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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扣押我們的商船的時候，在扣押我們的人員的時候，在挑釁我們蘭芳的時候，就應該預見到這一天。實際上，不管你們是否同意這些條件，你們已經是大和民族的罪人，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不僅僅是你們兩個，所有曾經支持過這件事的國家重臣，所有曾經在這個過程中推波助瀾的人，都是大和民族的罪人！」秦致勝恨不得田中義一現在就剖腹自殺。

「……你們太失禮了，這是對於大日本帝國的怠慢，這是對大日本帝國的侮辱，如果你們保持這個態度，那麼這次的談和不會有任何成果，我們大日本帝國的200萬軍人將作戰到底……」田中義一怒不可遏。

只有陸徵祥自己才知道，當陸徵祥慢條斯理的說出那些話時，陸徵祥心中有多麼的快意。

身高是硬傷啊！

說到田中義一，很多華人可能對這個人沒有多少印象，但如果說到《田中奏摺》，相比很多人就會馬上想起來。

可以想象，如果時間繼續拖下去，那麼蘭芳的條件還會進一步提高，每拖一天，蘭芳就會提出更多要求。

蘭芳這邊當然也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陸徵祥就是唱紅臉的，秦致勝則是唱白臉。

瀛洲和澎湖列島是日本直接從原來的大清帝國手中直接奪取的領土，在林來之前，原敬又失去這些地區的心理準備。高麗和琉球群島以前是清帝國的屬國，經過日本的努力，和*圖*書現在都已經和日本合併，算是日本合理合法的吞併了這兩個國家，不過如果蘭芳一定要拿這兩個地方說事，也不是不能談。

「如果6000晚大和人團結起來奮戰到底，蘭芳就算是拿下那些地方，也將會承受巨大代價。我們承認，我們在軍事上不如你們，到時候日本或許會成為一片廢墟，將會喪失賠款的能力，那樣蘭芳將得不到任何補償，難道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原敬還是比較冷靜的。

確實沒有無辜者。

比如生活在民國的日本僑民，他們在戰前從日本來到民國，耕種著原本不屬於他們的土地，享受著高人一等的超國民待遇，對原本屬於華人的財富可以肆無忌憚的掠奪，這樣的人，怎麼能稱得上是無辜呢？

秦致勝的話毫不留情的撕下了原敬和田中義一臉上的遮羞布，聽完秦致勝的話，原敬和田中義一臉上的表情非常精彩，原敬是面帶凄然的默然不語，田中義一則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還是能忍住，沒有起身離開中止談判。

當時的民國積貧積弱，陸徵祥就算是蒙受著極大的屈辱，還是不得不委曲求全，竭盡所能和日本人周旋。

這也算是談判的一貫搭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兩人一唱一和，能更好的達到目的。

「你們這是訛詐！我們絕對不能答應，除非是我們全體國民全部玉碎，否則你們絕對不可能和*圖*書得逞。」田中義一這回是真怒了。

陸徵祥可是純正的外交官，當需要擺架子的時候，陸徵祥還是能端得住的。

「瀛洲、澎湖列島可以談，但高麗、馬里亞納群島、馬紹爾群島、加洛林群島、以及小笠原群島這和蘭芳以及華人都沒有任何關係，咱們之間的談判為什麼要牽涉到上述地區？」原敬也表達自己的不滿。

沒有任何意外，當發現黃博涵不出席談判時，陸軍大臣田中義一非常生氣。

說話的時候，陸徵祥正在慢條斯理的用眼鏡布擦眼鏡，是不是的還要往著眼鏡上哈口氣，擦得那叫一個認真，彷彿這眼鏡不是陸徵祥的，而是秦致遠的一般。

二十四年前，當李鴻章和伊藤博文談判的時候，伊藤博文堅持要遼東半島、瀛洲、以及澎湖列島，當李鴻章表示反對的時候，伊藤博文就曾經說過類似的話，現在終於輪到華人說了，有那麼一瞬間，陸徵祥感覺自己的眼角已經濕潤。

「我們的態度一向很端正，我們也從來沒有主動挑起事端，如果不是你們三番五次的無理扣押我們的船隻和人員，我們也不會忍無可忍。當初在開戰之前我們就說過，勿謂言之不預，正是因為你們的挑釁，才會導致戰爭爆發，所以應該端正態度的是你們，搞清楚，現在不是我們要談和，而是你們要求和，如果這位先生繼續保持這樣的態度，我建議咱們暫時休會，等過和-圖-書了年再說好了。」秦致勝出言幫腔。

