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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家的小鬼？」老頭睜開眼瞧著荀易：「唔，還是功德神道嗎？雖然是一重天，但根基紮實，比外力賜予的城隍之力更有前途。」

「是晚輩寫的。」荀易忍不住問：「難道連未出版的話本，這裏也有嗎？」

望著孟翰明亮的眼睛，荀易不自覺想到夢中的洞窟。夢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孟翰的眼睛。

箭嗎？孟翰默默盤算自己的箭法：「如果算上那個傢伙的幫忙，我的射程在一里之內，應該可以做到必殺。但是蜚獸警覺，如果它全心防備，恐怕會閃開。」

《山海經注》《蠻荒異獸譜》《瘟獸大全》等等書籍羅列。

荀易嘴角一抽，頓時毛骨悚然：「不能吧！我不過就是坑了一篇話本故事而已，不會得罪神靈吧？」

這個區域裏面的書籍都是跟瘟疫有關，四周黑漆漆的，還能聽到一陣陣滲人笑聲。

「不錯，你也是？」

荀易接過來一看，這書叫《清霄文集》。清霄，是荀易寫話本小說時候用的筆名。

「你這些話本有人在圖書館借閱，按照規矩需要給你分成紅利。」老者翻了翻，翻倒《清霄文集》中間的某一頁：「當初你那本《湘君》怎麼沒寫完？」

荀易本就是權貴之後，瞬間明白這個閱讀卡的重要性。如果連大周皇族的秘聞都能閱覽，那麼科舉考試的內容……

「行了，你不是還有事？趕緊去吧！」輕輕一推，將荀易送入圖書館。

上代的智慧神王就是被文神之主用弘聖之書逼瘋，至今還在異大陸的某一處禁地被關著。

「傳說有好幾位無上神人都曾經兼任過圖書管理員的職責。不知道這位文神的等級……」荀易心中嘀咕，忽然那老者開口，慵懶道：「老頭子等級不高，不過是聖人境界罷了。」

「嗯。那麼，可以聯手？」

但是，目前這兩本書締造天庭近古時代的昌隆。憑藉弘聖之書中的諸神傳承，不斷推陳出新演繹新的大道智慧。

天庭執掌世界權柄多年，在炎帝的倡導下將太古、上古以及炎帝時代的所有知識匯聚在一本書中。這本書記錄宇宙開闢至今所有人的智慧結晶，被炎帝稱呼為「弘聖之書」。

「哦。」老者應了一聲，默默拿出玉片給荀易記錄身份信息：「前兩天湘君大人來圖書館還跟我和-圖-書抱怨。說是有凡人以他為題材寫下小說。他本想趁此機會壯大信仰，結果那人寫到一半不寫了。湘君大人還說，如果三年之內再看不到後續情節，他都有心去凡間把那位作者請到湘君府作客。或者等那人死後，將他魂魄拘束在湘君府，讓他寫一輩子小說。」

「長者，隴川郡城隍申請借閱書籍。」荀易恭恭敬敬行禮，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敬。

走入星辰內部，頓時眼前場景變化，出現一座宮殿，裏面擺滿一列列書架。在門口，有一個打瞌睡的白鬍子老頭。這是一位文神，身上書香之氣逸散，在四周形成一本本書籍虛影，智慧靈光。

走入圖書館，只聽後面老者又喊道：「想搜索哪類書，只要用關鍵詞喊出來即可。」

「這就是傳說中的地紀之書和弘聖之書？」

這方明曜絢爛的世界，無數顆星辰肆意放光，璀璨奪目的光輝便是智慧之光，是無數神人的智慧結晶。

「你的幾本書有好幾位神靈看過，甚至有一位神靈閑著沒事幹，化作凡人去你們家書社給你捧場，直接買了一百本小說。」

另一本地紀之書，是大地自身孕育的歷史。大地恆載萬物，從太古天地之戰開始，大地沉默注視世界發生的一言一行。大地上的悲歡離合，滄海桑田，統統被地紀之書記錄。這是另一本天庭神書，宇宙自身記錄的歷史。

瞧見對方，再想起不久之前做的夢，孟翰撓撓頭：「你也在找《瘟獸大全》？」

伸手按住弘聖之書：「隴川郡城隍申請進入天庭圖書館！」嗖的一聲，城隍神印將他拉扯到一方光輝無量的時空。

「按照規矩，弘聖之書由文神看管。你們這些留下書籍的筆者都有文道修行的潛力。所以只要你們的書被神靈閱讀，就可以給你們進入圖書館的憑證。」

「弘聖之書，不愧是天庭智慧之源泉。」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但荀易還記得自己的來意。尋找大周王朝對應的圖書館，飛到某一個明黃色的星辰。

幽邃時空倒轉，荀易陰神墜落漆黑之地。

「別小看二星，大多數小說話本的評價等級都是一星或者二星。就連那些詩詞歌賦以及官員們的密函信件也都是這個等級。不過你想要翻閱那些隱ｍ.ｈetuｂｏｏｋ.cｏm•ｃoｍ私信函之類的東西，需要你的等級達到四星之後。如果你達到五星，就算是大周皇族內宮秘聞也能毫無保留的閱覽。」

