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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姨對荀易點頭，走下場。楚麓群妖那邊有一女子盯著雪姨，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死死盯著荀易臉龐，眼珠子瞪大，又驚又喜：「終於找到了！」

「若再論功德，一切外人所予皆是功行。唯有自身道德規範，性情變化才是自身之德。正是雪姨所言的行為功，體為德。」

「等等。」昭靈武王叫住荀易，沉默了下方道：「吾觀星落北地，煞氣盈動，隴川不日將有大劫生，你好自為之。」說完，將所有城隍送客，自行關閉周主龍宮大門。

不是平常大家的戲稱，而是一位真真正正的狐族妖精。

「那赤蛟御水，湖泊之中佔據地利。但按境界來說不過是剛剛進入三重天，所懼者無非是他身上的龍氣震懾萬靈。畢竟這是龍族的時代，龍氣克制一應種族。而那位天狐娘娘能夠逆天而度六劫，更是大慧大智大毅大勇之人，這一戰不好說。」

冥冥中感覺城隍之力的領域範圍又擴張些許，神力也小有增幅。

人有三丹田，臍下三寸為氣海，胸口檀中為金闕，而眉心印堂則為泥丸宮、靈台山。

雪姨？

神主的等級越高，神通越強，他們的手段也更玄妙。四重天已經可以開闢小千世界，在這方世界中選擇自己的眷屬。而到更高層次，完全可以自己開闢三千世界歷練自己的部下。

狐狸精！

天行功，人惠德，此乃功德之道。

這時，龍歌回天庭復命，為幾位城隍表功，天功自動記錄在功德薄分入各位城隍體內。

「他們倆當年封神，神力比我還強。如今不過探查魔淵，怎麼會這麼久還不回來？莫非真出了什麼意外？」

「功德道可是炎帝所創，這是我們福神最正宗不過的道路。小子，轉了一圈，果然是我福神一脈的人！」

郡城隍鐵青著臉沒有開口，默默將令牌一扔，棄權認輸。

趁著功德澆灌，金青色道種紮根荒涼貧瘠的靈台和_圖_書世界。隨雨沒雲消，一顆種子從靈台生根發芽。翠綠嫩芽搖曳而動，周圍有一圈金環徐徐升起。

靜看荀曇回到荀易身邊，巴陽郡城隍道：「第三場，以何人戰？」

論實力肯定是雪姨強，但在湖裡面打鬥勝負不好說啊。

「你倆倒是趕緊回來啊，沒有你們在，我一個五重天的都城隍可鎮壓不住局面。」心中焦急，不由想到高祖皇帝和荀茂德的失蹤。

功德是什麼？

「大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女子忍不住問道。

若不出意外，荀易今天明悟的這一點功德心，這一點道理在睡一覺之後就會忘得乾乾淨淨。隨著明天行事，剛剛擦拭的靈台都會再度蒙塵。

「昔年無心善事換一山之妖歸心，大人果是有大運之人。」景隆城城隍贊道：「若能借這母狐之手收編楚麓，消弭兵戈，也是大人一番功德。」

九重天的第一重境界——太和天！

神靈除卻神職之外亦有七情六慾，尤其是這些城隍，大多是死後封神，更有凡人之時的慾念不消。見雪姨美色，心中蠢蠢欲動。更別說，在天、靈、妖、魔、神五種狐類修行中，這位女妖走的是最難行走的天道之路，實力強大，足可增加自己這一方的戰力。

「這戰天狐勝了。」幾位城隍盯著避水珠看了一會兒，一個個紛紛開口：「這避水珠是鮫人所出，昔年鮫與龍爭雄，有諸多克制龍族之術。這位女子既然能夠連過六劫，絕非區區一赤蛟可比。」話音剛落，只見雪姨搖身一變，一隻巨大的六尾天狐現身。有百丈之高，大爪對湖泊狠狠拍擊，赤蛟隨著水花打落在岸，生死不知。

這位殿下驚訝非常：「雖說我刻意多給他一些天功，但居然這麼快就奠定功德神的基礎？想來這幾日只需再有幾樁善行便可穩定境界，開始真正的神主修行。」龍歌一邊啃著肉包，一邊將功德https://www.hetubook.com.com法門投入荀易腦海。