至於馬里亞納群島、馬紹爾群島、加洛林群島、小笠原群島，這就和清帝國以及蘭芳沒有任何關係，蘭芳拿這些地方說事，原敬認為不管是從法理上還是從邏輯上都說不通。

「陛下臨時有事緊急召見首相大人，所以首相大人無法出席，如果貴方堅持首相大人必須出席，那麼就等首相大人回來好了……」陸徵祥聲音不大，語速緩慢。

「不，絕不！我們絕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如果我們答應這樣的條件，我們就是大和民族的罪人，我寧願去死，也絕對無法答應這樣的條件。」相對來說，田中義一的反應就激烈得多。

知道本國部隊正在前線節節敗退，所以日本人對於停戰的要求非常迫切，抵達椰城的當天晚上，原敬和田中義一拒絕休息，馬上開始談判。

「想要停戰，就要按照我們的條件來，我們的停戰條件是日本必須放棄瀛洲、高麗、馬里亞納群島、馬紹爾群島、加洛林群島、小笠原群島，同時日本需要為這場戰爭承擔責任，應該賠償蘭芳軍費12億蘭芳元，這些錢必須使用黃金支付……」秦致勝開始停戰條件。

沒錯，《田中奏摺》里的那個「田中」，就是田中義一。

「陸君，由誰來談並不是主要問題，關鍵是誠意，我們能從東京不遠萬里來到椰城，代表了我們想要結束這場戰爭的誠意。我希望為了蘭芳和hetubook.com.com日本的兩國人民考慮，貴方也能端正態度。」原敬也是不瘟不火。

這樣的條件，無論是誰都不會答應吧，如果日本人答應，那等於是日本人吐出了自從明治維新以來獲得的所有紅利，等於是日本全體國民這上百年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如果原敬和田中義一敢答應這樣的條件，那原敬和田中義一在合約上簽字后也不用返回日本了，直接在椰城外海剖腹謝罪比較好。

在場的其實就只有這四個人，一點也不奇怪的是，哪怕是原敬和田中義一也是使用漢語，而且發音還相當標準，至少不會出現口舌不清的情況。

人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但時間僅僅過了四年，當初的一切還歷歷在目，現在居然有機會把所有的輕蔑的冷漠原封不動的還給日本人，陸徵祥心中的快意可想而知。

遙想24年前的1895年，或許伊藤博文正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李鴻章，但對於這一點，陸徵祥並不確定。

既然是日本首相親自到訪，處於對等原則考慮，黃博涵親自前往碼頭迎接，然後談判事宜就全部交由陸徵祥負責。

就是這個人，提出了那份意圖滅亡整個民國的《田中奏摺》。

十月下旬，日本首相原敬和陸軍大臣田中義一抵達椰城，準備開始和蘭芳就停戰一事進行談判。

「瀛洲和澎湖列島以前也和日本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甲午清日戰爭之後，你們為什麼要強行要求當和*圖*書時的清帝國割讓瀛洲和澎湖列島？高麗和琉球群島也和日本沒有任何關係，但你們為什麼要悍然發動戰爭，不惜把兩國王室弄得絕嗣也要吞併他們？我們現在所做的事，只是把你們當初做過的事又重複了一遍，你們可以不答應，那咱們就繼續打下去，我們的艦隊和我們的坦克會拿回我們蘭芳想要的一切！」陸徵祥難得硬氣一把。

「是的，部長大人說的很對，這場戰爭，我們已經輸了，所以現在我們請求停止作戰，別再讓無辜的生命繼續受到傷害了，請停止這一切吧。」原敬起身，想做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腦袋直接砸在桌面上。

陸徵祥可以確定的是，就在四年前，當時日本向民國提出《二十一條》時，陸徵祥代表民國負責談判，當時的日方公使日置益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陸徵祥的。

在秦致勝開出的條件中，並沒有涉及澎湖列島、琉球群島，千島群島、以及庫頁島上日本佔領地區，上述這些地區已經被蘭芳佔領，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蘭芳絕對不可能再吐出來。

「我們也不想讓無辜的生命受到傷害，但既然是國戰，就不存在無辜與否，和平的時候國民享受著勝利帶來的成果，那麼當到了戰時，國民就要承受戰爭帶來的代價，這一點很公平。」陸徵祥不置可否。

秦致勝開出的條件和上一次開出的條件相比，這次的條件更多，涉及到的領土也更多，需要賠償的軍費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