荀易撓撓頭：「第一本小說，寫到半截后寫不下去了，索性就暫時停筆，回頭再說。」當初他寫《湘君》的時候，是因為少年時去湘水玩，有感湘水之景開了個小說。後來家裡面出事，也沒心思寫下去。

而且，還有神靈專門雇傭小說家來為自己宣揚神名，編寫自己的故事。一開始大家都知道是小說。但是十年之後，百年之後呢？恐怕這小說也就成了傳說，成為後代人信奉的神話。

「這是言靈束咒·畫地為牢。如果學習文道，也會懂得這種法術。」老者隨手拿出一本書遞給荀易：「這是你寫的吧？」

荀易心中一動，想起自家書社的某一個大主顧。

若非荀易背後有人照拂，湘君早就把他押到水府去了。

黑暗中不斷下沉，不知過了多久，來到一片平台。平台通體以赤玉雕琢，上面懸浮著兩本書籍。左黃而右紅，這是天庭最得意的傑作之一。

二人沉思，荀易忽然道：「前兩天在晴隆城見你。這段時間晴隆城只有苗縣有瘟疫。你找這本書，該不會跟苗縣有關？」

「蜚獸，上古妖獸。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女神癘母取蠅牛之血、地蛇之毒，設九重魔咒混淆萬古疫氣而成。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

「少年，我看你骨骼驚奇，福緣深厚，要不要來賭一把？」

「弘聖之書記錄天地至今所有典籍。只要你們寫作，就會自然收錄弘聖之書。不過市井間的話本因為蘊含道理淺薄，回頭就會編入最下一等，沒有太大翻閱價值。唯一的用處就是充填書庫，用來對付異大陸的智慧神。」

荀易有些傻眼，老者將白玉卡片遞給荀易，上面寫著「清霄」二字。

孟翰也在圖書館中查找書籍，和荀易一樣篩選之後準備去拿《瘟獸大全》。剛剛抓住書角，便見另一邊突然光環亮起，荀易從圖書館大廳傳送到書架區域。

「記得前些年有作者喜歡挖坑不填，天天流連花酒之地，後來某一位追書的雷神因為看不到後面章節，直接把他劈死了。」

「運日神鳥被煉製成精魄和圖書卡片，我這裏正好是一個銷售點。十個神幣一包，我敢保證這五十包精魄卡片中絕對有運日神鳥的精魄封印卡。」

知識意味著文明，是世間最寶貴的財富之一。

翻開一看，自己從小到大寫下的詩詞歌賦，就連他新編的幾個話本也在裏面。其中就有他剛剛寫到一半的《山鬼》。

孟翰點頭。

每一顆星辰上都封存著無數前人總結的智慧。

「你有？」荀易開口發問。

這顆星辰是大周百年來所有智慧的沉澱。上到大周曆代天神的修行法門，下到市井之間流傳的話本小說，都在這裏留下記錄。就連王朝爭鬥時那些官員私下通信的記錄，也在這裏留有投影。

「前提是星等。」荀易沒那麼傻：「如果沒猜錯，就跟我的功德神道類似，後面的許可權等級不好積累，對嗎？」

「不會。如果你的話本不讓神靈看到，自然沒問題。但是神靈也需要打發時間啊。」老者似笑非笑：「所以拿小說之類的東西聊以慰藉。有些天神閑著沒事幹，利用自己創造世界的天賦將小說中的內容作為命運具現在小千世界，從此攝取信仰香火。用小說中的主角製造眷屬，可比自己費心費力點化凡人方便多了。」

弘聖之書是傳承教化的聖書，同樣也是一件殺敵的無上神器。只需將弘聖之書中記載的各種智慧灌入一個神靈腦中。哪怕是對付九大神王中司掌智慧和靈魂的神王，他也難以承受這種智慧風暴的洗禮。

