗義出手，成就英雄傳說的時刻啊……」西門夜說興奮地道。

「賣炊餅？」三角胡鄭管家冷了一笑，抬腳踢飛了兩個綠竹筐，裏面的數十個炊餅，頓時都飛了出去，https://m.hetubook.com.com掉進了路邊的臭水溝里，「你這幾個破炊餅值幾個錢，賣到什麼時候，才能還得起債，老東西，你也別掙扎了，讓你家女兒乖乖進入吳府，這筆債，就一筆勾銷了……」

葉青羽到達渭城的時候，天色剛剛放明。

「這種事情，你管得了一時，卻管不了一世啊。」西門夜說也低低地嘆道。

有兩個護院想要動手，結果被高守輕輕一震，就震飛了出去。

「我……我一定會還債的，鄭管家，勞您說一聲，我……」指路老人戰戰兢兢地道。

「老丈，請問沁春街怎麼走？」葉青羽攔住路邊一位挑著擔子賣炊餅的老爺子問道。

「還在猶豫什麼，宗門時代降臨，【多情道】的力量是你無法想象的，你的體質，天生適合我多情道的【煙視媚行天經】，九重天經，你煉成前三重，可以俯瞰靈泉境武者，達到第五重，可以蓋壓頂級強者，如果再有機緣配合，被你練到第九重，那天地之間任你遨遊，再也沒有什麼存在可以壓制你……」宗主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誘惑，在蔣小涵的身邊響起。

西門夜說輕輕地點點頭。

按照帝國的規定，非當地駐軍的飛艇，不能進入城中。

這是一條繁華的街道，人流如織，絲毫不比之前的城門主道遜色。

「討債就討債，為什麼要打人？」高守是從刀山火海般的幽燕戰場中廝殺百戰生還的猛士，怎麼會被一個區區狗腿子管家震懾，淡淡https://m.hetubook.com.com地說了一句，將那老人扶起來，幫他把綠竹筐扶起，將掉落的炊餅，都撿了回去。

「哈哈，這才是明智之舉。」宗主滿意地笑了起來。

「哦，走過了這條春熙街，街頭的弄春巷子進去，走到頭，就是沁春街了。」老頭看起來七十多歲，頭髮花白，衣衫襤褸，有點兒寒酸，身子骨佝僂著，挑著兩個綠竹筐，額頭上直冒汗，不斷地粗重喘息著，顯得很是辛苦。

他是個普通的商人之子。

葉青羽對他，簡直無語。

雪國統治天荒界的大片人族區域，疆域之內的領土，共分為十八行省，青鸞行省就是其中之一，因為和鹿鳴郡城比起來，地勢相對靠東南，所以轄區之內，草木要茂盛一些，多為丘陵之地，但比之割鹿山脈那樣的險峻奇偉的山脈，卻是要平緩了許多。

西門夜說一路走走看看，眼睛都直了，一副鄉下土包子進城的樣子。

看起來這一伙人，在渭城中，大有身份來頭。

葉青羽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如果人人都能夠見到就管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或許就很少有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發生吧。

【亮劍號】到達渭城也只比葉青羽早了半個時辰，溫晚已經派人前去城中報備，需請到入城文碟，眾人才能進去，這裏畢竟已經是另外一個行省，葉青羽在這裏的影響力，自然是不如在幽燕關以及鹿鳴郡城的時候。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遇到了就要管，遇不到就沒辦法了，但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