一比一，接下來的一場便是最關鍵的。

荀易心中一驚，看到荀曇身邊空地浮現一位白衣女子。這女子膚如凝脂，嫵媚入骨，可不正是從小照顧自己的雪姨嗎？

「按照神靈的說法，對天地而效力，必有天功加身。而對生靈施善，眾生感念其恩德，必有願力加身。一天一人，這就是功德。」想到城隍府邸的功德簿，荀易靈台一清：「但對自身而言，心為功，性為德。明了自我之心，這便是自身之功行體現，而徹悟本我之性，這便是自身之德行所在。」

「這哪裡是什麼功德？無非是機緣巧合罷了。」

「茂德公，你家孩兒頗有你幾分風姿，想來就算你回不來，你們荀家也可保天界勢力。」昭靈武王自言自語，目光憂慮望著鼎內小龍。自從十年前茂德公和高祖皇帝失蹤后，大周的氣運變化一直十分詭異。靈池清水那些蓮花荷葉紛紛敗壞，朦朦朧朧的迷霧籠罩鼎內，但金龍不見損傷，氣運仍然穩固。

荀易盯著雪姨，這位從小照顧自己的阿姨似乎有些陌生。但轉念一想，以她之能若要害自己，何必等到現在？

心為功，性為德，此乃功德之理。

不過雲淡風輕，任何攻擊到雪姨身邊都化作無形，滴滴晶瑩水珠落回湖泊。女子笑眯眯捧著一枚避水珠，氣定神閑瞧著赤蛟攻擊。「這水沫不錯，你再來點。看看能不能用水攻傷我分毫。」

「大人，等等。」女子攔下諸神去路，直直盯著荀易：「大人還記得三年前被您救下的紅狐嗎？」

凡人雖有大智之人，慧穎絕倫，但鮮少有一朝得道的人。其緣由就在於他們雖然能夠明悟大道，但不能將大道真理轉變為自己的神性。

她怎麼會在這裏？等等，她有神通在身？荀易心中掀動驚濤駭浪，以城隍之力凝神貫注看去，只見和*圖*書雪姨背後白芒閃耀，一根根蓬鬆白狐尾不斷搖曳。

「咦？這可真是天意使然。」龍歌在交割任務后剛剛走出天宮，忽然有感，法眼垂下人間。便看到此刻荀易明悟功德心，祭煉功德道種。

不過，意外發生了！

赤蛟察覺雪姨身上強橫的滔天法力，搶先掀動浪濤攻擊。

一朝得悟功德心，甘霖普降功德雨。

這麼一說，荀易隱約想到曾經打獵之事。當初因為獵規要留下幼崽，他就去將自己捕捉的幾頭幼獸一併放生，其中的確有一隻紅狐十分顯眼。

「爾等無事，可告退。」事情了卻，昭靈武王打了個哈欠，開始趕人。

周主龍宮門口，楚麓群妖藉助招妖幡搭建的虹橋回返楚麓。其中一女子看到荀易並隴川諸神準備乘神輿，連忙上前。

鍊氣修行，先從下丹田徐徐漸進，開檀中金闕，啟泥丸靈台。如今還是凡人的荀易，他的泥丸宮靈台山是一片荒涼黃土。道種沒入大地，飄飄遙遙間失去生機。

女子一聽，若有所悟，行禮之後去找一群同伴。

巴陽郡城隍派出第三人正是自己精心培養的眷屬，一條赤色蛟龍。

蛟龍入湖，捲起千萬浪花，荀曇對身邊道：「雪姨，這一戰還請你出手。」

「你就是那紅狐？」

漆黑的大殿中升起一座四方鼎，鼎上銘刻「惠此中國，以綏四方」八個大字。這是當年茂德公仿照人族九鼎立下的四方鼎，鎮壓大周氣運。

「正是。」女子忐忑看著少年，本來她還準備再過幾年，修鍊有成後去人間報恩，來一出紅袖添香的佳話。但如今荀易居然成神了，而且是高位神靈，幾乎沒有讓她幫忙的地方。

「這就是城隍偏愛土地的緣由？」荀易含笑接受諸位城隍的道賀。昭靈武王將眾人送回周主龍宮。

靈狐重慧，磨礪自身靈性，是靈道的一種。走的也是靈格路線，到五重天的時候一舉蛻變天神。

巴陽和圖書郡城隍瞪了身邊刀疤男子一眼：這就是你說的代理凡人？區區一個凡人從哪裡找來這麼多幫手！

「這怎麼就不是功德？」雪姨抿嘴一笑：「正所謂行為功，體為德。順自身念頭通達，而旁人也因此而感謝，這便是功德善行。」

雪姨再度幻化人形，笑吟吟來到荀易身邊：「少爺，幸不辱命。」

而天狐在三種善狐中修行最艱難。因為它們修鍊的辦法是勘悟天道，從天地間追求一線生機，成就也是最高的。但窺探天機必遭天譴，所以每一次成長就有一道劫數落下。九尾九劫，破劫成神。

