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行走于大陸上
第41章 不安分的傢伙
代表著水元素之力的元素結晶。
如果還是在公國時期，那麼就算是因格斯恐怕也無力支付，但是對於剛剛吞併了達比昂王國，還沒來得及徹底消化完畢這些戰利品，甚至就連因格斯對於國庫里的東西也都只是有一個比較大概的模糊了解的情況下，肖恩的索取就顯得非常的精明和幹練。
所以此刻，肖恩和這位特使的會面，才是他真正要做的事情。
在當時，就算是萊恩貴族也都舉行過一次聯合簽名的活動，要求嚴懲肖恩——當然對於貴族們而言，他們其實只是嫉妒著肖恩坐擁一條通往蠻荒之地的重要門戶。至於商會聯盟封鎖了萊恩公國的貿易路線所造成的損失，這一點他們倒不是如何在乎，畢竟這是一種相對性的損失。
「是的，努古斯家族的人基本都已全部覆滅，唯獨這位海拉·努古斯。當初她就是肖恩大人執行魔法陣傳送斬首戰術的目標人物，在那之後這位努古斯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就正式加入到肖恩大人的麾下，如今已改名為海拉·加西亞。」佛洛里斯侯爵輕聲說道，「而且根據調查，事實上不止努古斯，就連海斯汀家族也不像表面說的那樣被滅族。至少根據目前的情報顯示，海斯汀家族最少有兩人活了下來，而且都被肖恩大人收入麾下。其中那位叫塞恩·霍姆的是前海斯汀家族的家主多明戈·海斯汀的私生子，而且根據種種跡象和消息表明，這位私生子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說到這裏，因格斯·萊恩露出一個意味深遠的微笑：「如果我是商會聯盟的人，那麼我肯定不會翻臉。」
只是就算這樣，肖恩還是有些吃驚。
這些人，便是代表著泛大陸商會聯和_圖_書盟的意志。他們駐守在不同的國家中最大的作用並不僅僅只是負責資源上的收購和出售，而是為了能夠在第一時間和各國的高層或者目標人物進行交流，從而達到一些目的——例如在之前針對肖恩洗劫了整個灰影黑市的情況時，這位泛大陸商會聯盟駐萊恩特使就在第一時間進入萊恩王宮面見萊恩王，從而提出要求嚴審肖恩，否則的話便會做出封鎖萊恩公國貿易的舉動。
這是由高度所決定的眼界。
尤其是，他還將最後一個公爵之位冊封給了那位肖恩·康納利。
也正是因為這起事件，所以萊恩的貴族都很清楚，肖恩和泛大陸商會聯盟之間的關係是有多麼的惡化。
這位雖然已經上了歲數，可是身上的威嚴氣勢卻是日漸沉重的老者，正站在塔樓邊的落地窗戶前，沉聲問道。
寶石里有著氤氳般的水汽流轉，如果在完全封閉的黑暗環境中，這塊寶石甚至還會散發出柔和的湛藍色光華。而握在手中，卻是有一股可以讓人心緒變得寧和的沁涼感，尤其是那猶如絲綢般的順滑手感，更是讓人愛不釋手。不過真正讓人在意的，卻並不是這些，而是這塊寶石有著內斂到若是不仔細探查話就根本不會發現到的龐大魔力波動。
「陛下，為了王國的強盛，有些時候總是需要一些犧牲者的。」佛洛里斯·海爾曼輕聲回答道，「這是一個物競天擇的時代，既然肖恩大人擁有我們迫切需要的東西，那麼我們選擇他便是最大的獲利，僅此而已……至於那些試圖去找他麻煩的人，只要肖恩大人沒有開口，那麼我們繼續保持中立即可。」
「看來我們的虛空公爵也不是一和*圖*書個安分的人。」因格斯的嘴角微微揚起，「敢用被自己滅族的人，這份魄力可不是一般的領主和貴族所能擁有的。最重要的是，那位努古斯家族的女人居然還願意為我們的虛空公爵出謀獻策，甚至計算到如此精明的程度，我突然很期待我們的客人和這位公爵交談時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了。」
這塊寶石，就是和緋色之焰齊名的湛藍之晶。
肖恩可不相信商會聯盟的人會不知道這塊寶石的價值，畢竟這可是站在整個大陸所有商會最頂端的十大商會，可不是黑貓商會那種也就只能一、兩個國家中掙扎賺取知名度和微薄利潤的小商會。所以像這樣純粹的元素結晶落在商會聯盟的手中，永遠都是一種有價無市的瑰寶。
與此同時，在那座可以俯瞰到整個萊恩王宮周邊臨近情況的萊恩王宮最高塔樓里，萊恩王因格斯·萊恩便正目睹著王國第七大道上的喧鬧。
在肖恩如今這座被取名為虛空府邸的豪宅主樓建築的一個小會客室里，正坐著兩個人。
可是如此一來，他也就等同於放任兩大貴族派系的自由發展——在可以想象的未來，塞內貴族一旦去到塞外貴族的地盤，又或者是塞外貴族一旦進入塞內貴族的地盤，那麼雙方一直積累著的矛盾就會徹底爆發。雖說這種爆發依舊處於一個可控的狀態，但是是否會因此而演變成內戰的導火索，這一點卻是連這位賢明的萊恩王都無法保證。
與此同時。
正因為如此，所以當他們看到這位代表著商會聯盟意志的泛大陸商會聯盟駐萊恩特使也出現在肖恩的宅邸里時，幾乎所有將目光投向自己的貴族們都抱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態。