「狀牛獨目？」孟翰眨眨眼，頓覺心心相惜。

「你——」二人同時收回手，面對面看。

「你們對付蜚獸，難道不想要運日神鳥幫忙嗎？」

整個大周王朝只有三人以文道立聖飛天，難道這裏就有一位？

來之前，文判等人刻意囑咐，在圖書館中千萬不要得罪管理員。且不論這個圖書館就是文神的領域。單純泡在書堆里學習各類神通法術，就讓其神通道行遠勝旁人。

突然手指碰到溫暖的肌膚，在旁邊也有一隻手抓向那本書。同時一個男子落入這個書架所在的區域。

「湘君大人是我們大周境內的湘水之主。據說和曾經的舜帝還有淵源。他看到有人歌頌湘君，正要放開手腳大幹一場。結果作者戛然而止，你說他生氣不生氣？」

「嗯。」荀易將書和*圖*書籍拿下：「不會我們找的東西也是一樣的吧？白首蛇尾？」

後面一行又指出弱點：「因其混淆地蛇之毒，可用蛇法殺之。上古之時有魔鳥鴆，喜食蜚獸。雄為運日，大如雕鳥，長頸赤喙。雌為陰諧，其狀如雉，羽呈五色。」

據說，軒轅時代有無上神人曾執掌弘聖之書，是總庫圖書館的管理員。參悟歷代前人的大道，最終一朝頓悟九重天，便是如今的太上神尊，門人三千，自開世界。

「完全可以事先得知。」老者聖人之心，有他心通的能力，感應荀易心中所想，笑道：「你若真達到五顆星的許可權等級，別說這個圖書館了。就算去其他圖書館提取天神修鍊的功法也可以。你們家茂林劍法的等級在圖書館標記的就是五顆星。還有你學的十二花律，在圖書館的等級是七顆星。當然，如果你能達到九顆星無上等級，十一位天帝的功法也可以隨便看。」

「不會是他吧？這麼說，我需要好好積攢人品，將《山鬼》和《湘君》趕緊寫完？」

荀易笑了：「如果方便的話，我們一起看？」

山鬼，講的是一個被拋屍荒野的女子死後怨氣不消，化作山鬼精怪，尋找自己生前記憶的故事。目前荀易只把山鬼被人勸說下山遊歷的情節寫完。這兩天因為在神道廝混，多了不少靈感。

弘揚聖道，傳承萬古，這是眾生智慧的匯聚，在黃帝和龍相帝的時代不斷發揚光大，記載這些時代的所有功法、秘要，是天庭的圖書館。

老者伸手一抓，荀易身上飛出一道令牌，看了看：「是隴川郡城隍的令牌，可以進去。不過，你等下。」

還是軒轅時代，有一位炎帝時期的掃地老人，負責開關雲霄神庭。結果在天宮之中悟道，立道三元之法，演三才之法理，便是如今的三元神尊。

老者讓荀易暫時停留，荀易盯著腳下金線。在櫃檯邊上有一條金線，另一邊便是書館。只不過金線蘊含莫名神力，荀易站在這邊，根本連踏出腳步的念頭都生不起。

軒轅黃帝能夠將神巫時代終結，走入神離時代，除卻從異大陸得到靈感外，弘聖之書功不可沒。正是這本書記錄神巫時代諸位大神的傳承，才能順利仿照異大陸的做法，將自己世界的神術巫術傳承簡化為鍊氣之術。還有所ｗwｗ•ｈetｕｂｏｏk.ｃom.ｃom謂方仙道，儒道，武道，也都是從弘聖之書的巫道引申。

最終只來得及從大地提取地紀之書，匯聚眾生智慧祭煉弘聖之書殘頁，還沒來得及參悟天道法則真正記錄最後一部分，而這也是最重要的內容。

二人拿下書籍，坐在旁邊的座椅上翻查。

「沒錯。越到後面越坑，目前圖書館具備九星許可權的人不超過十人。就連那些無上神人都不能隨便閱覽圖書。」

「獨目之牛，弱點于目、鼻子。因蜚獸大惡擅瘟，可金箭射之。」

走來門口，拿出閱讀卡上繳閱讀費，就在二人準備離開時，老者突然開口。

傳說炎帝當年見百姓安樂，眾神康泰，天庭再無目標可言。索性提議和諸神聯手打造宇宙第一聖書。記錄天地萬象、自然法則，人道變遷，眾神智慧。只可惜這本書還沒記錄完成，就遭逢異界大亂。

「異獸，瘟疫。」荀易念出兩個詞，眼前那密密麻麻的書架重新組合排列，不斷減少書籍。最後還有上百個書架立在荀易面前。

方才，荀易等人看到那怪獸真身，但無人知曉這怪獸身份。於是暫時鳴鼓收兵，荀易前來圖書館查閱書籍，看看能不能選擇更便捷的方法將其克制。

荀易低頭看著卡片，信息自發傳入腦海。這是他在大周書館的許可權，最次一等，只能在書館內翻閱等級二星以下的書籍。

二人相視一笑，一邊合計，一邊將書籍返回。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天庭的監察下，又有多少事情能夠瞞得過去？這便是後世編撰史書的資料。

「聖人？立聖之境？」荀易一怔，再度行禮。文道修行的立聖之境，又名浩然千古，等同於天神，受萬民祭祀，香火不絕。

一步跨出，荀易伸手去拿最邊上的《瘟獸大全》。

天庭各種職位，天宮掃地叟、圖書管理員這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人物。

利用小說描寫的世界來進行塑造，比自己直接創造世界要輕鬆。很多天神會刻意在圖書館尋找小說來創造自己的小千世界。

荀易沉吟下：「身如水牛，獨目，白首而蛇尾。」頓時，書架再度削減，只剩下二十個書架。

「這上古魔鳥去哪裡找？」荀易搖頭，接著看下面的講解。

突然看到，剛剛一臉正氣的儒雅老者，突然多出幾分猥瑣，拿出一沓卡包。