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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衡與歌的狀態很不好——

實際上百靈宗掌門所說的這些，他基本上也都猜到了。

略微想想，他就覺得有些頭疼。

「聽聞葉兄弟你，曾經站殺過聖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衡與歌臉上的表情，有一些期待，有一些忐忑，還有難以掩飾的緊張。

程掌門倒也沒有隱瞞，道：「祖師當年建立了百靈宗，坐鎮三百年，威震清姜界，那段日子，也是我百靈宗最為輝煌的時代，雖然祖師並未有爭霸之心，但一身玄功，震驚四方，無人敢抗，且又有不世之丹藥之術，成為了各方追捧的仙子，當年清姜界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的英才俊傑，欽慕祖師，都希望可以博得祖師的青睞，卻都不被祖師放在眼中，祖師一生清冷，外人從未見過她的笑顏……」說到這裏，程掌門無比遺憾愧疚地道：「可惜後來，祖師突然有事外出，走再也沒有回來過，而我們這些後輩，未能繼承昔年祖師神通之萬一，以至百靈宗日漸衰敗，被天欲魔宗這樣的邪門外派欺壓。」

葉青羽點點頭。

「正是這樣。」程掌門道：「當年祖師接到一封信之後，只是讓大弟子代掌宗門，然後就匆匆離開，一去不復返，之後杳杳無蹤跡，如今已經是無數代過去，我們還未等來祖師的訊息，但每一個百靈宗弟子都堅信，以祖師的絕代風華和修為，她必定是還未逝去，終有一日，她會再回來，振興百靈宗。」

葉青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同樣都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coｍ摯愛著仙根海棠，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聯繫，可到底是什麼樣的聯繫呢？兩個人，一個在天荒界，一個在清姜界，相差實在是有點兒太遠，且天荒界域門大開，也不過是這幾年的時間而已。

衡與歌一聽，灰白一片的眼眸里，熱淚終於是滾滾而下，也不起來，跪地重重地磕頭，哀求道：「葉兄弟，我原本也沒有資格開口讓你去冒險，但請你念在亡夫的份上，救一救我們的孩子，這個孩子，是蕭然哥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血脈了，求你救一救他吧。」

「葉兄弟，你先聽我說。」衡與歌面色似是有些激動，掙扎了一下，道：「我想要問問葉兄弟，之前我曾在清姜界之中，聽到的關於葉兄弟你的那些傳說，是不是真的？」

在白玉雕像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禮之後，葉青羽兩個人，離開了這秘密花園。

「衡姑娘指的是？」葉青羽一時未反應過來。

當他終於漸漸回過神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瞬間就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暗暗一驚，內元運轉，臉上的淚痕瞬間消失，只是眼眶依舊微紅，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收斂自己的情緒，回頭向程掌門致歉，道：「一時失態了，請掌門人贖罪，只是因為……因為貴派的開山祖師，實在是太像太像家慈，晚輩睹物思人，一時之間，情難自已。」

百靈宗一處木舍之中。

她一身元功竟是已經廢掉了，體內再無絲毫的元氣修為，與普通人一般無二，且面部有一道黑色疤和-圖-書痕，將她原本溫婉清秀的容貌破壞殆盡，更為可惜的是，她一雙眸子竟然消失了眼白和瞳孔，變成了通體灰色一片，顯然是已經瞎了，顯然是被太一軍團俘虜之後，遭受到了慘無人道的酷刑折磨。

他嗅到花園空氣中的香味，四下打量，發現整個隱蔽花園之中，密密麻麻地栽種了數千株花，但品種只有一個，那就是仙根海棠，每一株都生機勃勃，長勢很好，上有數十朵花苞綻放，千株花如同一團團的淡粉色火焰一樣熱情似火，整個花園中的香味，就是從這層層疊疊的花瓣種傳出來的。

仙根海棠的花語是相思，這他是知道的。

葉青羽聞言，道：「也就是說，貴派祖師半途離開，之後再無蹤跡？」

在這強盜頭子的帶領之下，葉青羽見到了昔日流光城向南樓中的故人衡與歌。

果然百靈宗掌門聞言，臉色震驚，然後又有些理解為什麼葉青羽會如此失態，怔了怔，道：「這……原來是這樣，葉少俠也是性情中人，這世間的事情，還真的是充滿了神奇和巧合呢，這世間，居然真的有這麼相像的人，不知令慈如今……」

昔年那位溫婉如畫中仙子一般美麗無雙的女子，竟然落得如此下，讓葉青羽嘆息悲憫之餘，對太一軍團的暴行也憤怒到了極點。

百靈宗掌門面色驚訝，道：「這麼巧？我宗開派祖師當年，也是酷愛這種海棠，祖師一生愛花，嗜花如命，尤其是在建立了百靈宗之後，百花之中，獨愛仙根海棠，這處後花園，昔日乃是祖師親手開和圖書闢，名曰【相思園】，因為這仙根海棠的花語，便是相思之意。」