塞內與塞外兩大貴族派系的分化，這是一個無法避免的趨勢，哪怕就算是他作為這個王國的王，也依舊無法阻擋這種趨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疏導並且盡量避免這兩個派系的正面衝突，所以他才會將佛洛里斯·海爾曼放到托尼斯要塞這裏，只要有這個人存在，那麼以托尼斯要塞為界線的雙方就不會有太過激烈的衝突和矛盾。
但是，這種不離譜僅僅只是對於萊恩王國而言。
無論是他獲得的公爵頭銜，還是後來從皇室那裡獲得的一系列戰後獎勵津貼及補償，此時仔細一回想，卻全部都是踩著一條皇室底線來索取。這種明碼標價的情況雖然確實會讓皇室出點血，但是最多卻也只是讓因格斯感到有些無可奈何而已，卻不會落得一個狂妄無知和貪婪無度的評價，畢竟肖恩所要的價一點都不離譜。
「你覺得肖恩這個人不會開口嗎？」聽到佛洛里斯的話，因格斯卻是笑了，「昨天那場談話，已經足以證明這個小傢伙遠比當年的亞絲娜還要難纏……如果不是這個小傢伙天生就擅長貴族經營，那麼就只能說明他的背後有極為熟悉貴族間遊戲規則的幕僚智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僅這位智囊就足以堪當一位公爵了。」
老牌貴族之所以能夠成為老牌貴族，並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們有足夠的歲月來積攢底蘊那麼簡單，僅是經營一項就是多代人共同付出的努力從而摸索出來的寶貴經驗。而很多新興貴族並不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哪怕他的功勛足以成為一名公爵，可是最終卻會因為許多問題從而導致削爵，甚至是葬送掉自己的和圖書性命以及多年來的努力和成就。
那是一塊約莫三指粗，和肖恩的手掌等長的橢圓形藍寶石。
佛洛里斯·海爾曼心中微驚，聽到因格斯這位王的評價后，此時仔細一想他才發現，在昨天那場秘密交談會晤之中，一直佔據主導地位的居然不是因格斯這位坐在王位上的人，而是那位看起來狂妄囂張至極的肖恩·康納利！
肖恩，以及那位代表著貿易之都而來的商會聯盟特使。
佛洛里斯在心中略微一想，當即便想到了一個人：「應該是海拉·努古斯。」
「翻臉？你看我們昨天才把那條情報賣了，今天那位特使大人就火急火燎的趕過去，這是要翻臉的節奏嗎？」因格斯暢意地笑道，「之前商會聯盟為了對付我們的虛空公爵一直給我們施壓，甚至還揚言要封鎖和中斷和我們的貿易，這一次我們就當從他們那裡討些利息吧。反正情報我們是賣給他們了，但是他們能不能從我們的虛空公爵那裡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是他們需要煩惱的事了。」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商會聯盟可是一度要封殺我呢，甚至當初我在和達比昂王國作戰的時候，你們還想著斷我的後路。」肖恩發出嘖嘖的聲音，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直接就將這塊寶石給黑掉了，「這麼看來，我和你們商會聯盟似乎沒什麼好說的呢？……這位特使大人，您慢走，我不送了。」
他當然知道這些貴族們此刻的心態和想法。
站在這位王的身後，是那位渾身散發著濃鬱黑暗氣息的中年男子，那位只忠於王座而非皇室的人。他手中所掌握著的權力，在整個萊恩王國那就是名副其實的黑暗王者，哪怕是另外兩位在地下勢力夠和圖書格和其並起並坐的人也絲毫不敢在這位面前託大，畢竟佛洛里斯·海爾曼所代表的意義，並不僅僅只是黑暗世界的王那麼簡單。
「努古斯？」因格斯這位老者的眉頭挑了挑，「他不是將整個努古斯家族都覆滅了嗎？為什麼還會留下努古斯家族的人？」
爵位越高，地位自然也就越高，那麼相應的需要處理的事情和交際的人也就越不同。
因為這位特使什麼都沒說，就先給肖恩送上一份禮物，說是恭賀他成為公爵。
但是此刻，卻是拿來作為和肖恩見面的敲門磚，肖恩用屁股想也知道商會聯盟的人在打什麼主意了。
至於亞絲娜、哈奇、寇斯等人，肖恩並沒有陪同，反正肖恩和他們的關係也是在戰場建立起來的，是一種超越友誼的彼此信任，所以肖恩此時招不招待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更何況塞西莉亞、雪法妮奧以及瑞娜等人都在場，這就已經足夠了。
「商會聯盟的人，會不會直接翻臉？」佛洛里斯有些不安地說道。
同時，也是棉花糖進化到下一個階段的最重要的素材！
而這份禮物，也是肖恩沒辦法拒絕讓這位老人進入府邸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肖恩注意到這位特使的自我稱呼是「代表貿易之都」而非「代表某一個商會」，這就足以證明貿易之都那邊的十大商會聯合議會都已經達成統一。否則的話，就算是這些商會聯盟駐各地王國的特使都不會使用「代表貿易之都」這樣有著重要意味的字眼。
「佛洛里斯，你說我這麼做是不是正確的呢？」
直到，這位特使一下馬車就一臉像是見到自己的父母那般親熱的和肖恩擁抱並且送上一份禮物，時，所有準備看好戲的貴族都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