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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們也都是不傻，他們都已經在自己的領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治療好裕仁固然可以讓他們的聲望更進一步，但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把裕仁弄死在手術台上，這個結果無疑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這會讓他們長久以來積累的聲譽全部毀於一旦。

「有沒有別的什麼方法？」秦致遠不想讓裕仁醒過來，哪怕僅僅是有可能也不想。

華人世界想要討好某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誇讚他的兒子，放到法國也一樣，聽完秦致遠的話后，福煦臉上樂開了花：「施政最重要就是要有連續性，不管是軍隊還是地方都一樣，如果皮埃爾真能走到那一步，那他可比我這個老子強得多。」

布洛涅森林里發生的事還是驚動了不少人，從第二天開始，來探望大正天皇的人就絡繹不絕。

關於昨天晚上的事，蘭芳對外宣稱的說辭是大正不小心在燒壁爐是引燃了地毯，然後引發了一場沒造成多大損失的火災。在聽到示警聲之後，皇太子裕仁慌不擇路，從窗戶上跳出，墜落在二樓陽台上，頭部遭到重創，至今昏迷不醒。

同時英國人也一樣，法國和英國雖然還是盟友，但兩國之間的明爭暗鬥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哪怕是在世界大戰期間，也有各種各種的齷齪事情發生，甚至在魯登道夫發動反擊的時候，還發生過到底應該保存實力還是應該保衛巴黎這樣的重大分歧，所以福煦也不願意秦致遠和英國人走得太近和*圖*書。

「英國人就算了，告訴他那絕不可能，除非英國人能保證大正天皇和皇太子殿下的絕對安全，否則我不會把大正天皇和皇太子殿下放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至於德國人，告訴他，過幾天我會去的。」秦致遠誰都不想見，進門沒有去客廳，直接順著樓梯上了樓。

「德國駐法大使，他邀請你去訪問德國，聽說威廉已經翹首以盼。還有英國駐法大使，他想讓大正天皇和他的皇太子去英國養病。」福煦聲線平穩，沒有多少感情。

英國人想要把大正天皇和裕仁接走無疑是異想天開，秦致遠隨口就給下了個套，如果英國人承諾會保證大正天皇和裕仁的安全，那說不得秦致遠還真就會把大正天皇和裕仁交給英國人，至於大正天皇和裕仁能在英國人手裡活多長時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以福煦在法國的名望，也沒誰敢在福煦面前造次。

德國人更簡單，蘭芳和德國人早已經就秦致遠訪問的德國的相關事宜溝通過，再過幾天，秦致遠就會離開法國前往德國，所以秦致遠見不見德國駐法大使都一樣。

「有幾個人一直在等你，要不要見一見？」福煦停下推門的手，看向秦致遠的目光有點複雜。

直到吃過午飯，秦致遠才從愛麗舍宮返回。

不管到什麼時候，腦部手術都是非常危險的，病人隨時有可能下不了手術台，茅十八說的很到位。

書房內，皮埃爾正等著秦和*圖*書致遠。

北非，那裡現在已經成了全世界的焦點。

「皮埃爾最近幹得不錯，看樣子三五年之內，皮埃爾就能參与到總統的競爭中。」打架歸打架，秦致遠還是幫皮埃爾說好話。

皮埃爾和秦致遠的關係比較特殊，既有親情加成，又是一個戰壕里打滾打出來的情誼，這樣的關係不是打個架就能打沒得。

這就是殘酷的政治。

秦致遠沒時間留在黑天鵝城堡接待各懷心思的八方來客，秦致遠還要去愛麗舍宮見總統德沙內爾，就讓福煦留在布洛涅森林坐鎮。

「北非，你到底想在北非幹嘛？」皮埃爾的表情里有煩躁。

所謂的「保守療法」，也就是什麼都不做，讓裕仁憑藉自己的能力蘇醒過來，這樣做希望的確是比較渺茫，但勝在對於室內的這些醫生而言沒有任何風險，所以醫生們都比較傾向這種治療方式。

事實真相到底是如何，真沒有什麼人關心，以上就是蘭芳統一的對外口徑。

哪怕是日本人曾經的盟友英國人也一樣。

見到秦致遠回來，表情凝重的茅十八過來彙報：「陛下，皇太子殿下腦部受損，初步判斷腦部有淤血，估計是壓迫了神經，所以皇太子殿下至今未醒，我們正在商議，是否為皇太子殿下進行手術，以取出腦部淤血，看看是否能喚醒皇太子殿下。」