當日胡不歸大鬧流光城的刑場，在鍘刀之下將衡與歌救了下來，之後因為太一門的勢力追殺的緊，且前不死神皇宗山門被太一軍團圍困，除了一些只有不死神皇宗核心人物知道的隱蔽路線之外，進入山門的各大方向路線都已經被阻斷，胡不歸也不好將衡與歌帶到自己的強盜窩裡去，思前想後，將她帶到了百靈宗，交由沈夢華等人照顧。

時間，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之中，緩慢地流逝。

不，應該說是三個人——母親，百靈宗祖師和地下月色仙宮之中的那神秘古屍仙子，這三者之間，肯定是有某種特別的聯繫，只是一時之間，他也無法理出來一個頭緒。

「不知道貴派開宗祖師，後來去了哪裡？」葉青羽本想問是否已經逝世，但話到嘴邊，不知道為什麼，最終還是這樣問了出來，似乎是在潛意識之中，他隱約在期待這位祖師還活著。

葉青羽並沒有隱瞞，直接將原因說了出來。

葉青羽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她想要開口問什麼，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多問。

剛出了宗門大殿，胡不歸就急沖沖地來找葉青羽。

但對於葉青羽來說，一切只不過是瞬息之間。

轉眼之間，就是整整一個時辰過去。

「家慈在世之時，最為喜歡的話，就是這種仙根海棠，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看到了這麼多的先跟海棠花，怒放如海，熟悉的香氣，熟悉的顏色……」葉青羽嘆息，道：「為何在花園之中，https://m.hetubook.com.com竟然也只有仙根海棠，沒有其他花？」

一邊的胡不歸聞言，也是面色震驚：「這……怎麼回事？衡嫂子，孩子的事情，你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難道……孩子還淪陷在流光城中不成？」

「衡姑娘，你這是……快起來。」葉青羽吃了一驚，不明所以，連忙過去想要扶起他。

這其中的含義，可就真的有些耐人琢磨了。

葉青羽隱約有些明白了，道：「衡姑娘是否有事需要我去做？你快快請起來說話吧，有事但說無妨，大聖境之下，我皆可斬之，就算是遇到大聖境修為的強者，亦可一戰。」

「家慈已經仙逝很多年了。」葉青羽嘆息道。

葉青一愣，不知道她問這個幹什麼，但還是點點頭，道：「是真的。」

「原來是葉兄弟。」衡與歌一聽葉青羽的聲音，就分辨了出來，聲音微微有點兒激動。

一去不復返嗎？

不過，他始終堅信，這兩個人，必定是有一些聯繫的。

「衡姑娘。」葉青羽看到衡與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出來之後，葉青羽又問了程掌門一些事情，這才暫時告辭離開。

葉青羽原本想要將自己在地下月色仙宮之中遇到的一切都說出來，但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麼意義，反而會讓百靈宗諸人產生一種不好的聯想，誤以為祖師已經逝去，或者又要請求去地下月色仙宮之中一看，反而徒增一些麻煩，等到日後弄清楚了這其中的關鍵秘密再說也不遲。

對於百靈宗掌門來說，這一個時辰漫長且詭異，令她有些不安。

「啊？是本宗多次一和圖書問。」百靈宗掌門一臉愧疚之色，葉青羽剛才表現的那樣失態動情，說明與母親感情很好，這一問，只怕是又戳中痛處了。

他想要再多了解一些這位百靈宗的傳奇祖師，可惜據程掌門所說，除了眼前這一尊雕像之外，掌門人在時留下來的事迹和物件極少，即便是在百靈宗之中，也沒有太多的記載，讓葉青羽感覺到有些失望。

一邊的百靈宗掌門，則是完全看呆了，她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無法理解為什麼名震混沌之路的冰劍殺神，在看到了自己宗門開山祖師的雕像之後，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這一生「娘」，隱約之中讓程掌門明白了什麼，但稍微多想一點，卻又讓她更加糊塗了。

胡不歸知道葉青羽的心思，嘆息著拍了拍葉青羽的肩膀，道：「這不怪你，我身在清姜界中，聽到消息趕去時，已經遲了，何況你人在域外。」

「什麼？你和泠蕭然大哥的孩子？」葉青羽聞言，大吃一驚，道：「你們已經有了孩子？他……現在在哪裡？」

「那若是再遇到聖者境的強者，葉兄弟可還有把握？」衡與歌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無妨。」葉青羽此時已經控制了自己的感情。

「是我來遲了，我對不起流光城裡面的兄弟們。」葉青羽心中無比愧疚，他在天荒界修鍊時，數次心血來潮，冥冥之中感應到了一些不詳，可惜那時，他並未意識到是清姜界種有異變，否則，他若是早到流光城，必定可以扭轉局面。

這時，衡與歌卻是突然站起來，朝著葉青羽的方向，突然跪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