妖狐為禍作惡，吞噬精氣，傷人性命。歷代王朝覆滅就有不少妖狐的影子。

荀易對昭靈武王一拜，也要離開。

雪姨無心之言聽到荀易耳中，突然讓他心神一震。

萌發功德心，金青色的道種深埋識海靈台。

在金青色功德種即將消散時，冥冥中一片功德雨如甘霖灑下。

詳細情況等回頭再說。荀易想明白，笑對巴陽郡城隍：「二勝一負，神兄還有何言？」

荀易從小衣食無缺，人脈又廣，一下子問他這個，他也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地方需要人幫忙。

楚麓之山地方不小，自發匯聚赤色氣運靈雲飛到荀易頭頂。頭頂一柄山河華蓋張開，隴川版圖再多一座山嶽。

他身邊又有一人站起來，選擇湖泊作為戰鬥地點。

雪姨本身倒是沒有外人想的那麼多，輕鬆愜意凌波踏湖。

諸位城隍看了熱鬧，紛紛告辭離去。

「一尾一劫，六尾天狐想必已經度過六道劫數？」城隍們對這位女修敬佩不已。六道劫數，每一道劫數都歷經生死，唯有大毅力之人才能度過。

「六尾盈動，劫氣天隨，這是一位行走天狐之道的女子。」幾位郡城隍見雪姨面容，讚歎之餘也有幾分垂涎。「看樣子，已經是三重天的巔峰了嗎。這要是納入我們陣營，未來或許就有一位天神級別的wｗｗ•ｈｅtｕbｏoｋ•cｏm•ｃoｍ神妃。」

突然看到遠處楚麓那些妖精，荀易指著那邊：「本神新收楚麓群妖，然你等在外逍遙管了，恐難順從。你幫本神將楚麓群妖安撫好，便是對本神最大的報答。」

不單單是荀易，旁邊景隆城城隍等人也感覺到功德入體。不過他們和荀易有一個最大的不同。他們是正式任命的城隍，功德歸入自身。而荀易是臨時代理，這份功德一分為二，一半歸入荀易體內，另一半封印在隴川郡城隍的功德簿中。

外立功，內修德，此乃功德之法。

「第三場隴川一方勝。」昭靈武王身邊的文書底下寫下結果：「楚麓至此歸入隴川。」

這條蛟龍便是在此脫穎而出，巴陽郡城隍甚至撘上人情讓蛟龍去一位龍王的龍門試煉，得龍氣洗禮，威能更勝一籌。

下意識，女子就要過去找荀易，卻被身旁一位老者攔下：「別亂動，這可是諸神會場，你過去作甚？驚擾諸神，你不要命了？」

「紅狐？」荀易皺眉，思索一遍毫無所得，正要開口說話時旁邊雪姨神色一動，低聲在荀易耳畔一陣耳語：「少爺，你忘了三年之前隨老太爺在山中狩獵時，所放生的那幾頭幼獸？」

至於魔狐更是狠毒，和魔神一般都是不容於世的存在。

而德行是自身具備的品質，因為功行而明白本我，是本來就有的涵養性情。

荀易和荀曇商議，荀曇笑道：「此乃蛟龍？」

鼎中靈池泛起波光，一條金龍在水中嬉戲。

「這靈狐我在楚麓也有耳聞。」楚麓山神對荀易笑道：「她在楚麓頗有幾分人脈，看來這楚麓歸入我隴川再無波瀾。」

神狐凝聚神性，得香火祭祀，和神主們的修行彷彿。

換言之，功行是實際操作，不管是助人為樂也好，順天行道也好，還是審視自身提升道德涵養，這都是功。

女子反應過來，默默站在樹公公身邊，關切望著湖上戰鬥：「柳公，你認為這一戰誰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