「終究是太年輕了，皮埃爾還需要時間沉澱，再過十年還差不多。」福煦雖然嘴上嚴厲，對皮埃heｔｕｂｏｏk.ｃoｍ•cｏm爾還是很看重的。

皮埃爾今年剛三十多點，再過十年也才四十冒頭，福煦還是說的少了，皮埃爾再過二十年還差不多。

「再過十年皮埃爾也剛四十歲，他還有很長的政治生命，只要保持下去，皮埃爾說不定會成為法國做偉大的總統。」秦致遠不動聲色的送上高帽子。

這些醫生都是連夜請來的英法兩國的名醫，基本上都是各個領域的專家級人物。

皇太子裕仁的房間內瀰漫著濃郁的藥水味道，幾名護士進進出出正在忙碌，客廳里十幾名醫生操著不同的語言正在會診，真的是熱鬧異常。

近年來的國家領導人不好乾，美國總統差點全身癱瘓，法國總統成了半神經，日本天皇成了「被神經」，看上去確實是問題多多。

不過這也不一定，有秦致遠的幫襯，有足夠的財力支撐，有普恩加萊這樣的政壇老手作為夥伴，有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皮埃爾沒有不成功的理由，或許真的三五年就能混出頭也說不定。

「既然這樣，那就保守療法吧，好好照顧皇太子殿下，不要輕慢了。」秦致遠肯定不會在裕仁這裏浪費多少時間，過來看望一下盡到心意轉身就走。

福煦是一名正直的軍人，眼裡向來是揉不得沙子那種。

「你怎麼不幹脆把那爺倆弄死？弄得這麼半死不活的有意思？」皮埃爾對秦致遠余怒未消。

「你等著吧，一定會有那一天的。」皮埃爾有志氣。

和昨天晚htｔｐs://m•hetｕbｏoｋ•coｍ•ｃｏm上比起來，今天的裕仁格外凄慘。

從軍人的角度上看，福煦已經做到了能夠做到的極致，現在這麼說，對於皮埃爾已經是最大的褒獎了。

說話間，秦致遠上了三樓，直接來到裕仁的房間。

有資格見到福煦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小人物，有資格求見秦致遠的，秦致遠也必須要重視才行。

「非常危險，腦補的神經結構比較複雜，現在還有很多區域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功能，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比較複雜，有可能皇太子殿下會在手術后醒來，也有可能皇太子殿下會在手術中隨時失去生命。」茅十八的表情又多了點悲痛。

說笑間，秦致遠和福煦踏上黑天鵝城堡門口的台階。

「有，除了馬上手術之外，還可以進行保守治療，就是採用藥物注射的手段，看看是不是能化解皇太子殿下腦部的淤血，這也是我們目前比較傾向的方式。」茅十八答得飛快。

當然了，這個「專家級人物」僅僅是相對於這個時代而言，現在這個階段，醫學的發展畢竟還不夠充分，就算是「專家級人物」，醫學水平也是比較有限。

「總統先生的身體也不大好，短短一個上午，總統先生接受了兩次醫生治療，實在是不太樂觀。」見到福煦后，秦致遠順口提起和德沙內爾見面的事。

聽到茅十八的話，所有的醫生都是連連稱是，看樣子採用保守療法確實是醫生們比較傾向的方式。

「說說吧，又有什麼事？」秦致和圖書遠知道皮埃爾肯定有事，否則現在皮埃爾應該是能躲黑天鵝城堡多遠就躲多遠。

秦致遠是怎麼對待日本皇室的，福煦都看在眼裡，所以要說福煦心中對秦致遠的做法毫無芥蒂是不可能的。但站在蘭芳的角度上，秦致遠的做法無疑又是正確的，福煦也知道這無法改變，所以福煦現在對秦致遠的看法是真有點複雜。

「都是些什麼人？」秦致遠隨口問。

其實真沒什麼人關心大正天皇和皇太子裕仁的生死，就算是英國人想把大正天皇接到英國去，也不過僅僅只是包藏禍心想要給秦致遠添點麻煩而已，至於日本皇室的地位，以及日本皇室的處境，沒有人在乎。

「有沒有危險性？」秦致遠也裝得像。

當然了，福煦已經是大半截入土的人，就算是心裏有不悅也不會寫在臉上，所以福煦聲線平穩，盡量站在客觀的角度上，不讓自己的態度影響到秦致遠的決定。

茅十八是使用法語向秦致遠彙報，聽完茅十八的話，十幾位鬚髮皆白的醫生不約而同的點頭表示同意。

「等你做到法國總統的位置上，你就知道為什麼。」秦致遠不解釋，順手給皮埃爾畫餅。

德國和英國以及法國之間的關係，真的是很微妙，福煦當了一輩子軍人，有半輩子都在和德國人作戰，所以從內心來講，福煦不想讓秦致遠和德國走得太近。

「在所難免，處於他那個位置上，壓力確實比普通人大得多。」福煦語氣里有理解的意思，中立的成分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